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再給我加一碗冷面。鹹鴨蛋就全放在一個碗裡就好了。」
剛進屋,還沒來得及打量眼前的環境,就被那一道略顯嬌嫩的聲音給吸引了過去,抬頭看去,不正是剛才那個小丫頭麼。
呃?她似乎是在向自己招手。言之看了看身邊沒有其他人,如是想著。
「還在站在那裡看什麼看啊?快過來這裡坐,面我都幫你叫好了。我請客。」小米一臉笑意的問著言之說道。
心想著,這個男人還真是奇怪,明明看上去就是一臉的冰冷,她甚至還能從他身上看到有幾隻冤魂在纏繞。可他卻就像個沒事人一樣,看來他的命格硬的很。
對於命格很硬的人,小米一向都是很有興趣的。
言之抬步走了過去,又在她的指示下坐了下來。依舊是一臉沉默的看著她。想著她為什麼要請客?而小米見他不說話,心裡也沒想那麼多。畢竟要讓一個啞巴開口和你打招呼,那比你花兩塊錢去彩票的中獎機率還要低。
「丫頭啊,來,這是你要的兩碗冷面。這是我上星期醃製的辣白菜,你給我嘗嘗,看看味道如何。」一位中年大嬸端著一個圓菜盤過來了。
「謝謝大嬸。」看著面前那一碟的辣白菜,小米的雙眼都要笑瞇了。這可是她的最愛啊。
「你這丫頭,謝什麼啊,要是不夠你叫我一聲,我再給你添點兒。」大嬸相當熱情的說道。
「嗯,大嬸你去忙吧。不用招呼我了。」小米樂的直點頭。想著,一會兒是不是再向大嬸要些帶回飯店去。畢竟能順利溜出來的機會不多啊。
「哎,好。那你跟你朋友就慢慢用著啊。」然後大嬸也樂滋滋的退場了。
小米將一碗沒有蛋的冷面推到言之的面前道上:「來,這是給你的。」順道也從一旁筷子桶裡抽了一雙筷子放在他面前。
言之看著面前這雙明顯是衛生沒有保證的一次性筷子皺了皺眉頭,依舊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手。只是看著她正吃著的那碗麵。
正捧著那一碗裡面有兩個鹹鴨蛋的冷面努力吃著的小米見狀,也不管嘴裡還有麵條沒有嚥下去,直接就開口道:「怎麼?你也喜歡吃這蛋?」
蛋?言之抬頭對上她那一雙充滿警惕的眼睛,他什麼時候表現出喜歡吃那種沒有熟的蛋了?
「告訴你哦。這蛋可是我特意讓老闆給我加的。我是另外付了錢的。你那碗沒有蛋,付的錢也沒有我這碗多。你可別來搶!」小米緊緊的護著胸前的大碗,警惕的盯著對面那個男人。
要是,要是他真過來搶的話,即使他是個啞巴,她也不會對他客氣的。
搶?言之嘴角微笑。還從來沒有人敢為了一個蛋跟他叫囂。更何況他什麼時候要搶她碗裡的蛋了?只是剛才看她吃的那樣香,難道說這碗麵真的有那麼好吃?比意大利面還要好吃麼?想著,就拿起那雙看上去不大結實的筷子夾了一根淺黃色的麵條放進嘴裡。
一股異樣的甘甜充斥著他舌尖上的味蕾。原來是甜的?眉頭皺了起來,放下筷子又開始看著對面正吃的很香的女人不說話了。
為什麼說她是女人呢,雖然她看上去還未成年的樣子,可從那裡面出來的女孩應該早就被迫接待客人了吧。
「浪費糧食!」小米一邊努力的往嘴巴塞著麵條,一邊嘟嘟嚷嚷的說道。
待麵條和鹹鴨蛋都吃盡,湯喝完,辣白菜也掃光後小米這才心滿意足的拿起一旁粗糙的衛生紙缺抹了一把嘴角。
掃了一眼從頭到尾一直都在看著自己吃的男子,心中感慨萬千。莫非他不僅是個啞巴還是聾子?
