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剎羽而歸
「你要做什麼?」孟昭他們一離去,趙姬就發現秦異人眼裡閃著另類光芒,陷在自己身上,眼珠子再也拔不出來了。
「嘿嘿!」秦異人邪邪一笑,眼裡冒著狼光:「本公子說話算話,說了要歡好,當然要力行之。」
「死開。」趙姬俏臉飛霞,直朝後躲。無奈,哪裡躲得了,被秦異人擁在懷裡。
「你想想啊,信陵君在那裡等著,我們在這裡做這事,那是何等的讓人心動,本公子一定會大展雄風,要你欲仙欲死。」秦異人一臉的賤笑,鼻子眼睛做了一家人。
這話不正經,卻也很有理。堂堂信陵君在廳堂等著,秦異人卻與趙姬大玩敦倫之道,還有比這更羞辱人的麼?
「你……壞死了。」趙姬想要掙脫,卻給秦異人抱起來,走到牆角,壓在牆上,驚呼道:「去榻上。」
「這不就是榻嗎?」秦異人得意的道,扯下趙姬的裙帶,挺著長槍就上了。
屋裡響起讓人迷醉的呻吟聲。
孟昭從廳堂一出來,就被馬蓋、范通和魯句踐圍住了,齊聲問道:「如何?信陵君有沒有氣死?」
以信陵君的身份,要他等著都是怠慢,秦異人不是要他等著而是明火執仗的告訴他要與女人那個那個,這是羞辱,**裸的羞辱。
還有比這更羞辱人的嗎?
肯定不會有了。
信陵君要是不生氣,他就不是人了。
「度量不小,他竟然沒有暴怒。」孟昭捂著嘴偷笑。
「呵呵!」馬蓋、范通和魯句踐發出一陣暢笑聲。
「走,去給公子說。」孟昭大是歡喜,回想起信陵君那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樣兒,屁眼兒都是歡喜的。
美名天下傳的「賢公子」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被公子氣得快瘋了。
馬蓋他們沒有異議,一行人朝秦異人的往處趕去。剛到住處外面,就聽屋裡發出一陣讓人迷醉的呻吟聲。
「這是什麼?」魯句踐不過幾歲的小屁孩兒,雖然練武極有天賦,卻是不明人倫大道,很是迷糊。
「你小小童子,莫問。」孟昭一翻白眼,此等事兒只能意會,不可言傳。
「童子又怎麼了?你們就欺負我。容我長大了,我一定欺負回來。我去給公子說。」魯句踐畢竟是個小屁駭兒,仍是沒有明白過來,一邁步,就要去敲門。
「你作死呀!」孟昭壓低聲音,一把拉著魯句踐,快步而去。
魯句踐不服氣,使命掙扎,卻是沒用,硬是被拖開了。
孟昭、馬蓋和范通三人對視一眼,都看見對方眼中的意思:公子真是的,大白天宣淫。
他們原本以為秦異人只是隨便說說,找個藉口搪塞信陵君的,沒想到竟然是真的,他們在心裡為信陵君哀歎。
且說信陵君在廳堂裡等著。以他的身份地位,被人怠慢的可能性為零,偏偏今兒就趕上了,被秦異人怠慢了不說,還堂而皇之的羞辱,他很不爽,很想立時離開這要命的鬼地方,然而,為了掄材大典,他又不得不忍著。
「信陵君,如此侮辱人的事兒,你也能忍?」朱亥心直嘴快,想到就說,大聲為信陵君鳴不平:「秦異人在女人的胸脯上快活,你在這裡乾等著,還有比這更羞辱人的事兒嗎?」
「朱亥,你休要胡說。」信陵君忍著不爽,解釋道:「這不過是秦異人的藉口罷了。哪有大白天宣淫的理?就算要白日宣淫,也不能宣之於口吧?」
「也有理。」朱亥歪著脖子想了想,也認同這說法。
就這般,信陵君等著,一等就是一個時辰,不見秦異人前來見他。他真想甩袖而去,又不得不耐心等著。
好不容,秦異人終於來了,一見秦異人的面,信陵君的鼻子就從趙國都城邯鄲歪到魏國都城大梁去了。
只見秦異人頭髮凌亂,衣衫不整,臉上紅潮未褪,走路虛浮,明明就是白日宣淫的明證。瞧他那疲憊樣兒,也不知道折騰了多長時間。
「你……」信陵君即使再能忍,也是怒氣發作,指著秦異人就要喝斥。
他原本以為秦異人不過是找個藉口羞辱他,卻是沒有想到,秦異人真的是在白日宣淫,還有比這更能讓他難受的嗎?他真恨不得跳上前去,給秦異人幾個耳光。
不,最好是一劍把秦異人劈了。
「這不是信陵君嗎?你什麼時間來的?怎麼沒人稟報本公子?」秦異人彷彿見到老友似的,親切得緊。
「才來,才來。」信陵君差點被氣瘋了,強忍著怒氣,賠著笑臉。
「才來啊,怪不得沒人稟報本公子了。」秦異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兒。
還要怎麼稟報你?要吼得整個邯鄲都知道麼?信陵君很想吐秦異人一臉。
「信陵君,你難得來一次,今兒我們兩兄弟要好好親近親近。」秦異人上前一步,執著信陵君的手,不住在信陵君的手背上拍著。
信陵君只覺秦異人的手濕漉漉的,心裡一突,抽出手來一瞧,只見手背上多了些亮晶晶的液體,一陣噁心,這究竟是汗水,還是……
「不敢,不敢。」信陵君打死也不想與秦異人親近。
「信陵君,你真是客氣,帶甚禮呢?我們兩兄弟誰跟誰呀,以後空手來就是了。」秦異人吼一嗓子:「來啊,把禮物收了。」
誰跟你是兄弟?我跟你一臉!
