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總裁是這麼和我說的!還有···你昏迷的那幾天,總裁····」
「閉嘴!!!」顧亦辰陡然一聲高調打斷了韋伯的話。舒殘顎副
紫馨被他突然的大聲嚇了一跳,斂下心頭那幾分因韋伯的話而升起的好奇,轉頭看向靠在沙發上的他,水晶吊燈映襯下的那張近乎陌生的俊臉佈滿了愁容,鷹隼的眉宇間儘是化不開的疲憊,涼薄的唇瓣周圍新生了一圈鬍渣,卻是有著說不出的性感。
想不到多天不見,見到的卻是這般面容的他,說不驚訝那是假的,但如今心頭卻是多了一份悶痛。
韋伯也立刻止住了話,不再多說什麼,便轉身離去了。
曾媽用最快的速度從廚房端出一碗熱氣騰騰的醒酒茶,還剛進客廳,就被顧亦辰喝了一嗓子:「曾媽,回房去!」
低沉有力的嗓音如一道響雷,帶著不可抗拒的命令清晰的響徹在客廳,完全聽不出這是一個醉酒之人該有的中氣。
今天的他就像是匹脫了韁的烈馬,完全沒了理智的野獸,滿身全是充滿近乎毀滅的怒火,曾媽既心疼又無措的站在原地看著他,她從來都沒有見過他醉的如此厲害,哪怕是以前應酬,他也很有分寸,更不會胡亂的發火,想必應該是心頭有著無盡的煩悶。
顧亦辰的改變,曾媽都看在眼裡,也是打心眼裡替他疼,從這兩個孩子結婚相處到現在,改變的何止是紫馨,他又何嘗不是在不知不覺中改變著自己呢,試著不再用冷酷來偽裝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不再用謊言來掩蓋自己內心的在乎,只是,這段剛萌芽的脆弱感情,終究,經不起現實的大風大浪摧殘,在這段曲折的感情裡,兩個人的心都已千瘡百孔,傷了,痛了,也累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看得出他其實是喜歡紫馨這丫頭的,只是他們之間夾雜了太多的誤會和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無可奈何,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錯過彼此,兩個人的性子都要強,誰也不肯先卸下自己身上的那層保護殼,幼年時期,心靈的創傷讓他們只能彼此豎起堅硬的外殼來保護自己,刺傷彼此的同時,自己比誰都痛。
曾媽長長的低歎了一口氣,這兩孩子也許是真的有緣無分。
直到,紫馨接過她手裡的碗,她才回過神。w7ge。
「曾媽,你回房去休息吧,這裡我來!」
曾媽心疼的看著她
「放心吧,沒事的,去休息吧!」看著曾媽不安的進了房,紫馨才端著解酒茶走到他跟前:「把這個喝了吧!會讓你舒服些!」
「砰----」
顧亦辰伸手一揮,滾燙的茶水全數潑到了紫馨的胸前,只穿著單薄的睡衣的她毫不預警的就那樣生生的受著那碗滾燙的茶水,飛濺的水滴沾到臉上,一片火辣辣的痛。
胸前大片肌膚已經被燙得猩紅,一眼望去有些觸目驚心,她咬著牙一聲不吭的站在原地,瘦弱的身軀因疼痛止不住的輕顫著,眶中的淚珠打著轉的噙在眸中,始終未能滴落。
「這個我放在這裡了。」手裡的錦盒被她握得幾乎變形,骨節泛白的手指遲遲不肯鬆開。
不料,顧亦辰猛然直起身,一把搶過她手中的錦盒,直接打開將那條她還未來得及看一眼的手鏈扯斷,細碎的鑽石崩落,彈跳在玻璃茶几上,就像是黑白琴鍵上發出的優美琴音。
手鏈劃破了他的手掌,鮮紅的血液一滴一滴沿著指尖滴落至華麗的地毯上,他像是完全沒有知覺般,一拳又一拳的打在茶几上,像是在發洩著什麼,白色的玻璃沾著血裂開了一條狹長的縫,支離破碎的倒映出他那張滿是憤怒的臉。
失去重心的紫馨被他一拉,猝不及防的倒在沙發上,腰恰好鉻在沙發的邊緣,已經感受不到痛的她,只是半躺在沙發上,淚光閃爍的看著頭頂的水晶吊燈。
她累了,感覺快要虛脫了,淚無聲無息的滑入髮髻,合著疼痛的汗珠一同暈開那如海藻般的秀髮。
客廳頃刻間陷入死一般的沉靜中,聽不到一絲聲響,就連那跳動的大擺鐘都停止運轉了般,那一刻,她以為她只是在夢中,剛才的那一切都沒有發生,只要眨一下眼,下一秒,這個殘忍的噩夢便會醒過來。
只是,她不知道下一秒才是噩夢真正的開始。在我幾迷。
當她緩緩的睜開眼,發痛的瞳仁裡看到的那張臉,她像是被人掐斷了喉嚨般,一股近乎死亡的氣息瞬間蔓延至她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痛得發脹的血管一根根斷裂。
她的下巴被他狠狠的攥住,近乎捏碎的力度讓她下意識的掙扎,高大的身軀全壓在她的身上,鼻尖縈繞的全是一股子血的腥味。
屋外的夜靜的可怕,屋內的溫度低到寒骨
「顧亦辰······」紫馨顫抖著開口,蒼白的手指覆上他那血肉模糊的手背,心底倏地一疼,對上他那雙如千年寒冰的眸子,才明白什麼叫做心如刀割。
「別叫我!!你有什麼資格叫我的名字,你有什麼資格!!!」顧亦辰怒吼,深邃的眼眸深處是一片駭人的冷冽。