「喂,你結賬啊。」小米說道。
言之眉頭一皺,他又沒有要吃,憑什麼他結賬?再說,她剛才不是說她請客的麼?
小米見狀,立刻就大叫道:「我請客,你結賬嘛。這是規矩,難道你不懂啊?」
規矩?言之挑了眉頭,臉色也開始變得冷了起來。「誰訂的規矩?」這條約也太不通人情了。
呃?原來不是啞巴啊。「原來你不是啞巴啊。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說話?」小米怒了,敢情她剛才一人在這裡唱了半天的獨角戲?
「這是誰訂的規矩。」言之並沒有理會她,依舊在剛才的問題上糾結著。
「你問我,我問誰去?你結賬還是不結賬給句話行不?」一個大男人,這麼點兒小事兒,搞得這樣婆婆媽媽的。
言之瞄了面前這碗冷面,他雖說才只吃了一根麵條,可終究還是算吃了。又看了看對面那連點兒湯都沒有剩下的大碗。最後道了句:「老闆,結賬。」
然後就見小米的嘴角彎了起來,雙眼似兩個月牙般的瞇了起來。
讓坐她對面的言之一時看呆了眼,這個純淨的笑,這雙乾淨的眼睛,看得他心裡一陣複雜。
有多久了?他有多久沒有看到過這種單純的表情了?讓他有種想要收之收入囊的中衝動。
親眼看到他結完賬,又接過大嬸包裝好的一些辣白菜。喜滋滋的出了店門。
走了幾步後,她就開始感覺有些不對勁。突然轉身,在看到身後跟著的人時,秀眉立刻就皺了起來。
「喂,同志,你是不是走錯方向了?」小米意有所指的問道。
同志?言之挑了眉頭,臉上依舊沒有多餘的表情。「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朋友?我什麼時候說要和你做朋友了?」小米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你都請我吃麵條了,這難道不是朋友之間才會做的事情麼?」
小米翻了個白眼,這人,明顯是被自己給賣了,還真幫自己數錢。不過。竟然他是說朋友,那就是朋友吧。反正朋友多了路好走,況且她感覺他也不是什麼壞人。至少他剛才在自己的特意要求下請自己吃了一碗放了兩鹹鴨蛋的冷面不是。
想透了這點兒,小米大方的抬起自己的右手道:「你好,我叫李小米。」
看著面前這只嫩白纖細的小手,言之緊了緊自己的右手,大拇指不停的摩擦著手掌心的老繭。他在猶豫,他還不清楚她的身份,如果讓她就著自己手心的老繭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那就得不償失了。
謹慎一向都是他的行事作風。
「切,還說什麼朋友?」連握手都不願意配合,還好意思在自己面前自稱朋友?小米渺視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要收回手。
手卻在半空中落進了一隻寬厚的大掌內。一臉驚訝的回身看去。
「你好,我叫林言之。」低沉而略帶性感的聲音,聽在小米的耳朵裡,就如同天籟一般。
「天啊,你不去做電台主持人真是太廢才了。要不然,就憑你這副好噪子,想不紅都難呢。」小米打趣道。絲毫沒有顧忌的在他面前大笑起來。這性子就如同一個還未長大的小女孩一樣的率真。
似被感染,言之那原本冰冷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兩人的相遇相識就由此拉開了序幕。
「言之,我早就跟你說過,我並不如你想像中的那樣弱小。」
小米那淡淡的語氣將言之的思緒拉了回來。
「丫頭,我…」
「言之,這就是命啊。」小米輕聲歎道。三年前,在他拉著去參加那個叫什麼幸福泡沫的遊戲時,在從白鬍子爺爺的手裡接過那張假結婚證之時,她就已決定將自己的計劃提前實施。
可當她將一切都準備齊全時,得到的卻是他和他悠結婚的消息。
而他剛才卻告訴自己,他和季悠結婚是為了能讓自己安全脫離那個組織。
小米想,當年他們是相愛的,至少都在盡心的為對方做打算不是?可惜,時不待人,二人所處的立場畢竟是不同的。所以在實施的過程中他們的出發點也不同。
她是以兩人都能全身而退為目標,而他,卻是想著先讓她自由。
可惜,可惜他終究還是不懂一個女子的心,即使愛他愛到可以不顧生死,卻仍不容下眼中那細若微塵的沙粒。
所以對於她李小米來說,良人再好,若出現了背叛那也只能歎有緣無份。
這就是命。
「命?哈哈哈…」言之似聽到了什麼好聽笑話,大笑了起來。隨後又突然收住聲道:「丫頭,我這輩子最不信的就是命!你是我的,從我看見你從那個牆洞裡爬出來時,你就注定是我的了。」語氣裡充滿了霸道與專橫,
而小米則像是看白癡般的看著他,秀眉微攏一臉的不贊同。她是他的?還是從她爬那個牆洞時就注定了?她怎麼不知道?