孟昭板著一張臉,帶著幾個傭僕進來,把禮盒抬走。一離開廳堂,再也忍不住了,捧著肚子狂笑。
秦異人問都不問信陵君的來意,先把禮物收了再說,還有如此無理之事嗎?
望著傭僕的背影,信陵君一顆心直往下沉,暗想禮物不是隨便收的,你總得問明我的來意再決定收不收禮物,哪有你這般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禮物收了再說的事兒。
如此怪異事兒,信陵君這輩子頭一遭遇到。
「信陵君,你難得來一次,我們兩兄弟要一醉方休,來呀,擺宴。」秦異人笑得更加親切了。
信陵君才不想與秦異人飲宴呢,那是要老命的事兒。他很清楚,秦異人這不過是在東拉西扯,要他說明來意,只得一咬牙,直奔主題:「異人公子,無忌此番前來,是想與你商議商議,這掄材大典能不能還給我?你也知道,掄材大典是我發起,本公子願為天下讀書人盡份心力。」
「好啊!」秦異人非常爽快的答應。
「真……」信陵君反而不敢相信了。
誰都看得出,掄材大典必然成功了,誰舉辦誰就享有美名。依信陵君想來,他此番成功的可能性很小很小,他之所以趕來,是因為不死心,要弄個明白。
卻是沒有想到,秦異人是如此的爽快。
「金!」秦異人右手朝信陵君一伸,只說了一個字。
「幾多?」能用金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信陵君心中暗喜。
秦異人右手食指豎起。
「萬金?」信陵君就像落水的人抓住稻草似的,大是歡喜。
一萬金就拿回來,絕對值。雖然這希望不太大,信陵君依然歡喜。
秦異人的食指搖搖,用打量白癡的眼光看著信陵君。
「十萬?」信陵君倒抽一口涼氣。
要是萬金的話,信陵君眼下處境困難,他咬咬牙,狠狠心,也能湊出來。這絕對划算,就是散財破家,他也要湊出來。
十萬金的話,他就是把他賣了也莫想拿出這麼多的金。
秦異人沒有說話,食指搖搖,更加不屑了。
「你不會說是百……百萬金?」信陵君眼睛瞪得滾圓,一臉被鬼打了的樣兒。
百萬金,就是七大戰國也不是說拿出就拿出的,秦異人太敢要了,真敢要。
「沒錯!」秦異人重重點頭。
「異人公子,你過份了,過份了。」信陵君臉上變色,秦異人這是在耍他:「我給你之時,我只給了三千金呀。我出萬金買回來,我仁至義盡了。」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傻?」秦異人冷笑一聲,道:「你那掄材大典不過你是自吹自擂罷了,你不過是邀請一批士子為你吹法螺,提升你的名望,本公子沒說錯吧?」
信陵君的初衷就是這個,被秦異人一口道破,臉上一紅,忙否認:「哪有的事兒,哪有的事兒。」
「魏人就這點兒膽色,做了不敢認。」秦異人譏嘲一句,接著數落:「我這掄材大典,七大戰國都參與了,天下關注,比起你那狗屁不通的玩意兒,好了千百倍,你要拿回去,本公子看在你是發起人的份上,給你機會。你竟然不識好歹,哼!」
一百萬金,這也叫機會的話,什麼叫不是機會?
這是讓人絕望的機會!
信陵君滿腹委屈,被秦異人一通連槍夾棒的話轟得啞口無言。
同樣是掄材大典,在信陵君手裡時不過是一小範圍的論戰罷了,到了秦異人手裡卻是天下關注,連七大戰國都參與了,兩者的差距不可以道里計。
「異人公子,那能不能讓我參與呢?我願出份力。」信陵君深知一個理,到了秦異人手裡的東西再也沒有吐出來的份,只得退而求其次。
能參與此事的話,以他發起人的身份,他也有很大的好處。更別說,他還數千門客幫他吹噓,到時,他的風頭蓋過秦異人也有可能。
如此做的好處就是不僅不出金,還有美名,兩全其美。
「可以。」秦異人仍是爽快的回答。
「謝異人公子。」信陵君大喜,彷彿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砸進嘴裡:「無忌該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