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他竟然親眼看到諸曉晨在校門口,在眾目睽睽下上了一輛高檔車子,後來聽說,那輛車子價值幾千萬,他親自去網上查了,果真。舒殢殩獍阿斯頓.馬丁one-77,價值四千至五千萬。
之後,好幾次,他在學校碰見她,她竟然像不認識他一般,從他眼前決然經過。
他看到她孤獨且無所畏懼的走在校園裡,絲毫不在乎別人的指指點點,幾次他想上前問個究竟,可她都如避蛇蠍般的走開了。
他失戀了,不,他們根本就沒有戀過,準確的說,他暗戀失敗了。那時他的感覺就是,他本柔腸,今已寸斷。
宿舍的人,開始不敢在他面前聊起她,但他知道,背著他,有的人竟然說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有人說,那種女生,倒貼給他他也不要…嬖…
她在學校呆的時間越來越短,有時一下課,便能看到接她來的車子高調地等候在校園裡。只是後來很奇怪,漸漸地非議她的聲音竟然消失了,因為,幾個曾經在校園網上發起關於她的話題的學生被學校以各種名義勒令退學了。
那段時間,「諸、曉、晨」三個字在校園網上是禁詞,除非用拼音替代,或用特符號將這三個字分開才能顯示出來,否則顯示出來的便是「*」
他也終於知道,她背後的那個男人,背景太深厚朗。
她在學校裡,越來越孤獨,她的身邊,男生勿近。好多男生見了她,都像避瘟疫一般避得好遠,就連女生也一樣,她的身邊,似乎只有那個叫習湘湘的女生與她形影不離。
那一年,學校有個與常春籐交換學生學習的機會,他報名了,他想離開這座城市,離開這座有她的城市,後來才知道,她也報名了,與他成了競爭對手,而她,也是所有競爭對手中最有實力的一個。
最終,學校將那個名額學校給了他,他來到了常春籐。他想在新的生活學習環境中,忘掉自己內心默默珍藏的那個人。
他除了學習,便是打工,他做過助教、洗過盤子、他艱難卻執著地完全靠著自己的能力,在這個陌生卻充滿機遇的新環境下生存了下來,他甚至沒有動用當初離校時,學校贊助給他的那筆五十萬美金的學費。
他嘗試著交了女朋友,並且像美國的學生那樣,享受著自由王國裡的自由戀愛,他和他的女朋友同居了。可每當午夜倫回的孤燈獨影下,他卻常常夢幻著在他身邊的仍是她。
那段時間,諸曉晨成了他電話本裡,那個不曾打,也不曾刪的號碼;成了他心裡,不曾提起也不曾忘記的人。
他最終還是忘不了她,她就像初夏時分在他的生命裡無與倫比地明艷綻放的第一朵玫瑰,香馥了他整個人生。他開始通過各種渠道打聽她的消息,得來的消息,令他更加的傷感——她被那個男人包養了;那個男人跟別的女人結婚了;她消失了,沒人知道她的去向。
後來,他所在的公司買到了一個遊戲引擎,遊藝部只向他演示了一次,他似乎便深知這遊戲引擎出自誰人之手。
他暗暗地盼望著她能出現,但引進引擎的人說,這個遊戲的作者不同意現身。
是她嗎?一定是她。
後來,他以各種形式逼迫她的出現,她拒絕人的方式也是一次比一次絕,且還沒有一次重樣的。
再後來,她終於出現在了aci,他欣喜若狂。他也漸漸地知道了她曾經的那些往事,她跟那個男人結婚了,那個男人的初戀出現了,後來他們又離婚了。
他竟然發現,他一點也不在乎她曾經結過婚的事實,他向她表白,她婉拒了。
直到這次,在地震中,他才發現,在生命走向終點的時候,在人性最殘酷最無情最自私的時候,他竟然還是寧願她活著,他選擇了以自己的血肉之軀,給她一方不受傷害的空間。
在那黑暗的、不知道有沒有明白的地下室裡,他以卑微的心情,懷著對生命已不抱多大希望的心情向她表白了,她猶豫了,他很痛苦,可就算那樣,他還是覺得,應護她周全。但他確實有些沮喪,只是沒想到,最後,她竟然答應他,「如果我們都能活著出去的話,那麼我們試試……」
幸運的是,現在,他們都活著,諸曉晨,我們可以試試嗎?
