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熟悉這種場景了,因為從小到大,她就被迫參加著這種所謂上流社會的各種際會。
看來,今天這家酒店是在承載一場盛大的宴會了。
只是不知道,承辦這家宴會的主人是誰呢?
她一邊想一邊被彬彬有禮的服務生引著從側門走了出去。
正門早就鋪了一條長長的紅地毯,還搭了長長的雨棚,避免有雨水打濕那麼名門貴胄們的衣襟與鞋襪。
客人絡繹不絕,讓人歎為觀止。
她終於禁不住在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雨傘時問道:「今天這場盛會的主人是誰?怎麼這麼大的排場?」
「議員justin的生日宴會。」服務生匆匆回答了一句,又去忙著服務於其它的客人。
「是嗎?」她沉吟著,有一絲不安浮於心底,但很快搖了搖頭,淡淡地想,絕對不可能如此湊巧的。
墨子簫是黑道大哥,絕對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出席這種場合,參加這種宴會的吧?
自己真正是太過於草木皆兵了!
解嘲地笑了笑,打開雨傘匆匆地走了出去。
雨大得嚇人,酒店離書店不過十來米的距離,可當她到達書店的時候,衣服幾乎完全被雨淋透了,傘根本沒有什麼作用,好幾次翻轉來不說,甚至還差點被從手裡吹脫了。
書店裡冷清得很,人可羅雀。
她將傘交給售貨員,然後自慢慢地在裡面閒逛。
左右沒事,回去也是呆著,倒不如在這裡比費些時間,總比一個人關在屋子裡胡思亂想要好上很多。
這樣的天氣,這種地方,她也根本不用去擔心自己會撞上什麼不想撞上的人。
轉了幾圈後,終於找到了斯蒂芬.金的書,她隨手拿了一本,然後便坐在桌前慢慢地翻閱起來。
這一坐就是一上午,感覺到飢腸漉漉,這才滿意地自己安然而舒適地度過了一上午。
又去書架挑了好幾本斯蒂芬.金寫的書,付過了錢後,抱著書,打著傘匆匆地跑進了大雨裡。
衝下酒店剛進門,服務生接過她的傘禮貌地說:「小姐,二樓西餐廳已經為客人準備好自助餐,請您及時去用餐吧!」
「嗯。我知道了,謝謝。」她點點頭,抱著書快步走入電梯。
因為是正午時分,此時人很少,大概都已經在餐廳就餐了吧?
不過一會,電梯便到了她住的樓層,她快步走了出去,拿房卡打開門後,把書往桌上一放,便匆匆地進衛生間沖了個熱水澡。
換了衣服出來,又將頭髮吹乾了後這才開門去二樓餐廳用餐。
餐廳裡已經有不少人在用餐,一個個興志高昂,談笑風生,看來他們對於這次免費的餐飲很是滿意。
她拿了盤子取了些蔬菜沙拉,一塊牛排,幾片水果便找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
有侍者端著酒走過,她便順手拿了一杯香檳。
食物很不錯,維持著酒店一貫有的美味,並沒有因免費而使口感大打折扣,這讓她相當的滿意。
慢條斯理地吃完後,她滿意地拿紙巾擦了嘴,然後站了起來走出了餐廳。
此時電梯口已經沒有服務生守候,有酒店的客人已經在像往常一樣搭乘,她也幾步趕了過去,趕到前面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擠滿了人。
不待裡面的人提醒,她自動地後退一步,笑道:「我等下一部。」
電梯門緩緩關上,她歎了口氣,轉頭去看另一部電梯,發現電梯是呈下降的趨勢,便等在那部電梯的門口。
剛站好,門卻開了,她愕然地發現裡面有一對男女正激情而火熱地進行著一項人類已經進行了幾千年的古老運動。
女人的腿被高高地抬起,男人將女人狠狠地壓在牆壁上,正激烈地衝撞著她的身體。
女人很享受這一切,一邊呻、吟著,一邊努力地迎合著男人的攻勢,可能太忘形,以至於她根本不知道她的手伸到了數字鍵上,誤將電梯門打開了,並且一直按著,以至於門就這樣一直洞開著。
「天!」有人在她耳邊驚叫。
她這才驚慌失措地反應過了,急忙扭頭就向安全通道跑去。
因為太慌張,結果才跑了一層樓就絆倒階梯摔倒在地,膝蓋都被蹭破了皮。
但她不敢停歇,顧不得去檢察傷勢便努力地爬了起來,磕磕碰碰地繼續往上爬。
誰知剛跨上兩步,突然有人從後面抓住了她的頭髮,頭皮立即傳來一陣陣發麻發緊又疼痛的感覺,然後在她來不及回頭看的時候,身子已經失去重心就這樣失控地往後仰去。
在往後仰的過程中,她看到了一張憤怒得額頭青筋直暴甚至有些扭曲了的臉。
那是她已經並不陌生的臉!
