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有這麼大的緣分,當時只是捐了小腿骨上的骨髓,對整個身體沒有什麼大的影響,趙凡塵面對一個甜甜的一口一個乾爹叫著的小姑娘還怎麼要錢。
換完骨髓之後他才發現這個小姑娘居然是一個人呆在醫院裡的,只聽小姑娘哭得可憐兮兮的說,自己的父母知道她得了絕症就不要她了,最後給她交了一點兒住院費就消失了,她一個人沒人管沒人疼,最後趙凡塵只能當成是自己做善事了,因為當時有事兒就匆匆走了,這個世界上的緣分還真是存在的。「你也太不厚道了吧?不僅不幫我還派人四處打壓我?」趙凡塵想起來就窩火,衝著朱御權吹鬍子瞪眼道。
「我要是一早就幫了你,也許我們今天就不會坐在這裡了!」朱御權不理會趙凡塵,笑道。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趙凡塵居然會和南京的朱御權有這樣一層淵源,始料不及,真是造化弄人,兩年前的無心之舉,居然會是今天決定局勢的重要籌碼。
不僅小迪不會想到這一層關係,鄭貴妃和小王爺更是不會想到這一層關係,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事情隱藏的事情總是會發生在機緣巧合之下。朱御權和趙凡塵見面,小迪並不知道,當初朱御權聯繫她的時候說到時候會有人幫你的,你還會見到一個想見又不能見的人,懷揣著疑惑的小迪最終還是決定和朱御權合作。
「今天的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想不到混跡江湖大半輩子的朱御權居然會害怕自己的女兒?我更沒想到的是趙凡塵會有這樣的狗屎運!不過今天,你打斷我弟弟一條腿的仇,是非報不可,可是今天的朱御權畢竟不是權勢熏天的那位。」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鄭貴妃依然不改以往的本色,有仇必報,很多年都沒有出過手了,她是跟紫玫瑰一個級數的大美女,而紫玫瑰這個女人勝在傷感近乎妖,嫵媚近乎妖孽,見過她出手的人很少,這類女人很少有男人能夠征服,想要征服她的男人就必須是梟雄裡的梟雄。
趙凡塵又擺出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懶懶的道:「我這個人別的優點沒有,就是狗屎運比別人多,我這輩子也沒什麼大的追求,就是想要身邊美女如雲,錢多的一輩子都花不完,在這些事情還沒有辦完之前,我還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一旁的小四翻了一個個白眼,這叫沒什麼大的追求嗎?
這個時候一旁站著的生子走過來,結實的爆炸性身材,往那裡一站給人一種力量感,他摸著自己的腦袋,望著站在鄭貴妃身後的小花,有些甕聲甕氣的道:「我從來都不喜歡打女人。」
小花已經站了出來,毫不猶豫的向生子出手,直接就是一招撩陰腿,不過生子硬是沒吭聲也沒還手,沒有人比鄭貴妃更清楚小花那一腳的份量,小花冷冷的道:「這是因為你侮辱我們女人。」
生子一拳轟出,內家人肯定知道那一招的爆發力,小花貼著他的拳頭躲了過去,一雙纖細的玉潤的手抓在生子粗壯的胳膊上,刺啦一聲,生子胳膊上的衣服被抓破了,胳膊上留下了幾道血痕,生子並不在意,眼睛裡精光大盛,反手一拍和小花的的手掌撞在一起,兩人倒退出去步數一樣。
趙凡塵都是一驚,聽說生子的拳頭是靠打碎石頭練出來的,而小花的手上一點兒老繭的痕跡都沒有,她應該是學了一些狼嘴裡所說的內家拳法。小花還要動手卻被鄭貴妃攔住了。
鄭貴妃歎了一口氣,有一種大勢已去的落寞,在侯門深似海的beijing風光了這麼多年也已經夠了,今天栽在朱御權的手裡,她不後悔,這也許就是命。
她說要給自己的弟弟報仇只是還有些放不下這麼多年的驕傲而已,其實她已經知道自己輸了,輸的很徹底,她更不想讓伺候了她十多年的小花在最後還落一個殘廢,這是她唯一一次心軟,此時的她高貴的還像一隻永遠都不會低頭的金鳳凰,拉著小花的手,道:「小花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不想你後半輩子躺在醫院裡,你走吧,找個好人嫁了吧!女人這一輩子終究是躲不過嫁人的命。」
