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昕扶住了他,皺眉問:「我先送你去醫院治療一下傷口,再幫你報警吧!我跟你說,這件事情很嚴重,看來對方請了不止一撥人,你不報警的話是不行了!你躲得了一次,躲不了二次!這才幾小時啊,就接連發生了兩次追殺!這簡直太可怕了!」
「不!我不想報警!我想自己解決!」肖伯堯搖頭堅定地拒絕了。
「行了!你哪裡有能力自己解決?難道你想找上門去?」夏小昕皺著眉搖頭,「你孤身一人,身手再厲害,也根本就沒辦法應付這一撥又一撥的殺手!」
「所以我想你幫我!暫時找個地方讓我可以躲藏一下。」肖伯堯低聲說。
「只是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她若是想你死,又怎麼會停止追殺你?」
「是嗎?她是真的不置我於死地不甘心罷?」肖伯堯痛苦而絕望地頓住了腳步。
「我不知道。不過你到底怎麼得罪了人家啊?怎麼會有這麼大的仇恨想你死呢?」夏小昕迷惑不解地問。
見他不吭聲,便擺了擺手,「對不起,這是你的私事,我不該多問。好吧!既然你不肯報警,我便替你安排一個地方吧!不過老實說,我也不能確定那地方是安全的。對方看起來是一個厲害的角色,短短幾小時能發起兩次攻擊,而且對你的行蹤瞭如指掌,所以」
夏小昕愛莫能助地歎了口氣。
肖伯堯不語,隨著她走到車上坐好。
夏小昕遞給他一包濕巾,指了指他臉上滿臉的血跡說:「趕緊擦擦吧!」
他接過,伸手去擦臉上的血,當紙巾被染濕,他呆住了,看著那一抹腥紅久久不語。
夏小昕也不逼他,自發動了引擎,轉頭提醒他,「繫好安全帶吧!」
這句漫不經心的心瞬間將他從恍惚中驚醒,他突然篤定地說:「送我去機場!」
夏小昕急忙說:「機場人多,誰敢保證有沒有她的人?」
「不管了!我得冒死一搏!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去跟她有個了斷!」肖伯堯恨聲地說,一雙原本黯淡無光的眸子瞬間燃起了熊熊怒火。
夏小昕歎了口氣,「那你最少換一下衣服吧!」
肖伯堯點了點頭,「等我一下。」
推門下車,一瘸一拐地走到自己的車子前,彎腰費力地從裡面拖出了一個旅行袋,然後又返回了。
「你在後面換吧!」夏小昕升起了擋板。
「謝謝。」肖伯堯由衷地道了謝,走到後面坐下動作快速利落地換好了衣服。
至於換下來的血衣,他將裡面重要的東西都掏出來之後捲成一團朝著外面遠遠地拋了出去。
一切處理乾淨了之後,他回到了前面的副駕駛座位上坐下,繫好安全帶,這才輕聲地說:「謝謝你。真的很感謝。」
「別客氣。我這人就愛多管閒事。」夏小昕無所謂地聳聳肩,再次問道,「確定是去機場嗎?」
「是的。謝謝。」肖伯堯再次道謝,並從衣服口袋裡掏出手機握在手心裡遲疑不決。
夏小昕從後視鏡裡看了他一眼,「還有重要的人要通話嗎?」
肖伯堯點點頭,不再猶豫,打開手機,調出文件夾,然後再找到吳寒的號碼發了過去。
發完之後長長地吐了口氣,陰沉沉地說:「今天晚上注定是不平靜的。」
夏小昕笑笑,並沒有接他的話茬,只是腳下一踩油門,讓車子飛飆了起來。
很快就到了機場,夏小昕停好了車子,然後問:「你訂好了票嗎?」
肖伯堯苦笑,「沒有。原本是訂好了去瑞士的票的,某人既然不想讓我走,那麼我便親自過去見她吧!」
「呃。不是吧?你要去見那個想殺你的人?你是瘋了嗎?」夏小昕假裝大大地吃了一驚。
「我沒瘋!而且在那種地方,我相信她不敢對我怎麼樣的!她還想維持她的形象呢!只可惜這維持的時間長不了了!」肖伯堯冷笑。
「你確定你有把握對付得了她?」夏小昕見事情終於又照著她的計劃在走的時候,不禁暗自歡喜。
「嗯。放心吧!」肖伯堯用力點頭。
「那好吧!你告訴我你要去哪裡,我幫你去買票。在我買到票之前,你還是躲在這裡為妙。省得再生枝節。」
「那便麻煩你了。那麼請幫我買一張去濟州島的票吧!」肖伯堯萬分地感激,真的想不到在自己危難之際,竟然會這麼幸運地遇到了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女孩,看來,他命不該絕,老天爺都看不過蔣盈的行為了!