即使是,那也只過去的事情。她現在是顧燁的老婆。「言之,我結婚了。」小米不厭其煩的再次重申了一次。
「我知道。」說到這個,言之就一臉的自得。
見他這樣,小米翻了個白眼。將視線移向車外。這才發現車子竟然停在了一座別墅的花園裡。
暗罵自己的粗心,竟然連車子開動了都沒發現。
「聊了這麼久,我也要回去了。」說罷,就要去打開車門。
手卻再次被人握住。「丫頭,你別走,留下來陪我好不好?就我們兩個人,你留下來好不好?」耳旁再次響起了言之那苦苦哀求的聲音。
留下來?他怎麼可以有這種念頭。莫非他…
小米的警惕性大起,雙眼緊緊的盯著言之道:「你什麼意思?難道你還打算強行留下我不成?」
「我…」言之語塞。沉默一陣後又似下定了決心般。「如果這是唯一能留住你的腳步,那麼,即使是用強制性的手段,我也不在乎。」
夜已深,小米站在空前,看著外面那被路燈照亮的花園。心,開始漸漸發冷。漸漸眼神變得越來越清冷,果然,人性還是會變的。
為了達成自己所想,他竟然真的這樣做了。
看著玻璃窗戶外邊的防盜鋼條冰冷的眼裡閃過陣陣不屑。右手則是不慌不忙的從左手腕上的那個手鏈裡抽出了一條細長鋒利的銀絲。
這幢別墅離市區似乎有段距離,小米在馬路上走了快兩個小時才搭到順風車。
當她出現在家門口時,手機上的時間已經顯示出是晚上一點多了。
站在鐵門外,看著院子裡黑漆漆的一片,小米皺起了眉頭。她不知道這個時候敲門是否合適。一陣冷風吹來,讓她情不自禁的拉攏自己的外套,看這種溫度似乎快要到冬至了。
罷了,還是先去附近找家賓館先住著吧,明天一早再回來。想著小米轉身就往外面走了。
而樓上剛出洗手間洗完澡出來的顧燁,似感覺到了什麼,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往窗戶外看去。
正好讓他看到了鐵門外那個模糊的身影,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就盯著看了一會兒,直到那個身影動了起來,他才確定那兒真的站了一個人。
扔掉手中的毛巾,顧不得身上僅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衣轉身快速下樓去了。
他有種直覺,那個身影是米米,一定是米米。
出了屋子,出了院子,鐵門打開的聲音在這黑漆漆的夜裡顯得那樣的刺耳。
「米米?米米。」顧燁大叫道。
已經走出小區大門的小米,身形頓了頓,她似乎聽到顧燁的聲音。隨後又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著。他們公司的前台不是說顧燁出國去了麼,又怎麼出現在這裡。這一定是自己的幻覺。
「難道是我看錯了?」喊了半天都沒有得到回答,顧燁開始疑惑了起來。難道是走了?隨後他向外跑了出去。如果她真的走了,那她一定還沒有走遠。
就這樣,顧燁跑出了小區沿著馬路又跑了一段路才停了下來。看了一眼一旁稀少的汽車在身邊飛池而過,入冬的夜晚,偶爾經過的行人都是大棉襖的穿在身上,而他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絲質睡衣,卻已是滿頭大汗。他彎下腰雙手撐在膝蓋處喘著粗氣兒。
待自己的呼吸平息過後,他這才全身無力的轉身往回走。
是了,米米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回來呢?肯定是自己剛才看花了眼。
可他才往回沒邁幾開個步子,就停了下來,揉了揉雙眼。直到確定自己所看到的事實後,他這才一把衝向前,就著前面不遠處的那個小身影跑去。
而小米呢,剛從公共廁所裡出來,正揉著咕咕亂的肚子在東張西望的找吃東西的地方呢,就被突如其來的一個力道給捲了過去。
