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後--
群鴿送來的千封家書,被上官凝月全部發了出去。
收到家書的五百西辰士兵、三百北翼士兵、兩百滄月士兵,正落座在晨風柔柔撩拂的地面間,一遍一遍的看著親人熟悉筆跡。
無數名滄月士兵,泣不成聲的道:「爹娘,請原諒孩兒,未能在您二老身邊盡孝啊!」
無數名北翼士兵,痛哭流涕的道:「娘子,家中老小皆由你一人辛苦照料,為夫實在愧對你啊!」
無數名西辰士兵,揮淚捶胸的道:「娃娃,一別七年多,爹都不知道你如今長多高了,爹對不住你啊魔魂啟臨!」
收到家書的千名士兵,就這麼反覆的灑淚看信紙,反覆的顫聲呢喃著,宣洩著內心的深深愧疚。
但,這淚卻有別於昨夜。
昨夜的淚,全是苦澀的。如今的淚,因為收到家書的緣故,雖苦中捲著酸,可酸中也含著甜。
這酸澀中含甜的淚,令其餘未收到家書的士兵,一雙紅腫如核桃的眸子,投來了道道羨慕的眼神兒。
山丘頂--
笑掃了一眼因為未收到家書,從而對收到家書之人,投去羨慕眼神的北翼、西辰、滄月三國士兵。
勝花的艷容妖嬈一笑,上官凝月啟唇道:「早膳過後,雖無千隻白鴿飛來,卻有八百隻白鴿飛來。」
--下一批出現的白鴿,數量雖只有八百,但…其中的一隻白鴿,帶來的很可能是自己想要的家書啊?
上官凝月的話音剛落,未收到家書的三國士兵,原本望向同伴的眸光,立刻齊唰唰轉移到了山丘頂。
一名臉露驚喜表情的滄月士兵,當即扯著大嗓門問道:「瑞王妃,我們何時才能吃早膳啊?」
一名眸綻興奮光芒的北翼士兵,亦脖子拉伸長長的道:「瑞王妃,早膳若是還沒弄好,我們可以幫忙一起弄的。」
北翼士兵剛說完,其餘的士兵,立刻齊聲的附和道:「是啊是啊,我們可以幫忙一起弄的!」
就彷彿…他們快一點吃了早膳,鴿子就能快一點飛來,家書便能快一點到他們手上。
櫻唇弧度笑彎更深的上官凝月,沒有第一時間回應士兵的話,而是白皙手腕朝後倏地一揮。
丐幫弟子將熬好的皮蛋瘦肉粥,倒入了碩大的木桶內。
緊接著,他們將盛滿粥的木桶,列成橫排的放在了上官凝月身後,又將一摞摞的青花瓷碗,落擺在了碩大的粥桶邊。
待丐幫弟子手提著一長長的勺子,半蹲在了粥桶處時,上官凝月這才啟唇笑回道三國士兵:「早膳已弄好,皮蛋瘦肉粥,不知是否合各位胃口?」
「皮蛋瘦肉粥,我最喜歡吃了,每一次回家,我妹都會熬一大鍋給我吃的。」
「我也最喜歡吃了,娘子第一次弄給我吃的早膳,便是皮蛋瘦肉粥了。」
「瑞王妃,別讓您的屬下辛苦送早膳了,我們有手有腳的,讓我們自己上山拿粥吧?」
聽一聽士兵們的話語兒,哪裡還存有敵視的怒氣?似乎對家書的迫切期盼,已讓士兵們的敵視暫時煙消雲散了!
