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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六七 文 / 小羊毛

    平江。蘇折羽心頭一跳。主人的意思,要再繼續去挑伊鷙堂的分堂?

    說得對。拓跋孤道。不過,動手的不是我。

    那……那是……

    有人很喜歡替我動手,而且,是個「先鋒」,那麼,就讓他試試。

    蘇折羽一怔:是方才來的單疾風?

    拓跋孤一笑。他說他很忠心,我給他機會看看他怎麼個忠心法。明天去過夏家莊,我們就出發。

    蘇折羽嗯了一聲,隨即道,但是主人,秘笈眼下已落入叛徒手中,我們是否要……

    暫且不要分心。拓跋孤道。被別人打亂計劃,那就一點也不像我拓跋孤了。夏錚不是說過麼,不要受人挑釁。

    一提到夏錚,蘇折羽便想到白天之事,忙道,主人現在身體可好些麼?

    好。拓跋孤答得很乾脆。沉睡香雖然本不該點,但既然點了,到底讓他睡了個飽覺。

    眼下天也差不多亮了,多了個單疾風,你想不想清閒一些?他加了一句。

    折羽不敢。蘇折羽慌忙道。不過他隨即發覺拓跋孤的口氣倒像是認真的。她想一想道,不論怎樣,折羽不放心,還是讓折羽來吧。

    拓跋孤大笑道,莫說我不顧惜你,那你儘管忙去。單疾風你也不必去理會他做什麼,讓他每天守在外面就是了。

    我怕他接近邱姑娘。蘇折羽道。萬一他本是叛逆一夥,以喬羿的事情慫恿起邱姑娘來……

    廣寒對他的戒心比我還重。拓跋孤道。說起來,適才他是真的給我解了一次圍。以我昨晚上的身體,沉睡香之力我是抵不住的,偷襲我自是絕好的機會,即便我不死,多半也要受傷。

    昨晚上是……是折羽的失職,但他們並不知道此事,這個單疾風,又豈敢貿貿然來偷襲主人,自然是按原先計劃,先騙取主人的信任了。

    不管怎麼樣,他這初來的幾日,必定不敢做出什麼招我懷疑之事,所以決不敢去接近廣寒的。你如有心,也不妨注意他一點,無論他是什麼目的,都不可能是一人之計,留心他是否與外人聯絡。

    蘇折羽答應了,卻又問道,主人從前見過單疾風麼?既然他說他們世代忠於主人,主人應當知道他才是?

    知道?拓跋孤笑。何止知道,我認得他。

    蘇折羽略微有些吃驚,只聽拓跋孤又道,單家世代作為青龍教主座前左先鋒,這倒是不假。單疾風只比我小一歲,我以前在教中見過他,甚至可說那會兒還有點兒交情。此刻雖然人是變了不少,不過還能認出,想必不是冒充的。

    蘇折羽哦了一聲,心道,難怪主人似乎不肯對這個單疾風有太多懷疑,卻又一轉念,道,既然如此,主人為什麼還要他去平江伊鷙堂分堂動手?

    拓跋孤冷笑,不語。

    單疾風倒果真沒有去接近邱廣寒,偏生是邱廣寒自己去後院找單疾風了。

    我問問你。邱廣寒開門見山地道。

    單疾風微微欠身:二少主請問。

    你說你在酒樓還是茶館碰到青龍教的叛徒,還打探到別的消息沒有?

    單疾風略帶不解道,二少主的意思是……?

    就是說,他們除了說到我們住在這裡之外,還有沒有說到些別的?

    單疾風稍一回想。說了……不少。

    挑要緊的!邱廣寒道。就是……看上去像他們的正事的……?

    他們有提到一個叫喬羿的人。

    他們說了些什麼?

    她原本心裡想,這些青龍教之人既是為喬羿之書冊而來,想必並非如單疾風所推測,是打聽到拓跋孤的消息而來的,因此他們恐怕本不知曉他們兄妹二人俱在臨安。話語中若提到這居所,多半是順便提及,而更重要的是交換關於喬羿的消息。若單疾風說沒有,她當然就能揭穿他是說謊;可是單疾風一說有提到喬羿,她倒不由地緊張起來了。

    有人提到喬羿在夏家莊。單疾風並不隱瞞,一五一十地道。不過這似乎也不是什麼新鮮的消息,他們感興趣的似乎是說喬羿新近央人弄了一條小船,停在運河碼頭,他們懷疑他要出行。

    果然……果然是這樣。邱廣寒心下暗道。還有呢?後來呢?她追問。有沒有提到他們要去哪裡?

    後來他們沒再說什麼,屬下也不敢太早離去,怕引起他們注意,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有個人急匆匆地跑進來,對其中一人耳語。屬下竭力細聽,聽到他說的是喬羿與一人從夏家莊出發往運河碼頭方向去了。當時便有三個人立起走了出去。

    那你為什麼不跟出去?

    屬下並不認識喬羿此人,況且一心想著到此處來看看情形。單疾風道。二少主是認得這個喬羿?

    這個與你無關,不過我問你,那走出去的三個人長得什麼樣?

    兩個人樣貌平常,另一個身材偏胖,他在青龍教中是個小頭目,使一雙不算太大的鏈子球。

    邱廣寒嘴唇一咬。這麼說果然如此。她心道。在船艙內的正是這樣三個人。

    她定一定神,道,他們一共有多少人?

    在酒肆內坐著的,除開這三個,還有三個,再加上來通風報信的,總共七人。

    剛才來偷襲我哥哥的呢?

    剛才來了六人。

    是這七人裡的六人麼?

    有五人是。

    有五人是。邱廣寒心下暗暗道。假如他不是說謊——就是說……就是說去了船裡的人,至少有一個回來了!想來也的確如是,若非有人在碼頭見到我,他們又怎會想到來這個住所窺探呢!可是,人既然又回到了城裡,就是說少爺可能也被帶回了城裡了?不過他們應當知道城中必非久留之地,因為天一亮,夏家莊的人很可能就會開始搜找少爺的蹤跡,所以……

    她朝外面一看,天其實早已大亮了許久了。

    單疾風見她臉色不定,猶豫道,二少主,是否屬下說得不夠明白?二少主如還有什麼問題,屬下定當知無不言。

    邱廣寒蒼白地搖搖頭。剛剛你……一直在外面守著,是麼?

    是,屬下一直在。

    也沒有人來過?

    沒有,二少主是在等人?

    邱廣寒搖搖頭。我為什麼要問這個單疾風呢。她想。不論他是真叛徒還是假叛徒,那些人必定也不會通過他來向我下要挾的。不知少爺此刻究竟在何處——看起來還是去一趟夏家的好,他們說不定已找到了少爺;若是沒有,我也應把這些掌握到的情況跟他們說,多少有點用處。

    念及至此她霍地轉身,倒叫單疾風嚇了一跳,忙道,二少主要見少主的話,他還在樓上房間裡。

    誰要見他。邱廣寒心下道。只不過不見他,我走不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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