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這一切的時候,他都盡量讓自己的動作輕而不輕,生怕發出來一點聲音吵醒了她。
不是害怕打擾她的美夢,而是害怕她醒來後再想辦法折騰他。
他老了,實在沒辦法瞭解她的想法,更沒精力再去聽她那句精典台詞『我才十八歲!』
一聽到那句話,他就頭痛欲裂,從心底深處升起一股想一頭撞死在牆上的念頭。
吳彥寒走下樓,到廚房做飯。
她一天到晚叫餓,他得想辦法填飽她的胃,這樣的話,她就少了些再在他面前嘮叨的理由了!
哎!但願她最多真的只能對他有一年的興趣
吳彥寒剛把菜炒好,正欲解下圍裙,突然一雙手臂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了他,他可以很敏感地聞到由身後傳來的體香,還有女人那軟綿綿的一團。
吳彥寒皺眉,「我留下來,並不是想跟你真的發展什麼!所以,你放手!不然的話,我會把你從這屋子裡拎出去的!」
「你真沒情調!」莎莉不高興地皺了皺鼻子,「更何況,你把我扔出去也沒用,我又不是不能自己走進來!」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還是乖乖地鬆開了吳彥寒。
吳彥寒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把這些菜端出去吧!吃飯了!」
「好啊!」莎莉嘻嘻一笑,從灶上端起一盤菜歡快地走了出去。
吃飯的時候,吳彥寒沒有像中午一樣對她有求必應了,儘管她仍然指手劃腳地指揮他為她拿這拿那,他只視而不見,充耳不聞,只顧低著頭默默地吃著自己的飯。
莎莉眼見自己已經不能指使他了,雖然很敗興,但卻也沒有繼續指使他了,只是嘴巴仍然說個不停,盡挑些冷笑話說給他聽。
只可惜從始至終吳彥寒都沒笑一下,倒是她自己被自己所說的冷笑話逗得哈哈大笑,笑得前俯後仰,還時不時把桌子拍得『咚咚咚咚』響。
吳彥寒有時忍不住皺眉看她,只覺得她就是一個根本就沒有長大的孩子,擁有的童真令他竟禁不住有些微的羨慕。
吃過飯後,吳彥寒站了起來,淡淡地說:「我做的飯,你負責洗碗!」
莎莉愕然,「我不會洗!」
「學!」吳彥寒冷冷地從唇齒間扔下一個字後,就轉身上了樓。
「你真小氣!一點都沒有男人的風度!你這樣娶不到老婆的!」莎莉不滿地衝著吳彥寒的後背叫。
吳彥寒沒有理會她,由始自終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壞蛋!別以為這樣就會把我嚇跑!我可是天才!天才不會被這種不用智慧就能完成的事情給難倒的!」莎莉恨恨地罵了一聲,轉頭看了看滿桌的狼籍,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只好動手收拾起來。
她將盤子與碗壘了起來,端起來晃悠悠地往廚房走去,眼看離洗碗槽只差一步之遙,莎莉禁不住長長地吐了口氣,正欲得意地一笑,卻不料腳下突然一滑,人尖叫一聲,手一鬆,人與那一大撂碗碟同時往地上摔去。
結果,莎莉的整個人都撲在了那一大堆碎瓷片上,細小而鋒利的瓷片毫不客氣地刺入她柔嫩的肌膚,不過一會,已經雙手雙腳都是血,她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手,禁不住『哇』地一聲哭了。
此時此刻,正在房間裡收拾東西的吳彥寒聽到樓下的動靜眉頭一皺,直覺讓他感覺莎莉一定是故意地製造混亂引起他注意的,所以便懶得去理。
可是當聽到她的哭聲越來越淒慘時,他的心就亂了,再也無法鎮定下去了。
他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放下手裡的東西轉身快步跑下樓。
當遠遠地看到莎莉趴在一堆碎瓷片舉著滿是鮮血的手哭得淚流滿面時,心莫名一痛,急忙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彎腰小心翼翼地將她抱了起來,皺著眉頭問:「不過是叫你收拾一下碗筷而已,你也能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我說過我不會嘛!你偏要我做!你好無情!」莎莉本就痛得要命,見他竟然還如此冷漠地對她冷嘲熱諷,不由氣得流下了更多的淚水。
「好好好!就算我說錯了!」一看到她臉上的淚水,吳彥寒便沒了轍,只好將她抱到沙發上坐下,然後打電話叫了醫生。
幸好小鎮並不大,醫生很快就趕來了,給她處理了傷口,又為她打了一陣破傷風,留下一些吃的藥,再叮囑了幾句注意事項後,這才離開了。
吳彥寒看著她那纏了紗布的手腳,歎了口氣,問道:「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我不回去!我這副模樣,他們一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你難道要我告訴他們說,是你硬要我學洗碗,結果我不小心摔倒了弄成這樣的麼?」
吳彥寒無語,想了一會,說:「你可以說滑冰不小心摔倒的。」
「我不會撒謊!撒謊不是好孩子!」莎莉挺起胸口,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似乎瞧不起他方纔的話都是下三濫的謊言。
吳彥寒禁不住翻了個白眼,「是是是。你從來不撒謊!你是這個世界上最誠實的好孩子!」
不說謊?從他認識她的第一秒鐘開始,她就是編織了無數的謊言來對付他!
