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事?他心知肚明,一對男女未著寸縷,糾纏在床榻之上,還能發生什麼?他打心底不願相信這個可怕的事實。舒榒駑襻
他要了夏沁梅,第一反應是,如果楚娰清知道了,以她的性子,又該作何想?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背叛吧!
一種深深的自責縈繞心頭,他擰眉,一時間腦子裡空空的。
「塵……昨晚……昨晚你失控了,將我……」夏沁梅含羞帶怯,瀲灩鳳眸掠過一抹得逞的神色。
她終究成了他名副其實的女人!這如何不叫她高興?夢寐以求的,整整八年,她癡戀的男人,昨夜那般狂猛地愛著她,那如火的熱情,讓她念念不忘,意猶未盡謇。
「將你怎麼樣?」慕容熠塵驀地坐起身,深吸一口氣,冷聲逼問。不可能的,即便喝再多的酒,他也不會失控地去要了夏沁梅。
該死,他心底明明已經放置著兩個女人,那情絲夠亂了,如今發生這荒唐的事,又將他纏繞著,掙脫不得。
「將我給……塵,你壞,要我如何啟齒。」夏沁梅說的隱晦,曖昧,嗔怪著,不依不饒,「我要你親口說,塵,你說你昨晚將我怎樣了?著」
「我什麼也不記得。」慕容熠塵扶著巨劇痛的頭,涼薄的話冷冷迸出。只記得他昨夜很瘋狂,親吻了一個女人,將她當做心底的摯愛,可後來,他真的要了夏沁梅嗎?
「塵……」夏沁梅聞言,一股委屈湧上來,忍不住嚶嚶低泣起來,梨花帶雨的,讓人心生憐惜。
慕容熠塵皺眉,眼梢掠過一抹不耐,「哭什麼?你昨晚不待在宮裡,跑來四王府做什麼?存著怎樣的心思?」
「我只是……擔心你出事……昨夜過來,果然見你喝酒,還喝的咳血,你從來都不顧自己的身體,讓姐姐如何安心?」夏沁梅聲淚俱下,一番言辭那般賢良淑德,讓人無從反駁。
慕容熠塵聞言,心中一軟,只得道,「好了,你該回宮了!」昨夜的事之閉口不提,轉而,長臂一伸,將地上的散落的女子衣物撿起。
那宮女服碎得七零八落,慘不忍睹,慕容熠塵大手微顫,難以置信這都是他的傑作。昨夜,他真的如斯瘋狂,將她當做另一個女人壓下身狠狠掠奪嗎?
只感覺週身被一股深深的寒意籠罩。
「衣服?」夏沁梅羞得無地自容,軟聲道,「塵……我竟不知你那般……」狂野二字,她難以啟齒,只是曖昧地笑,微薰的小臉是被男人寵愛後的紅光滿面。
她此刻心底得意極了,楚娰清,還是夏馨梅,都鬥不過她的。
「梅兒……」慕容熠塵深眸裡掠過複雜的神色,拿著衣物,竟覺得它千斤重,他薄唇緊抿,不置一詞。
「塵……」夏沁梅情動不已,掀開被褥,整個光.裸的身子就呈現在男人面前,凝脂的肌膚上,遍佈著青紫的愛痕,一道道,一塊塊,觸目驚心。
慕容熠塵驚得倒吸一口涼氣,所有的懷疑跟著不攻自破,他果真要了她,還如此激烈的,將她傷的不輕。
他手微顫,牽起被角要給她蓋上,「梅兒…我……」他瘋了嗎?明明答應馨兒要好好照顧夏沁梅的,可如今,照顧到床上去了,他可真是禽獸不如。
他懊惱地擰眉,雙拳緊握,神色異常痛苦。楚娰清,他腦海裡又竄出她的音容笑貌,那丫頭,他們之間的距離越發遙遠了。
「塵,我美嗎?」夏沁梅固執地按住他的手,高傲地將柔美的身軀緊密地貼向男人,一對傲人的酥胸緊緊貼上他的,「塵……我們如今的關係,你抹不掉了,別懊悔,我是心甘情願的,而你只是敞開了心罷了,你心底是有我的對嗎?塵……」
「不!不是。」慕容熠塵臉色沉下,猛然推開她,「趕緊離開……回宮。」說完,冷冷抽身下床,快速地披上外衫。
又翻箱倒櫃,將一件寬大的袍子遞過去,「穿上!立刻離開這裡。」低沉的命令,不含半分商量的餘地。
被下逐客令,夏沁梅心中一堵,無盡的酸楚湧上瀲灩鳳眸,晶瑩的淚珠就撲簌簌往下淌,「我不回去,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不要回去跟著那個死老頭!受他凌辱。」
「夏沁梅!」慕容熠塵揚手,最終沒有打下去,「他怎麼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私底下就這般詆毀他?」這哪裡還是當年那個心無城府,純善至極的夏沁梅。
