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墨邪子、墨非命父子會如此挖空心思的要得到冷奇峰的聚魂缽,原來他們是想利用冷奇峰的餘威來作為開啟鬼門的藥引子,而那些受墨非命攝魂術驅使,甘願躍入鬼門做祭祀品的厲鬼怨鬼一旦被困鬼門後,倘無外力解禁,其魂魄則將一直被鬼門幽閉,年深日久,積累的怨念便如地殼下深埋的岩漿,其蘊藏的破壞力難以估量。加之黎叔並不知道那個鬼門之下到底還有多少日軍的鬼魂,所以,他當時必須做的,就是重新幽閉鬼門,以防再發生次災害。
可是,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鬼門開啟,便如出鞘的利劍,不飲血即為不詳。相傳歐冶子奉越王之命鑄劍,但寶劍卻屢屢在即將成型的時候突然斷裂,歐冶子知道凡是寶劍都有靈性,需要鑄劍師的親人以身祭劍,方能大功告成。但歐冶子只有一個女兒,怎麼捨得這麼做,為此急得是連連嘔血。
其女兒莫邪眼見父親日益憔悴,十分難過,遂趁父親在架火煉劍的時候,縱身躍入熊熊烈火中,就聽一聲巨響,一把氣沖斗牛的絕世寶劍終於鑄成。而鬼門乃致邪致陰之所在,若無有道之人以身祭祀,而強以外力幽閉,甚至可能引發難以預料的禍端
墨邪子、墨非命父子也正是算定不會有人傻到自尋死路,豁出自己的性命去填那鬼門關,才不急於殺死我們,而是企圖以我們三人的**來進一步喚醒那些日軍魂魄塵封的靈性與獸性。
不過,正是這一念之差,其實也是貪念使然,使得黎叔抓住了墨氏族父子這稍縱即逝的微小破綻,竟以引爆身上可塑炸藥的極端方式來激發體內的血砂和渾天斬神符的法力,此舉一來應了以人以身祭祀鬼門的讖語,二來炸藥產生的衝擊波將血砂及渾天斬神符咒象散彈一樣四散激發,足以將那些尚未完全恢復靈性與獸性的日軍鬼魂打得魂飛魄散。
而這,大概就是17組每一名警察在身處絕境時的絕地反擊之術,只是,這代價未免也太慘重了吧。
在黎叔以自我引爆的悲壯方式完成最後一擊後,地下工事巨大爆炸引發的強烈震顫在建興酒店的食客中間引發了嚴重恐慌,甚至110巡警、消防員、中心醫院救護車、地震局工作人員及新聞記者都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以為是什麼地質災害。幸虧田啟功及時趕到,動用特權封閉了現場,才保住了地下工事裡的驚天秘密。
在帶領隨後趕到了其他盟市小組警察清查地下工事時,那裡的一切都讓田啟功都抽了一口涼氣,真的不敢相信,在17組下轄的20多個行動小組的嚴密監控下,墨邪子、墨非命父子居然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布了這麼大一個局,而且竟然還是最令17組上上下下談之色變的日軍鬼魂軍團。
而在震驚之餘,田啟功他們打草樓兔子,捎帶還發現了當時蜷縮在地下通道裡、奄奄一息的我和胖子。在強大的爆炸衝擊波和水泥、石棺碎塊的輪番蹂躪下,我和胖子身上的衣服全被撕成了布條,渾身上下全是傷口,血淋淋的就跟剛扒了皮的貓似的。田啟功不敢怠慢,趕緊聯繫了雅克什唯一的陸軍駐地醫院,對我們進行搶救。
而之所以選擇陸軍駐地醫院,既考慮到解放軍醫院先進的設備和一流的醫師,更主要的是可以防止無孔不入的新聞記者挖到那些不可示人的秘密。
「那天殺的墨邪子和墨非命咋樣了?」我追問了一句。
「現場勘查未發現墨邪子和墨非命的屍體,也未找到冷奇峰的聚魂缽,但搜集到了一些人體肌肉組織,現在正在進行檢驗,還不清楚這些肌肉組織到底來自於誰。」田啟功略略顯得有些無奈。
