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個好主意!」卡爾·獅心由衷的讚歎道。
「噢,噢,噢,」長襪子皮皮忽哨著跳起來,「太棒了,我真是太聰明了,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個絕妙的主意,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啊!」
「是啊!你真是了不起。」卡爾·獅心充滿敬意也崇拜的望著長襪子皮皮。
長襪子皮皮抓過她那匹灑滿黑芝麻的大白馬的韁繩,躍身騎到馬上,對卡爾·獅心說:「現在,是我們去烤兔子和燉山雞的時候了,趕緊上馬呀,別愣著了,我還餓著的,簡直要餓死了,快點兒吧!」
「你的法律什麼時候制定呢?」卡爾·獅心擔憂的問。
「法律都是在吃飽了肚子的時候才能制定的,餓肚子的人是不可以制定法律的。就算制訂了那也是沒有用的,法律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嚴肅性首先就是要吃飽了肚子。餓肚子的法律制定者是不嚴肅的,因為在制定法律的時候他的肚子會咕咕咕的叫喚,這樣大家就會發笑,一發笑法律的嚴肅性就全都沒有了。所以,要制定法律首先要吃飽了肚子,現在餓著肚子制定出來的法律就不是真正的法律了。」長襪子皮皮煞有介事的宣稱道。
卡爾·獅心的眼睛裡就剩下崇拜了,這麼高深的道理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他覺得自己和長襪子皮皮比起來就像一個鄉巴佬,好在長襪子皮皮沒有一點兒歧視他的味道,否則卡爾·獅心會無地自容的,這也更增加了卡爾·獅心對長襪子皮皮的崇拜,這是一個虛懷若谷的聖人,卡爾·獅心想。
「不要囉嗦了,我們走吧,我餓了。」長襪子皮皮像一個聖人一樣樸實無華的說道。
「好的。」卡爾·獅心答應著,躍上馬背,和長襪子皮皮並肩向小鎮疾馳。
長襪子皮皮的馬大,馬的步幅很長,但是卡爾·獅心明顯要更精於騎術,這讓卡爾·獅心多少找回一點自信。
兩匹馬衝到護城河邊兒才停下,長襪子皮皮跟著卡爾·獅心一起跳下馬來,牽著馬過了吊橋。
守門的還是那兩個士兵,背著巨劍的和拄著戰斧的。看到卡爾·獅心和紅蘿蔔頭髮的女孩兩個士兵笑了,拄著戰斧的士兵對卡爾·獅心叫道:「小子,你怎麼每天都帶一個陌生人回來,是嫌鎮上的監獄太空了嗎?嘿嘿嘿。」
「這是我的朋友,和昨天那個陌生人是不一樣的。」卡爾·獅心擋在長襪子皮皮的前面辯解道,「昨天的那個才是陌生人,我又不認識他,只是路上遇見的,今天可不一樣,我不會讓你們把我的朋友抓緊監獄的。」
風地趁火打劫的譏笑道:「你真是太失敗了,陌生人。」
呂清廣也是一肚子的火,大家都是路上遇到的,咋區別就這麼大呢?一個昨天一個今天,自己就是陌生人,而長襪子皮皮就成了朋友,這天底下還有說理的地方沒有了?