「我很快就回來!」夏小昕朝他友好地笑笑,推門下車,快步地走出了停車場。
半個小時後,她回到了車上,拿著兩張飛機票在他眼前晃,「你運氣不錯,一小時後就有開往濟州島的飛機!」
他接過她手裡的票,愕然地問:「怎麼是兩張?」
夏小昕笑道:「俗語說送佛送到西,我既然插手了這件事情,自然便要管到底。不管怎麼樣,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反正我呆在這裡也沒事,便陪你去一趟好了!再說了,聽說濟州島風景不錯,從前一直想去,卻一直被這樣那樣的事拖著下不了決心去玩,如今正好,我正好利用這次機會去玩一趟好了!」
此時此刻的肖伯堯如一條喪家之犬一般內心極度地焦慮痛苦絕望,突然間碰到這樣一個美麗的姑娘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他於危難之間,並且時刻擔心著他時,不由又感動至極,一時之間,情思湧動地看著夏小昕,低聲問道:「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們還根本不認識」
夏小昕收起了臉色的笑容,一本正經地說:「因為你長得跟我過去的男朋友一個模樣。一看到這張熟悉的臉,我便沒辦法不幫。」
肖伯堯一愣,「會有那麼巧嗎?那他現在在哪?為什麼你說是過去的男朋友?你們分手了?」
「他不在了。」夏小昕低下了頭,兩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從眼角緩緩地滾落而下,淡淡的燈光下,唯美得驚心動魄。
「不在了?你是說」肖伯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一年多前出車禍死了。」夏小昕抽泣著說。
「對不起。我不該提及你的傷心往事。」肖伯堯心莫名一疼,急忙道歉。
夏小昕舉手用力擦掉眼淚,燦爛無比地對他笑,「不過他仍然活在我的心裡!更何況,今天,我再次看到那張熟悉的臉了,所以我很開心很開心。」
肖伯堯感慨萬端,「他真幸福!」
同樣的面目,卻不同的命運,一個即便死了也令人念念不忘,他還活著,他心愛的女子卻一次又一次地對他狠下殺手,巴不得他立即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殆盡!
很可笑!很荒唐!很不甘心!
夏小昕假裝沒有看到他臉上複雜莫名的表情,抬手看了下腕表,笑著說:「時間差不多了,該檢票進閘了,我們走吧!」
「好。」肖伯堯低低地應了,打起精神推門下車隨著夏小昕一起走出了停車場。
不久,兩人便並排坐在了飛機上。
肖伯堯很有風度地讓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又替她打開了毛毯蓋在她身上,溫柔地說:「夜間涼,注意點好。」
「謝謝。」她忍著內心的厭惡笑著向他道謝,然後假裝疲憊地打了個哈欠,「好累啊!」
「那趕緊睡吧!」肖伯堯輕輕地說。
「嗯。你也休息一下。」夏小昕點點頭,不再客氣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說實話,她真的真的很討厭他離自己這樣近距離地待著,尤其是他在向她表示親暱的關懷時,更加覺得噁心反胃。
因為他的這些舉動都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從前兩個人在一起相處的日子。
那時候的他也總是對她關懷備至,不管什麼事情都替她想得極其地周到,讓她時時感覺自己會是他這一生最最寵愛的寶貝。
然而事實上卻是,他的那些好都不過是做戲!
他接近她追求她,天天賴在她身邊,只不過是為了觀察她的音容笑貌,瞭解她家裡的情況,還有她小時候的事情,然後把這一切都告知給蔣盈。
當他覺得已經瞭解得差不多了之後,他便毫不留情地將她拋棄在了那無人的海灘之上,任由她自生自滅。
如此一個卑劣的男人,與蔣盈倒真的是絕配!
到最後,他們都將品嚐到他們自己種下的惡果!
