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皓然看著在花海裡忘情奔跑的倩影,眼泛著疼,尤其是看著她臉上那純真的笑容,他的心,如刀割般。舒殘顎副
「都是我種的!」蘇皓然想隨著她的笑一起笑,卻始終都笑不出,只是嘴角牽強的扯出一抹淡淡的弧度。
「你種的?」紫馨站在花田中,難以置信的大聲問道。
「怎麼,你還不相信啊!」蘇皓然笑著向她走去,「你看你,跑得滿頭大汗的。」他揚著笑,眼裡滿是心疼,優雅的從口袋裡拿出紙巾,正準備擦掉她額上的汗珠,卻被她躲開了。
「謝謝,我自己來!」紫馨笑著轉過身,繼續向前走。
「你為什麼會種這麼多向日葵呀!很少會有人種向日葵來欣賞的。」紫馨滿是好奇的問。
「我可以摘一朵嗎?」她回過頭期待的看著他。
蘇皓然聳了聳肩作無所謂狀,繼續回答她的話。
「就是因為種的人少才顯得可貴啊!給你說個關於向日葵的故事吧!」
「這花背後還有故事的啊!」紫馨一臉驚訝的轉過身。
蘇皓然點了點頭:「相傳以前有位叫克麗泰的水澤仙女。一天,她在樹林裡遇見了正在狩獵的太陽神阿波羅,只是一眼,她便深深的為這位俊美的神所著迷,瘋狂地愛上了他。可是,阿波羅連正眼也不瞧她一下就走了。克麗泰熱切地盼望有一天阿波羅能對她說說話,但她卻再也沒有遇見過他。於是她只能每天注視著天空,看著阿波羅駕著金碧輝煌的日車劃過天空。她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阿波羅的行程,直到他下山。每天每天,她就這樣呆坐著,頭髮散亂,面容憔悴。一到日出,她便望向太陽。後來,眾神憐憫她,把她變成一大朵金黃色的向日葵。她的臉兒變成了花盤,永遠向著太陽,每日追隨他----阿波羅,向他訴說她永遠不變的戀情和愛慕。」
「好感人的故事!克麗泰真偉大,犧牲了自己的一生來守住心中那份執著的愛!」紫馨斂下眼中的傷痛,由衷的說著,心頭又是一股子難以言喻的痛。
「向日葵它喜溫又耐寒,每天向著太陽生長,在我眼裡它是最溫暖也是最堅強的一種植物,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語是什麼嗎?」說話間,兩人又走回到了涼亭。
紫馨坐下來搖了搖頭。
蘇皓然把水擰開遞給她:「花語叫---沉默的愛!」
「沉默的愛?」紫馨抬起頭看著坐在身邊的他輕輕呢喃了一遍,恍惚間像是看到了那個因愛滿身是傷的少年,即使,他什麼都沒有說,他的那份愛卻表現得是那麼純粹而真摯。
「你對顧亦辰也是一見鍾情嗎?」蘇皓然突然偏過頭,凝著她,眼裡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紫馨還未來得及收回眼,就這樣撞入了他的眸中,她真切的看到了他眼裡那隱約的痛意。
「你怎麼會這麼傻,為了一個男人居然想不開去傷害自己。」蘇皓然的話有些急,眼裡全是心疼。
「你說克麗泰偉大,在我眼裡她那是傻,難道全世界就他一個男人嗎?他看不見你,不知道你的愛,那你為什麼要為了那份摸不著的愛而毀了自己的一生,值得嗎?」蘇皓然提高語調,言語間像是在斥責之前紫馨那份失魂落魄的模樣。
紫馨看著眼前這麼關心自己的他,心口有股被人用刀劈開的疼,眼眶濕潤,她能相信眼前的他嗎?她能相信他說得這些話是真心話嗎?
算了,知道又怎麼樣了,說到底,他也是個癡情的人,他的心又何嘗不是她這般痛呢?