背著巨劍的士兵威嚴的喝問道:「小姑娘,你是誰,從那裡來到哪裡去?要做什麼?」
長襪子皮皮一點兒都不怕他,自己從卡爾·獅心的身後站出來大聲的說:「我是威勒庫拉莊的皮皮露達·維多利亞·魯爾加迪婭·克魯斯蒙達·埃弗拉伊姆·長襪子,我到這裡來是要制定一條法律,禁止向河裡撒尿的壞事兒,我到小鎮裡吃飽了肚子就要制定法律了。」
「制定法律,」背著巨劍的士兵饒有興致的問道,「小姑娘,你交得起進城稅嗎?這可也是法律,很嚴肅的法律,哈哈哈哈哈!」
「我當然交得起稅。」長襪子皮皮鎮定的回答道。
「那好吧,」背巨劍的士兵說道,「三個金幣的進城稅,請你立刻交清。」
「三個銅幣!」麵包乾兒這次可不幹了,昨天這兩個混蛋就這樣勒索過別人,當時卡爾·獅心因為事不關己所以就高高掛起了,沒有理會他們,現在想勒索長襪子皮皮可不行,卡爾·獅心憤怒的咆哮道:「你們這兩個惡棍,兵痞!法律規定的進城稅只有三個銅幣。」
背巨劍的士兵點點頭,說道:「好吧,就算是,那麼兩個金幣好了。」
那一臉的通情達理讓卡爾·獅心出離了憤怒,怒火在他的胸膛熊熊的燃燒起來,他要暴走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長襪子皮皮輕鬆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拿去吧!金幣我多著呢。」說著,長襪子皮皮從馬鞍後面的皮包裡拿出兩個金幣丟向守門的士兵。
背巨劍的士兵抓著了一枚而另一枚落到了地上,拄著戰斧的士兵立刻放開了他的武器勾著身子去撿那枚落在地上的金幣,撿起來之後舉到眼前仔細的查看,這可是一筆意外的橫財,金幣啊!不是銀幣更不是銅幣,這可是金幣呢!
兩個士兵都忙著看金幣的真偽沒有多餘的心情理會卡爾·獅心和長襪子皮皮了,兩個孩子拉著馬徑直進了城門,往卡爾·獅心家走去。
卡爾·獅心在前面半步領著路,轉過兩條石板小街,來到昨晚風命查探過的那一片房子前面。
「我就住在這裡,這兒叫騎士公館,這片房子都是。不過我家只是其中的一個,嗯,較小的一個。」卡爾·獅心指著自己家的平房說。
長襪子皮皮歡呼道:「騎士的公館,多麼好的名字啊!今後你就是我的騎士了,是嗎,我的騎士。」
「是的。」卡爾·獅心有點兒不好意思的回答著,現在他還沒有做好當一個騎士的準備,雖然有了馬可是還沒有劍呢,一個騎士是不可以沒有武器的,但是哥哥說他還沒有長大不給他武器,他只要一付彈弓,要是這也算武器的話。所以在長襪子皮皮封他為騎士的時候卡爾·獅心有點心虛,不過也可以解釋為靦腆。
「那好,我的騎士,現在,你就給我去烤兔子吧,我實在是餓壞了。」長襪子皮皮沒有一點淑女氣質的揉著肚子下了命令。
把馬拉進馬廄之後,卡爾·獅心從自己的馬鞍上卸下兩隻兔子和那只肥肥的山雞,長襪子皮皮也從自己的馬鞍後面取下皮包提在手裡。卡爾·獅心帶著她進了廚房,請長襪子皮皮在餐桌邊兒坐下,自己提著兔子和山雞在水池裡,開始剝兔子的皮,兩隻兔子一起剝。
長襪子皮皮沒有一點兒當客人的自覺,張望了室內一圈兒之後開始到碗櫃裡翻騰開了。「你們就沒有什麼餅乾之類的東西嗎?」一無所獲的長襪子皮皮失望的問道,「就沒有一點兒可以墊肚子的東西嗎?」
「沒有餅乾,我和哥哥都不會烤餅乾,我們也沒有麵粉。」卡爾·獅心覺得很慚愧,自己為什麼就不會烤餅乾呢?這應該不比烤兔子難吧?可是沒有麵粉他也沒有辦法,哥哥做花工是沒有多少收入的。家裡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哥哥也不太在意這些的,他自己以前也沒有把沒有麵粉當一回事兒可現在他突然覺得沒有麵粉是多麼巨大的缺憾啊!
「這糟糕透了,」長襪子皮皮抱怨道,「我得餓著等你烤好兔子才能有東西入口了,要是這會兒有點兒吃的該多好啊!隨便什麼吃的都可以,反正能讓肚子不是那麼餓就行了。」
卡爾·獅心的眼睛急切的在廚房裡搜尋,「羊奶你喝嗎?」他看到奶罐裡還有一半的羊奶,這是留著睡覺前喝的,不過現在長襪子皮皮餓了,那就沒有再讓羊奶留到晚上的必要了。
「哦,羊奶,」長襪子皮皮高興的說:「沒有比這更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