勝花艷容魅笑濃濃的上官凝月,點了一點頭的道:「好啊,你們自己上山取粥。但是記住哦,可別一窩蜂的全衝上來,以防撞倒別人或自己,你們排好隊伍再上來!」
語畢,上官凝月紫色身影倏地一閃,撤到軒轅焰所處方向,與軒轅焰、無痕公子一起享用起了早膳。
而對於上官凝月的話,北翼、西辰、滄月三國士兵竟真聽從了,他們列成了一隊隊,陸陸續續的上山拿粥了。
勺舀粥、粥入碗、丐幫弟子將粥碗遞上。
不同於昨日的惡劣態度,接過粥碗的三國士兵,大多數,都向丐幫弟子道了一聲謝鄉嬌如雲全文閱讀。
也有少數的士兵,少數收到家書的士兵,未向丐幫的弟子道一聲謝。
但是,這少數士兵說出來的話兒,卻比多數士兵的一聲客氣道謝,讓丐幫弟子們更喜歡入耳。
一名年長的西辰士兵,對一名年輕的丐幫弟子道:「喂,老弟,再給我多來一碗唄,不夠吃啊!」
一名年輕的滄月士兵,對一名年長的丐幫弟子道:「老兄,我碗裡的肉末末咋那麼的少呢,你多撈一點啥?」
原本恨自己入骨的士兵,如今開始主動稱兄道弟了。
因此,這一聲脫口而出的老兄、老弟,又豈會不比一聲客氣的謝謝,讓丐幫弟子更加愛聽呢?
「好好好,老弟再給你多來一碗。」
「老兄錯了,這就給你多撈點肉末末哦。」
「後排的兄弟,你們稍等一會啊。碗兒不夠用了,待前面的人吃完將碗送回,再給你們盛粥啊!」
「不急不急,我們等著。對咯,你們別光忙著給我們盛粥,自己也喝點粥沖饑饑啊!」
山丘頂這一幕,令山腰間的北翼太子蕭寒,十指全部涼了,一直涼到了心。
山丘頂這一幕,亦令山底的滄月太子夜逸風,雙眉愁愁的擰了,一直愁擰到了靈魂。
上官凝月和軒轅焰,送來的並非家書,乃士兵們內心最深的牽掛。
當牽掛深深的埋葬時,對國赤膽忠心的士兵們,為了拒降龍耀皇朝,自然無懼死亡。
可,當深埋的牽掛被勾起,且一發不可收拾之時,士兵們無懼死亡的決心將會動搖,因為他們有了不捨--對親人的不捨!
蕭寒和夜逸風不知道,也不敢去猜,續家書的戲碼之後,上官凝月和軒轅焰還會開演什麼戲碼?
蕭寒和夜逸風只知道,上官凝月和軒轅焰尚未開演的戲碼,只會一出比一出更令士兵們動容,最終……
晨風柔拂間,心中一聲苦歎的蕭寒、夜逸風,亦同時站起了身,朝著山頂方向而去了。
蕭寒和夜逸風雖無胃口吃早膳,可他們卻清楚的很,自己不能不動。
因為,他們若一直保持不動,軒轅焰和上官凝月二人,定然會令屬下給他們送早膳,自國的士兵也會給他們送早膳。
如此一來,士兵們表面上雖不會言語,可內心必會默默的,拿他們和上官凝月、軒轅焰相比較。
造成一種…上官凝月和軒轅焰二人,肯與屬下們同甘共苦,他們卻仗著身份的尊貴,等著屬下們伺候的不良效果。
隨著晨陽的緩緩升高,所有人皆用完了早膳,戰馬亦吃飽了草料。
早膳過後--
山丘頂的左面,雙掌托著腦勺、躺於地面間的丐幫弟子們,姿態慵懶的曬起了太陽。
山丘頂的右面,軒轅焰正在默默的觀棋,雅興十足的上官凝月和無痕,則隔桌而坐,你來我往的對弈著。
至於山腰和山丘底,收到家書的三國士兵,腦袋繼續的低垂著,反反覆覆看起了信紙間的黑字超級散仙ii。
未收到家書的三國士兵,全部落座在地面間,腦袋高高的仰著,眸子盯瞅著先前千隻白鴿飛來的方向。
半個時辰悄逝了,未見白鴿的影蹤兒,期盼收到家書、彷彿度時如年的三國士兵,開始抓耳撓腮了。
一個時辰悄逝了,仍舊未見白鴿的影蹤兒,三國士兵坐不住了,開始焦躁的走過來走過去。
一個半時辰也悄逝了,山丘之頂,上官凝月和無痕二個人,已經對弈到了第八局棋。
上官凝月一枚黑子剛過河,移動一枚紅子的無痕,忍不住翻白眼的道:「小卒子過河,你又想兵行險招?」
將另外一枚黑卒棋子,送過河岸的上官凝月,櫻唇彎彎笑勾的回道:「錯了,這回並非兵行險招,而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上官凝月這方話音剛落,山底下那方等焦急的士兵,也顧不得上官凝月正在下棋了,扯著個大嗓門叫喊了起來。
「瑞王妃,您不是說早膳過後,會有八百隻白鴿飛來的麼?為何等了這麼久,都快晌午了,還不見一隻白鴿影蹤呢?」
腦袋側轉,玉眸艷笑瀰漫的望向山底。
接收到無數士兵焦急眼神的上官凝月,啟唇回道:「別急,再等等。或許鴿子飛累了,中途休息的次數太多,這才耽誤了到來的時間。」
--什麼鴿子飛累了,可憐的鴿子冤枉死了!