但凡她說的是真話,他也不至於被她弄到如此可悲的境地!
她竟然還好意思對他說她從來不撒謊!
吳彥寒為難地看了看她,問:「那現在我拿你怎麼辦?我想你總不能讓我告訴你父母,你今天晚上要在我這裡過吧?」
莎莉聽了這話,知道今天是鐵定可以賴在這裡了,當下嘴角就禁不住朝兩邊大大地彎了起來,「嘻嘻。我倒無所謂!」
吳彥寒皺眉瞪了她一眼。
莎莉見他不悅了,也便不逗他了,指了指沙發上的一個包,笑著說:「拿我的手機來!」
吳彥寒便走了過去,從包裡拿出手機遞給了她。
她拿著,麻利地撥出了電話號碼,雲淡風輕地說:「媽!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我要參加貝蒂的生日宴會呢!」
吳彥寒看著她一臉的從容,極度無語。
莎莉掛斷電話後,向吳彥寒伸出了手,「我困了!我要上樓睡覺!」
吳彥寒無奈,只好認命地伸手將她抱了起來。
莎莉雙手緊緊地纏繞著他的脖子,鼻子像只小狗一樣在他的胸前東嗅西嗅。
吳彥寒臉莫名地紅了,心也開始亂跳起來,乾咳兩聲,極其不自然地問道:「你做什麼?」
「你身上全是一股油煙味!」莎莉一副嫌棄的樣子,但隨即又嘻嘻地笑著溫柔地看了他一眼,「不過我喜歡!我喜歡為我做飯的男人!」
吳彥寒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板著臉抱著她『蹬蹬蹬』地往樓上走去。
在走到客房的時候,吳彥寒還沒來得及伸手去推開她,她就急忙大呼小叫起來,「我不要睡客房!」
「為什麼?!」吳彥寒瞪她。
「客戶的床太硬!我不習慣!我要睡你那張又大又軟的床!睡起來很舒服的!」莎莉毫不客氣地叫。
「兩張床明明是同一品牌同一尺寸!哪裡有什麼不同?」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喜歡那張床!我就要睡主臥!」莎莉擺手擺腿地衝他耍起無賴來。
吳彥寒無法,只好暗暗地歎了口氣,轉身將她抱進了自己的臥室。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大床上躺好,正欲替她蓋好被子,她卻突然又說:「我還沒洗澡呢!」
「你這副樣子洗不了!不小心弄到了水的話會讓傷口感染的。到時候,傷勢會更加嚴重!」吳彥寒耐心地說。
「不行不行!我每天都必須要洗澡!不洗澡我睡不著!再說了,我還沒換睡衣!我沒習慣穿著這出去的衣服睡覺!」莎莉死活不依。
吳彥寒的耐心終於用盡了,沒好氣地衝她叫道:「忍著!不管你有多麼地不習慣,都得跟我忍著!」
「我傷成這樣,你竟然還忍心對我吼?!你太壞了!」莎莉眼睛一眨巴,眼角就滾落下兩行淚下來。
「知道嗎?眼淚流多了,就不值錢了!你該好好學學,怎麼樣用好你的眼淚!」吳彥寒無動於衷,伸手替她拉好了被子,轉身就走了出去。
莎莉眉頭一皺,伸手摸去臉上的淚水,嘻嘻笑道:「你真的對我的眼淚有抵抗力嗎?嘻嘻!才怪!若有,你也不至於被我騙到了!」
說完之後,心滿意足地轉眼看了看四周,長出一口氣,將手腳都張開了,撐大字狀躺著,只覺得舒服無比。
呵呵。這一跤摔得真值!
