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充滿試煉,大致不是常人可忍;人雖不知我的苦艱,我卻知道自己堅韌;我想我是丟棄自己,但我不忘自己經歷——
116、賀營長
張寅今年沒能參加軍校報考,孫指導員感到有些內疚,現在趙月肖已與曹小五在河南完婚,他也算瞭解了一件心事。曹小五雖然沒有張寅文化高,但他老實忠厚,心地善良,是個靠得住的男人。趙月肖身體不好,醫生說她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孫也權現在越來越覺得找曹小五算是找對了。因此,張寅與閆銀萍搞對像他也不再橫加干涉,雖然部隊規定不允許戰士與當地居民談戀愛,但是和平時期畢竟不同於戰爭年代,現在當兵的與當地老百姓搞對像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星期天上午,張寅又去了閆村,他在閆銀萍家的二層小樓下來回徘徊。這時他看見閆銀萍從小樓上走下來,開門向他走來說:「上來吧,我媽讓你上去呢。」張寅趕緊跟著進去,在她的胳膊上摸了一把。可是他聽見一個聲音嚇了一跳「瞎摸什麼,我不是銀萍,我是金萍。」張寅感到莫名其妙心裡有點發慌。閆金萍說:「我姐姐今天值班不回來了,我媽媽說正想見見你,你要好好表現呀。」
張寅隨著閆金萍進到客廳,她媽媽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呢。她見張寅進來把報紙放下,招手示意說:「坐吧坐吧。」張寅見她並不像人們傳說的那樣厲害,高傲的個性透露出氣質的高貴,因為她本是將門之女,高傲和高貴也理當屬於她。這時她漸漸舒開了笑臉,微笑著對張寅說:「我叫夢嫣,是銀萍的媽媽,按說兒女婚事父母不應干涉,可是這做母親的就是放心不下,今天見到你心裡就有數了。銀萍的眼光不錯,你是個好小伙子,可是我還是擔心你們將來的生活,你總不能讓我女兒跟著你到農村落戶吧。想當年我就是因為太任性沒聽母親的勸阻從大城市到了這小城市,我不想讓女兒再從這小城市流落到農村。說說你的打算吧。」
眼前這位氣質高雅容貌艷麗的貴婦人讓張寅有些緊張,他定了定神緩了緩氣笑了笑說:「阿姨你說的太對了,哪有做母親的不關心自己的兒女呢,不過請阿姨放心,我決不會讓銀萍跟著我吃苦,雖然我現在只是一個窮當兵的,但是我相信自己的能力,我的問題在於沒有機會,無論在部隊考軍校還是回地方參加高考,我的實力都沒問題。」夢嫣疑惑地說:「按說機會不是什麼問題吧?」張寅就把自己的家庭背景和在部隊這兩年的經歷對她說了。夢嫣聽完很是同情,當即就說,如果是這樣,你不用擔心,在部隊不能考軍校就復員,回家後如果還是沒機會就來找我,我來安排你參加高考,你現在只管好好複習吧。」張寅聽了這話感覺非常溫暖,感動的不知說什麼好了。夢嫣說:「以後星期天有空就常來家玩吧,我給你包餃子吃。」有了這句話,就等於她已經接受了張寅,默認了張寅與閆銀萍的戀愛關係。從此,張寅就成了他們家的常客。
一天,張寅在連部正埋頭分揀報紙和信件,這時營長賀雲走了進來,看見張寅,開玩笑地說:「聽說你搞了個對象可漂亮了,能不能帶我去見識見識呀。」張寅說:「可以呀,正想叫營長給把把關呢。今天正好是星期天,咱們現在就去得了。」賀營長嘻嘻哈哈說:「好呀,待會咱們坐礦部小車去,我去把司機張金柱找來。」一會兒,果然張金柱開著礦部的那輛吉普車過來了,賀營長向張寅一擺手,張寅把一些信件放在軍用挎包,跨上挎包上來吉普車。他對賀營長說:「咱們先到郵局把戰士們的書信發了,再到閆村。」賀營長對張金柱說:「好,小張,咱們先去郵局。」
其實郵局離閆銀萍家裡很近,估計不到五百米。吉普車很快就停在了閆銀萍家的小二層樓下。張寅領著賀營長和張金柱都進來門。閆銀萍正好在家,她忙著招呼客人在客廳坐下,一邊又忙著為客人沏茶倒茶。這時夢嫣滿臉笑容從裡屋走出來,賀營長趕緊從沙發立起相迎,張寅在中間為他們相互介紹,然後坐下一起拉起了家常。賀營長嘻嘻哈哈地說:「怨不得張寅連軍校都顧不上考了,鬧了半天是七仙女下凡呀。」
夢嫣留下賀營長在家裡吃飯,飯桌上問起了張寅在部隊報考軍校的事情。夢嫣問:「張寅明年是否有機會報考軍校,像他這樣基礎好又有上進的青年沒有機會實在太可惜了。」賀營長說:「像他這種情況我也不敢打包票,因為這裡畢竟離師部太遠,又是執行特殊任務,指標控制的很嚴格。如果明年趕上連隊換防,回到師部,參加報考的機會就大得多了。可是。連隊換防是上級定的,我們也不知道。」夢嫣說:「如果沒有十分的把握,那就讓他今年復員吧,回地方參加高考雖然難度大了些,可畢竟我能安排機會,咱不能眼看著把這孩子的前途給耽誤了。」賀營長說:「這個倒是個辦法,我和他們連長與指導員談談,不然就讓張寅今年復員算了。」——
環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歇,我漸脫離累贅;我的捆綁好像都在溶解,我歸,我要即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