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多時她就可以絕望了,因為見了拓跋孤,她更走不掉。拓跋孤自然不會任由她為一個莫名其妙的喬羿而奔走,即便喬羿關係到他的秘笈,他仍舊不為所動。
你何必急在一時。他說道。明天我們不是要去夏家莊麼?
明天……明天就太晚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拓跋孤道。他們拿到了書仍然抓走喬羿,你認為他們是想拿喬羿來要挾你是麼?既然如此我更不可能讓你在牽扯進這件事情裡。喬羿既然與夏家莊關係如此之好,連一莊之主都可以為了他的事情來算計於我,你又何須為他著忙。
但是我……我真的擔心他……
我已說了,明天我們就會去。你不妨再等著今天有沒有人扔紙條給你,不過我告訴你,你多半是在自作多情!
你……
邱廣寒想說什麼,但是所有的憤怒的語言,都不會與上一次她想去見凌厲等二人時有什麼兩樣;她想我還說什麼呢?
她頹然地下樓,頹然地撞進自己的房間裡,卻又突然地跳起,跑到後院。
單疾風對於她的又一次出現感到很奇怪。
你能幫我去趟夏家莊麼?她問。
單疾風狐疑地看著她,口中卻道,恕屬下愚鈍,二少主,這是少主的意思麼?
是我的意思。
但是……單疾風道。少主吩咐屬下在此駐守,屬下不敢輕離。
駐守駐守,你駐守什麼呢?邱廣寒道。沒你的時候我們不是一樣過麼!你要是不想去夏家莊,你就替我去找人,替我把那個叫做喬羿的人找來,把他從那些叛賊手裡救出來!
單疾風看著她,但是,正如任何一個男人一樣,他也不敢長久地直視邱廣寒的目光。他只得低下頭去,肅聲道,請恕屬下難以從命。
你……你們……你們都只聽我哥哥的話!你不是也把我叫作少主自稱屬下嗎?你為什麼……為什麼也……
她的聲音似乎有幾分哽咽了,這令單疾風更不敢正眼瞧她,只得屈了膝半跪了下去道,請二少主恕罪。
邱廣寒沉默著,半晌,倒是平靜了,輕聲地道,算了。
單疾風沒有聽到她轉身離去的聲音,於是便一直這般單膝跪著。半晌他才抬起頭來,眼前早已沒了邱廣寒的影子。
奇怪。他暗暗心道。她的身手看來應該非常了得。她走開,我全然沒有聽見。
邱廣寒獨自仰躺在床上,又一次結結實實地開始考慮逃走的問題。但是她心裡實在也拿不定主意。看上去拓跋孤最近似乎不似先前那麼容易暴怒,即便觸犯他一兩次,應當也沒事;可是正因為他過於多變了,她才更是彷徨無計起來。逃走,談何容易?莫說拓跋孤,蘇折羽就已足夠難纏。前晚的事情之後蘇折羽更是時刻注意著她,更不要說現在門口又多了一個一板一眼的單疾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