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簫哪裡知道她的心路歷程,雖然覺得她今天有些不同於往日,但想想從前她也經常這樣溫柔地對待自己,所以也沒多想,只是笑道:「今天可真夠溫柔的。,我喜歡!以後隔三岔五地便溫柔一下吧,讓我經常體會一下被寵溺的滋味!」
說著便急忙往後跳開一大步。
因為若是在平時,她一定會瞪他一眼,順便再踹上一腳,然後狠狠地說:「美得你!」
誰知她卻溫柔地點頭,「好啊!只要你喜歡。」
說著轉頭往雞肉粥裡灑香蔥及麻油。
他愣了愣,皺眉問道:「夏小昕,你今天沒事吧?」
「沒事啊!你想我會有什麼事?哎呀!別再這呆著了,趕緊回餐桌上坐著去,你配合一下,讓我好好做一下賢妻良母行不行?」夏小昕伸手將他推了出去,按坐在沙發上,還親手將報紙遞到他的手裡,「好好看看今天有什麼有趣的新聞,待會說給我聽吧!」
墨子簫真的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心裡極其地不塌實,一把抓住夏小昕的手用力往懷裡一帶,緊緊地摟著她輕輕地問:「小昕,你如果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一定不要瞞我。有問題,我們大家一起解決。」
夏小昕一聽笑了,「我知道啊!不過你真的想太多了!我對你好,只是因為真的知道自己有多喜歡你多在乎你,所以才這樣啊!」
「真的?」他半信半疑。
夏小昕瞪他,「不然你以為呢?」挑挑眉,「當然如果你覺得這樣讓你不踏實,那麼我也可以對你不這麼好了!溫柔不行,那麼粗暴行不行?是不是時不時地你一拳或是一腿你就舒服了塌實了?如果你的願望是這樣,很簡單,我可以立即滿足你的需求!」
說著作勢就欲打他。
他見她如此說,一塊石頭這才落了地,急忙抓住她的手笑道:「偶爾溫柔偶爾暴力吧!可今天我還是想要享受一下你溫柔甜美的模樣!」
她笑了,伸出蔥蔥指尖在他額頭上用力一點,「墨子簫,你可真犯賤!「
他歎:「我願意在你面前犯賤!在你面前,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只要你!」
夏小昕疑惑地看他,「墨子簫!你今天很奇怪啊!對我這樣情意綿綿的,說,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他苦笑,「我倒想。可心不讓,身體也不讓啊!」將頭埋在她的胸口蹭了蹭,「我想我真的中了你的盅毒了,這一輩子沒有你我可能活不下去了!」
「你真肉麻!」夏小昕嘻嘻笑了,「不過我喜歡。」
「喜歡的話就賞個吻吧!」他的手悄悄地鑽進了她的衣服內,準確無誤地攀上了高峰,一邊輕輕地揉捏著,而臉高高地仰了起來,向她嘟起了嘴,整個人就如一個找大人要糖果吃的貪吃小孩。
「你討厭!」夏小昕被他摸得渾身難受,但是卻沒有掙扎,反而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與他熱情相吻。
好一會,夏小昕滿臉潮紅衣裳不整地從他懷裡逃了出來,怪叫著撲進廚房,「慘了慘了!我的粥!一定糊了!」
看著她慌張的背影,聽著她誇張的大呼小叫,墨子簫的心裡美滋滋的,只覺得就算是天上的玉皇大帝過的日子大概也不過如此了!
