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部被一隻強壯有力的手扶住了,她一轉頭,看到一個穿著一套黑色緊身皮衣皮褲,一隻耳朵戴著一枚亮閃閃眼釘的時尚的年青男子正咧開嘴對她笑,「小姐,在這裡可不能摔跤哦!不是摔倒在地上被人踩踏,就是摔到某個不懷好意的男人懷裡哦!」
她笑了,站直了身體,輕輕撫下他仍然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淡淡地說:「那你是那個不懷好意的男人嗎?」
年輕男子笑了,「我倒想是。可惜不能。」伸手朝吧檯一位穿著露肩裹臀紅色短裙,一襲波浪長髮的女子一指,「那是我女朋友!若是給她發現我的手曾經在別的女人身上停留過,那麼我便會大難臨頭了!」
夏小昕笑著立即與他拉開了距離,朝他揮了揮手,「那麼不打擾你了!我可不想讓你大禍臨頭。」
說完毫無猶豫,轉身就朝吧檯走去。
一邊走,如老鷹一樣敏銳的眼睛已經在人群裡來回搜索了兩遍,最後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低頭狂灌酒的肖伯堯。
看來,他沒有他想像中的大度。
這幾天以來,蔣盈與肖伯堯一直呆在一起,兩人同進同出,形影不離,她差點以為自己的計劃要失敗了,沒想到私家偵探突然告訴她肖伯堯突然送蔣盈去了機場,另外蔣盈所僱傭的人也接到了蔣盈的電話,通過監聽,蔣盈果然如她一開始所料,真的對肖伯堯下了追殺令。
雖然這事早在夏小昕的意料之中,可是在確實地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還是禁不住驚駭住了。
蔣盈的狠辣讓她光想想就膽寒。
肖伯堯自以為自己很崇高,卻不知道自己正被自己所愛的人一步步地引向死地。
夏小昕淡淡地笑了,舉步走到吧檯坐了下來,正欲抬手叫酒,突然一個西裝革履,面容略略有些緊張羞澀的男子靠了過來,溫文爾雅地說:「我可不可以請你喝杯酒?」
一看那樣子,夏小昕便知道他也如同自己一樣鮮少踏入這種場面。
他們之間不同的地方是,他來這裡是真的想尋找一、夜、情的,而她來這裡,不過是為了跟蹤某個人而已。
夏小昕挑了挑眉梢,很乾脆利落地說:「對不起。我今天有伴了!」
男子一聽,失落地低聲說了一聲『對不起』便有些狼狽地轉身離開了。
他的失敗也間接地讓其它躍躍欲試的男人望而卻步了,這正好合了夏小昕的意,因為今天她的目標只有一個,那便是肖伯堯。
她叫了一杯瑪格麗特,端著慢慢地淺抿著,一雙美眸表面上是在看著那群魔亂舞的舞池,實際上卻穿過重重人群觀察著肖伯堯,還有他周圍的人。
一開始,他始終是一個人喝著悶酒,可漸漸的,有一個濃妝艷抹穿著暴露的女孩走到他身邊坐下來,不過一會,便成功地吸引了肖伯堯的注意。
他一反開始的頹廢鬱悶,變得放蕩不羈,舉止大膽而下流。
有好幾次,夏小昕看到他的手伸進了女孩的兩腿之間,而頭深深地埋進了女孩高高聳起的酥、胸。
夏小昕皺眉,噁心得一塌糊塗,急忙別過了頭去,不想再看他一眼,只覺得多看一眼都會髒了自己的眼睛。
她現在真的想不通,為什麼如此一無是處的男人,她當時就像鬼迷了心竅一般喜歡上了他,竟然為了他還不惜與他一起跑到美國去,以此要挾父母向自己認輸。
她真單純,單純得近乎白癡!