雖然受了點皮肉之苦,但是卻不費吹灰之力地就讓他無可奈何地讓她留下來了,不必被他強制送回,不必自己半夜三更地像個小偷一樣從家裡溜出來,再像個小偷一樣溜進房,爬上他的床了!
太好了!看來以後自己要多利用利用這種方法才行!
呵呵。實踐出真知!看來她的法寶是越來越多了!不愁制不服他!
想到這裡,不禁得意洋洋。
而樓下的吳彥寒卻哪裡知道她的鬼心思,只是無可奈何地拿著掃把將一地的狼籍收拾好了,拿出去倒掉,無可奈何地想,看來他短時間是走不了了,明天他得去超市買一堆新碗盤回來!
而接下來的日子,他不得不被她逼著做她的煮夫了!
哎!做煮夫倒沒關係!不要逼著他做丈夫就行了!
他實在無法消受!
吳彥寒長長地歎了口氣,極其鬱悶地走進了屋子。
拿拖把簡單地清理了一下地面之後,吳彥寒搓了搓手,皺著眉頭看了看樓上,最後搖了搖頭,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打開電視百無聊耐地看了起來。
他不想上樓,因為她肯定還沒睡著!
他現在不想跟她說話,一想到她可能提出來的種種無理要求,他就頭痛欲裂。
就這樣,他一直坐到了晚上近凌晨,估摸著莎莉應該已經睡了,這才關掉電視站了起來,拖著疲憊的步伐盡量不發出一丁點聲響地向樓上走去。
本來想直接進客臥休息的,可是走到主臥門口的時候,卻禁不住頓住了腳步,心想像她這樣一個像小孩一樣的人,會不會蹬了被子呢?
這樣一想就不由自主地有些擔心。
他可不想讓她生病,若是感冒了,她更有借口賴在這裡了!
吳彥寒伸手輕輕地將門推開了一條縫,探眼朝裡望去,果然看到被子被踢到了地上,而莎莉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簡直無語至極!
竟然能夠把被子踢到地上!
吳彥寒無語地搖了搖頭,推開門,悄無聲息地閃身進去了。
快步走到床前,他彎腰從地上拾起被子裡輕輕地替她蓋上了,又為她仔細地掖好了被角,看了看一切都妥當了之後,這才伸手熄了燈,然後又放輕腳步悄悄地走了出去。
關上門之後,吳彥寒才長長地呼了口氣,想起自己進出皆躡手躡腳,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他硬是這個小魔頭逼得連在自己家裡都得像個作賊心虛的小偷一樣了
莎莉睡到半夜睜開眼,發現臥室黑乎乎的,伸手往旁邊一摸,空蕩蕩冷冰冰一片。
他還沒睡?!
又或者睡客臥了?
莎莉眉頭一皺,翻身坐起,伸手摁開了燈,掀被下床,穿上拖鞋踮著腳尖咬著唇忍著痛一步一步地慢慢挪到門口,輕輕地打開了門。
門外也漆黑一片,而對面的客臥房門緊閉。
哼哼!以為躲到客臥,她就沒辦法進去騷擾他麼?
莎莉悄悄地走上前,從頭上撥出一根髮夾,藉著背後臥室裡的燈光將髮夾插、入了鎖匙孔裡,不過半分鐘的功夫,門『吧嗒』一聲響,莎莉握住門柄一擰,門就悄悄地打開了。
莎莉得意地一笑,舉步悄悄地走了進去。
她準確無誤地走到床前,掀開被子麻溜地躺了進去,手悄悄地搭在了早就熟睡的吳彥寒的腰上,身子悄悄貼近他的後背,而頭則輕輕地靠在了他的後腦勺。
當他那好聞的體香傳到鼻端,當他的呼吸聲幽幽地傳入耳中,她心滿意足地笑了,安靜地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便又沉沉地墜入了甜蜜的夢鄉
第二天早上六點,當鬧鐘準時響起,打破清晨的靜謐時,吳彥寒疲憊地舉手用力搓了搓臉,又大大地伸了個懶腰,這才睜開眼,翻身坐起,卻突然覺得不對勁,掀開被子低頭一看,卻見自己的身上橫放著一條手臂一條大腿!
而那手臂的位置竟然放在男人身體最最敏感最最脆弱的地方!
不用看,他也知道那條手臂與大腿的主人是誰了!
她竟然又半夜三更地溜進來了!
還和他同床!
還把手放在他那個部位!
她這是要害死人嗎?
她不知道那個部位女人不能隨便碰嗎?
