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團黑煙相撞,融成了一團黑煙。
融成一團的黑煙,幾個極速的旋轉後,「砰」的一聲震耳欲聾劇響,一團黑煙又分化成了兩團黑煙,距離拉隔三米的對浮在了半空中。
似乎畏懼對面神秘黑煙盛瀉的強大力量,身軀化成了黑煙的魔君,一動不動的浮在了半空中,咬牙切齒的問道:「你是魔族的誰?」
只有魔族的人,才能將身軀化成一團黑煙,對敵發出強大的攻擊。可是…
魔族的人,如今不是只剩下他一個人了麼?怎麼還有另外的一個魔族人,也存在於世的呢?難道,當年除了他…
「我是魔族的誰,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
聽到魔君的問話,對面不想讓魔君洞悉身份的神秘黑煙,暗暗的動用魔力,改變自己真正聲音的回道:「你在造孽!」
「你沒資格這麼說!你與本魔君既同為魔族的人,你便清清楚楚的知道…」
神秘黑煙的淡淡話音剛落,魔君發出了仿若猛獸般嘶吼的聲音:「本魔君所做的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你應該幫助本魔君,而不是與本魔君為敵!」
「前塵往事,不過雲煙,你又何必…」神秘黑煙輕歎了一口氣,聲音仍舊淡淡的回道魔君:「如此的執著過去呢?」
「你說什麼,不過雲煙?你居然把魔族的深仇血恨,喻成了過眼的雲煙?」
魔君那化成了黑煙的身軀,在半空中左右的躥動了起來,似乎在宣洩內心的無比憤怒:「你簡直就是魔族的恥辱!」
神秘黑煙的情緒,似乎未受魔君咒罵的影響,聲音依然淡如水的道:「別被魔性蒙蔽了心,你明明知道魔族的滅亡,與那些人無關丑妃耍大牌。魔族的滅亡,只是命數!」
「什麼狗屁命數,若不是因為那些人,魔族又豈會只剩下你我二人?」
魔君怒吼出來的唳冷聲音,夾雜滿了猛獸吞噬獵物前的狠殘煞氣:「本魔君會不惜一切,將深仇血恨的債給討回來。」
聽到魔君殘唳的話語,神秘黑煙再次輕歎了一口氣,似乎對不能拯救魔君而惋惜:「不惜一切討債,哪怕成為真正的魔?」
「是,哪怕成為真正的魔!你身為魔族的人,便該幫助本魔君一起討債,不然的話…」
魔君那化成了黑煙的身軀,盛瀉出了濃濃的血腥殺氣:「今夜,本魔君連你一起滅了,省得你成為我魔族的恥辱!」
「既然如此,那你可就別怨我了。我會設法阻止你成魔,若我最終沒能夠成功的阻止,令你日後成了真正的魔,那麼…」
神秘黑煙的聲音微頓了一頓,似乎不太想說出剩餘的話語,卻還是無可奈何的說了出來:「我雖然不願意毀了你,亦不得不毀了你,避免你徒造無窮的殺孽。」
「哈哈哈--」
神秘黑煙的話音剛落,魔君發出了一陣猙獰的狂笑。
猙獰無比的狂笑音落下,魔君吐出了狠唳萬分的話語:「很好,很好!那本魔君就在你毀了本魔君之前,先將你毀了!」
「砰」的一聲劇響,一聲驚天動地的劇響--
兩團黑煙同時的向前一個竄動,再一次猛烈的撞擊了起來,糾纏融合成了一團黑煙,極速的旋轉在了半空之中。
與此同時--
見到兩團黑煙激烈打鬥了起來,一旁被魔君「恩賜」自賞鮮血緩緩流盡,最後才閉眼告別塵世漫長死亡的夜逸風,手指立刻在身上連續的點動了起來。
先前神秘黑煙未出現,夜逸風根本不敢點穴止血,因為他心中清清楚楚的知道,魔君是不會給他機會點穴止血的。
如今,竟然有救星降臨來了,且從救星與魔君先前的一番對話中,這救星的本領兒…應該是更勝魔君一籌的!