轉了頭,安心地拿了報紙開始閒閒地看了起來。
不一會,夏小昕就端上了豐盛而美味的早餐。
墨子簫放下報紙,摸到手機遲疑地說:「今天那兩個人怎麼回事,怎麼這麼晚了還不主動過來?」
「他們不過來了。susan說身體越來越重,也越來越貪睡了,所以爭取每天早上多睡一會,就不過來打擾我們了!」
夏小昕一邊為他倒了一杯牛奶一邊解釋著說。
墨子簫聽了,便放下了電話,「我就說呢!這樣也確實不錯!他們不來,咱們也可以晚些吃,多賴在床上一會,哈哈,皆大歡喜!」
說著曖昧地瞟了她一眼,順手掐了一把她的屁股。
她滿面紅潮地瞪他,「墨子簫,我發現你越來越色了!」
墨子簫理直氣壯地說:「男人不色就不叫男人了!夏小昕,你記住了,若有一天我不色了,你就得趕緊帶我去看醫生!因為若是對你都不行了,那麼就說明我這人徹底毀了!」
夏小昕聽得又好氣又好笑,禁不住伸手在他頭上一拍,「一大清早的你就咒自己,該打!趕緊呸呸呸!說壞的不靈好的靈!」
他老老實實地說:「壞的不靈好的靈!」隨即曖昧地笑,「你是真的怕了吧?嘻嘻。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的!我會讓你性福到一百歲的!」
怕她聽不清,刻意地將『性福』二字的發音咬得重重的。
夏小昕終於又忍不住給他來了個爆炒栗子,「墨子簫!我發現我真沒法對你溫柔!你對惹怒我真的很有一套本事!」
「打是疼罵是愛!」他笑嘻嘻地說。
「是啊是啊!」夏小昕伸手掐他的臉,掐得他臉都紅了,這才鬆了手,有些絕望地說:「哎!今天我好好的溫柔全都給你破壞了!我想大概我這輩子做賢妻良母大概是不會成功的了!」
「誰說的!我就覺得你挺賢妻良母的!」墨子簫義正嚴辭地反駁,「不賢慧的話這麼一大早不僅給老公做早餐,更讓老公又摸又親?如果這樣都不算的話,我看世界上沒有人稱得上是賢妻良母了!」
夏小昕笑了,「行了行了!我是賢妻良母!趕緊吃飯吧!吃過飯後我得去找susan,今天要拍婚紗照呢!我得在旁邊盯著。」
「要不,咱們也一起拍個算了!」墨子簫試探著她。
她一驚,但假裝不在意地說:「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
「是。你答應嗎?」他目光灼灼地看她,「你願意做一個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的黑道老大的女人嗎?」
她皺眉,「不願意!除非那黑道老大金盆洗手,從此與江湖再無瓜葛。」
墨子簫心一歎,雖然抱著奢望,希望忠孝可以兩全,但既然她如此介意,那麼他會選擇為了她無條件地放棄。
於是,又執了她的手巴巴地問:「如果他願意金盆洗手,可是卻窮得連帶她出去看場電影的錢都沒有了呢?」
她笑了,伸手輕撫他那冒著青茬的下巴,「她有錢,她可以帶他去看電影!」
「這麼說,你答應了?」墨子簫雙眼煜煜生輝,星光流轉。
她卻挑眉,「我只答應他可以帶他去看電影,可沒答應其它什麼。」說著抬起了手看了看,「沒有鮮花,沒有戒指,沒有單膝下跪,也沒有浪漫的音樂……」
他聽了,大喜過望,一躍而起,「你等著。」話音未落,人影已經不見。
十幾分鐘後,夏小昕正有些感覺不耐煩,卻突然聽到一首浪漫而經典的鋼琴曲響起,與此同時,只見他推門而入,手裡捧是一大捧開得燦爛熱烈的喇叭花,興沖沖地走到她面前單膝下跪,另一隻一直放背後的手伸在了她的眼皮底下,一隻用綠草的根莖編織的戒指赫然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的眼睛立即微微地濕潤了。
只聽他極度深情地說:「夏小昕,嫁給我吧!我願意一輩子疼你愛你惜你,任打任罵任你差遣!」
夏小昕心裡萬般的歡喜,萬般的感動,只覺得這樣的求婚便是她最最喜歡的,雖然從來沒有見過求婚就用後院瘋長的喇叭花的,戒指也不是那種要把人眼閃瞎的巨鑽,可是卻最合她心意,最讓她覺得這是一種可以銘記一輩子的浪漫方式。
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最後不肯聽話地從眼角處滾落,她吸著鼻子,淚水紛紛地伸出手,「我答應你。」
雖然她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沒有做,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那並不妨礙她愛他,她只想跟著自己的心意走,然後在今天晚上,一定要將自己所有的秘密全都告訴他,有了他的幫助,她相信她要做的事情會簡單而快速地完成。
到時候,皆大歡喜,全家團圓,她真的該笑瘋了吧?