人,果真都會變,變得猙獰,可怕。
「呵,他不過仗著自己位高權重,能命人製造仙丹給我治病,如果你坐上那高位,你會比他做得更好!」夏沁梅不吐不快,將心中的惡毒想法盡數道出,「塵,你還在等什麼?如今時機成熟,隨時可以奪了他的高位,為你母親,姐姐報仇。」
「夏沁梅,我命令你閉嘴!」慕容熠塵將衣物狠狠摔在她臉上,一雙黑眸滲著滔天.怒氣。報仇,他無時無刻不想著,只是……
「啊!」夏沁梅吃痛,被男人眼中的陰霾嚇得不輕,委屈地淌下清淚,「塵……你打我?」雖然他沒親自動手,但可怕的眼神足以證明,她於他心中,不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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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的時光,這個男人將她呵護備至,連著說話都不曾大聲,那種極致的寵溺,怕是要羨煞天下女子。
可如今,他屢次吼她,怒她,甚至於要動手打她!心寸寸寒涼起來,她倏而笑了,艷艷紅唇勾起自嘲的弧度,「你說過,一輩子都將我護著,不離不棄的!那日的誓言,我依然銘記著。」
她又哭又笑,穿上袍子,緩緩從發間拔下梅花簪,「記得有一回,它不小心掉進冰湖裡,我當時什麼也沒想,就跳進去打撈,後來病了整整一個月才好,你說,這樣的我,是不是很傻。」
一襲話,讓男人平息怒氣,沉默著,久久不語。
「塵……如果沒有她的出現,你一定會愛上我對不對?」夏沁梅躺在床上,就緊緊地拉住男人的衣擺,滿含期待地詢問。
「梅兒……我只是要替馨兒照顧你而已,你不要妄自加上意願。」慕容熠塵疲憊地垂下眼瞼,如此回道。
「不!你怎麼能這般狠心?替姐姐照顧妹妹嗎?可如今,你照顧到床上了,怎麼如今你想反悔嗎?好啊,我能說什麼,只能求得一死,給姐姐謝罪。」夏沁梅哽咽著說完,爬起身就不管不顧地朝牆壁撞去。
「梅兒!」慕容熠塵臉色驟變,低吼著將她狠狠撈回懷裡,「我不准你做傻事,夏沁梅!我不准你死。」
「嗚嗚嗚……」夏沁梅將頭埋在男人肩膀處,潸然淚下。而鳳眸裡卻掠過一抹精光,有得逞的意味。
「別哭!昨夜是我的不對,但……」慕容熠塵心亂如麻,大手輕輕安撫著女子的後背,滿心的無措。
「塵……什麼也別說。」夏沁梅抽噎著,揚起佈滿淚珠的小臉,將艷艷紅唇送了上去、
慕容熠塵渾身一震,這感覺很熟悉,跟昨夜如出一轍!他整個人懵了,任由女子放肆地索取,綿軟的小手解開他的外衫,去撫弄他的敏.感。
「塵…….要我。」夏沁梅飢不擇食,瘋狂地啃吻著男人的唇,下顎,頸子,胸膛。
「砰砰!」門還未敲兩下,跟著闖進來一抹鵝黃色的嬌俏身影,身後是一臉無奈的楊廣。
「啊!」夏沁梅大驚,顫抖著,不知從何躲藏,若是被熟人認出,她和塵都將萬劫不復。
慕容熠塵冷靜自持,很快恢復神色,將夏沁梅的腦袋揉進懷裡,沉聲道,「趙靈兒,敲門的禮貌你不懂嗎?」
「塵哥哥……」趙靈兒撞見眼前香艷的一幕,是又羞又憤,「她是誰?」不是楚娰清,那個女人剛剛流產了,傳遍整個皇宮。
「本王的愛妾,怎麼,你要跟她認識?」慕容熠塵平靜道,語氣滲著不悅。
梅妃聞言,身子顫了顫,喜憂參半。
「愛妾?塵哥哥……我聽說楚娰清剛剛失去孩子……」趙靈兒說的小心翼翼,別開臉不敢去看男人光.裸的麥色胸膛。
「那又如何?」慕容熠塵反問,滿是不屑的口吻,似是說著與他毫無關聯的事。
趙靈兒聽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失望之極,「楚娰清的孩子不是塵哥哥的嗎?你失去了孩子,轉眼就跟其他女人滾在一起?這像話嗎?」此刻,她不禁無比同情楚娰清的遭遇,又慶幸自己沒有彌足深陷。
「這與你有關嗎?」男人勾唇,輕笑出聲,「怎麼,你是來為她打抱不平的?」
「塵哥哥!你變了,好可怕。」趙靈兒連連後退,大眼睛裡蘊了霧氣,紅紅的,酸脹不已。
