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淡然一笑,「錢我自然會跟jason結的,你不用多管了。『.」
「這樣啊!那太多謝了!」她一開始擔心他會要很多錢,畢竟這是違法的事情,心裡正想著jason的那些錢付了證件的錢,再加上買機票回去的錢後,能夠剩多少讓她可以在國內短期能夠應付下來。
如今見他不要,不由大喜。
錢多總是好的,現在的她真心覺得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
寸步難行的苦楚,她是深有體會。
「看起來你經歷了一場磨難。」他並不急著走,銳利的眼神打量著她手臂上還有臉上的傷口。
「有驚無險!」她苦笑。
「去買套衣服,然後趕緊乖乖地住進酒店裡不要出來。」他站了起來,扔下了一句勸告後便轉身離去。
她幾口將咖啡與蛋糕都吃下了,然後付了錢,再去衛生間簡單地洗了把臉,用手代梳地抓了幾下頭髮,看起來清爽乾淨多了後便匆匆地離開了咖啡館。
不敢去專賣店,她直接在路邊買了一套二手的兩件套的衣服,質量看起來不錯,還是名牌的,估計是有人專門回收富人的衣服來倒賣的。
買衣服還附贈了一個小包,基本上可以裝下手機或者一些零錢什麼的。
這正好滿足她目前的需要。
直接將那件黑色的小西裝穿在身上,然後見旁邊有藥店便又進去買了一支藥膏。
結帳走出來後便直接穿過馬路住進了曼哈頓大酒店。
這裡是她與肖伯堯初來時住的酒店,再次走進這裡,心裡情感複雜莫名。
短短不過一星期的時間,她卻有種歷盡萬水千山,恍如隔世的感覺。
真正是物是人非啊!
她住的是單人間,位於十三樓,一進去之後,她立即走進衛生間沐浴。
當水流沖涮在身上時,她感覺到渾身都痛,但她沒有呻、呤,只匆匆地洗漱過後,簡單地將頭髮吹得半干後,便走出了浴室。
通過酒店她訂製機票,結果第二天上午的飛機票已告罄,下午兩點半是最早的。
她立即訂製了。
因為全身酸痛,所以儘管知道酒店裡的一切東西都堪比天價,可是她還是開了一杯紅酒。
端著半杯酒她坐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那迷人的霓虹燈,如火龍一般的車流,心裡空空落落的。
明天,她就要離開這個充滿罪惡的城市,接下來,又要應對接二連三的醜陋,今天的這個晚上可能將是她算得上平靜的一晚了吧?
她剛進城的時候,還擔心墨子簫會在整座城市布控抓捕她,但現在,一切塵埃落定後,當她終於乾乾淨淨,怡然自得地坐在這間乾淨整潔的房間時,她突然醒悟自己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此時此刻的墨子簫或者根本就以為她已經慘遭了那叢林變態殺人狂的毒手了吧?
現在,他在做什麼呢?
他還是在帶著人搜山嗎?
又或者他根本就不在乎,搜索一番後便放棄了?
如今已經回到他那舒適奢華的房間,也像她這樣握著一杯酒在窗前站著吧?
他會想她嗎?會為她的死有著稍稍的難過嗎?
不!不會的!自己只不過是替代品,死了沒多久,會有一個比她更像的女子來到他的身邊吧?
想到這裡,她搖頭淡笑,世事無常,緣起緣滅只在眨眼間。
他們之間相識相遇就如一場夢,或許溫柔過美麗過,但夢醒之後,一切就無痕……
這天晚上,她喝了整整一瓶紅酒,喝得醉熏熏的便糊里糊塗地爬到了床上,一覺睡到大天亮,一個夢都未曾做,更不用說夢到他了。
她醒來的時候,睜著眼看著雪白的天花板發愣,心想,原來有些人說消失就可以很乾淨地消失了,緣分何其淺?
因為宿醉,她全身無力,想著反正起來也沒事,所以便懶懶地賴在床上,心想就這樣躺在床上過一上午也不錯。
反正肚子也不餓,不如早飯午飯一起吃,吃了就直接打的去機場。
正欲繼續蒙頭大睡,突然聽到門邊傳來聲響,心裡一緊,急忙起身去看,卻見一份報紙從門口塞了進來。
她這才記起原來這個酒店是每天都會為客人提供報紙的。
想到昨天發生的可怕的事情,她急忙掀開被子跳下了床,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了過去,拾起報紙一看,果然看到有一行醒目的標題伊甸湖慘案。
下面內容翻譯過來大概是這樣:伊甸湖再現變態殺人狂魔,一亞裔女子下落不明,警方估計此女子已經不幸遇難,目前警方已經封鎖了整個伊甸湖叢林,正緊張地進行著地網式的搜山。
看到這裡,她的心先是一喜,隨後又有些莫名的失落與感傷,但僅僅只是一會,她又打起了精神,不過卻已經被這則消息弄得完全沒有了睡意。
便索性起來了,進衛生間簡單的洗漱後,又打電話叫了餐。
吃過早餐後,才記得自己竟然忘記拉開窗簾了,難怪覺得有些昏暗。
如今,時針已經指到九點,外面應該已經是太陽普照,陽光明媚了吧?