「親愛的!」墨子簫激動無比,將戒指戴於她手上,站了起來,用力將她摟入懷裡,「親愛的,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墨子簫的老婆了!我愛你!」
「我也愛你!」她哽咽,說著那句被人說了幾千年的情話,只覺得滿心的幸福。
接下來,自然又是一個漫長而甜蜜的熱吻。
等到他們記起要吃飯時,飯早已都涼了。
於是兩人又嘻嘻哈哈地進廚房一起把粥熱了,然後一起吃了。
吃過以後,墨子簫說:「今天我們就回墨家一趟吧!我想帶你見見他!」
「今天?可今天我得陪susan他們去拍照!」夏小昕急忙搖頭。『
「這件事情我會跟他們解釋的!我相信他們聽到這個好消息一定替我們開心得不得了!再說了,你也說了是他們拍照,你不是主角,你不出席,不會影響大局的!我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
墨子簫說著就拿起了手機。
她急忙按住,驚懼地說:「現在就打?」
墨子簫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於是笑道:「夏小昕,你害怕了!」
「誰害怕了?!」她矢口否認。
「你就是害怕了!你不敢跟我去見爺爺,所以你在想著各種借口去逃避!」墨子簫定定地看著她,目光灼灼,不容許她有所逃避。
「 我才沒有害怕!我只是覺得這有些突然,打破了我原來的計劃……」她無力地狡辯著。
不錯!她現在的心裡真的很有些忐忑,雖說對於這樣的見面,早在愛上他的時候便期待見家長,可真的等到他開口要帶她回去的時候,她又禁不住惶恐起來,竟然想找借口逃避。
那素未謀面,在業界赫赫有名的墨顧軒,她的腦子裡光是想想那名字就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哎!她真無用!
「夏小昕,醜媳婦終須見公婆!」墨子簫意味深長地說,「你再對自己沒自信,也總不能躲一輩子。再說了,我爺爺可不是那種只看相貌的膚淺男人!他看中的是品質!你雖然長得不怎麼樣,但是你品質優良,又善良又真誠,他一定會喜歡的!」
「死相!你在變相地說我醜麼?哼哼!難道你很英俊麼?」夏小昕見他變相地說她長得不怎麼樣,不由暗自生惱,伸手用力地掐他的臉。
他被掐得五官變形,口齒不清,「冤枉啊!我沒有說你醜啊!我只是引用了一句俗語,並且實事求是地表示我爺爺的態度啊!」
夏小昕這才鬆開了手,悻悻然地說:
「見就見!我怕什麼?再說了我也長得不醜,我幹嘛怕啊!」一梗脖子,表現得英勇無畏。
「這就對了嘛!」墨子簫見激將法成功了,不由暗自得意,「其實爺爺昨天就跟我說了讓早些帶你回去見他呢!昨天還特意地讓我把你喜歡吃的食物告訴給了廚房,好讓廚房可以根據你的喜好來做菜呢!」
「真的嗎?爺爺知道我?」她又驚喜又惶恐。
「我陪你去參加倖存者遊戲那件事情滿世界的人都知道了,他能不知道嗎?」墨子簫苦笑。
「他一定覺得我紅顏禍水。」夏小昕心一沉,越加地惶恐不安起來。
像她這樣一個惹得墨子簫失了方寸不顧大局的女孩,墨顧軒那樣的人會打心眼裡喜歡她嗎?
答案是否定的。
他見她,可能不過是看著墨子簫的面子上而已。
可是,這會是一種暫時的妥協嗎?
「你當然是紅顏了!雖然你不美,但是我可以很篤定地說,夏小昕,你是個真材實料的女人!瞧!這前凸後翹的,誰若敢說你不是女人,我把他的眼珠子都摳下來!」墨子簫的狼爪極不安份地抓了她一把前面。
她很是有些痛,瞪著他,「流氓!」
他嘿嘿一笑,對著她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我只對你一個人耍流氓!」
夏小昕沒心思理會他,擺了擺手,很是焦慮不堪的說:「我們真的要今天去嗎?明天去行不行?我今天真的很想跟susan去拍照。」
「不行!除非你打算一輩子都不見我家裡人了!」墨子簫斬釘截鐵地否定了,隨後滿臉痛苦地說,「夏小昕,我原本以為你很想嫁給我,很想早日見到我家裡人,正式成為墨家的一員,可沒想到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我個人的臆想而已!可是,我告訴你,夏小昕,你若是真的不願意嫁給我就明說,我不會勉強你的!你又何必拐彎抹腳地推三阻四呢?我這就打電話給爺爺,告訴他,其實一切都只是我在自作多情!」
說著拿起手機作勢要撥號。
夏小昕慌了,急忙用力奪過了手機,瞪著他說:「你胡言亂語些什麼啊?誰說我不想嫁給你了?誰說你是自作多情了?誰說我不想見你家人了?」
「那麼你想?」
「當然想!很想!非常想!」
「你確定?」
「確定肯定,非常肯定!」夏小昕用力點頭。
她雖然害怕見墨顧軒,但她不願意讓墨子簫誤會,更不願意讓他傷心,他為了她,已經付出了這麼多,到現在,也該由她往前走一步了。
若這也不肯,就連她自己也得懷疑對墨子簫的感情了,更何況他呢!
墨子簫摟著她放聲大笑。
夏小昕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他狠狠地耍了,他方纔的痛苦沮喪完全是他裝出來騙自己的!