她心中的英雄,念了許多年的摯愛,如今是這般不堪地展現在她眼前,三心二意她可以理解,可絕情寡情讓她不恥。
這樣冷血的男人,不要也罷!趙靈兒滿心的悲痛,喊道,「塵哥哥,你打碎了我的夢,你好殘忍。」一下子,對於這個世界所有的憧憬不復存在。
趙靈兒風一般跑出去了,帶著沉痛,失落,絕望各種複雜的心緒。
而楊廣只得抱歉地退出,「爺,屬下失職,驚擾您了。」他也很好奇,探頭想去看男人懷裡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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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娰清離開了,他家主子不是因為太過難受,獨自在院子裡和悶酒嗎?還不許任何人叨擾,可轉眼就招了侍妾,發洩心底的不快嗎?這不像是主子的作風。
見楊廣神色異常,慕容熠塵不由得挑眉低沉道,「看什麼?還不將她送回宮裡去。」說罷,冷漠抽身,將夏沁梅身上的袍子裹好。
楊廣待看清那女子的廬山真面目,嚇得心中咯登一跳,滿是不解地搖著頭。這野心的女人,終究將他們家主子給「睡了」,瞧瞧那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真是讓人窩火,楊廣又陡然想起楚娰清,不由得心中打抱不平。
「梅妃娘娘有手有腳,既然能來四王府,當然也能安然回宮。」楊廣言下之意,就是不肯相送。
「楊護衛。」梅妃矯情地怒斥了聲,又委屈不已地朝慕容熠塵告狀,「塵,那奴才還是改不了壞毛病,就這般不待見我。」
她如今重新得寵,怎麼也嚥不下這口氣,多年來,這衷狗一樣的護衛,屢次打斷她的好事。
「他不是奴才,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梅兒,既然你也不待見他,就自行回去吧。」慕容熠塵毫不留情地反駁,再都不多看女人一眼,兀自開始穿戴。
夏沁梅雖然心有不甘,但也識趣,懂得見好就收,扭扭捏捏地穿好新送來的宮女服,灰溜溜地離開了。
屋內靜下來,慕容熠塵盥洗完畢,疲憊地倚在太師椅上詢問。
「昨夜打探的消息如何?」閉著眼睛,問得平靜。
「回四爺,楚姑娘一夜被夢魘纏身,流了許多汗,身體越發虛弱……」楊廣垂首,支吾著,不敢吐露。
「她……」慕容熠塵猛地睜開眼睛,拳頭緊握,眉毛深深地擰起,黑瞳裡滿是沉痛,憐惜,「清兒……」
他低喚,恨不之能立刻飛到她身邊,替她承受那些痛苦。可他深知,如今他見了她,只會讓她恐懼,加劇病情。
深吸一口氣,他冷靜下來,繼續問,「現如今可安好?」
「嗯,六爺整整陪了她一夜,說故事,又奏曲的,總算渡過了。」楊廣如實回道。
慕容熠塵聞言,略略寬心,又不禁眉頭深鎖。慕容子喧和她之間的情誼,怕是沒他想像中那般簡單,慕容子喧為了她,連著性命都不顧,著實讓他震然,同時也不安起來,比起呵護女子,哄女子開心,慕容子喧永遠勝他一籌。
他的清兒,會不會深陷其中,而將他狠狠拋棄?他不敢想像,打定主意,他吩咐道,「這幾晚,我可能不在府上,你好好看著,若有大事,記得及時稟告。」
「好勒,四爺儘管放心、大膽地去將楚姑娘追回來,屬下定會替你打理好一切。」楊廣喜色迎上眉梢,膽大妄為地揣測男人的心意。
慕容熠塵眉頭一挑,「下個月的俸祿充公!」
「啊?」楊廣一張臉瞬間成了苦瓜,「屬下犯了何罪?」明知故問。
「自以為是,自作聰明。」慕容熠塵冷冷留下一句話,甩袖而出。
「我這是敢於直言!」楊廣嘀咕著,跟著走出門,院子裡,秋菊正一臉怒容地衝了上來。
「四爺呢?躲哪去了?」她杏眼四處流轉,對著楊廣就是劈頭蓋臉的問。
「四爺他……陪楚姑娘去了。」楊廣言辭閃爍,心虛不已,極為懼怕眼前火氣騰騰的女子。
「放屁!小姐在六爺府上呢,別以為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秋菊狠狠吐了口唾沫星子,滿是不屑,譏諷,仇恨。
「喂,你怎麼說髒話呢?」楊廣懵了半晌,不可置信地凝著眼前的女子。