因此呢,根本就不想死的夜逸風,當然得趕緊的點穴止血,避免自己真的血盡而亡,閉眼告別塵世的死亡命運。
而身軀跌墜於冰冷地面間的蕭寒,原本是被一種詭異力量控制住,導致身軀完全的無法動彈。但是…
因為神秘黑煙的到來,蕭寒發現自己本無法動彈的身軀,眼下竟然可以活動自如了,於是他亦立刻的從冰冷地面間縱身而起。
成功的點穴止血,心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兒,暗喜性命得以幸運保存的夜逸風,與從冰冷的地面間縱身而起,撣掉了錦衣上塵土的蕭寒,雙眸先是彼此對望了一眼,接著…
夜逸風和蕭寒的雙眸,齊唰唰的瞅望向了同一方向,那個方向--便是上官凝月與軒轅焰兩個人,如今所身處的位置。
夜逸風是被魔君指間射放的黑煙,貫穿的渾身儘是傷口,而軒轅焰是被魔君那化成一團黑煙的身軀,直接鑽入了體內進行了狠唳的攻擊。
這兩種攻擊,其威力相差百倍以上。因此…
夜逸風能夠點穴止血,可上官凝月雖然點住了軒轅焰的週身大穴,軒轅焰體內的鮮血,卻還是難以制止住的,宛如噴泉般的往外狂湧著絕對權力。
此時--
一襲紫色的錦衣,已被軒轅焰體內的鮮血,染的艷紅萬分的上官凝月,正將臉色慘白萬分,墨眸緊閉的渾軒轅焰摟抱在懷中,如櫻紅唇顫抖無比的低喚道:「焰,焰,焰…」
魔君那化成了一團黑煙的身軀,是準備先貫穿進她體內的。所以,如今不省人事的應該是她,是她,是她啊!
看著血流不止的軒轅焰,看著不省人事的軒轅焰,上官凝月心痛的宛如被千刀剮著,靈魂痛的彷彿被萬箭絞著。
從不流淚的上官凝月,這一刻眼眶內的滾燙淚珠,大滴大滴的滑落臉頰,濺在了軒轅焰的錦衣上,與軒轅焰錦衣間的血融成了一體。
被錐心刺骨的痛,蔓延全身的上官凝月,已經不知道該如何發洩心中的悲痛了。
只能用冰冷萬分的指尖,輕撫著軒轅焰那一張曾經對她深情魅笑的臉龐,一聲接著一聲的顫喚道:「焰,焰,焰…」
魔君對於軒轅焰的攻擊,是致命的攻擊。軒轅焰的靈魂,幾乎都已經脫離了軀殼,往奈何橋上而去了,可是…
上官凝月的一聲聲顫抖痛喚,竟然將軒轅焰那即將踏入地獄的靈魂,奇異般的拉回到了人間。
這強大到令人不可思議的求生意志,只因為軒轅焰沁入骨血的愛著上官凝月,他不要聽到上官凝月的悲痛泣音,他要聽到的是上官凝月開心的笑音。
於是--
緩緩睜開了墨眸的軒轅焰,右手慢慢伸觸向了上官凝月的眼角,指尖輕拭著上官凝月眼角的豆大淚珠,聲音溫柔的道:「月兒,別哭,我沒事!」
短短的七個字,卻令上官凝月的滾燙淚珠兒,滴落的更大更多了,亦上官凝月的一顆心,疼痛的更加厲害了!
--他怎麼可能沒事呢?
