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到。」終於,隨著皇帝身邊的總管太監一喊,作畫的時間到。
「昕兒。」君浩揚看著正粘著紙張的顏妲昕,叫了一聲。
「啊?」因沒想到這皇帝會突然叫自己,顏妲昕條件反射般應了一聲,後連忙抬頭,「父皇,有何吩咐?」
「是先看你的,還是若儀的,或是兩者一起?」因對這個兒媳婦很是滿意,所以君浩揚就先問問她的意見。
「先看程小姐的吧。」本來想說先看程小姐的,以免等下看了我的後,程小姐會羞於拿出自己的傑作。想想又作罷,倘若稍後自己輸了,那臉不是丟的更大了,所以還是先看看她畫的怎樣吧。
「那就先看看若儀的畫。」
皇帝的話一出,馬上就有兩個太監過去,各自拿住一邊,將畫先是攤開給大家看。
顏妲昕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那幅畫,一炷香,一個小時都不到,程若儀竟然能畫出這麼美的話。各色的牡丹花,與綠色的葉子相稱,還有兩隻孔雀立在樹枝上,兩隻孔雀之間還畫了一個圓月。
好一幅花好月圓。難怪剛剛君惜晴在聽到是比畫畫時,會是那樣的一種表情。
見在場的人都嘖嘖稱奇,讚不絕口,程若儀的臉上難掩喜悅之色,更是瞟了眼同樣看著發呆的顏妲昕。
似乎感受到程若儀的目光,回到正常,顏妲昕出聲說道:「綠孔雀,具有鳥中皇后之稱。而牡丹,富有花中之王美譽,更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之說,程小姐此畫真是意義非凡啊。」
程若儀想要反駁,卻又不知該如何回應。無論她做這張畫的用意為何,顏妲昕的這番話更是非同一般。似乎在說明她想得到顏妲昕的太子妃之位,更有未來皇后之位的意思。
殿內頓時鴉雀無聲,最後還是皇后程青蓉出聲,才打斷這壓抑的氣氛:「太子妃,接下來,似乎該是你的吧。」
「額?」
顏妲昕還沒有做出反應,只見太監已經過去拿起方纔她剛剛粘好了的畫,相對於程若儀的話來說,這被她給撕掉的畫,顯得是那般的小。
在太監拿著她的作品出來給大家看後,個個差點笑趴在桌上。
「太子妃果真有趣,人家程小姐畫的是孔雀,你卻畫雞。雞要如何與孔雀相比呢?」帶著滿滿的笑意,怡貴妃終於出聲說道。語氣中帶著無限的譏諷,彷彿比作顏妲昕是雞,而程若儀是孔雀。
看了眼幾個不笑的人,這君立荀和君應祁竟然會沒笑出來?真是讓顏妲昕有些意外,她自己看了這畫都有種想笑的衝動,若不是為保住自己拿一點點尊嚴,她早就笑趴了。
之後,她起身,走出作畫位子,往自己的畫走去,在畫邊上,伸手,掀起那幾張紙張,後一張一張以同樣速度慢慢放下,形成了一隻雞站在池邊,後掉入池中,最後成了一隻落湯雞的畫面。
原本笑著的人,個個張著嘴巴,盯著方纔那一幕,呆呆地不知該如何反應。
「這叫動畫。」看著他們目瞪口呆的樣子,顏妲昕出聲說道。
她的話,讓那些人回到正常,君浩揚更加好奇:「什麼畫?」
「動畫啊,就是會動的畫。」顏妲昕很是耐心的解釋著。
見皇帝沒再說話,應該是在消化她這動畫之詞,於是,她又出聲說道:「不可否認,程小姐畫的很美。若論美醜,昕兒比不上。母后,你說誰輸誰贏?」
程青蓉愣了下,看了眼邊上的君浩揚,臉上帶著淡淡笑意:「皇上在,太子妃怎會問本宮?」
「方纔題目不是母后出的嗎?」
「昕兒有理,題目是你出的,就你定輸贏。」君浩揚連忙附和了顏妲昕的話,將這不討好的事一句話交給了程青蓉。
程青蓉瞪了顏妲昕一眼,又不得已轉向那兩幅畫,沉思了許久:「論畫功,若儀勝,毋容置疑。」
「可,若論新穎,那就是太子妃贏了不是嗎?」君惜晴連忙出聲說道,「程小姐的畫雖好,卻在場幾乎都能畫出個大概,而太子妃的動畫,誰能?」
「未必吧。」怡貴妃不緊不慢地出聲道,輕蔑地瞄了眼顏妲昕,後又直視前方,「若太子妃能畫出這花好月圓,本宮就認為是她贏。」
顏妲昕的手緊緊握住,為何她有種怡貴妃今日是故意針對自己的感覺呢?還是……只是因為她跟君惜晴感情比較好,所以故意與她作對?
怡貴妃的這番話,得到的可不止是顏妲昕的注意。幾乎所有人都看向她,有不明所以的,有高興的,有替顏妲昕擔憂的。
最意外的莫過於程青蓉和程若儀了,後宮中,皇后與怡貴妃至始至終都是相抗衡的,今日,怡貴妃一改平日與程青蓉作對的情景,反而幫她們說話,讓程青蓉也頓時不明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難不成入宮才幾日的顏妲昕得罪了怡貴妃,從而讓她處處與其作對?
「那程小姐是否也能畫出我這樣的……」要想在這眾人之面承認自己輸了,那確實有點難度,只見顏妲昕還在拚死中掙扎著。
「程小姐這般大家閨秀自然是畫不出的。」怡貴妃垂眸看著手上戴著的金戒指,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只有在皇上壽宴時做出包子之人才畫得出雞。」
「怡貴妃娘娘,我自認為沒有得罪你之處吧。」明知道她是在故意為難自己,卻還是無法忍得住,依舊是逞一時之快。
「顏妲昕。」輕拍了下桌子,怡貴妃怒氣沖沖地看向了顏妲昕,「你雖尊為太子妃,卻也只是晚輩,與長輩說話,這就是你該有的態度?」
剛與顏妲昕這番盛氣凌人的說完,後轉眼間媚眼如絲地看向主位上的君浩揚:「皇上,你要為臣妾做主啊。臣妾只是以理論事,卻被太子妃這般無禮對待。」
「昕兒啊,此事確實是你有錯在先。」君浩揚無耐的轉向顏妲昕,這怡貴妃今日態度似乎是有些故意針對顏妲昕,但這太子妃也太沉不住氣,幾下就給激起怒火,終歸是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