鴿子明明晌午才會到,你故意騙他們早膳過後便會到,讓等焦急的士兵主動找你說話,以便拉近你與士兵的距離。
瞅了一眼撒謊不眨眼的上官凝月,連輸了七局棋的無痕,心中替可憐鴿子抱不平的同時,掌心朝棋盤間快如閃電般的一抹。
無痕掌心迅速抹棋盤的舉動兒,令一旁觀棋的軒轅焰,唇角無法自控的猛抽了幾抽。
緊接著,風中無比凌亂的軒轅焰,悄啟渾厚萬分的內力,與對面的無痕單獨對起了話。
--你你你…你居然趁著月兒不注意,將月兒的一枚小卒子,偷送回了月兒的地盤?
--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們兩口子相處久了,沾染上一點壞習氣兒,也是理所當然的。
而且,難道你不想看一看,被我動了棋子,從優勢轉為劣勢的上官凝月,如何化險為夷麼?
--好吧,你贏了!我的確很想看一看,被你偷動了棋子的月兒,將如何扭轉劣勢的棋局!
軒轅焰和無痕悄悄對話的同時,山丘底下的士兵們,也在扯嗓回應著上官凝月的話呢。
「哦!這樣啊,好吧,那瑞王妃您繼續的下棋,我們再耐心等一等!」
喊話的士兵們回應完,與其餘士兵又一次仰頭望起了天,而眸光重回棋盤的上官凝月,則長長的「咦--」了一聲。
隨即,雙手叉腰的上官凝月,玉眸淺瞇的掃向了軒轅焰和無痕。
面對上官凝月的眸光掃瞅,軒轅焰給予的反應是垂首望地,無痕給予的反應是側頭望石。
雙臂倏地一個交抱,上官凝月歪頭道:「請問…我送過河岸的,明明是兩個小卒子,怎如今有一小卒子跑回家了呢?」
裝傻充愣的瞅了一瞅棋盤,眼神交接了一下的無痕和軒轅焰,當即齊聲回道:「你記錯了吧?」
--喲呵陳喜雲的現代生活-我是賈赦的奶奶第二部!
連輸了七局棋、想扳回一局棋的無痕,自毀那雲中仙的聖潔形象,趁自己稍微不留神,移回了自己的小卒子,還賴皮不承認也就罷了。
她家的焰,居然為了想看一看自己如何扭轉劣勢的局面,跟無痕一個鼻孔子出氣兒了?
鳳眉一揚的上官凝月,無語的瞪向了軒轅焰。
心虛的軒轅焰,腦袋立刻一個高仰,食指戳了一戳高空的道:「呀,今日天氣真好,雲兒多麼的潔白啊!」
鳳眉再一揚的上官凝月,無語的瞪向了無痕。
心虛的無痕,腦袋同樣一個高仰,食指戳了一戳高空的道:「對對對,今日天氣真好,天空多麼的碧藍啊!」
翻了翻白眼的上官凝月,唇角一陣抽搐的道:「好吧,就當我記錯了。現在該誰走棋了?」
「我!」
戳指碧空的手倏地一縮,無痕的紅色大炮一飛,吧唧一聲響,吃了上官凝月的黑色小卒。
而上官凝月被炮吃的小卒,正是先前上官凝月和士兵說話時,被無痕偷送回家的小卒。
「即便目前處於劣勢,且只有一枚小卒過了河,我照樣能夠扭轉局面,將了你的軍。」
無視被吃的小卒,上官凝月蔥指一推,令未被無痕送回家的那枚小卒,往前進了一步。
無痕擋擋擋,上官凝月進進進。
一陣激烈的你擋我進之後,無痕沒能擋住,上官凝月的蔥指一推,櫻唇間宣佈出了勝利的結果:「將軍!」
徹底傻了眼的無痕,默哀了一下自己被困死的老將之後,舉手投降的道:「真是沒有想到,你的棋藝…居然如此出神入化!」
聳了聳肩,上官凝月櫻唇笑勾的道:「謬讚謬讚,其實我也只是…」
上官凝月想說的話兒,還未來得及全出口呢,如櫻紅唇便被軒轅焰的溫暖大掌摀住了。
大掌摀住上官凝月櫻唇的軒轅焰,面迎向了無痕,啟唇道:「我知道月兒接下來要說什麼,她想說,她只是略懂棋藝!」
軒轅焰的話音落下,無痕的臉頰抽了。
--略懂?