想到即將來臨的結局,她的心禁不住冷笑了起來
濟州島的某特色餐廳裡,吳寒正與友人喝酒聊天。
正聊得熱烈之際,突然手機響了。
那是簡訊。
他心一跳,腦子裡閃過蔣盈委屈的淚眼,不禁暗歎一聲,滿懷希望地拿起桌上的手機打開來一看。
沒過兩三秒,當即氣得臉色鐵青,渾身顫抖。
對面的友人發現他不對勁,便輕輕地問:「有什麼事嗎?」
吳寒『啪』地一下關掉了手機,強壓制著內心的怒火抿著唇點了點頭。
「如果有事的話,趕緊去吧!」友人是個心思玲瓏的人,立即便主動說。
「那對不起了。咱們有時間再聚。」吳寒沙啞著嗓子說,推開椅子站了起來,轉身就大步流星地離開了餐廳。
坐上了車,他竭力地壓制著自己內心正騰騰升起的怒火,深深地吸了口氣,最後又將手機拿了出來,耐著脾氣慢慢地看了起來。
那一共有六個視頻之多!
每個視頻皆是自己天天在想著如何去原諒的女子與一男子赤、裸糾纏在一起的畫面。
男子兇猛無比,而她粉面紅腮,嬌羞無比,眼睛總是微閉著,那嬌美如花的水唇裡一聲一聲的###聲不斷地飄逸而出
她是那樣的**,那樣的享受!
緊緊地摟抱著男人的身體,彷彿男人便是她的整個世界!
幾天前,她還刻意地割傷了她自己的手心只為換取他憐憫的回眸,他還曾經心痛又心動,雖然心裡還有著糾結,可是自己一早就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會原諒她的。
他的離開,只是想讓她好好地冷靜,讓她好好地想清楚到底她想要哪個男人永遠地出現在她的世界裡。
如今,一切都已經很明白了!
她,選擇了那個男人!
選擇了那個扔在人海裡便再也找不到的一個普通的男人!
難怪這幾天,他不打電話不發簡訊,她也不打電話不發簡訊了!
原來她竟然是沉溺於溫柔鄉里,不能自拔!
虧他還不管吃飯做事都在想她,晚上睡覺做夢都在想她!
虧他還以為她心裡是有他的愛他的!
原來那全都是他在自作多情而已!
在她心裡,他屁都不是!
他低吼一聲,將手機用力地朝擋風玻璃砸去。
『啪』地一聲巨響,手機摔成了幾塊最後跌落在自己的腳邊,而擋風玻璃紋絲不動。
他又一拳又一拳地狠狠地捶在了方向盤上,痛苦得想殺人!
最後當手流鮮血,近乎麻木了之後這才頹然停了手,將臉趴在方向盤上痛苦地一動不動。
如果說,從前知道她背著自己與別的男人交往,他還可以眼不見心不煩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忍受著,可現在,在看到她與別的男人ml時的真實場景之後,他卻真的沒有辦法再忍受下去了。
他不僅質疑她的感情,更加質疑起她的人品來了!
他不明白,從前那個單純善良得近乎天使的夏小昕到哪去了?、
如果她深愛著肖伯堯,那就明白地跟他說好了!
他雖然痛苦雖然不捨,但為了她的幸福也會退避三舍的。
可她為什麼要一直和自己糾纏不清,甚至信誓旦旦地說愛他呢?
什麼時候,『愛』那個字眼可以如此輕而易舉地就從口裡說出來了?
難道,在她的心裡,『愛』這個字早就沒有了任何真正的意義了嗎?
又或者,她開始喜歡玩感情遊戲?
她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啊?
那不是他印象中的夏小昕啊!
他痛苦莫名,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就這樣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直到車窗突然被人大力地拍響,這才驚得抬起頭來。
車外,是停車場的保安,正焦急地衝著他打著手勢。
他搖下玻璃窗,木然地問:「有什麼事?」
保安不安地問:「先生,我注意您呆在車裡很久了,您沒事吧?」
吳寒苦笑,「什麼事都沒有。我只是有些疲累,想休息一下。」
保安仍然有些不放心地問:「如果有事,我可以幫您撥打急救電話的。」
吳寒搖頭,「不必了。我這就走!」
說著發動引擎,開著車子緩緩地駛離了停車場。
駛上馬路,無意間朝後視鏡裡一看,當看到那張慘白得沒有一點血色的臉之後,這才明白為什麼那保安為那麼不放心他了。
他的臉色確實跟死人的臉色一模一樣!