心裡又恨又惱,禁不住端起酒杯一仰脖喝盡了杯裡的酒。
喝得太快太急,一股熱氣直衝大腦,卻莫名地讓她意識到自己過於大意了。
急忙回頭,卻果然看到他和那個女孩已經消失不見。
心一急,急忙拿出幾張鈔票拍在了吧檯之上,匆匆地擠過了人群,衝到了門外四下張望,都沒有看到他們的身影。
「***!」她禁不住懊惱地罵了一聲髒話,立即從包裡拿出手機撥了出去,「喂?你還在跟蹤他嗎?我弄丟他了!」
「放心吧!我一直跟著。他現在被那女人帶到後巷子了。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那裡一定有人在暗中等候著他。你自己看好時機出去吧!」電話裡私家偵探的聲音格外清晰。
「謝了!」夏小昕急忙掛斷電話,急忙就朝後巷子奔去。
剛走到巷口,就聽到一陣打鬥的聲音。
夏小昕一愣,心想她倒小覷肖伯堯了,沒想到他竟然還有反抗的能力。
這樣一來,她倒不必急著趕去了。
於是便靠著巷子口的一根電線桿上,靜靜地聆聽著。
過了大約一刻鐘的時候,她快樂地聽到了肖伯堯的一聲慘叫,當即事不遲疑,立即快步跑了過去,大聲叫道:「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靠!哪裡來的臭女人!」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氣惱地朝地上用力地吐了一口痰,手一揮,「你們幾個去把她趕走!我來徹底解決他!」
說著手持著一枚淡淡月光下泛著寒光的匕首蹲了下來,高高地舉起手就欲朝已經中了一刀躺在地上無力反抗的肖伯堯刺下致命的一刀。
說時遲那時快,突然一枚匕首破空而去,貼著一個正氣勢洶洶朝夏小昕奔去的男人的臉一擦而過,最後射穿了那正舉著匕首壯漢的手掌。
男人手裡的匕首『噹啷』落地,緊接著一聲像殺豬一樣的嚎叫聲響徹了那黑漆漆的小巷。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那幾個正朝夏小昕奔去的幾個男人愣住了,腳步自然就緩了下來,看著笑靨如花步步逼近的夏小昕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夏小昕笑著挑眉淡淡地說:「趁你們還沒有犯下人命案,趕緊罷手吧!現在走,還來得及,不然待會你們想跑都跑不贏了!」
此話一出,那幾個男人面面相覷,齊齊回頭去看那正咬著牙忍痛將匕首從掌心裡拔出來的壯漢。
「呀!」壯漢一聲嘶吼,用力地將匕首拔了出來,轉頭厲聲吼道:「你們還愣在那裡做什麼!反正殺一個人也是殺,殺兩個人也是殺,給我做了她!」
此話一出,那幾個男人再無猶豫,沒命地朝夏小昕奔去。
夏小昕手裡已經多了兩把匕首,已經不再留情,腳步過去,不僅留下香風陣陣,更留下一滴滴詭異卻又美麗的血珠.
不過一會,那幾個男人便被她殺得倒在地上鬼哭狼嚎,那壯漢一咬牙,決定先把肖伯堯幹掉再說,於是大吼一聲,舉起手又對著肖伯堯的胸口用力地刺了下去。
眼看刀尖離肖伯堯的胸口堪堪地只差著一兩寸的時候,一直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肖伯堯突然出手,伸手握住了壯漢的手腕,用力一扭。
一股鑽心的痛貫徹身體,壯漢抬頭厲聲嚎叫,而手裡的匕首再度『噹啷』落地。
正好趕到的夏小昕舉手一個手刀將壯漢劈昏在地,然後伸手扶著肖伯堯站了起來,匆匆地說:「趁著他們沒有反抗的能力,咱們趕緊走吧!等離開這裡,我再報警,讓警察過來逮捕他們!」
肖伯堯忍著胸口劇痛搖了搖頭,「不!我有話還想要問他們。」
夏小昕急了,「這有什麼可問的啊?這明擺著他們跟你有仇,要你的命唄!」
肖伯堯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我從來沒見過他們!更從來沒有得罪誰!他們突然衝出來要我的命,我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誰想殺我!」