小花滿臉的不可思議,她已經淚流滿面了,哽咽著道:「我不走!」
「走吧,我給你留了一筆錢,足夠你花一輩子了,走了就不要再回來了,既然有人想讓要丟車保帥,就只能是我了。」
鄭貴妃罕見的替小花擦乾了眼淚,一隻手悄悄的摸上了小花的脖頸處,用力一捏,小花就感覺一陣眩暈昏了過去。
意猶未盡的生子退回來站在袁廷弼的身邊,瞧了一眼還在看著黑漆漆的外灘夜景的狼。
將小花放好,鄭貴妃站起來,聲音像一個女人一樣,用祈求的眼神望著朱御權,道:「你能放過小花嗎?」
「這算是你最後想要求我做的事情嗎?要是是的話,我答應。」朱御權環著雙手,歲月沒有留下太多痕跡的臉上沒有快意,相反倒是有一點兒無奈。
朱御權這麼說,鄭貴妃知道他已經答應了,繼續道:「你打算怎麼處置我這個對你女兒起了歹毒之心的女人呢?」
小王爺還坐著,在他身後站著的三個人都各懷心思,他的目光在姓商的男人和徐青籐的身上游移著,似乎是懸而未決,一袋水煙吸完之後,他決定了,目光最後落在了徐青籐的身上,這個為他籌謀了幾十年的狗頭軍師的臉上。
趙凡塵在今晚的目的只是看戲,他並不想知道朱御權和鄭貴妃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俗不可耐的事情,目光更多的是放在小迪的身上。
小四湊近趙凡塵,道:「怎麼?還對人家念念不忘?看來四處留情,認識的白菜多了也不是什麼壞事兒,在危急時刻還會這樣有情有義的白菜會捨身冒死的來救你,有紅顏知己如此,夫復何求!什麼時候也能夠這樣的白菜對我死心塌地?」
「你以為老子是**?」趙凡塵像是被人揭了老底一樣,沒好氣的道。此時的nanjing黑衣宰相袁廷弼只顧埋頭解決從船艙裡拿出來的花生,瓜子,真像是來看戲來了。
江湖紛爭,攀附踩踏,恩怨情仇,這些對他來說遠沒有面前的花生瓜子來的更有吸引力,在南京的時候他從來都不會虧待自己,什麼好吃吃什麼,什麼好喝喝什麼,一切都享受最好的,怎麼舒服怎麼來,玩兒的全是漂亮的女人,好酒好煙一個都沒少過,日子過得滋潤的沒法說,他跟著朱御權把自己往上數八代人的福都享了,他這輩子最喜歡幹的事兒就是一個人想著怎麼坑人整人算計人,想到自己都忍不住會發笑的時候才算最完美的計劃。
而對待趙凡塵他一直都是抱著冷眼旁觀看好戲的成分居多,雖然以前暗地裡打壓過趙凡塵,而且不止一次,他想著法兒的打壓趙凡塵,朱御權對自己女兒的這位乾爹的磨礪讓nanjing的這位整天想著法兒,變著花樣的算計人的黑衣宰相袁廷弼喜出望外,他就喜歡打壓這樣拚命想要往上爬的年輕人,看看他會不會被一棒子下去就給直接打死了。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趙凡塵並沒有被一幫子大的爬不起來,而且他下狠手打了幾十棒子不僅沒打死,反而讓土鱉趙凡塵的戰意十足,一路越挫越勇,更是桃花運連連,袁廷弼都忍不住說趙凡塵是走了狗屎運了。
趙凡塵在落魄的時候,袁廷弼說話無所顧忌,打壓不斷,現在身居高位,成為上位者,袁廷弼依然會說三道四,要是能夠有機會打壓趙凡塵的話,他是絕對不會錯過的,至於土鱉趙凡塵到底是一代教父級的人物還是曇花一現的偶然成功,這只能交給這個世界來檢驗了。
站在小王爺身後的徐青籐第一次挺直了腰桿,賊眉鼠眼的他是外人眼中一個壞事做盡的狗頭軍師,不過對於這些費盡心機的得到的東西,他一直都享受的心安理得,靠自身的辛苦得來的東西,總是不會那麼容易失去的。
跟著小王爺這多年,有人說小王爺臉上的皺紋是智慧的象徵,而他臉上的皺紋是衰敗的象徵,他不反對,只是略微遺憾一些,多年以來,徐青籐不在乎小王爺高興的時候會揪他的鬍子,不高興的時候也會揪他的鬍子,對小王爺說的每一句話他都細嚼慢咽的會從中琢磨出一點兒味道,這麼多年以來他都一直在堅持著一件事兒,當年他來到北京之後和一個師兄相約共同發展,兩個人都只為一件事兒在努力著。
鄭貴妃一直盯著朱御權的臉,在等著他的回答。
似乎這個答案對朱御權來說也很艱難,揉著有些發疼的太陽穴,朱御權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意料之外的話,道:「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