那幾段激情視頻真的將他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他還能不能爬起來,他真的不知道
而此時此刻的蔣盈並不知道l市所發生的一切,更不知道危機已經漸漸侵襲過來。
為了不讓肖伯堯或是她僱用的殺手打擾她,她在一上飛機後便沒有開過機。
她相信肖伯堯一定會沒命!
因為她知道肖伯堯只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而已,要做掉他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板上釘釘的事情。
所以,她不開機,一是對肖伯堯一定會在今晚喪命的篤定,二是為了不讓這件事情影響自己的心情。
儘管已經下定決心除掉他,但她想當聽到那確切的消息傳來的時候,她還是會忍不住潸然淚下的。
為他們那青蔥美好的初戀,為他對自己的好
此時,已是晚上九點,吳寒還沒回來。
她無奈何地歎了口氣,掀被坐了起來,下了床打電話到總台叫了餐吃了。
然後又進浴室泡了個澡,出來的時候一看時間,已經是十點半了。
皺著眉頭拿起電話想打給他,可是想了想卻還是又放下了。
哎!再晚,他總是要回來的吧?
她不想破壞這一次難得的驚喜!
歎了口氣,她決定還是像方才一樣等待著他。
於是,仍然褪去了浴巾鑽入了被子裡躺好,躺了幾分鐘記起自己方才沐浴過後忘記往自己的身上塗抹香脂了,急忙掀被跳下床,就這樣光溜溜地衝進了衛生間。
拿了乳液又跑回到了床上坐下,然後開始慢慢地塗抹起來。
坐在散發著他特有氣息的被子裡,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身體每一寸肌膚,心思就突然開始飄忽不定起來。
而手也悄悄地伸進了自己身體某個特殊而隱秘的地方。
很快,一種奇妙的感覺慢慢地爬上了身體,正欲加快動作,突然聽到門響,心一驚,意識到吳寒回來了,立即將手從那個地方移開了,滿臉紅暈地急忙扯了被子連頭帶腳地都一起蓋好了,然後稟息靜氣地等待著。
有腳步聲漸漸逼近,卻走到中途卻停止了,他竟然並沒有朝臥室走來。
她心裡不禁有些疑惑,此時此刻,已經近十一點鐘了,在外奔波忙碌了一整天的他,竟然還不疲倦還不想馬上洗澡睡覺麼?
掀開一點點被角朝外看去,卻見他坐在吧檯之上,拿著一瓶酒打開蓋子仰頭便喝。
蔣盈一愣,隨即滿心的酸楚與心疼。
心想難道他天天回到這偌大的房間裡之後,便是像今天這樣借酒澆愁嗎?
他很想念她吧?
就如她想念他一般?
他的內心一定煎熬無比,努力地想要堅強,想要忘記她,卻怎麼也沒辦法不想她不愛她吧?
她很懂這種感覺。
很懂很懂!
因為她這一個星期以來,天天過的都是這種日子!
甚至她過得比他更辛苦!
因為她明明想念他想念得快要瘋了,可是卻不得不承歡於別的男人身下,強言歡笑,只是為了今天徹底地毫無顧忌地與自己真正心愛的男人相聚的這一刻。
現在,她終於可以只做他的女人,做一個全心全意地只愛他的女人了!
他們未來一定會很幸福的!一定!
想到這裡,心情激動無比,禁不住掀開了被子,滿含著熱淚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
地板上鋪著厚厚的地毯,鬆軟的絨毛輕輕地劃過她柔嫩的腳板心,癢癢的,正如她此時此刻的心一般癢癢的,悸動不安的。
終於走到他身後,終於又聞到了那熟悉的令她沉醉的氣息,她悄悄地伸出手突其不意地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了他結實而有彈性的腰,正欲朝他耳邊吹氣,說些讓他迷醉的情話,他卻轉頭一把用力將她推開了。
她猝不及防,踉蹌後退,一屁股狼狽地坐在地上。
「寒,是我!」她不僅不起來,反而順勢往地上一躺,同時朝他伸出一隻手,誘惑無比地對他招手,「我很想你」
此時的她媚眼如絲,粉臉含情,嘴邊梨渦時淺時深,長髮如瀑布一般披洩而下,有幾綹垂在了那美麗得耀眼的豐盈之上,若隱若現
那白膩柔細的肌膚,那波濤洶湧的豐胸,那纖纖不堪一握的細腰,還有那修長而筆直的兩腿間的一抹神秘的青黑,是那樣的性感那樣的妖嬈,那樣的讓人驚艷!