「那好吧!隨你便吧!」夏小昕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肖伯堯捂著胸口走到被夏小昕割斷了一隻手的男人面前蹲了下來,一把揪住他的領子將他半截身子提了起來,冷冷地喝道:「說!是誰指使你們要殺我的!」
男人不回答,只是扯著嗓子嚎叫。
肖伯堯氣惱萬分,一把將他推倒在地上,腳就踏上了男子斷腕之處的傷口上一點一點用力,「趕緊說!不說的話我就讓你血流而死!說了的話,我立即放你走,讓你來得及趕去醫院,或許你這隻手還能接上!」
男子痛得放聲大哭,身子劇烈地顫抖著,「我不知道具體名字。只知道是一個女人,姓蔣的女人給了我們一大筆錢,讓我們今天務必要了你的命!」
此話一出,肖伯堯當即就愣住了。
夏小昕走近前,輕輕問道:「怎麼了?你認識那個姓蔣的女人?」
肖伯堯抬頭木然地看了她一眼後便又別過了頭,腳下再次加大力度,「你是不是在騙我?!」
男子痛得差點暈厥了過去,嘶啞著聲音嚎叫著斷斷續續地說:「大哥.我.我現在.都死到臨頭了.哪裡.哪裡還敢騙.」
夏小昕別過了頭,輕輕地說:「人在這種痛苦之下,說的不會是假話。」
肖伯堯鬆開了男人,緩緩地說:「我知道。」
說完之後轉身就走。
夏小昕急忙緊隨其後,遞上自己的名片,極其熱心地叮囑著他,「你現在被人追殺,雖說這次失敗了,可一定還會有接二連三的人找上門的!你還是趕緊想想辦法離開這裡吧!或者報警!報警是最好了!人證物證俱在,她想抵賴都抵賴不了!」
肖伯堯接過名片看也不看地塞進了衣服口袋,對她大大地行了個禮,然後直起身冷冷地說:「今天謝謝你了!不過應該怎麼做我自有分寸,不勞你費心了!」
說著轉身邁開大步就走,遠遠地將夏小昕拋在身後。
夏小昕在原地跺腳,對著他的背影大叫道:「喂!你這個人簡直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他卻已經鑽進車子,開著車子瞬間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
她冷冷一笑,也不再停留,自走到自己車旁,打開坐了進去,發動引擎,如一枝利箭一般破空而去。
回到住的地方,剛停好車,早就等候在那裡的小高已經快步迎了上去,為她打開了車門,並且將一件厚厚的羊暱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一切順利嗎?」小高輕聲地問。
「嗯。一切順利。」夏小昕有些哆嗦地將大衣緊了緊,快步走進了屋子裡。
剛進去,從樓上下來的吳媽被她身上的斑斑點點的血跡嚇了一大跳,急忙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裡?」
夏小昕搖頭,「這些都不是我的血。」
「那.那沒弄出人命吧?」吳媽又擔心地問。
「放心吧!自然是沒有。我只是教訓了他們一番。雖然他們都是亡命之徒,身上一定背負著命案,不過自有警察去處理他們,我不會代勞的!」
「這就好這就好!別讓他們的血污了你的手,毀了你的人生!」吳媽這才大鬆了口氣,卻也不忘記提醒她。
「嗯嗯。放心吧!我不會的!」夏小昕點頭,搓了搓快要凍僵的雙臂,「好冷啊!我得上去好好地泡個熱水澡才行!美麗可真的需要代價啊!難怪他們說美麗凍人啊!果真是凍人凍得更嗆!」
「呀!瞧我竟然還攔著你廢上那麼多話!趕緊上去吧!水已經幫你放好了!乾淨的睡衣也已經幫你拿進浴室了,趕緊上去吧!泡過澡後,下來吃點熱騰騰的宵夜吧!」吳媽急忙推她。
「那我先上去了!」夏小昕不再多說,笑著轉身小跑著上了樓。
洗過澡走出來,卻意外地看到了吳媽與小高正端坐在沙發上等候著她,茶几上不僅有一碗熱氣騰騰的薑湯,更有一碗桂花湯圓。
她不禁笑了,「你們怕我會有事情不告訴你們嗎?」