他的恩師,可是有著棋王之稱的。而他的棋藝,非但由恩師親授,更是青出於藍勝於藍的。
可今日,他不僅一連敗了八局棋,且最後所敗的這一局棋,他還是賴皮動過手腳的。
若令他甘拜下風的上官凝月,如此出神入化棋藝只是略懂,恐怕他和恩師…從此再也不敢說自己會下棋了!
對無痕的臉頰抽搐,深有體會的軒轅焰,鬆開了摀住上官凝月櫻唇的大掌,薄唇笑勾的語道:「無痕啊,日後處久了你便會知道,月兒的略懂永無止境,且月兒對每一樣事物的略懂,都令人自愧不如!」
聽到軒轅焰的感慨話語,無痕臉頰的抽搐延伸到了額頭:「請問,你愛妻擁有的是人腦麼?」
薄唇笑弧加深的軒轅焰,雙肩微聳了聳的道:「被月兒永無止境的略懂,震駭了無數次的我,覺得月兒擁有的應該是神腦桃色人生!」
軒轅焰與無痕的對話剛剛落下,山腰和山丘底的三國士兵們,發出了一聲聲的激動音。
「快瞧,鴿子來了,鴿子終於來了!」
「這次,一定有我的家書,一定!」
「也一定有我的家書,我可是從早膳過後,便一直默默祈禱著呢。」
「你倆守著棋盤廝殺吧,擁有神腦的我,該去發送家書了!」
被軒轅焰與無痕的戲謔對話,弄到風中凌亂的上官凝月,櫻唇抽抽的拋下一句話語,紫色身影倏地竄向了丘頂邊緣。
抵達丘頂邊緣的上官凝月,手指朝著唇邊一扣,一聲響亮的口哨音落,八百隻白鴿齊齊落了地。
軒轅焰和無痕對起了弈,四位長老則如清晨一樣,再次提著個大籮筐穿梭在鴿群中,解下了鴿腿間所綁的綠色竹筒……
半個時辰之後--
第二批白鴿所送的八百封家書,亦被上官凝月一一發送了出去。
收到家書的士兵,自然喜極而泣,如獲珍寶般的捧著信紙細看、未收到家書的士兵,毫無疑問的,呈現出了一臉沮喪表情。
為何他們的家書,會由龍耀瑞王妃的白鴿送來?
北翼、西辰、滄月三國士兵,對於這個原本十分值得思索的問題,此刻卻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他們目前惟一放在心上的,是為何別人有幸收到了家書,他們卻沒有收到家書呢?
