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配合也是最順從的人質怕是非我莫屬。舒殘顎副
我安分地坐在所謂的『囚室』裡,一邊靜靜地打量周圍的環境,一邊回憶著之前與那人的對話,不知道為何在我回答他根本不認識他口中那位叫司寇邪的人後,他似乎徹底失去了耐心,只冷著雙眸將我丟了進來。
比我想像中還典型還稍顯乾淨的『囚房』,四周都是灰土色的岩石,岩石與岩石之間貼合的極為巧妙,沒有一絲縫隙,甚至連我此刻坐著的地方也是就地取材用這岩石加工而成的石椅,堅硬而冰冷。
唯一的大門自然是反鎖地,周圍暗沉沉,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想從裡面逃出去根本不可能,真正是諷刺的很。
原本想套他些話,看能不能從他口中得到一絲關於禪煜的消息,哪裡知道整個談話似乎只圍繞一個女人的名字『潯月』……
腦中反覆映出這個名字,不知為何心中像被一塊石頭壓得難受,就如同這石製的房間滯塞沉重得令人不堪重負。
我鄒了鄒眉頭,那個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一股極淡類似木香的味道直至現在都能隱隱微現,他的聲音,冷的如同顆顆冰粒,聲聲砸在人心上,不帶任何感情的冷漠下,卻蘊含著一絲殘忍肆行。
這個叫『潯月』的女子是不是那日禪煜口中的『潯月』?
「呼……」用力地甩了甩頭,既然想不出便順其自然吧,眼下,自身都難保,何來閒時去好奇那個與自己無關的名字。
時間在這沒有一絲光亮的房內慢慢流失,他似乎走的很快又似乎極其緩慢,就在我獨自一人被關在這『囚房』之際,根本沒聽到外面兩個侍衛的對話。
守衛在戶外的兩個侍衛,一個年紀稍輕,一個稍長,其中一個年輕的侍衛面露憂色看著天空,不一會壓低聲音開口:
「黑雲壓頂,群鳥遷移,怕是今晚會有暴雨」
另一個稍長的侍衛顯然不以為然,瞥了他一眼便沉悶著臉說:
「不過暴雨,看你這熊樣,難不成你還怕這暴雨把咱們都淹了?」
「自然不是」
「哦,那是什麼?看你這膽小的模樣」稍長的男子諷刺道。
年輕侍衛聞言不言,卻在頓了片刻後還是坐不住,跳起來:
「可要去稟告蘄皇,這囚房位於下處,萬一這雨水滲入,怕會…還是稟告蘄皇不如將人遷出來安全不是…」
「我看你這小子定是見人家長的好看,她的安危哪裡需要你來擔心?!去稟告蘄皇?你不想活了是吧,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去驚擾蘄皇,你可別忘了,她就算長的再好看也是『囚犯』,不是你能念的,你還是給老子安分點別惹出事端連累老子我!」稍長的侍衛啐了一口,不屑地瞪了一眼與他值班的男子。
方才開口的侍衛聽了不禁臉色微紅,只尷尬地轉開視線,不再多言。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只見那年輕男子面上潮紅早已褪去,此刻雙眉微皺,轉頭又望向漸漸變黑的天,神情擔憂。
不過眨眼功夫,忽然一股強勁地北風穿過雲層呼嘯而來……
如一頭兇猛地野獸將四周的一切捲起,風沙中夾帶著樹葉和細碎的石子在半空中盤旋著,突然,一粒粒的雨水滴下,一道閃電猝不及防地墨黑的空中劃出一條極為美麗的金光,隨著悶雷聲的響起,那原本還細的雨水卻越來越大,越來越急,越來越來勢洶洶。
此刻,坐在室內的我隱約都能聽到雷鳴聲,卻苦於室內沒有一扇窗戶可以看見外面的天氣,心想,可能只是外面正在下雨罷了,也未細想,又坐了回去。
而與此同時,與安靜沉默的室內相比,外面簡直如兩個世界,雨越來越大,天地之間就像被誰掛上了一幅巨大的黑色珠簾,昏暗暗的一片。
閃電雷鳴,暴雨嘩嘩,就如天河決了堤似的不顧一切發洩似地往下傾,不禁讓人擔心整個大地都會被暴雨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