小高眉頭緊皺,「我們想聽下全過程,確保你沒有把自己的底細洩露出去才行!」
吳媽不住地點頭,「說出來,咱們幫你參考參考,萬一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及時去彌補。」
「好啊!」她笑著點了點頭,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端起那碗薑湯,「不過我得先把這些吃了去去寒!」
「嗯嗯。不急。慢點吃!」吳媽急忙點頭。
夏小昕幾口喝完了薑湯,又吃了湯圓,接過小高及時遞過來的紙巾擦了嘴,略略地沉吟了一下,這才將事情的經過一一跟他們詳盡地說了。
他們聽了,這才放心地鬆了口氣。
三人又隨意地聊了些其它的話題,最後吳媽看她疲憊地打起哈欠來,急忙推著小高起來,讓她好好休息,然後各自道了晚安的便離開了。
夏小昕關上房門,愜意地伸了個懶腰,熄了燈,掀開被子躺了進去,想到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不由安心不少。
照著這樣的勢頭下去,很快她就不用再戴著那張雖然美麗卻沒有一點溫度的人皮面具了。
今天夜晚,對某些人來說注定是煎熬難過的,可是對於她來說,卻真的是美麗得讓人心醉。
她會好好享受這個美麗卻又不平靜的夜晚的.
肖伯堯開著車子離開夜店後,並沒有去醫院,而是直接開回了家,在小區門口的一家私人診所簡單處理了傷口,然後拿了一些消炎止痛的藥便回到了自己的家裡。
倒水吃了幾片藥的便頹然而絕望地倒在了床上。
方才可怕的事實太殘酷太痛苦,讓他一時半會還懵懵懂懂,根本緩不過勁來。
他怎麼想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了讓蔣盈快樂,得到她所想要的一切,可謂是昧著良心做了很多可怕的事情。
為了她,他不惜去欺騙那單純善良得沒有任何防備的夏小昕,更不惜將夏小昕扔在異國他鄉,任其自生自滅。
當聽說夏小昕回來後,甚至不惜找殺手想要徹底解決這一切。
雖然沒有殺了夏小昕,可是卻差點要了墨子簫的命啊!
為了她,他甚至拋棄掉自己男人的尊嚴,親手將她送到另一個男人的身邊去。
做這一切的時候,他不求她任何回報,只求她開心快樂便足矣。
可是他怎麼也沒有辦法想到,自己為她付出這麼多,在她眼裡卻什麼都不算,如今更是要請殺手來置他於死地了!
原來,那天晚上,她氣瘋了的時候朝他大吼大叫的那些話才是她內心真正想要對他說的話,她已經不愛他了,她愛的是那個叫吳寒的男人!
而她不但不愛他,甚至輕視他鄙夷他,覺得他不僅不能在###上給她快樂,更覺得她去追求幸福的道路上一道必定要清除掉的障礙了!
最毒不過婦人心啊!
這句千年古話說的可不正是蔣盈麼?
他心寒至極的同時,萬念俱灰。
看來,他真的得消失了!
其實一直以來,他都不太喜歡這個城市,覺得這裡喧鬧得總讓人身心俱疲,可是因為這個城市有著她,他這才一直堅持著呆了下來。
那時候,心裡一直有種信念,那就是當蔣盈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之後,他們便可以一起離開這裡,去法國或是瑞士某個偏僻的小鎮過著舒適自在生活節奏並不太快的生活。
每每痛苦難熬的時候,想到未來的美好,便又會覺得有了無限的希望。
可是,如今看來,這一切的一切早就不存在了。
他的愛人已經走得太遠,不管他用盡何種方法都沒有辦法讓她回到自己的身邊了,更別奢望有美好的未來了!
他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若是當初他沒有答應她去欺騙夏小昕,那麼或許她會抱怨他,但是短暫的抱怨過後,他們一定還會像從前一樣相惜相知的在一起。
可惜
他頹然苦笑,緩緩起身收拾著行李,只簡單地收拾了幾件衣服,再拿上金卡與護照等證件。
她不想要的生活,他一個人悄然去過好了!
