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志心想,余哥想當老大,就讓他當吧,到一定程度,就自取敗亡,要想**,先讓其瘋狂,到一定限度,肯定要崩潰,這是真理。『.
中午,德志的妻子不想去,但是煤氣沒了,還不知道在哪裡灌,找誰灌,人生地不熟的,還真麻煩。本來在巴東的時候,煤氣已經用完,考慮到馬上搬家,為了減輕負擔,就沒有灌氣。如果想用,還可以,就是要將管道安裝好,另外就是將煤氣罈子橫放在地上,用腳踩著滾來滾去,說不定還有些氣出來,但是,廚房裡亂糟糟的,都要用廚房,但都不打掃,這就是比較麻煩的事了。
好在中午的飯有了著落,這是好事。這不正說明了縣民委的態度是積極的,是歡迎的嗎?比較體貼基金會工作人員實際需要,按照人的觀點來想問題,而並非將他們當成鬼怪或者神仙,實際上,在有些人看來,的確有些不像人了。
德志的妻子最後還是去了,她到了這個地方,只有聽丈夫的安排,不想因此弄得大家都不愉快,其實,機構領導的想法很明確,就是希望大家都弄得不開心,這才叫管理有方,讓大家相互監督,相互舉報,相互攻擊,相互制衡,領導才能從中漁利,將力量平衡,不讓某些人獨立稱大,這才是管理。
余哥很厲害,但從沒有得到領導完全的肯定,雖給些小恩惠,但余哥為領導所創造的價值遠遠超過那些小恩小惠,當然,尹懋和德志所做的也是這樣,領導的觀點,就是讓打工者拚命為其打工,他們好坐享其成,另外再發號司令,讓男人屈服在裙釵的統治之下,讓女人體會到當領導或者領袖的快感。從而實現在小機構裡讓女人和男人相對的平等,或者她在男人那裡受的為委屈,受到的打擊,在另外的男人身上發洩發洩,尋找心理上的平衡,彌補那種心理上的缺憾。
一般來說,中國人都知道一個淺顯的道理,那就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麻蝦,麻蝦吃泥巴。
魯迅先生在《阿q正傳》裡寫阿q受到王胡的欺負,心中鬱悶,看到了尼姑,於是上前去掐人家,這就是一種心理的彌補。
好打妻子的男人,一般是在外面屢受排擠和欺負的男人,他們實際上處於社會上被壓迫的地位,無論是藍領、白領還是金領,職位做得再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總有被人欺凌的時刻,被人欺負,無處發洩心中悶氣,只好回到家裡,找一個比自己還羸弱的人進行發洩,要麼是妻子,要麼是孩子,女人和孩子就屬於最弱勢的群體了。
既然講男女平等,那麼,一旦認真起來,女人比男人更厲害。女人騎在男人頭上作威作福,比男人更厲害。千萬別小看女人的力量,他們一旦發起威來,比男人更狠;一旦使起壞來,比男人更壞。
德志逐漸體會到這一點,在女人的統治下,比在男人的統治下更難受,更不堪。但是,小不忍則亂大謀,為了家人,為了未來的發展,不得不強忍,不要輕易發怒,這也是《聖經》上的教訓。
尹懋說:「見到縣民委侯局長的時候,將芭比要來宣恩的事,告訴他。」
「對,免得他們懷疑我們搞什麼秘密活動,好像淨做些不敢公開的事一樣。再說,對他們來說是一種尊重,他們希望我們常與他們保持聯繫,讓他們也好向省民宗委匯報工作,這樣,才能證明他們也在工作,引起省民宗委的重視,以後,即便我們沒什麼項目,他們政府口的項目也可以一步到位,不是很好嘛!」德志說。
他倆聽了,頻頻點頭,要說,德志所說的,他們根本想不到,或者偶爾想到了,但是不全面,或者想全面了,也說不明白、弄不清楚。這個事,不是德志特殊的經歷,以前常和政府打交道所積累的技巧和方法,加之愛思考,經常寫寫文字,比如日記之類的,這是斷乎說不出來的話。
在哪兒吃飯,還不清楚。余哥無法給他們準確的信息,因為剛才沒有弄清楚。這電話算是白打了,什麼信息都沒得到,反而去了電話費,真是得不償失,好在他的電話費,機構領導劉小姐會暗中或者明明給予補貼,即便語言不方便,在金錢上還是給予了照顧。
基於這一點,余哥有恃無恐,自然膽子大了許多,就這樣他可以身先士卒地和當地政府有關人士聯繫,話費不在話下,偶爾表現一下貧苦交加,讓人產生憐憫之心,實際上不是真窮,真不過是一種表演,一種作秀罷了。