抬手就想來個正當防衛,音速卻遠遠比她的動作要快的多。手才微微抬起,耳旁就傳來了一個讓她很是想念的聲音。
「米米,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顧燁驚喜的說道。手下緊緊的擁著懷中的人兒,生怕她下一秒就會消失一樣。
「顧燁?」雖然,他的聲音還有他身上的味道都讓她確定了就是顧燁本人,可小米還是想從他的口裡確定一下。
「嗯。」
真的是他?小米笑了,將自己的小臉緊緊的貼在他胸口,這個溫暖的懷抱讓她有些眼眶發熱了。可隨後她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一把推開顧燁大叫道:「你怎麼穿這麼少就出來了?」
原本不滿佳人這動作的顧燁,在聽到小米的話後,釋然了。「我剛洗完澡。看到好像是你在外面就追出來了。」
剛洗完澡?小米皺眉,「你剛從國外回來?」
「嗯。」顧燁點頭,隨後他也皺眉了,「你怎麼知道我去國外了?」
「我今天去你公司找你了,問前台說你出國了。」小米也隱瞞。反正去他公司找他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米米…」顧燁似有千言萬語要說,卻被小米的話給打斷了。
「有什麼話回家再說,現在我們趕緊回家先。」他要是再在這裡吹會兒冷風,估計不出一個小時他就得上醫生看病去。
向前拉住小米的手就往家走,看著前面這個嬌小的向量,柔軟的小手。顧燁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起來。
手下一個用力,就將前面的小米拉入懷中,道:「老婆我有些冷了,摟著你走,我就沒那麼冷了。」
小米笑了,手也緩緩的搭在顧燁的腰上。
就這樣,兩人相互樓著走回家。
為了避免顧燁感冒,小米命令顧燁必須在洗手間洗半個小時心上的澡才能出來。在他洗澡的過程中,小米正在房裡裡,拿著那套顧燁之前買給她的性感睡衣糾結著。
說這套睡衣性感還含蓄了點兒,就這露點的程度,簡直可以和情趣內衣做比較了。也不知道顧燁是在什麼地方買的,品味竟然如此之獨特。
平時看他也不像是個好色之人啊。
「我到底穿還是不穿?」小米嘀咕著。
又糾結了半晌,她終是下定了決心,拿著這套略顯燙手的睡衣打開了洗手間的門。
正在往身上淋水將身體上的泡泡給沖洗掉的顧燁,聽到開門聲立刻就轉了身。隨後,他的臉上的就豐富了。
看著小米那紅撲撲的小臉和她手裡那已經被她絞成一團的衣物,顧燁臉上原本的驚訝轉變成驚喜接著驚訝和驚喜全都轉變成了一個熱吻。
也不管身上**裸著的,幾步來到小米面前一把就將她拉到噴頭下,動作之快讓小米只來得及將手裡那件東西隨手扔在衣物架上。
「米米,你怎麼來了?」顧燁問道。視線直直的落在小米那已經被淋的胸前。家裡一直都開著空調,小米身上的穿著的家居服本就不厚,這一濕雖不像襯衣那樣的顯現明顯,但也差不了多少。至少那線條還是給它完美的展示出來了。
「你…不喜歡?」小米低頭弱弱的問了一句。接著也不給顧燁回答,直接兩三下就把自己給脫光了。小手緩緩的在顧燁的胸口處游動著撩撥著。
她早就說過,等那件事情過後,她就給他一個孩子。
想起之前的那個孩子,小米手下的動作更大膽,直將顧燁逼迫的毫無招架之力。那重重的呼吸聲就是很好的證明。
「米米,不可以…」正沉浸在感覺之中的顧燁,似突然想了什麼,突然抓緊身上遊走的小手沙啞著說道。
「為什麼不可以?」小米似柔弱無骨,微微一用力就掙脫了束縛。雙手再次像只小蛇般的纏繞在他的身上。
「米…米米…停下,快停下。」
「不,」
「孩子,米米,你快停下,我們這樣會傷著肚子裡的孩子。」
小米聽後,原本染上幾分**的雙眼立刻出現了一片的清明。隨後取之就是更瘋狂的索取。
「現在可以了。」
