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充滿試煉。大致不是常人可忍；人雖不知我的苦艱。我卻知道自己堅韌；我想我是丟棄自己。但我不忘自己經歷——
246、鵬程（1）
王勇和米吉都是山易縣人。張寅與他們在去年的一次老鄉聚會中就認識。由於他們都愛好打乒乓球。使他們的友誼又進了一步。張勁和鵬程也是乒乓球愛好者。他們與王勇和米吉住在同一個宿舍。平時的關係很好。張寅經常去他們的宿舍串門。與他們很快都成了密友。尤其是鵬程。寫得一手漂亮的鋼筆字。讓張寅很是羨慕。加上他刻苦用功。博覽群書。知識面很廣。張寅就對他很敬重。一年一度的考研開始了。張寅就問鵬程是否打算考研。想不到鵬程不說話只搖頭。張寅很納悶。心想。想他這樣的優秀學生對待考研應該積極準備才是呀。後來從米吉和王勇那裡才知道了他的一些有關考試的事情。
原來。鵬程一直是個很勤奮的人。但除了他自己以外。誰都承認他是班裡的差等生。因為。他的考試成績總是很不景氣。這種局面鵬程是很不服氣的。他認為有兩個可以為自己辯護的理由：一是自己的高考成績是全校最好的。尤其使他感到特別得意的是。他的高考作文被選為範文在報上發表了。同時還被錄入山西教育出版社出版的《高考優秀範文選》一書；二是他認為學校裡的每次考試實在是一場滑稽的遊戲。根本不足評定一個學生的優劣。現在。他對於學校的考試早已經無話可說了。而在半年前他還常常激動地對人說：
「一年級的時候。考試比開卷還開卷。學生在考場上互相交頭接耳。傳閱試卷。甚至隨意串位子。」全班只有鵬程一個人不屑於這樣做。他不僅僅不去打擾別人。也不許任何人打擾自己。他覺得自己既然是一名大學生就應該有社會責任感。就應該用自己的真才實學來回報培養自己的社會。然而。令他沮喪的是。他的成績與同學們相比顯得太不景氣了。由於考場紀律鬆弛。第一學期期末考試成績老師學生皆大歡喜。全班分數在九十分以上者有一半多人。而鵬程卻僅僅考了七十二分。雖然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成績是真實的。
儘管如此。他更加勤奮用功了。然而。他的勤奮竟常常招致一些所謂「聰明」同學的譏笑。這些「聰明」的同學平時很少用功。考試時卻極盡弄虛作假之能事。由於考試成績驕人。因此是在老師面前得寵的紅人。久而久之。鵬程就在同學之間留下了愚笨的印象。連老師也這樣認為。還多次告誡他說：「鵬程呀。我們的學習可不能死學。還要講究學習方法呀。」
開始。鵬程並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一次偶然的機會。他與畢業班的一位老鄉交談時。這位老鄉同他談到學生畢業分配原則的時候。他才有所覺悟。原來。系裡為了「公平」起見。在畢業分配時都是按「分」排隊。按平時每各科結業考試成績的總分擇優分配指標。難怪乎這平時學生們視分數如性命。千方百計不擇手段奪高分。鵬程這回可傻眼了。覺得自己以前太傻了。他決心在以後的考試中不擇手段也要把以往的損失奪回來。
然而。事情偏偏又不湊巧。這時。上級傳下文件。要求各學校對學生考試必須從嚴。必須嚴格考場紀律。嚴禁考試作弊現象的發生。校方大會小會上三令五申。氣勢咄咄逼人。鵬程只好自認倒霉。
轉眼到了二年級的期末考試。鵬程怯怯地走進考場。鈴響。開卷。答題。一小時後就將試卷寫得滿滿當當。仔細檢查一遍後又覺得無事可做。於是。他就打算交卷了。這時。他舉首四顧。呵。只見坐在自己前排的朱一謀同學。正從課桌裡取出作業本。把作業本的大半截搭在雙腿上。低著頭小心而快速地抄寫呢。鵬程當然知道試卷上的第五題是一個作業題。而班裡平時的作業大都是抄他的。心想。這朱一謀可真夠大膽呀。兩天後。考試成績公佈出來了。朱一謀為全班第一。鵬程為第四。鵬程心裡雖然不服。但是覺得這次還算比較公平。令他感到可笑的是。由於朱一謀的成績一直在班裡領先。許多人竟懷疑鵬程這次的好成績是借了朱一謀的光。
由於這次考試考前大力宣傳強調考場紀律。大多數同學在考試時收斂了許多。結果。竟有一多半的同學沒有及格。鑒於這次考試不及格人數太多。系裡決定再給學生們一次「過關」的機會。老師對學生們說：「我們這次考試目的就是讓每個學生都能夠過關。而不是為了卡住那個學生。你們就放心地考試吧。」果然。這次考試時的氣氛平緩了許多。學生們走進考場。立刻手忙腳亂起來。他們一個個眉歡眼笑。或交頭接耳。或翻閱書本。鵬程心想。這分明就是開卷考試呀。他心裡憤憤不平。考至半場。他實在目不忍睹考場的混亂狀態。便忿然離去。
過了兩天。考試成績公佈出來。全部是九十分以上。唯獨鵬程由於中途退出考試。僅僅得了47分。按著系裡的規定。凡兩次考試均及格者可算為及格。而其中一次不及格者為「過關」——補考及格。所以。鵬程和許多第一次不及格的同學一樣。只能算是「過關」——補考及格。由於他平時考試的成績就不高。因此。誰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環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歇。我漸脫離累贅；我的捆綁好像都在溶解。我歸。我要即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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