走到窗前伸手一按,窗簾徐徐拉開,迎接她的並不是想像中的燦爛陽光,而是瓢潑大雨。
她有些愕然,這才明白為什麼方才一直覺得有些奇怪的聲音,原來是雨點敲擊玻璃窗的聲音而已。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最讓她愕然的是天空很暗,黑壓壓的像一塊烏鐵要沉沉地壓下來。
她試著開窗,窗戶剛剛開了一點小縫,就急忙又關上了。
因為僅僅只是開一點點,便感覺到那狂風似一條狂躁的暴龍一般正擺動著身子氣勢洶洶地呼嘯而來。
關好窗戶後,這才發現自己的右肩已經濡濕了一大片,想是方才開窗時,狂風挾裹著雨點打了進來的緣故。
她沒有立即跑去換衣服,因為看著這樣的天氣,她的心裡禁不住有些暗自擔心與焦慮。
抱著雙臂,她佇立在窗前,閉上眼睛默默祈禱,只祈禱著這樣糟糕的天氣只要在上午肆虐就好,千萬不要下午啊!
還未睜眼,耳邊卻響起滾滾雷聲,眼皮更是明顯地感覺到一股光激烈地打在身上。
「有沒有搞錯?這是什麼季節啊?竟然又打雷又閃電?」她撫著被驚嚇住的心,急忙拉上了窗簾,禁不住很是煩躁。
這樣惡劣的天氣,難道又是老天故意在阻擋她回歸嗎?
想到最近連連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倒霉事,不由越發地擔心。
煩躁地在狹小的房間裡踱來踱去踱了半天,最後決定打電話落實一下。
半小時後,她像條死蛇一般倒在床上,煩躁不堪地大叫:「老天啊!你到底要把我怎麼樣?!如果不讓我走,又何必給我逃脫的機會呢!」
哎!她果然是衰極了!
因為惡劣的天氣,飛機無法啟航,暫時關閉機場,而且因為接下來的三天估計都是這種強對流的天氣,所以根本無法確定什麼時候開通,具體開通的時候等待通知。
她萬般地無奈,更是萬般地擔心。
雖然墨子簫認為她可能已經身亡,但這也並不意味著她在這裡是安全的!
多呆一天,就多一份危險。
更何況,她現在資金有限啊,多呆一天就多浪費一天的房錢啊!
最重要的是,要她整天地閉在房間裡,那也太殘忍吧?
一時之間,不由煩悶不堪。
因為天氣的問題,電視也沒有了信號,她在沙發上發了幾個小時的呆後,終於決定去酒店旁的一家書店買幾本書回來打發時間。
原來一直聽說斯蒂芬.金的恐怖小說挺不錯的,左右沒事,便去買來看看吧!
拿了錢包就直接出了門。
走到電梯門,才發現往日寂靜無人的電梯門口竟然站立著兩位身著筆挺黑色西裝,手戴白色手套的服務生。
他們見到她,便禮貌而歉意地欠了欠身,用最迷人的笑,最醉人的嗓音溫柔地對她說:「小姐,今天特殊情況,這裡的電梯暫時停止對客人使用。請往一旁走五米,那裡還有座電梯專供酒店的住客所用。請您理解與配合!另外,為表歉意,本酒店決定免去您今天的房費與餐費,祝您過得愉快!」
她本來極度不滿的,但看到他們謙卑的笑容,還有聽到有那麼大的優惠後便無話可說了。
點了點頭,便往旁邊走去。
不出五米,果然看到那裡有部電梯,只不過很簡單樸素,大概平時的貨梯,如今用來應應急罷了!
坐電梯直到一樓大廳,剛出大廳,便聞到了香風陣陣,放眼望去,只見一對對身著華服的男女挽著手談著笑翩翩而入。
男的著的是正統的西裝,打著漂亮的領結,顯得一派儒雅高貴,而女人則一般身著華麗的禮服,頭髮或披或盤,但無一例外的,發上會有閃閃發亮的裝飾品。
當然,她們美麗而白皙的脖子,手腕上也都會戴著價值連城的珠寶。
那些珠寶即便在明亮的燈光下煜煜生輝,散發著昂貴而璀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