顧燁,自然是沒有聽出小米的話外之音。只以為她自己就是個中醫高手,在這方面肯定是比醫院那些醫生要厲害的多。
面對佳人一而再的主動,他當然要好好珍惜了。更何況這也是他此刻最想做的事情。
因心裡再沒有了顧忌當下化被動為主動,化小綿羊為大灰狼,將送到嘴邊的小紅帽吃了個乾乾淨淨。
兩人似乾柴如烈火,一點就著。從洗手間到臥室,甚至還在小書房裡體驗了一回。直到天色漸亮方才罷休。
顧燁擁著已經累極困極的人兒,在浴缸裡清洗著她的身體。看著那原本白皙的肌膚上麵條條紋紋的紅痕,心裡一陣陣的後怕。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之前的索取有多麼的瘋狂。
趕忙將沉睡中的人兒給搖醒。「老婆,老婆你快醒醒,快看看我們的孩子如何了。」
「唔…別吵我睡覺。」小米嘟嚷著。也不管自己正躺在什麼地方,直接就趴在顧燁的身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式繼續睡覺。
「老婆,」顧燁繼續呼叫中…「孩子,我們的孩子…」
似是被擾的不甚其煩,小米揮了揮手道:「孩子?孩子已經沒有了,又哪來的孩子…」
顧燁聽雙眼一下了就睜圓了,她剛才可是說是孩子沒有了?
抬眼卻看到她又睡了過去,當下也不管什麼溫柔不溫柔了,直接就捏住了小米的鼻子。
只見懷中的人兒臉色憋的通紅,終於睜開了眼睛,一把推開他的手。
「顧燁,你在幹什麼?」小米怒吼道。
「我…」顧燁被她吼的有些無措,隨後就一本正經外加小心翼翼的問道:「米米,我們的孩子呢?」
小米一愣,眼神暗淡了下來。其實自己剛才在他提到孩子這兩個字時就醒了,本想就裝成迷迷糊糊的樣子把這個事實告訴他,卻沒想到最後還是得從她口裡證實。
「米米…」見她低頭不說話,顧燁的心開始有些不安起來。
「顧燁。」小米似下了很大一個決心般的抬起頭,定定的對上顧燁那雙憂慮的眼睛道:「顧燁,我們的孩子已經沒有了。」
本以為顧燁在聽到事實後會有些受不了,卻沒想到顧燁不但退去臉上的憂慮,相反還恢復了一臉的平靜。「沒有了?怎麼會沒有了呢?」
小米一愣,看著他那眼中帶著的笑意。咬了咬嘴角,剛要開口,卻被顧燁打斷了。
「老婆,我有沒有說話你天生就沒有一副會撒謊的表情?你繼續睡吧,我抱你上床。」顧燁柔聲道,眼中柔情成片。
「顧燁,我說…」
「好了,什麼都不要說,你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快些入睡。要不然,明天真的要被專家當成國寶給拉去臥龍做客了。」顧燁打斷了她的話。
「你才要被拉去臥龍做客呢。」小米瞪了他一眼,隨後就繼續趴在他的身上閉眼睡覺。看來,今天想要讓他接受這個事實是有些難度了。那等明天醒來後再說吧。
待確定懷中的人兒睡著後,顧燁原本被柔情佔據的雙眼立刻就被一片冰冷所取代。
孩子,他的孩子…
不行,他還不能亂,他得先確定米米話裡的真實性。
幫小米清理好身體後,顧燁就將她抱起擦乾身子把她抱回了床上,從衣櫃裡拿了一件較為保守的睡衣給她換上了。
待這一切都忙好後,他這才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小四,幫我找位醫術好點兒的中醫過來。」
「嗯,就來我家。」
「現在,立刻。」說完他也不給顧軒抗議的機會直接就掛掉了電話。
隨後套了件睡衣在身上,來到窗前看著窗外那已經有微亮的天色。葉子,如果被我查到真是你幹的,那就別怪我不念兄弟間的情分。
第二天,當小米醒來後,身邊已經冰冷一片了。臉上閃過些許的失落,隨後就搖頭,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開始像個小女人一樣的依賴著在他懷裡醒來的感覺了?