「說髒話怎麼了?姑娘我還想打人呢!」秋菊不解氣,揚手一個拳頭狠狠擊了過去,「什麼樣的主子,養什麼樣的奴才,全都是一丘之貉,窩囊至極,只會傷女人心。」
「你還真動手了?」楊廣吃痛地悶哼一聲,抬手抬了許久,終究沒還擊,「不許詆毀我家主子,他的苦,你們女人懂個屁啊。」得,他深受影響,髒話也破口而出。
「什麼苦?有親眼看著孩子流去那種苦的心情嗎?」秋菊說著說著,忍不住淚流滿面。
「你怎麼哭了?」楊廣見狀,嚇得不輕,他最為懼怕女人哭了,一哭,他心也跟著一抽,「別哭,這件事發生了,也不是四爺能預料的。失去孩子,你以為他心裡好受嗎?」
「嗚嗚嗚嗚……我不管,我要見他,他得賠償我家小姐的損失。」秋菊苦的越發洶湧,眼淚就像夏日的暴雨,將整個蒼白的臉頰沖刷著,看的楊廣心中一疼。
「秋……你家小姐會好起來的,相信四爺,他會撫平你家小姐的傷。」楊廣低聲安慰,手足無措。
「男人就會說好聽的話,哄騙女人一時,我錯了,我不該去慫恿小姐爭取這樣的男人。」秋菊聲淚俱下,幾日沒睡,雙腿軟著倒入男人懷裡。
「秋……」楊廣渾身一僵,進退不得,長長的手臂也不知往哪裡擱著,而女子渾身散發的那種悲痛仿若也能將他感染。
「楊廣……你得保證,四爺會哄好小姐。」哭了許久,秋菊累了,紅腫的眼睛異常駭人。
「我保證,我對天保證。」楊廣忙不迭抬手起誓,心中卻暗道,那對苦命鴛鴦,性格都要強的兩人,要和好,何其艱難。
「楊廣……謝謝你借我肩膀用。」秋菊平下心,這才驚覺方才過分的舉動,頓時羞澀不已。
「沒事,男人的肩膀不就是給女人靠的嗎?若是以後心底有苦,可以繼續借給你用。」楊廣豪氣地說著,越說越想扇自己耳光,天!女人,他怎麼主動去招惹女人這個可怕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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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府,雅致的小間裡,楚娰清睡的酣甜,被夢魘折磨一夜的她,臉色蒼白而透明,虛弱地似易碎的木偶。
慕容子喧亦是一夜未眠,就守候著她,溫潤的眸子裡滿是寵溺,疼惜,無奈。
幾聲翠鳥的嘶鳴將楚娰清喚醒,她動了動唇,「渴……」努力去睜開沉重的眼皮。
「清兒!」慕容子喧面色一喜,趕忙抄起水壺倒了一杯,「清兒醒了?乖,水馬上來。」
「唔……」楚娰清痛苦地擰眉,緩緩睜開眼睛,「子……喧?」沙啞的聲線猶如破鼓般,聽的男人眸色一痛。
慕容子喧單手將她纖瘦的身子抬起,另一隻手將水杯遞到她唇邊,「清兒,水來了,喝吧。」
楚娰清垂眸,小口喝下溫熱的水,半晌後,她總算有氣力能正常說話,「子喧,這裡是?」
他竟然沒將她送回將軍府,而是一個全然陌生的房間。
「你昨晚這個樣子回去,讓你母親看了鬧心,而你父親也不會讓你安心養病,這裡是六王府,不用擔心,沒人可以打攪到你。」慕容子喧將茶盞放下,緩緩道出她心中的顧慮。
「我娘她?」楚娰清咬了咬唇,憂心忡忡。
「昨夜已經帶話回去了,想必今日就能趕過來看你。」慕容子喧下意識地將她柔弱的身子揉進懷裡。
楚娰清也沒反抗,就安靜地聞著他身上淡淡的墨香,沉穩的心跳,一時間,仿若所有的疲累煙消雲散。
而此時,暗處一抹黑影,幽深的眸子緊緊絞著屋內相擁的二人,他旁側粗壯的樹幹,被刮出深深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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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男吃飛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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