她如千年的白狐,靈動而充滿誘惑,輕而易舉地就能夠讓這世間任何一個男人欲、望大增,蠢蠢欲動。
可是這樣的她不僅沒有給吳寒帶來驚喜,引起他的興趣,反而一下子讓他想起了她也曾這樣挑逗另外一個男人,不禁立即噁心得想吐!
當下站起身來,脫下西服往她身上一丟,轉過身坐了下來猛抿一口酒,然後淡淡地說:「趕緊起來吧!小心著涼!而且那個造型真的不適合你!」
蔣盈一愣,怎麼也沒有料想到竟然會出現這種狀況,不由極度地失落。
咬著唇不吭聲,最後反趴在地上委屈萬分地輕輕哭泣起來。
聽著她的哭泣聲,吳寒心煩莫名,騰地站了起來,想要棄她而去,可是想想小時候的她曾經是那般的美好那般的讓自己心動,便又不忍心了。
她再不好,終究是自己愛了十多年的女孩啊!
不管如何,他終是無法做到如此冷面無情。
當下低歎一聲,無可奈何地走了過去,彎腰蹲在了她身邊,低聲說:「不要哭了。有什麼話起來再說吧!」
她卻不肯起來,只抽抽咽咽地說:「不!我不起來!你若不抱我,我不起來!你知不知道,這些天我有多想你啊!你不給我電話,甚至連通簡訊都不給我,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多害怕嗎?從來你不是這樣的啊!從前你不管我犯了多大的錯,都會毫無條件的原諒我啊!現在為什麼啊?我今天,我今天鼓足勇氣跑了來這裡,哪裡都不敢去,就一直呆在房間裡等你回來,方纔我是想給你驚喜的,想讓你快樂的,我厚著臉皮逼著自己想辦法討好你,可是你不僅不領情,甚至還如此冷漠厭惡地對待我!唔唔我不懂你怎麼了?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冷漠了?你這是怎麼了啊?」
聽著她近乎哀怨的控訴,吳寒方才才軟化了的心又漸漸變得冰冷堅硬,他起身站了起來,苦笑道:「是的。我變了。那是因為你也變了,變得我不敢相認不敢相愛了!」
「什麼?」蔣盈心驚膽戰地抬頭,「我哪裡變了?」
吳寒後退到吧檯前的椅子上無力地坐了下來,「從前的夏小昕性格爽朗率真,單純而善良。她不會欺騙,不會花言巧語,更不會腳踏兩隻船。在她的世界裡,不是白便是黑,不是真便是假,絕對不會混淆不清!我喜歡那個時候的她,而不是現在的你!」
「你說什麼?我不懂?」蔣盈臉色煞白,儘管覺得某些地方很不對勁,可是卻仍然抱著僥倖的心理在負隅頑抗。
「懂不懂也無所謂了!但我想今天晚上,我們最好還是暫時分開冷靜吧!我不想再說出什麼覆水難收的話來!對不起!」吳寒站起身來不再看她一眼,轉身走進了另一間臥室,『』地一聲關緊了門,將他們倆分隔成了兩個世界。
蔣盈愣在當地,呆呆地看著那扇冰冷無情的房門,再默默地想著他方才說的那些話,想著想著就悲從心來,最後伏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了起來。
她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為什麼她從前所用的招式竟然完全不再見效了!
他們已經分開了一個星期了,其間沒有電話沒有簡訊,方纔他頹廢地坐在那裡孤獨喝酒的模樣,她敢篤定地說他一定在想她,可為什麼當她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卻不僅沒有半分驚喜,甚至還對她如此厭惡呢?
還對她說了那麼長的一段話!
他什麼意思啊?
什麼叫做她懂不懂都無所謂了?
難道說,他跑來這裡這麼多天,竟然只是在強迫他自己要忘記她嗎?
他竟然要放棄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