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充滿試煉。大致不是常人可忍；人雖不知我的苦艱。我卻知道自己堅韌；我想我是丟棄自己。但我不忘自己經歷——
247、考試（二）
畢業前的最後一個學期。也就是現在這個學期。鵬程更加勤奮的學習。他想在最後的衝刺中一鳴驚人。向人們證明自己的實力和勞動價值。他是早就不希望自己的總成績領先於全班了。因為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他總覺得自己讀的這幾年大學也太冤枉了。而這冤枉又是無法申辯的。他覺得自己太孤獨了。因此。他想在這最後的一搏中有一個揚眉吐氣的機會。
畢業考試終於到了。鵬程惶惶然走進考場。又是鈴響。開卷。答題。少頃。他的試卷已經寫滿大半；於是他欣然四顧。但見自己的左前側趙同學正把一張紙條遞於孟同學。孟同學抄畢。又轉遞楊同學。楊同學喜不自禁。雙足顫動。做悠閒狀。鵬程見此。頓覺胸中起火。然而。又無可奈何。只好低下頭繼續答題。一會兒。鈴又響。監考老師催著交卷。同學們陸續交卷走出教室。鵬程正欲起交卷。忽見楊同學桌上那張紙條。胸火又燃。疾走向前視之。乃試卷第三題答案也。便隨手夾在自己的試卷中。交卷出。心想。老師必知其中有詐矣。因為那張紙條上的字跡與自己的的有明顯的區別。然又一轉念。老師莫懷疑是我作弊吧。這樣想著。心中不免有些後悔起來。
幾天後。考試成績公佈。鵬程名列中庸。考試之弊竟無人查。
從此。鵬程對大學裡的各種考試不再熱心。是呀。何必這麼認真呢。何必這樣苦苦折磨自己呢。可是。他又實在不明白。人們明明知道這考試成績所含的水分。卻偏偏又都要以分數看齊。看來。這投機取巧弄虛作假的手段也實在是大學裡的一門必修的功課呀。在這人人皆知的考試制度中。能有幾個學生是實實在在的真實成績呢。而這些取得了實實在在成績的准高才生們。又有幾人在現實社會生活中是強者呢。他們大都是在生活的夾縫中壓抑的活著。相反。那些靠弄虛作假的「高材生」才是這個社會需要的真正人才。他們才是時代的強者呀。真不知這是人的悲哀還是這社會的悲哀呢。
經過幾個不眠之夜的思考。鵬程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他不打算再參加任何考試。他把滿腔的熱情投入到了文學創作中。他要把心裡所有的委屈去向文學傾訴。於是。他開始學習寫詩。很快。他的第一首長詩《白鴉》在《飛天》雜誌發表了。詩歌《白鴉》的發表給他帶來了意外的興奮。從此。他時時都有一種創作的衝動。覺得上帝創造了自己就是為了去完成文學使命的。於是。他就生活在一種崇高的使命感的幻想中。而這種游離於生活內外的狀態對張寅的影響極深。他們往往在夜深人靜之時。兩包花生米一瓶老龍潭。在似醉非醉半睡半醒之間說一些瘋瘋癲癲的詩話。
248、校運會
塞北的氣候偏冷。每年的校運會定在「六一」前後。雖然還是咋冷還寒。但是。運動場上的運動健兒們全是背心短褲。喇叭裡播放著激昂的《運動進行曲》。操場上彩旗飄揚。儀仗隊敲鑼打鼓。走在最前面。各年級各系各班的學生隊列依次從會場的主席台前方走過。最後是運動員入場。運動員們個個精神飽滿。神氣十足。像一個個威武的士兵。
比賽開始了。第一項是男子50米短跑。張寅和鵬程以及其他幾名運動員們彎著腰站在起跑線上。裁判員陳老師舉著發令槍。大聲喊著：「預備。」。「砰。」。槍聲一響。運動員們就像一匹匹脫韁的野馬。在跑道上狂奔。跑道兩旁。所有的觀眾都不約而同地站站起來。形成兩堵厚厚的人牆。「加油。加油。」「快跑。快跑。」在一片喝彩聲中。張寅第一個衝出終點線。鵬程取得了第二名。
張寅和李國正、金明又來到跳遠賽場。他們都要參加這一項目。這時。周圍早已擠滿了人。隨著一位位跳遠選手起跳。人群中不時爆發出一陣陣歡呼聲。該張寅上場了。只見他彎著腰。沉著地站在起跑線上。裁判員的槍聲一響。我一陣猛跑。踩上木板。用力一跳。跳出4.25米的成績。博得全場一陣熱烈的掌聲。他心裡正暗自高興。忽聽得人群中又爆發出更熱烈的歡呼聲。原來是金明剛才跳出了4.45米的好成績。會場上喇叭裡立刻播放出他打破校運會記錄的消息。
最後扣人心弦的400米接力賽開始了。張寅他們班的四位同學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就上場了。槍聲一響。他們班的「飛毛腿」金明就像離弦的箭從起跑線射出。飛快地擺動著雙腿。把對手們遠遠甩在後面。他把接力棒穩穩地傳給了李國正同學。李國正全力奔跑。把接力棒傳給了陳一雄。不好。接力棒一滑。掉在了地上。陳一雄趕緊拾起接力棒。可是其他幾個隊員已經超過了他。他拚命地跑著。終於把接力棒傳給了張寅。張寅看看跑在自己前面的隊員心裡一陣著急。恨不得長出一雙翅膀。玩命的追。隨著終點的臨近。拉拉隊的助威聲也越來越高。一陣蓋過一陣。只剩下最後50米了。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只見張寅突然加快了速度。他衝刺的速度極快。似流星趕月般超過一個又一個……在最後10米處超過了所有跑在最前面的隊員。朝終點衝去。隨著他衝破終點線。賽場四周響起了一片歡呼聲。他們班贏了。周圍的幾個同學激動地走過來與他們握手祝賀。張寅激動地拿起鋼筆在筆記本上寫道：
在這裡來不及半秒鐘考慮
在這裡必須根絕一切猶豫
在這裡所取得的都是光明正大的成績啊
競技場上容不得取巧和投機
跑吧。在這眾目睽睽的公證下
跑它個痛快淋漓
跑它個揚眉吐氣
是好樣的就來吧
誰怕失敗就別想勝利
讓天才和汗水炫耀吧
這才是民族的雄風
這才是前進的力——
環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歇。我漸脫離累贅；我的捆綁好像都在溶解。我歸。我要即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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