「叮.」夏小昕於睡夢中被尖銳的電話鈴聲驚醒,急忙坐了起來,隨手拿起床頭上的電話放到耳邊,「喂?」
「看來你過於樂觀了!」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那是最近幾乎天天跟她聯繫的私家偵探的聲音。
「什麼意思?」夏小昕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淡淡地浮於心間。
「肖伯堯沒有像你設想的一樣要下手報復,反而收拾行李開車去了機場,我查到他訂了連夜飛往瑞士的機票。看來,他對蔣盈的愛比你想像得要深太多!」
「是嗎?」夏小昕淡笑,「看來他還是執迷不悟啊!我上次讓你找的人在嗎?我想是時候讓他出面了!」
「我親自去,別人我不放心!」
「好。」夏小昕應了,「一切小心!」
掛斷了電話,夏小昕早已經沒有了睡意。
索性披衣下床,開門下了樓,走到樓下酒櫃前,拿起一瓶黑方在手裡,打開,卻又立即蓋上放回原處,另拿了一瓶香檳酒打開了,倒了半杯握在手裡一點一點淺抿著。
今天的夜晚會格外地長,她需要清醒,需要耐心。
酒一點點消失,時間一點一點流逝,一個半小時後,她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瘋叫了起來,打破了一室的沉寂。
她接了起來,假裝睡意朦朧地說:「喂?誰啊?」
「馬小姐,是我.」電話那頭傳來肖伯堯喘息不定的聲音。
「你?你是誰?呃。我聽不出來你的聲音。」夏小昕鎮定自若地說。
「我是肖伯堯。是你方才在酒吧救了的男人。」肖伯堯的聲音突然壓得極低極低。
「是你?你怎麼了?怎麼想起跟我打電話?」夏小昕驚訝地說,「我原以為你不願意理我的。」
「對不起。是我不好。」肖伯堯苦澀地道著歉。
「你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夏小昕淡淡地笑著問。
「我被車撞了,還被人追殺,現在正躲在高速公路旁邊的山裡。你可不可以要救我?對不起,我知道我的這個要求太過唐突了,可是現在我真的找不到任何人求助,唯一能找的人只有你.」他不停地喘息著,不難想像他受傷不輕,而且極度地緊張害怕。
「告訴我地址,我馬上開車過去接你!」夏小昕立即說。
肖伯堯立即將自己的大致位置告訴了她,夏小昕掛斷電話後便立即上樓換了一身黑色的運動裝,穿上運動鞋一身利落地準備出門。
這時,聽得動靜的吳媽與小高卻各自從他們的臥室走了出來,看到她一身這樣的打扮要出去,不由一驚,齊齊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要去哪?」
「出了點狀況!我必須出去一趟。你們好好休息吧!我可能要天亮才能回來!」夏小昕匆匆地說。
吳媽急忙指了指臉,「你還沒戴上人皮面具呢!」
夏小昕一驚,急忙轉身上樓上跑去,拿起人皮面具仔細地戴了起來。
一邊戴一邊禁不住有些後怕。
幸虧吳媽與小高起來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自己真的太急於求成了,差點就出了大事。
戴好之後,與吳媽小高匆匆地道別了,然後開著車子狂飆著破空而去。
一個小時後,她趕到了肖伯堯說的地方,在車燈的照射下,看到了路邊停著的那輛被撞得面目全非的車輛。
車整個倒翻了過來,玻璃渣碎了一地,車子駕駛座位上全都是血,還有點點滴滴的血跡指向一旁的山體。
她推開車門,拿上手電筒,順著血跡翻過護攔,一腳高一腳淺地走著,同時打開手機撥通了肖伯堯的電話,「我來了。拿著手電筒的便是我,你在哪裡?我沒看到其它的人,我想那人應該走了!」
「我知道。他才走不久。」肖伯堯大鬆了一口氣,從草叢裡爬了出來,一步一步地衝著夏小昕走去。
燈光下,夏小昕看到肖伯堯一臉鮮血,慘不忍睹,急忙走上去關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還死不了!」肖伯堯摀住胸口低咳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