他渾身的骨骼都在咯吱作響,那是碎裂的作響,他雖然在努力壓抑著疼痛,可他的身軀卻在無法控制的顫抖著。
軒轅焰好想用自己的指尖,將上官凝月眼角的淚擦拭乾淨,可是…
骨骼的碎裂,已經蔓延到了他的胳膊和手腕,因此他好不容易艱難抬起的右手,已經無法自控的垂落到了地上。
暗暗的與死神做著鬥爭,不肯讓死神將自己幾乎碎裂的靈魂,重新拉入進黑暗地獄的軒轅焰,薄唇間顫柔的緩溢道:「月兒,別哭!你的眼淚,對我來說才是真正的痛!」
軒轅焰曾經說過,看到上官凝月的笑,他便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此…
聽到了軒轅焰的話,強忍著體內那錐心刺骨的痛,強憋著留在眼眶中的淚,上官凝月臉頰間綻放出了一抹笑意,一抹軒轅焰最愛的艷笑。
上官凝月希望用她的笑,來減輕軒轅焰此刻的劇痛。見到上官凝月笑了,軒轅焰那血色盡失的臉上,亦隨即綻放出了一抹幸福的笑。
但是,這一抹幸福的笑容剛剛綻放,被黑暗徹底侵襲全身的軒轅焰,再也無法支撐的閉起了墨眸,重新陷入了昏死的狀態中。
強憋於眼眶中的淚,再次大滴大滴落下的上官凝月,玉眸瞅著懷中氣若游絲的軒轅焰,櫻唇間沒有再發出撕心裂肺的吶喊,只是低低的說了兩句話。
「我們說過的,不離不棄,生死相隨!你若命逝,我必追隨!」
而上官凝月的話音剛落,對面--
發出了一聲慘叫的魔君,化成黑煙的身軀現出了原形,重重摔墜到了冰冷地面間的同時,唇中連噴了好幾口的鮮血神斗最新章節。
魔君唇中噴出鮮血的一瞬間,天羅地網陣的外面,那不計其數揮舞鋒利砍刀的屍尊,身軀竟然全部化成了透明的空氣,徹底的灰飛煙滅了。
神秘黑煙浮飛到了身軀墜地的魔君面前,將淡中裹冷的聲音送入進了魔君的耳內。
「念在你我乃同族之人,今夜我饒你一命。你最好給我放棄成魔的妄念,若你依舊執迷不悟,我絕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
聽到神秘黑煙警告的話語,魔君沒有給予絲毫回應,墜地的身軀一個迅速躍起,噌的一下竄到了天羅地網陣的外面。
一直待在陣外的西辰帝司徒傑,雖然無法聽到陣內的聲音,卻看夠看見陣內的情況。
見到他鬼咒門不計其數的屍尊,竟然眨眼之間全部灰飛煙滅了,且魔君亦受傷的撤竄出了天羅地網內,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司徒傑簡直難以相信,會有魔族人出現於硯湖竹林內,幫助軒轅焰幾個人,且還是一個比魔君還要厲害的魔族人?
而就在身軀呆楞於原地的司徒傑,被撤竄出天羅地網陣中的魔君,猛然的拎拽住了胳膊,閃電般帶離硯湖竹林的一瞬間--
天羅地網陣內,響起了「噗--」的一聲吐血音,這突如其來的吐血音,來自於那一抹浮於半空中的神秘黑煙。
吐血音落下,黑煙仍舊還是黑煙,可黑煙中卻流轉起了血紅的光芒。
原來,這依然維持著黑煙的狀態,不肯露出真身的神秘魔族之人,與魔君的一番激烈打鬥中,其實也受了傷。
雖然受了傷,神秘魔族人卻沒有忙著先給自己療傷。
噌的一下,神秘魔族人飛到了上官凝月的面前,氣息微有不足的道:「上官凝月,將軒轅焰身軀平放在地面間,讓我檢查一下他的傷勢!」
--眼前的神秘魔族人,若是對焰有惡意…
根本就不會與魔君打鬥,而導致他自己受了傷。並且,從神秘魔族人的語氣中,她能夠隱約的察覺到,神秘魔族人似乎對焰很關心。
於是,聽到了神秘魔族人話的上官凝月,立刻沒有一絲猶豫的,將已經氣若游絲的軒轅焰,身軀平放在了冰冷的地面間。
上官凝月剛將軒轅焰的身軀,平放在了冰冷的地面間,依然維持黑煙狀態的神秘魔族人,立刻噌的一下進入到了軒轅焰的體內。
時間的點滴流逝之中,軒轅焰全身的骨骼,停止了「咯吱咯吱」作響,軒轅焰體內的鮮血,亦停止了往外狂湧的噴射。
大半晌過後--
化成了一團黑煙的神秘魔族人,從軒轅焰的體內緩緩鑽了出來,重新漂浮在了半空中。
見到軒轅焰流血的傷口已癒合,骨骼亦停止「咯吱咯吱」的作響。
臉間忍不住流瀉驚喜色澤的上官凝月,抬頭望向了漂浮於半空中的神秘魔族人,啟唇小心翼翼的問道:「焰是否沒事了?」
神秘魔族人沒有立刻回答,他沉默了許久之後,這才給出了一個字的回應,一個雖簡單無比的字,可神秘魔族人卻似乎吐的萬分艱難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