叩叩叩…
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
「誰呀?」小米一邊起床,拿起一旁這麼好的家居服換上一邊問道。
「夫人,是我。」中叔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小米挑眉,待換好衣服後這才前去打開房門。見中叔正恭敬的站在門外。
才不過一個月的時間,中叔怎麼變成了以前的老樣子了?「中叔,有事嗎?」
「少爺上班前交待過,說讓您起床後給他打個電話。」
顧燁?「知道了。」小米點了點頭。
待中叔離開後,小米回到房內並沒有急著給顧燁打電話,而是進了洗手間。
俗話說人有三急,他顧燁即使有天大的事兒也得等她方便好了再說。
等她撥通顧燁的電話時,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了。她一邊吃著早餐一邊等著電話接通。
電話沒響幾聲就被人接通了,小米還沒說話,那頭顧燁就搶先了一步。「丫頭。」
「嗯。」小米故意將尾音翹的高高的。
「你能來公司一趟嗎?我這兒有個東西要給你看。」
東西?什麼東西要讓她直接去公司?「你就不能等你中午回來時帶過來嗎?」小米有些滿的說道。現在外面的天可冷著呢,她是真的不太想出去。
「…還是你過來一趟吧,我中午可能沒時間回去了。」顧燁沉思了一會兒道。
「那就等你下午下班時再帶回來唄。」小米順口接道。
聽到小米的話後,顧燁在那頭沉默了。隔了半晌才緩緩說道:「丫頭,我想你了。」
「哦。」小米哦了一聲,臉上去揚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丫頭…」顧燁想說什麼,卻又停了下來。沒過多久電話就被掛斷了。
小米皺了皺眉頭,她剛才似乎有聽顧燁那邊有人在敲門的聲音。
可這個疑惑並沒有困擾她多久,只見快速吃完早餐後,就上樓去了,沒過幾分鐘她又下樓了。只是這時的她已經將原本身上那套家居服給換了下來,也給自己描了個淡妝,手裡也多了只她每次外出都會帶在身上的隨身小手包。
竟然他說想自己了,那她就過去看看他吧。她可不承認她也想他了。只是過去拿他所說的東西而已。
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來到顧燁的公司樓下,因顧燁之前已經對公司的上下層工作人員打過了招呼,所以她一路無阻的直接來進了電梯,到了顧燁所在的頂樓。
「奇怪,怎麼不見那個小楊呢?」在經過小楊工作的辦公室時,小米嘀咕了一句。
可隨後,她臉上那輕鬆的神色就淡了下來,輕輕的吸了一口空氣,一股似淡若無的香味飄進了她的味覺。
小米的眼神閃了一閃,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這味道…
刻意的放慢腳步,藉機觀察著四周,卻依舊什麼都沒有發現。然後她就將自己的視線鎖定在顧燁辦公室的大門上。小手輕輕的放在門柄上,往下微微一用力,只聽卡嚓一聲。門打開了。裡面的情況讓她的心,提了一提。
「咦?丫頭?你怎麼來了?」正沙發上的言之最先轉身,在看到是小米後,臉上那驚訝的表情一覽無遺。
「你怎麼在這兒?」小米在看到正和言之下棋的人是顧燁時,眉頭皺的更緊了,這兩個人怎麼坐一塊去了。
「丫頭,這話說的真好笑,我怎麼就不能出現在這裡了?」說好笑,言之還真笑出了聲。
小米沒理會他,掃一了辦公室。裡面除了顧燁和言之外再沒有其它人。
「里昂呢?」
每次他出現在她面前時,里昂不都在他身邊照顧的嗎?