吳彥寒無語至極,懊惱地想伸手用力地推開她,但指尖在快要觸及到她肌膚的時候,卻又急急地縮了回來!
他不能就這樣弄醒她!
現在他們同處一室,同躺一張床上,把她弄醒,不知道她還會折騰出什麼不像話的事情來!
他還是認命地悄悄移開她的手與腳的好!
他吳彥寒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想到這裡,吳彥寒無可奈何地暗歎了口氣,伸手握住她的手盡可能輕地從自己的身上移了下去,輕輕地放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放下之後,他等待了幾秒鐘,見她沒有任何反應,不由暗暗地鬆了口氣,又悄悄地伸手準備把她的腳也挪開。
可是還沒來得及觸摸到,她的手突然又重重地搭了上來,而且還是他最最敏感脆弱的部位,而且她的手還似有意無意地抓了抓捏了捏!
男人的身體本來就是早上的時候最敏感不過了,再加上他如今正處於男人性、欲最旺盛的階段,被她那又柔又嫩的手掌這樣一弄,他感覺到自己大腦『嗡』地一聲響,身體的某處便如火般炙熱滾燙。
吳彥寒知道自己再不趕緊離開她的話,鐵定要出事,於是再也顧不得是否會驚醒她了,他一把用力地推開了莎莉,從床上跳到地面,趿上拖鞋就匆匆地衝出了房間。
莎莉揉著雙眼慢悠悠地坐了起來,對著吳彥寒狼狽不堪的背影叫道:「著火了嗎?你這樣急沖沖地跑出去幹嘛?」
回答她的是『砰』地一聲重重地關門聲。
莎莉有些失落地歎了一聲,重重地倒在了床上,不滿地嘟囔著說:「就你守原則!」
吳彥寒衝進自己的臥室後,立即便反鎖了門,又不放心地拿了棒球棒抵住了門,確定她不可能再輕易地進來之後,這才長長地呼了口氣,快步地向衛生間走去。
三月的天氣,到底還是有些寒冷,當那冰冷的水淋到身上時,吳彥寒禁不住渾身都打了一個哆嗦。
好冷!這水可以用冰冷徹骨四個字來形容。
不過,也很有成效。
這冰冷徹骨的水帶走他的體溫時,也成功地帶走了方才一直在他體內叫囂的野獸。
當感覺到欲、火徹底消退,他這才又換了熱水,匆匆地洗浴過後,便走出了衛生間。
穿上一套運動衣,他便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客臥靜悄悄的,看來她又睡著了!
他視為可怕的事情,在她眼裡卻是一件芝麻綠豆般不捨得在意的小事。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這樣鬧下去,遲早還會再出事的!
他得想辦法制止這一切的發生才行!
吳彥寒心事重重地快步下了樓。
莎莉下樓的時候,一眼便看見早就已經穿戴整齊顯得文質彬彬而又英俊瀟灑的吳彥寒正在佈置餐桌。
早晨的陽光從窗外照了進來,照在他的身上,在金色的光暈裡,他眉宇間的輕愁,他緊抿著的薄唇,他嚴肅而越發讓他顯得英俊的臉頰如夢如幻,顯得美好得不真實。
莎莉心『怦怦』亂跳,臉莫名地紅了。
她並不急於上前,而是靜靜地站在那裡,靜靜地欣賞著他悄悄地愛慕著他。
直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趨於平靜之後,她才笑著一瘸一拐地慢慢走了過去,「老師!早上好!」
「嗯。早上好!」吳彥寒抬頭飛快地看了她一眼,又迅速地低下頭,將一碗血燕粥推到她面前,「趕緊吃吧!吃了咱們走!」
莎莉興奮地笑道:「好興奮啊!竟然可以和老師一起去學校!」
吳彥寒皺了皺眉頭,並沒有答話,自顧自地坐下來拿著調羹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吃了半天,他不耐煩地抬頭,瞪著由始至終一直瞪著他連一口粥都沒吃的莎莉說道:「你怎麼還不吃?看著我會飽嗎?」
「會啊!你們中國不是有句話叫做『美人秀色可餐』嗎?還有句話叫做『有情飲水飽』嗎?」莎莉笑嘻嘻地說,一雙眼睛始終在他的臉上打轉。
