我的一生充滿試煉。大致不是常人可忍；人雖不知我的苦艱。我卻知道自己堅韌；我想我是丟棄自己。但我不忘自己經歷——
156、情未了
一會兒。閆銀萍回來了。她右手拎著一隻燒雞。左手拎著兩瓶長城紅葡萄酒。滿面春風地走進屋來。她把葡萄酒放在茶几上。把燒雞拿到廚房用手撕碎了放進一個盤子裡端了出來。一邊對張寅說：「這是有名的道口燒雞。來。嘗嘗吧。」張寅說：「我吃過。在部隊時每月月底聚餐都有這個。我還與司務長一起到市裡來採購呢。」說著。拿起一隻雞腿用嘴狠勁咬了一口。邊吃邊說：「這道口燒雞就是好吃。天天吃也吃不夠。」閆銀萍看著他津津有味的樣子。心裡特別舒服。她打開眼前的兩瓶葡萄酒。斟滿兩個玻璃杯。遞給張寅一杯說：
「為了我們今天的相聚。來喝一杯。」
張寅端起酒杯。什麼也沒說。只是舉起酒杯與閆銀萍相碰。然後一飲而盡。二人推杯換盞。不覺一瓶紅葡萄酒已經進肚。張寅藉著酒力。一把握住閆銀萍的手。眼含淚花對她說：「親愛的。我真的捨不下你。」閆銀萍輕撫著張寅的頭髮。用手把他的眼淚擦乾。無限柔情地說：「傻瓜。咱們這樣不是很好嗎。你心有我。我心有你。還不夠嗎。無論何時。只要你需要我。我隨時把自己獻上。記住吧。我永遠是屬於你的。」
「那你為什麼就不能等我呢。」張寅仍不甘心地問。
「這個世界太強大。我們太弱小。生活太複雜。而我們太單純。我們遠遠不是它們的對手。等你畢業了就會慢慢明白這些。這個世界時物質的世界。而我們的愛情是屬於精神的世界。」閆銀萍意味深長地說。
這些道理。張寅其實也明白。就是不甘心。所以他不恨閆銀萍。他理解她。她需要充足的物質享受。這不是她的錯。只是他目前無法滿足她這些。他也不清楚自己將來是否有這個能力。對此。他也沒有足夠的信心。所以。他只能給予她精神的滿足。可是他現在有些迷惑和矛盾。他不知道他現在給她的到底是愛情呢。還是**呢。他隱約感到自己在與她交合的過程中始終有一雙憂慮不安的大手抓著他。他掙扎著。吼叫著。想竭盡全力擺脫。他在恨。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張寅拿起酒瓶斟滿兩杯。遞給閆銀萍說：
「其實你也不容易。好好愛自己。珍惜自己。讓自己快樂起來。」二人舉杯相碰。一飲而盡。接著又是一陣沉默。他們在沉默中默默地喝酒。又一瓶葡萄酒進肚了。這葡萄酒喝時口感極爽。可是後勁很大。他們都有些頭暈。便相互攙扶著走進臥室相擁倒在床上。又是一陣纏綿恩愛。溫柔鄉里。甘露溪邊。他們享受著精神和**極品大宴。暫時忘記了世事紛擾的煩憂。
有詩為證：
「為什麼那一天我們分別。
分別……
分別的時刻。為什麼
你假裝心平氣和。
為什麼我說了那麼多謊言
理直氣壯。
陶醉的日子
如虔誠的信徒
嚮往天堂
「為什麼今天我們相聚。
相聚。
相聚的時刻。為什麼
你假裝心平氣和。
為什麼我說了那麼多謊言
柔情似水。
孤獨的日子
如情人的手
撫平創傷……」
事畢。二人雙雙坐起。又一番摟腰勾脖的親暱。才戀戀不捨地分開下地。張寅對閆銀萍說：「我得走了。這幾天就要期末考試了。等放假了我再來看你吧。」閆銀萍拉著張寅的手臂。一直送出家門。張寅一步一回頭對閆銀萍說：「回去吧。回去吧。」閆銀萍頻頻舉手輕搖。兩行熱淚不知不覺間在臉頰上靜靜流淌。她一直目送著張寅走出胡同。消失在鬧市人流中。
張寅乘4路公交車返回火車站。購買了一張下午三點四十五分的車票上車。車上旅客不多。他選了一個臨窗的座位坐下。茫然地看著窗外的景象。心潮起伏。他心裡有好多好多的疑問。好多好多的話語。他一遍又一遍地問閆銀萍：「親愛的。一年前。我們為了一個莫名的理由匆匆分別了。當時我是多麼的不情願。而今。我們又相聚在一起。你的癡情不變。我的愛戀如前。你的笑靨。你的淚水。宛若昨天。可是。你分明已是他人之妻了。親愛的。難道真的人生如夢嗎。為什麼我們如此遊戲人生呢。」
下午五點十分時。張寅已經回到學校宿舍。尹也夫和李國正和陳一雄正忙著收拾飯盒準備去食堂打飯。他們見張寅進來就說：「快點張寅。開飯了。」張寅草草洗了一把臉。拿起飯盒隨他們一起走出宿舍。向食堂走去。在食堂門口。碰見鵬程正從裡面走出來。
「才來呀張寅。我已經吃完了。吃飯後到我宿舍來一下。有點事。」鵬程握握張寅的手說。
吃過晚飯。張寅來到鵬程的宿舍。王勇、米吉、張勁等看見張寅很是開心。米吉笑嘻嘻地說：「張寅。又來找咱們的大詩人了。」鵬程在一旁咧咧嘴說：「老米。別瞎扯了。張寅。走。咱們到外面走走。」說完。慢步走出宿舍。張寅尾隨著他來到學校的操場。他們繞著操場的環形跑道邊走邊聊。
「張寅。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留校的指標定下來了。這次。多虧的紅山老師的大力相助。能留在校刊編輯部工作太好了。我喜歡這個職業。」鵬程興奮地說。
「那太好了。祝賀你鵬程。」張寅發自內心的高興。鵬程看著張寅說：「你也努力吧。等你畢業了爭取也到編輯部。到時我一定鼎力相助。」又說：「對了。有機會我給你引見一下紅山老師。他可是有名的國畫大師。為人正直熱情。是我人生的貴人。」——
環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歇。我漸脫離累贅；我的捆綁好像都在溶解。我歸。我要即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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