這種表演與生俱來,加上領導後天的培訓,更加爐火純青,讓一般人望塵莫及。在表演方面,齊老師是機構裡排行第一的,至於在她的另一個單位裡,可想而知,也是眾多人所不能企及的。只能模仿,卻無法超越,要不然,齊老師也坐不到這個位置。
因著她的能力超凡,劉小姐只有膜拜的份兒,根本無法左右齊老師的思想,只有弱弱地勸告,卻不能厲聲斥責,或者拂袖而去,這樣做,劉小姐一生都學不會。雖然,齊老師經常在她面前因為二人的意見不合,常常這樣做,但是,劉小姐總是以退讓來解決矛盾,以妥協來解決二人之間的紛爭,到了最後,她們逐漸在扮演雙簧的節目。劉小姐在表演了,齊老師在背後說。被糊弄的觀眾就是這些農民工們,還有一些其他有關的人們。
尹懋說:「德志,我們不能漫無目的地在街上瞎轉吧,你再打個電話問問,看在哪兒吃飯吧!」
德志點點頭,拿出手機,給侯局長打電話,侯局長說得很清楚,在臨河飯店,方舟大飯店旁邊,所謂大飯店,不是因為地理位置重要,就是因為飯店客戶集中,常有回頭客或者常有政府訂座,做政府的生意很好做,做外地人的生意也要做。
德志他們找到了臨河飯店,像這樣的小型的飯店,最適合小型的部門和小型的客戶,這樣,他們才比較自然,心理壓力才不大。
他們一行五人進入臨河飯店時,那些人已經在那裡等了,侯局長很和藹,總是笑瞇瞇的,他這樣做,實際上很有人緣,和他平時待人不錯,面相和善,不是凶神惡煞的樣子。侯局長看到德志他們,趕緊起身,和他們一一握手。
這是官場的作法,大概他們也把德志一夥看成政府官員了,實際上不是,表面上看是的,實際上是掛著羊頭賣狗肉的罷了。
德志他們是農民工,沒有名片。不允許印製名片,有名片的,只能由齊老師、劉小姐配得。還有未來的齊老師的親戚有,其他人員,一律不准有名片。
德志以前在律師事務所,當事人幫他印製了一些名片,還沒用完,不知道那些名片有什麼用,反正後來德志就不用那些卡片了,而齊老師卻把名片當成寶貝,是不是發放的對象,一律發放,不計後果,不管人家拿了她的名片會幹些什麼。
一起來的,還有辦公室主任宋主任,奇怪的是,宣恩縣民委裡的女工作人員非常少,但是,看得出,侯局長不喊寥寥無幾的女職員是有道理的,侯局長其實對女色不感興趣,但對中國畫、古詩詞感興趣,從打交道的經驗來看,德志心裡非常清楚,越是謙卑的人,得到的好處也就越多,正如一個空杯,得到的新水也就越多。
那些已經有了一點水的,或者有了一半水的,再加新水恐怕很難。
大家落座後,提供服務的ど妹給他們上了茶水和瓜子,這些瓜子和茶水都是免費的,想喝多少就倒多少;侯局長將菜單遞給各位,請大家來點,大家都不肯,只好由侯局長親自來點菜,看得出,這些活動是要沒人可以參加的,你是如果有人願意牽頭,哪怕不是很好的菜餚,也值得尊重,起碼他/她已經行動了,如果再謙讓下去,大家都挨餓算了。多少點些菜,就跟多少開始表達愛,都是一種勇氣。
侯局長在待人接物方面非常老道,他愛好書法,這一點讓德志很佩服,因為,他曾經在少年時代,也被父親逼著寫大字,當時不能理解,覺得不好,實際上後來影響很大,知道看書學習了,不像同齡人那樣只會瘋玩。這樣的教育方式只適合中國人,換成外國人,可能會被起訴,要變更監護權了。孩子生下來,就是需要朋友的,和孩子不能成為朋友,那麼,就要努力去行,爭取成為朋友;或者即便不能成為朋友,也不能成為敵人。
那些飯店的飯菜大概都是一個師傅做的,或者是徒弟做的,師傅是同一人,在外面吃飯吃多了,就會生厭,逐漸離開那裡,不是因為不好吃,而是因為太好吃了。
好吃的東西大概放的東西特別多,那裡的作料排成幾排,分不清誰是誰,可是就是這些東西,讓很多食客留連忘返,成為忠實的大胃王,至於日積月累,時間一長,就養成了食物依賴,成為莫名其妙的怪病的攻擊者。
德志很是苦惱,以前在律師事務所,很多時候都在外面吃飯,實際上是喝酒,吃飯是借口,身體受到的毒害可謂多了,加上司法界的現象的確不夠廉潔和敞亮,於心於身都得不償失,於是就有了換個環境的想法,於是貌似上帝垂聽了他的禱告,遇到了劉小姐和齊老師,就這樣到了一個全新的機構來,結果還是免不了吃飯。
在外面吃飯的壞處太多了,不能一一枚舉,接下來的日子,就是德志的想法,自己做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