似曾相識的話語再次響起,紫馨心口的痛像是被人用刀劈開再撒上鹽水,那麼痛那麼痛····心寒的淚水一行一行的滑落······13850938
「今天和你的情人出去約會玩得開心嗎?」他俯下頭,高昂的額頭奮力抵在她那滾燙的額上,大有將她拆骨入腹的狠決,一字一句如冰稜一般狠狠的戳向她的心臟。
「顧亦辰,你說什麼?」紫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著他那如撒旦般邪魅的笑靨,就像是毒液一般侵蝕著她的五臟六腑。
「我說什麼你會不知道,你假惺惺的裝作是去給我什麼便當,其實是見你的情婦吧!郁紫馨,你要不要這麼下賤,是不是偷人的滋味很刺激啊!」
「顧亦辰,你在胡說什麼!」紫馨強忍著頭皮傳來的痛楚,想要撫開頭頂揪住自己頭髮的那隻手。
「怎麼還不敢承認了!」完全失去理智的顧亦辰,無視她那張因疼痛變得扭曲甚至越發的蒼白的臉,「你這裡不是還不要臉的懷過野種嗎!」他鬆開手直接將她身上的睡衣一把撕碎,粗糲冰涼的指尖無情的抵在她的小腹上:「是不是背著我偷人的滋味很爽啊!!!」
「顧亦辰,你混蛋!」紫馨受不了他嘴裡說出的那些話,從心底湧出的那股羞辱感就像是將她凌遲般,讓她痛不欲生。
「你閉嘴!你有什麼資格罵我,郁紫馨,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背叛我!」顧亦辰冷著臉,放在她小腹上的手一點點用力。
裸露在空氣裡的身子只覺得像是掉入了冰窖,小腹處的絞痛,令她額上的汗珠如春雨般綿延不絕,她不知道她又哪裡惹到他了,對於他的種種質問,她委屈,無助···
「你說,那個被你打掉的孩子是那個沒用的閔蒔的,還是現在這個擁有億萬身家蘇皓然的,亦或是你口中那個念念不忘的遠哥哥的啊!」顧亦辰眼光如冰刀般狠厲,恨不得就這樣將她刺死。
憤憤難平的他加重了捏著她下巴的力度,恍惚間,她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這一刻,她才真正知道什麼叫做哀莫大於心死!
她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她有過孩子這一件事,可是,她清楚的明白了,如果當時告訴了他,她懷的是他的孩子,他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將孩子打掉,終歸,那個孩子都要死在他手上。
她從沒奢望過自己要在他心裡有多重要,但是,他對她連最起碼的尊重都不曾給過,連最起碼的信任都不曾有過。
她想哭,可是眼淚像是被凍住了般,再也掉不下一顆。
她以為只要她守住自己的心,安靜的呆在這個冰冷的房子裡,一個月後,她和他便不會在有瓜葛,他找回愛人,她離開,晚上坐在房間想著從與他相遇到現在,他們發生過的種種,那些爭吵的,痛苦的畫面成了他們僅有的回憶,她唯一失控的就是沒管住自己的心,她知道,這個男人從來都不屬於他,就算是答應爺爺不與他離婚,她也清楚的明白,她的那句承諾只是在寬慰一個老人,可她還是無法自控的愛上了這個霸道強勢的男人。
但如今,她連和他演戲的機會都沒有了·····
「郁紫馨,是不是同時游離在幾個男人之間你很得意啊!你他媽的,怎麼這麼賤啊!我告訴你,無論是他們中哪一個,我都不會放過,因為我顧亦辰沒有戴綠帽子的習慣!」他看著她,字字句句擲地有聲,完全不像是個醉酒的人,說完站起身就要離去。
紫馨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從沙發上滾下來,抱住他那走得踉蹌的腳,「求你,不要···」痛到說不出一句完整話的仍是向他求饒著。
他俯下頭,微瞇著眼打量著躺在地上那般狼狽的她,朝她冷笑一聲,蹲下身握住她的肩膀將她朝自己拉近:「都說婊子無情,沒想到你這麼有情有義,既然你不想傷及無辜,那你就說那個野種是誰的,我會考慮放過其他兩個。」
「我求求你,不要這樣···我和他們什麼都沒有···」紫馨拚命的搖著頭,無力的哀求著他,軟弱的她就像是只被人拍打到岸上的魚,被人抽了筋剪了鰭,連抽噎的力氣也變得越來越羸弱,她倔強的始終說不出那個孩子是他的,她知道,此刻就算她這麼說,他也不會相信,只會更恨她。
「是不是你的姦夫還給你了封口費啊!」顧亦辰臉上的肌肉劇烈抽搐著,面部變得越發猙獰起來,完全不相信她的他,將她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郁紫馨,我告訴你敢背叛我將週年慶的設計圖紙給蕭明遠,那你就給我做好蹲大牢的準備,你放心,既然你那麼替他們擔心,你們這些姦夫淫婦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你們一個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