「那些人體肌肉組織很可能是被那些日軍鬼魂啃剩下的人頭。」一想到那些永遠不死的、被日軍鬼魂啃得吱吱亂叫的人腦袋,我的胃就開始帕金森,一股如硫酸的液體從胃部一路逆行到嗓子眼,刺激的我直冒眼淚。
「現在,我要鄭重向你們介紹一下啥是『獵隼計劃』了,」田啟功正襟危坐,很是嚴肅,「我希望你們記住我接下來說得每一句話,因為,這些不僅是你嗎以後工作的主要內容,同時也是改變你們自身命數的一條途徑,懂嗎?」
「懂……吧?」胖子遲遲疑疑、有些沒自信的答道,我則不置可否,這他媽17組的工作如此危險,我真的沒興趣再去想什麼改變自身命數的扯淡話,如果小命都玩兒沒了,我還改個毛的命數,直接到孟婆那喝口大碗茶投胎轉世就齊活了,那多省勁兒。
「我之前跟你們說過,17組的一項重要工作,就是追捕那些因種種原因流竄在東北、內蒙各個角落的日軍孤魂野鬼,並將它們統一拘押在鬼魂看守所,以待處理。這,就是『獵隼計劃』。而老黎,就是一直在雅克什追蹤那些不在我們掌握之內的日軍鬼魂。」
田啟功說到這兒,我一下子想起了上次黎叔嫖娼被派出所民警抓了個現行後,他一直跟人家說自己是去抓鬼的,結果被派出所民警好頓收拾的舊事,難道,黎叔那次真的是去追蹤日軍的鬼魂去了?
我將疑問向田啟功和盤托出,田啟功點點頭:「沒錯,由於日軍大多數都喜好姦淫,這大概是他們大和民族的原始基因就有缺陷吧,」田啟功難得地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所以,那些日軍鬼魂下意識的也喜歡在一些以洗頭房、足療館、酒吧為掩護的**場所遊蕩。而老黎的工作,就是在這些場所找到並抓住那些日軍鬼魂。」
照此說來,難道黎叔那塊氣死奧特曼不讓豬豬俠的捉鬼手錶也是真的?
田啟功再次給了我肯定的答覆。
我擦,我眼前一黑,又躺在了病床上,這也太具有強烈的戲劇衝突了吧?那個在我印象中貪財好色、見大娘們就邁不動步的黎叔竟然一下子提升為以嫖娼、行騙為掩護的無間道警察,老田,田大爺,您這麼有創意,不寫小說真白瞎你這個人了。
然而,事實就是事實,我們的確都誤解黎叔了,可惜,我們卻再也無法表達對他的歉意與敬意,一曲幽明永隔調,令多少未亡人徒呼奈何啊。
「田總隊,我強烈要求繼承黎叔未竟的事業,一天二十四小時的泡在洗頭房、足療館、酒吧開展工作,我會與那些失足婦女一個一個的深入交流,必要時,我完全可以犧牲**,為了黨國,豁出去了。」胖子一聽這事兒那小眼睛都改數碼的了,賊亮賊亮的,瞅那架勢恨不能馬上投入工作。
「哼哼,你到不挑不撿,精神可嘉呀。」田啟功一聲冷笑,對胖子過度的熱心明顯提高了警惕,「我可醜話說前頭,除了來回打車的費用,其他的組裡一概不予核銷。」
「咦,讓馬兒跑,又不讓馬兒吃飽,您當我是木馬呢?」胖子一腔**被田啟功一泡尿呲滅了,好不難受,忍不住小聲抱怨起來。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當時在地下軍事工事發生的那些事兒的?難道那裡有監控攝像頭,抑或您可以未卜先知。」我突然很狐疑的問了田啟功一句。
「對呀,田總隊,你說得這叫一熱鬧,就好像跟你手捧爆米花、一直坐旁邊邊邊看了似的,難道你有千里眼兒?」胖子也順嘴搭茬,還故意將千里眼的眼字加了兒話音,怎麼聽怎麼讓人容易聯想到人體下方的那個排污的部位。
「我這有個消息,但不知道對你們而言是好還是壞?」田啟功並沒有理會胖子的惡搞,而是和我們賣起了關子,並很不道德的插播起了廣告。
他大爺的,我們都混到這份上了,還有什麼消息能比這更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