因此,未收到家書的士兵,眼神幽幽的望向了上官凝月,異口同聲的問道:「瑞王妃,還會有鴿子飛來麼?」
上官凝月並沒有正面回答,玉眸高深莫測的一笑,啟唇道:「已經晌午了,該弄午膳了。待午膳弄好,你們吃完了,我再告訴你們還會不會有鴿子飛來!」
上官凝月這賣關子的回答,令三國士兵們的一顆沮喪之心,重新燃起了喜悅的希望。
「瑞王妃,我會一點廚藝,我幫忙一起弄午膳!」
「瑞王妃,我不懂廚藝,但我可以幫忙洗菜淘米哦!」
為了早點得到確定的答案,不少士兵衝上了山丘頂,一邊主動找丐幫弟子聊起了天,一邊幫丐幫弟子弄起了午膳。
一陣熱火朝天的忙碌之後,眾人很快便用上了午膳。
用完午膳,下了六局平棋的軒轅焰和無痕,為了分出個勝負來,再一次隔桌而坐的對起了弈。
至於北翼、西辰、滄月三國士兵,自然是朝著立於丘頂邊緣的上官凝月,迫切的要起了答案。
「瑞王妃,您說吃完午膳,便告訴我們還會不會有鴿子飛來的。」
「對啊對啊,現在已經吃完了,您快點告訴我們吧?」
上官凝月艷笑了笑,並沒有立刻回應,而是白皙手腕一揚,令一道紫色焰火飛衝向了碧空。
待到遠方的碧空中,回應了無數道紫色焰火信號。
櫻唇魅勾的上官凝月,這才回應了士兵們的話:「保持安靜,然後閉上眼睛,用你們的心認真聽一聽,看看能不能聽到什麼?」
狐疑的眨了一眨眸子,雖不明白上官凝月的用意,士兵們卻還是保持了安靜,按照上官凝月的話,閉眸用心聆聽了起來網游重生之邪騎傳說。
小半晌過後--
一名士兵睜開了眼睛,聲音有些不太確定的道:「似乎…有馬車音正從遠處傳來?」
兩名士兵睜開了眼,撓了撓頭的道:「確實有馬車音傳來,為何會有馬車音出現呢?」
所有的士兵皆睜開了眼,其中有士兵猜測道:「莫非,鴿子送來的家書太少,所以便改由人駕馬車送家書了?」
「聽聲音,好像有不計其數的馬車耶!一輛馬車便能裝載不少家書了,這麼多的馬車,這回我肯定能收到家書了!」
對於士兵們的猜測,上官凝月笑而不答,只是雙臂一個慵懶交叉,等待著馬車的到來。
而,聽到馬車壓地的聲音,距離身處位置愈來愈近。
丐幫弟子和龍耀精兵們,雙眸則微綻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勝利微笑--三國士兵歸降的大戲,終於可以圓滿謝幕了!
一柱香的工夫過後,四面八方,連綿起伏的山丘頂上,龍耀精兵讓開來的寬敞空地間,出現了數萬輛的四輪馬車。
每一輛四輪馬車,碩大車廂皆由紅木造成。
而前方車門和兩側車窗,則懸掛著彩色的織錦簾幕,令仰頭盯望的北翼、西辰、滄月三國士兵,完全看不見車廂內的情況。
細長的馬鞭一個甩擱,落座在車門前端的寬凳間,先前給上官凝月紫色焰火回應的駕馬之人,齊唰唰的跳了下來。
駕馬之人,都是丐幫五袋以上的長老。
不過,東南西北四位九袋長老,以及隨四位九袋長老一起到來的丐幫弟子,皆是一襲乾淨衣裳裝束,令人完全看不出他們乃丐幫中人。
而,眼前剛剛出現的,萬名五袋以上的長老,雖並非蓬頭垢面,卻衣衫襤褸,且腰間綁繫著沾染油膩的補丁要飯袋。
如此標誌性的裝束兒,自然令北翼、西辰、滄月三國的士兵,一眼便認出了駕車者乃丐幫中,身份絕不低的長老級人物。
--不會吧?
朝廷與江湖,向來都是彷彿分隔開的兩個世界。
而如今,龍耀皇朝的瑞王和瑞王妃,竟然能夠驅使天下第一大幫的長老,駕車替他們送家書?
北翼、西辰、滄月三國士兵,陷入瞠目結舌狀態的同時,上官凝月的右臂膀則是倏地一揚,駕車的長老緩緩掀開了馬車門簾。
愕然!
震驚!
難以置信!
原本瞠目結舌的北翼、西辰、滄月三國士兵,揉了一揉雙眼,再揉了一揉雙眼,又揉了一揉眼睛。
隨著織錦簾幕的掀開,車廂之內,映入三國士兵眼簾的,並非三國士兵們所揣測的一捆捆家書,而是…
「啊--」
非但三國的士兵和副將們,激動的尖叫出了聲,就連西辰的荻大將軍,亦發出了一聲激動到幾乎快暈厥的尖叫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