「他?你也知道里昂的職業性質,他又怎麼會有那麼多的時間來陪我。」言之繼續好笑的說道。
里昂的職業性質?小米心中冷笑。里昂的職業,別人不清楚她還不清楚麼?
小米搖了搖頭,罷了,這已經不屬於她的事情了。走過去在顧燁的身邊坐下。
顧燁,這是怎麼了?看到自己進來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跟自己說話。
小米有些心中疑惑,卻也沒有詢問。
拉起他的一隻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她喜歡聞他身上的味道。
卻在握他手心時,皺了皺眉頭。怎麼是濕濕的?抬眼看向顧燁,用眼神詢問他這是怎麼回事情。她可不認為那是水漬,明顯是汗水才對。
顧燁沒有說話,而是收緊了手臂將她往自己的懷裡帶了一帶,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分給小米一個眼神。或是一個微笑。
看他這樣謹慎,小米的心也提了起來。這是她第一次看他這樣謹慎,他們真的只是像表面上那樣在下棋麼?
「你們在做什麼?」小米看著對面的言之問道。
「下棋啊,難道丫頭沒有看出來麼?」言之挑了挑眉頭。
下棋?小米看了一眼一臉輕鬆狀的言之,又掃了一眼身邊的顧燁。
「我要聽實話。」
顧燁心中一驚,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嘴唇抿的更緊了。
小米又看向言之。
「我說了,我們在下棋…好吧,敗給你了。我們確實是在下棋,只是我們定的賭注有些不同罷了。」在小米眼神的逼視下,言之鬆了口。
「什麼賭注?」心,開始有些不安。
「這個嘛,你就得去問他。」言之指了指顧燁。
顧燁?小米將視線移回到顧燁的身上。
「米米,你先什麼都別問好不好?等我打敗了他再告訴你也不遲。」顧燁哀求道。
打敗他?小米睜大眼睛。言之在下棋方面的智慧,就她的認知裡,已經可以算是世界上排得上第二名號了。就是自己以往每次和他對弈,都要敗上一步名號居在第三位。現在,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那名不見傳的第一名以外,再也沒有人能免擊敗他。顧燁現在竟然說要打敗他?
「我要知道你們的賭注是什麼?」小米陰著臉瞪著坐在對面的言之道。他明知道自己的本事卻要在顧燁的面前下占貼,這不是在欺負人麼?心裡的不安開始加劇。
言之微微歎了一口氣道:「如果他贏了,那我就放了顧軒。如果他輸了,那我就帶走你。」
小米心中一震!迅速轉頭看向顧燁,眼中全是不可置信。他竟然拿自己和顧軒做交換?
手,卻突然落進了一隻微濕的大掌之中。「老婆,別多想,等我下完這般棋再與你細說。」
只是這簡單的一句,小米卻聽懂了。他顧燁不打無把握之戰,更不會做虧本的買賣。便何況是拿桃子換李子的交易,沒有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笑到最後的是誰。
明白了這其中的玄機後,小米那一直提著的心稍稍放鬆了下來。
也許這有點兒冒險,可她願意去相信他。即使他真的輸了也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言之放棋子時極快,眼中卻閃過一道道的精光。
顧燁則是緩慢著來,謹慎的走好每一步。在觀察了一段時間後,小米的心裡微微驚訝了。看顧燁的套路,下棋的境界竟似在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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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萬更奉上。壓力好大啊,終於傳上來了。
多謝親們的一路支持。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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