「你這裡應該很痛吧!」紫馨指著自己的心口看著他。
蘇皓然一怔
「你愛她愛得這麼辛苦,那又值不值得呢?」紫馨真誠的看著他反問。
「什麼意思?」蘇皓然蹙著眉不解她的話。
紫馨回過頭看向那片花海,「其實,早在大莊園那次我就看出來了,你喜歡的人是汪維雅,一開始和我接近也只是來氣她,可是,後來我發現,你的對她的愛早已超出了我的想像,也許,你會和我一直走近,對我好,是怕我去破壞了她的幸福,想要轉移我對顧亦辰的關注吧,只是,你們都想錯了,我的存在根本就分散不了絲毫顧亦辰對她的愛!」
「紫馨,你···」蘇皓然難以置信地張了張嘴,可是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13846071
「沒事,我從來沒有介意過,反而是你對她的愛,讓我很動容,說真的,還真有些羨慕汪維雅,有兩個這麼愛她的男人。」紫馨對他平靜的一笑,「雖然我不知道你和她曾經經歷過什麼,但今天看到這片花海我懂了!那是份無言的愛。」
「不是你想的那樣,紫馨,你先聽我解釋」蘇皓然有些慌張的抱住她的胳膊。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我也承認我曾經是利用了你,對不起!但是,後來和你接觸,我發誓絕對不是因為其它,而是我真的被你的真誠,你的單純善良,你的一顰一笑無法自拔的吸引了,帶你來這片花海就是想要告訴你,我已經從過去的感情裡走出來了,紫馨,我喜歡上了你!」
紫馨被他最後一句話怔到,半晌沒回過神,忘記推開他,只是睜大眼睛愣愣的看著他。
許久
「皓然,你瞭解我嗎?」她平復下心頭那股子慌亂,平靜的問他。
「我會用我以後的人生來瞭解你,紫馨只要你給我一個機會!」蘇皓然說得很鄭重。
紫馨卻是笑著搖了搖頭,「皓然,如果我說我結婚了,你還會說這句話嗎?」
紫馨的話猶如一顆重磅炸彈在蘇皓然身邊響起,所有的思緒像是全都被堵塞般,已經不能去分辨這句話到底是真是假,不能接受的他,只是盲目的搖著頭,「不可能的,紫馨,你不用編這種謊話來搪塞我。」
「我沒有騙你」紫馨從口袋裡拿出那枚所謂的婚戒,遞到蘇皓然眼前,「這就是證據!」
蘇皓然怔忡的看著她手裡那枚不合手的戒指,強忍著心頭的痛楚,艱難的開口:「為什麼你從來都沒說過!」
「我和他是契約婚姻!時間一到我們就會離婚!」說到最後紫馨的聲音裡透出一股難掩的心酸和痛楚。
「契約婚姻?」
「無所謂了,一切都不重要了!」紫馨苦澀的一笑。
「紫馨,我不介意你的過去,我會一直等你,你會接受我嗎?」蘇皓然緊緊地拉起她的手,看著她那一臉揮之不去的傷感,他的心隱隱作痛。
「皓然,你別這樣!」紫馨淡然地抽回手站起了身。
「紫馨,你現在到底是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還是你的心已經在那段婚姻裡迷失了?」蘇皓然陡然提高聲調。
他的質問就像是一把利劍直戳她的心臟,那中撕心裂肺的痛讓她無處可逃只能生生接受。
「皓然,別問了,無論結果是什麼,我和你都是不可能的,我配不上你,而我也已經倦了累了這種生活,等我和他離婚了,我就會離開這裡,我感激你給過我的溫暖,更慶幸曾經遇見過你,可我們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終究都會離開,我真的很替你高興能從過去的那段感情裡走出來,也很真誠的希望你幸福,祝福你能找到一個愛你懂你的女孩。」
「皓然,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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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
夜已深,窗外的秋風簌簌的響著,整棟房子只剩下樓下客廳大擺鐘跳動的聲音,靜謐的空氣裡瀰漫起深深的寒意,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衣的紫馨,抱著手臂,靠坐在窗邊的地板上。
冰涼的地板透出一股清寒的溫度,熨帖著她那冰冷的身體,就像是抱著一塊千年寒冰似的,她雙目呆滯的看著那泛著淡淡月光的窗外,靜靜的聽著窗外的風聲,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猛然,兩束刺眼的光束透過厚實的玻璃將那抹嬌小的身影照亮,她不期然的顫了下身子,下意識的抬手擋在眼前,等她適應過來,車燈已經熄滅,只聽到幾聲急促的腳步聲。
她蹙了蹙眉站起身,沒有穿鞋,打開客房的門向樓下走去。
剛下樓,一股清冽的酒味撲鼻而來,接著便看到韋伯扶著顧亦辰搖搖晃晃的進了門。
你在站終。門沒來得及關上,一股秋風便蹭了進來,將那股清冽的酒味瞬間溢滿整間屋子,紫馨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站在樓梯口,沒有上前,怔怔的看著韋伯和曾媽攙扶著那完全直不起身的他,顯然,一副醉得不輕的模樣,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上前,也許是因為太過於驚訝,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亦或是,她的心已經麻木了。
她已經忘記他有多久沒有回過這個家了,她也不記得她見他是什麼時候的事了,但她卻清楚的知道,他從來沒有喝得這麼醉過。
也許是因為要當爸爸了,激動興奮吧!
「郁秘書,總裁今天心情不好,喝醉了」韋伯看著紫馨解釋道。w5zj。
紫馨只是微微一笑,「辛苦你了!」
「這是總裁的,他一直握在手裡,我怕遺失,麻煩你等他醒來給他,可以嗎?」韋伯將手裡的錦盒遞到紫馨眼前,說得很是委婉。
「這是什麼?」紫馨沒有接錦盒,盡量讓自己問得平靜自然。
「這是總裁在意大利出差時,在拍賣會拍下來的一條手鏈,說是要給郁秘書你當生日禮物!」韋伯如實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