吳彥寒禁不住衝她翻了個白眼,「你倒挺熱愛中國文學的。竟然連這兩句話都知道!不過,可惜的是,我是男人,不是美人!還有,我們之間沒有任何情!我們除了是師生關係之外,簡單可以算得上是對彼此毫不瞭解的陌生人!所以,不要再胡亂地引用中國的語句,那對我們不合適!也餵不飽你的肚子!」抬手看了看腕表,嚴厲地下了命令,「快吃!別再亂說話挑逗你的老師!我可沒耐心跟你糾纏下去,更沒時間等你!」
「嘻嘻。誰叫你長得就一張讓人禁不住想挑逗的臉?這怪不了我啊!怪只怪上帝把你生成了這麼一副讓女人想要調戲的臉!」莎莉不以為意地嘻嘻笑了。
「懶得理你!看來你今天是不想吃早餐了!那麼不吃就算了!我收走了!」吳彥寒懊惱地站了起來,伸手就欲端走她面前的碗。
莎莉急忙伸手按住他的手,楚楚可憐地伸出包紮著紗布的手在他眼前直晃,「我開玩笑的啦!你別生氣!我不是不想吃,而是沒法吃啊!我的手只要稍稍彎一彎,都好痛啊!你忘記了嗎?昨天晚上,我的手掌被碎瓷片給割傷了啊!你現在就要求我自己吃飯,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些啊?」
吳彥寒無語至極,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你餵我吃啊!」莎莉瞪著一雙澄淨無瑕的眼睛說。
「那還是算了吧!我去給你拿麵包,你只用手指抓著就行了!」吳彥寒乾脆地拒絕了,轉身就欲進廚房。
「我不吃麵包!麵包沒營養!我要吃這血燕粥!我昨天晚上流了那麼多血,我要好好地補補身子!」莎莉抗議地叫道。
吳彥寒無動於衷,繼續往廚房走。
「老師!你真沒人情味!人家不過是想吃一點粥,想進一點營養,好讓自己早點好起來,不至於天天麻煩你,沒想到你這樣冷酷無情!」莎莉扁了扁嘴,眼眶裡淚花閃爍,但瞬間卻又嘻嘻笑道,「不過這樣也不錯!我的傷勢一天不好,我就可以一天賴在這裡了!我在你家受的傷,當然得在你家治好了是不是?」
吳彥寒一聽,頭都大了,面無表情地轉身走到她身邊坐下,端起碗,舀了大大的一勺粥喂到她嘴邊,沒好氣地命令道:「張嘴!」
莎莉嘻嘻一笑,「我就知道老師嘴硬心軟!」
將嘴巴一張,大口地吃了起來。
吳彥寒又舀一口,只盼著快點將這碗血燕粥餵進她的嘴里拉倒。
可是她卻指了指桌上的小菜,「一口粥一口菜!你知道我喜歡中國的美食的!尤其是這些一看就讓人垂涎欲滴的小菜!」
吳彥寒無可奈何,只能認命地又用筷子挾了小菜喂到她嘴裡。
莎莉吃得有滋有味,很快一碗血燕粥便吃得精光了。
吳彥寒遞給她一張紙,「擦擦嘴!」
莎莉接過,卻叫道:「我還要吃一碗!」
吳彥寒皺眉,「你的味口倒好得很!」
莎莉嘻嘻笑道:「我現在正處於身體發育時期呢!當然得多吃點啊!」
「行行行!我這就再餵你一碗!」吳彥寒頭大了,生怕她再冒出一句她才十八歲之類的話來,急忙又舀了一碗粥老老實實地餵她吃完了,然後問,「這下吃飽了嗎?」
「吃飽了!老師的廚藝真贊!若是能夠一輩子吃老師做的飯菜就好了!」莎莉心滿意足地笑著對吳彥寒翹起了大姆指。
真贊?
吃一輩子?
怎麼可能?
他這輩子只想做給一個女人吃,可惜的是,那個女人早就找到了一個極品男人為她做一輩子的飯菜了。
想起此時此刻正與墨子簫等人一起在喬以天的古堡裡快樂地聚在一起的夏小昕,他的心禁不住黯淡一片。
他沉默地站起來收拾碗筷進廚房。
莎莉看著他那孤單落寞的背影,笑容慢慢收斂,眼睛裡漸漸佈滿憂傷。
他的心裡永遠只對那個女人敞開,什麼時候,他的眼睛會注意一下他身邊的女孩呢?
吳彥寒將廚房收拾乾淨後,便攙扶著莎莉出了門。
當車子發動以後,莎莉快樂地哼起了小調。
一路歌聲飛揚,莎莉滿臉陽光,吳彥寒的臉上卻陰霾重重。
但是當車子在莎莉的家門口停下時,莎莉的臉也變得陰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