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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淚無痕 第六十四章 揮汗如雨爭尖兵 稚嫩童趣那小兵 文 / 張君剛

    我的一生充滿試煉,大致不是常人可忍;人雖不知我的苦艱,我卻知道自己堅韌;我想我是丟棄自己,但我不忘自己經歷——

    71、那小兵

    五月末,礦部的車隊終於到了,車隊共八個司機六輛解放嘎斯車,車隊隊長是那一武,內蒙人,性格特別開朗,喜歡唱草原民歌。他們的到來給部隊到來了歡樂的氣氛。車隊的司機們都是拿工資的志願兵,加上特殊工種的補助,他們的待遇相當不錯,沒有什麼經濟壓力,也沒有什麼思想負擔,因此個個倍精神,每天打罵說逗活得瀟灑滋潤,他們每天白天分兩組上崗,每組四輛車,剩餘兩輛車保養待命。

    車隊的到來又給戰士們多加了一項任務——裝車。因為現在煤場上煤堆的自燃很嚴重,為了減少損失,必須趕快把煤場的煤運出一部分。二排長黃光烈和三排長田軍輪流坐鎮督戰,戰士們利用在井上的休息時間加班裝車,為了提高裝車效率,各班戰士們在煤場上開始了裝車比賽,一個班負責裝一輛汽車,排長看著手錶計時,把汽車裝滿用時間少的班獲勝,每天根據各班裝的車數和裝車用的時間數評選出當天的裝車尖兵班。為了爭當裝車尖兵班,各班戰士們拚命地揮舞方頭鐵鍬,這時一種特大號的方鐵鍬,一鐵鍬煤至少也有二十五公斤重。可是拿在戰士們手裡輕鬆自如,好像他沒有一點份量,只能看見戰士們頭上的汗水把頭髮都濕透了,把襯衣和褲子都濕透了,汗水順著脊背流到兩條腿一直流到腳底把襪子和鞋墊全濕透了。只是誰也不能停下了,誰也不敢慢下來,分秒必爭,分秒必爭,我們要爭當裝車尖兵。

    六月的中午驕陽似火,戰士們冒著烈日揮舞鐵鍬比賽著裝車。二排長和三排長有時看戰士們流汗太多了,擔心身體脫水,很是心疼,就讓燒鍋爐的老兵那一虎在煤場上放一個保溫桶,在保溫桶裡放一些糖精,戰士們趁等車的空擋就去喝一些甜水補充一下體液。有的戰士可能是怕耽誤了裝車或者是怕水不多想留給其他戰士,就是堅持著不去喝水,讓排長知道後連訓帶罵地硬逼著他去喝水。二排長著急地喊:「混蛋,你不要命啦,再不喝水就不讓你裝車了。」這個戰士只好乖乖地去喝水了,因為他最害怕的就是不讓他裝車,這樣就給全部拖了後腿,班長就會給他好果子吃。

    一般情況下每個班負責一輛汽車,等把煤裝滿後再由班裡排兩名戰士坐著車到煤台去卸煤。汽車經過閆村往東再走二里地就到了煤台。部隊煤台和一家地方煤台緊連著,在下面看上去就是一家煤台,上去後才能看到煤台的中間有一個不太明顯的低矮的磚牆作為分界線,據說原來這煤台都是一家地方煤礦的,後來部隊煤礦經過協商買了人家一半。煤台的北面有四間小平房,小平房的後面就是山坡了,煤台就是利用這山坡的陡勢地形而建的。

    不久,車隊隊長的老婆湯小英來探親,湯小英還帶了他們兩歲的兒子那小兵,這湯小英長得很漂亮,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有千言萬語要對你訴說,在他身上有一種草原姑娘特有的開朗和豪爽,她很快就與隊長那一武的戰友們混得爛熟,司機們都喜歡與她開玩笑逗悶子。有一個叫潘金國的司機最逗,他私下裡教給那一兵一個小曲,一個星期天的早飯後,戰士們都在院裡閒聊,突然聽到那一兵站在一個高台上用稚嫩的童音大聲地喊:「報告司令官,我媽在台灣,穿著小褲衩,一尿一大潭。」一邊用手使勁比劃著最後一句。逗得在場的戰士們哈哈齊樂——

    環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歇,我漸脫離累贅;我的捆綁好像都在溶解,我歸,我要即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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