他的目的就是要讓她內疚讓她不忍,於是……
當下又氣又惱,咬著唇瓣瞪他,「墨子簫!你騙我!」
墨子簫搖頭,深情款款地凝視著她,「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再讓你退縮了!我們歷經了這麼多風風雨雨,我真的再也不願意和你分開了!與你結婚從形式上實質上都把你佔為據有,向世界上其它的男人正式宣佈,你夏小昕從此以後是我墨子簫一個人的才是我的真正目的!」
夏小昕皺眉,「說到底,還是你沒有自信!哼哼!你怕我跟別的男人跑了!」
墨子簫摟住她,在她耳邊輕歎,「是的。小昕,是的。儘管我不想承認這一點,可事實上的確如此。我在你面前,總是卑微的脆弱的惶恐的。我愛你,卑微到了塵埃裡,所以害怕……」
聽他說得如此深情許許,甚至含著幾許痛苦,夏小昕的心完全被融化了,低歎一聲,將頭輕輕地依偎在他的懷裡,認真地傾聽著他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喃喃地說:「我又何曾不是如此呢?我在你面前,又何曾不是卑微得誠惶誠恐呢?又何曾不是愛你愛到了塵埃裡了呢?正因為如此,我才害怕去見你爺爺。我怕他不喜歡我,從而刁難你,讓你受委屈。真的,僅此而已,絕不是因為我不愛你!墨子簫,如果可以,我真的恨不得把我的心掏出來給你看!」稍稍離開了他,指著自己的胸口,「這顆心完全是因你而跳動!沒有你,它會枯萎會死去!」
「小昕……」她頭一次如此大方而毫無遮掩地向他表白,而且表白得如此深情,讓他又驚又喜,巨大的幸福感險些砸暈了他。
他暈乎乎地抱住她樂陶陶地又深深地吻住了她,激動熱烈地品嚐著她唇齒間的芬芳與美好。
良久,他才戀戀不捨地鬆開了她,歎道:「你真是一個折磨人的小妖精!如果放在古代,我一定是一個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
「為了你,我也願意成為那被千人指,萬夫罵的妲己。只要你愛我,我便有勇氣面對所有人的唾罵與指責!」
她脫口而出,卻在說完後臉紅心跳不止。
從未想過那樣驚人而肉麻的語言會從自己的嘴裡說出來,她真的是愛他愛到了不顧一切,已經徹底失心暈頭的地步了。
「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放心吧!我的女人,我來守護!」墨子簫的眼睛微微地瞇了起來,如果說先前還有稍稍的猶豫,那麼現在卻已經是相當的篤定了。
這一輩子,他都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哪怕眾叛親離!
於是接下來,墨子簫便打電話回墨家通知墨顧軒要帶夏小昕回去吃飯,而夏小昕則急忙飛奔上樓,去找合適的衣服去與那仍然讓她有些惶恐的墨顧軒會面。
將滿櫃的衣服都翻了出來扔在床上,在鏡前左比比右試試,卻始終拿不定主意自己到底該挑選哪一件穿上才會讓墨顧軒覺得她大方得體,不會過於花哨顯得輕佻,也不會過於簡單而顯得她不夠重視這次會面。
總之,每一件衣服,她都能很輕易地找到不足之處。
一時之間,面對那堆在床上如小山一般的衣服,茫然無措。
正為難猶豫之際,墨子簫走進了房間,一看到她抓耳撓腮的模樣,不由笑了,「你還沒挑好麼?」
她無可奈何地一攤手,極其無助地說:「我真的不知道該穿什麼衣服最適合見爺爺了!」
墨子簫走上前,伸手將那堆衣服撥了撥,最後提起一件白色的連衣裙,「黑白色永遠是最經典而又不會出錯的顏色。這件衣服樣式簡單大方,做工精良,於簡單中透露出一種高貴卻又不失清純之氣,我想這件最適合你!」
「真的?你真的覺得它最合適?」她還是有些猶豫不確定。
「聽我的,沒錯!」他用力點頭。
「那就它了?」
「是!趕緊去換吧!」他禁不住笑了,既有些心疼她的惶恐,卻也因她的惶恐而心醉。
只有愛一個人,才會如此緊張與家人的第一次見面吧?
夏小昕被他推進了更衣室,拿著衣服在鏡前比劃了一下,仍然覺得有不足之處,但是想他的眼光應該不會錯的,畢竟那是與他有著骨肉相連的親人。
說瞭解,大抵誰都抵不過他吧。
想到這裡,不再猶豫,迅速地將裙子換上了,然後走了出來,咬著下唇瓣極不自信地牽起兩邊的裙角,「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