完了!
她的心裡有些絕望,但不容她多想,人已經被他狠狠地摁在了牆壁之上,他那如淬了寒冰的聲線如鬼魅般冷冷地鑽進耳裡,「夏小昕!你敢跑?!」
她的背被他的手摁得生痛,柔嫩的臉被壓在牆上幾乎變了形,他的憤怒如一張大網緊緊地將她籠罩,讓她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你說什麼啊?!看到你跟別的女人那樣,我會不跑嗎?你這大壞蛋!大色狼!一刻都離不開女人的種豬!」她反唇相譏,同時竭力掙扎著反抗著,本來是靈機一動下的機敏反應,誰知道竟然演得很投入很逼真,她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眼睛朦朧模糊一片,有大堆大堆的熱淚很快就將她整張臉很快濡濕了。
「你說什麼?!」他的手明顯一僵,用力將她的身子扳了過來,然後狠狠地壓住,咬牙切齒地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我昨天被人在叢林裡追殺」她抽抽噎噎地說。
「是嗎?真的被追殺嗎?你手無縛雞之力,如果被追殺,怎麼可能好好地活著站在我面前?」他『嗤』地一聲冷笑,「我的車子怎麼會無緣無故地開出了一大段距離?」
「我哪裡是好好的?你看到我臉上,到處是被草割劃的痕跡,還有手臂,你自己看看啊,傷口密密麻麻的,哪裡能夠看啊?難道是我自己弄的不成?你們都去攀巖去了,留我一人好無聊,便想著睡會覺,誰知才躺下沒多久,便聽到腳步聲,我以為是你中途回來了,急忙睜眼,卻一眼看到一個穿著工裝褲,打著赤膊面目猙獰的男人拿著一把斧頭朝我獰笑著逼進,當時我嚇得大叫,拚命喊你們,誰知你們太投入,竟然對我的呼救半點沒有反應。我迫不得已,只好抓了車鑰匙就一頭扎進叢林裡亂跑!幸運的是,竟然給我跑出了叢林,跑到了我們停車的地方。我是想開車逃離那殺人狂啊,並且找人報警!誰知沒開多久,卻被一棵大樹擋住了去路,我根本沒辦法,只好跳下車躲進茅草堆裡。正十分害怕之際,突然看到前面有車子開了過來便急忙跳出去攔劫,告訴他這裡有殺人狂,求他和我一起去找你們。可是他不肯,只肯帶我走並且報警。我沒辦法,就讓他幫忙報警,然後先走,我自己再去找你們,是他執意不肯,一拳將我打暈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市區。而他也告訴我,警察已經去了,拒證實殺人狂魔已經被打死,而你們也已經安全無恙。你知道,當時我知道你們都安全的時候,我有多開心嗎?我本來想求那人送我回莊園的,可是卻不識得路,所以沒法便只好到他女朋友家擠了一晚。今天,我想,我們曾經在這家酒店相遇過,說不定你會到這裡找我的,所以便自己跑了過來,沒想到站在電梯口卻看到你」說到這裡,她泣不成聲,又發洩一般對他拳打腳踢。
他任由她打著,只是伸手緊緊地把她抱進懷裡,一言不發。
良久,她打得沒力氣了,伏在他懷裡小聲哭泣,他才淡淡地問:「你說的是真話?」
「你若不相信,去警察局查查看,看是否有人打電話報警。」她惱羞地抬頭瞪他,淚水在眼眶裡不停地打著轉,別有一種美麗。
「你最好別騙我!」他不理睬她,仍然語帶威脅。
「你不相信拉倒!」她倔強地將臉別到一邊,心底是真的有些惱怒了!
她雖然編造了些謊言,但當時不顧一切要回去救他的心是真得不能再真!
還有,她還記得他對她的溫柔,可不過才十幾個小時,他就已經將她忘得乾乾淨淨,還像公豬一樣發情,連房間都不開地猴急地就在電梯裡與那個女人實那苟且骯髒之事!
薄情下流的傢伙!幸虧她沒有相信他,相信susan的話!
天下烏鴉一般黑,他這只烏鴉簡單是烏鴉之王,黑得不能再黑!
墨子簫狠狠地瞪著她,她也毫不示弱,狠狠地瞪了回去!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半晌,最後他垂下眸子,伸手輕輕地在她臉頰上撫摸,溫柔地問:「還痛嗎?」
「不痛!」她倔強地別過臉不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