那個男人又出現了,這次,他知道他是誰,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的背景,只是,他不怕,他自信,在愛她的這件事上,任何人都不會比他做得好。
諸曉晨在醫院裡陪了靳偉近乎一天時間,靳偉絕口不提曾經在地下室裡的那個諾言,只是追憶著、打撈著兩人曾經在一起的不算太多的青蔥歲月,這種氛圍令諸曉晨覺得輕鬆極了,靳偉也覺得這是他人生中渡過的最開心的一天,他時不時的抬頭看向諸曉晨的目光裡,便多了幾分炙熱的溫柔。
中途中,諸曉晨接到了aci宣傳部負責人的電話,公司徵詢她是否可以帶隊回國進行《戰國紅顏》的市場宣傳。
諸曉晨在電話裡說,她需要考慮一下,明天給公司回復。
「你有幾年沒回過家了?」諸曉晨問。
「從那年出來就沒回去過,真是有些想家了……」靳偉猶豫了一下,「你先回國吧……我也好好養傷……爭取春節前也能回國……到時,我去找你……」
……
諸曉晨離開的時候,暮色已降臨,她一出病房,便看到雷宇晟一個人,站在侯客廳明淨的落地窗前,不知是在下瞰城市裡的燈火流離,還是在上仰夜空中的星辰璀璨。
「你……什麼時候來的?」
雷宇晟回頭,一雙眸子深沉如海,唇角微微勾起,「剛到。」
「事情……談得順利嗎?」
「嗯。可以走了嗎?」
諸曉晨點點頭,雷宇晟走過來將她的大衣領口緊了緊,「外面開始飄雪了,冷!」
這場雪來得既快且急,晶瑩的花瓣從天而降,帶著祥瑞的氣息,雷宇晟的車子開得很慢,幾乎可以說是聚精會神,諸曉晨很少見過他如此謹慎小心的樣子,側過臉去,偷偷觀察著他專心做事的側臉。路燈的光線打在他臉上,勾勒出雷宇晟側臉輪廓分明的線條,在明暗變化的光陰裡,有一種晦暗不明的魅。
諸曉晨恍恍忽忽的,不知怎的就見雷宇晟停了車,但見他皺了皺眉頭,諸曉晨還以為車子出問題了。
「……好看嗎?」他猿臂一伸,遞過身來,指了指自己的側臉,附在她耳邊一字一句道。
「嗯?」諸曉晨明白過來,一縷笑容如牽牛花般爬上她的唇角,她扭過頭望著車窗外。
雷宇晟則霸道地將她攬了過來,「本來路況不好,我就開得小心翼翼,你倒好,還用那麼炙熱的眼神看著我,害我將車子開出了s道,說,要怎麼賠我?嗯?」
諸曉晨笑著辯駁,雷宇晟的吻便落了下來,剛開始只是淺嘗輒止,漸漸的便帶了掠奪的霸道,那感覺,就像遇像了最溫柔的烙。
「小狐狸!」雷宇晟鬆開了她,她的雙頰明艷艷地火燒連營,他便勾起唇角佯裝恐嚇她,「再這麼看著我,我就將車撂這兒了,扛了你直接進賓館咱們好好的……嗯?朝朝暮暮。」
他特意咬重強調了「好好的」和「朝朝暮暮」,諸曉晨便緊忙轉移了話題,「快走吧!好餓!」
她的「餓」字剛說完,便見雷宇晟喉結巨烈地抖動了一下,她這麼意識到自己這句話的另外一層特殊曖昧的含義,他目光炯炯地盯著她,直到她臉燒到耳朵根,他才笑出了聲,「好吧!」
諸曉晨最後被雷宇晟霸道地從副駕的位置抱了出來,塞進車子的後座倉內。
五分鐘後,某人又將車開出了個大s道,之後停下了車,坐進後座位霸道地說自己的後腦勺發熱到無法開車,怪罪後面某個無辜的罪魁禍首,雷宇晟那霸道的無賴樣令諸曉晨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雷宇晟就在她茫然的怔忡中,賞她了一通帶著雷氏標籤的懲罰性的深吻。
「你今天……故意的……」她單指微翹的指著他,整個人顯然還未從剛才那個激烈的雷氏熱吻中逃離出來,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如水洗過的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