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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六十章 突厥公主 文 / 遜影

    就在宋譯他們為那仨女子悲傷的時候,突然聞芳院門口出現了一個腦滿腸肥的傢伙,一進門就扯著嗓子嚷嚷道:「柳姐兒,哥哥我回來了,你不是說要哥哥帶家中地契給你嗎?你來看看,這可是貨真價實的……」

    此言一出,宋譯和袁長面露疑惑,老鴇見狀臉色微變正要上前阻止那胖男人說話,突然聞芳院二樓緩緩走出來一個女子,看了那個胖男人一眼冷哼道:「我要什麼你就給什麼,果然是個敗家子兒,你這樣子,難道不怕家中父母傷心。」

    「哎喲我的心肝兒,我的寶貝兒……」那胖男人在老鴇難看的眼神中涎著臉往樓上走,嘴裡兀自念叨道:「為了你我可是什麼都不要了,你今夜還不趕緊從了哥哥?別,你別下來,哥哥上去,咱倆今夜好好兒快活快活。」

    話未說完,突然斜刺裡伸出一隻手擋住了他的去路,登時不悅的抬頭道:「奶奶的,你瞎了眼還是怎麼滴?別阻擋老子泡妞兒,滾一邊兒去。」卻在話音剛落的時候,面頰狠狠的挨了一拳踉蹌著跌在地上,捂著傷處本能的看出手的人,之間一個打扮普通的男子正冷眼看著自己,那眼神清冷無情,使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我找樓上這位姑娘有要事,不管你是誰,立刻帶著你家的地契給我滾出去。」

    言罷,見他依舊呆愣在那裡,登時有些不耐煩。腳尖微勾直接把呆傻了的他從窗子送出去,木屑翻飛眾人驚叫間,宋譯和袁長已經上了二樓。那柳姐兒此時也呆愣在那裡,眼神有些慌亂,很顯然認出了他倆。就在這時,靠右邊的那個房間裡又走出兩個女子,宋譯袁長抬頭看去,登時樂了,竟然是歡雀和彌音二女,如今三女賊齊聚廊上,討要東西著實方便許多

    「我二人此次前來究竟有何目的,想必三位姑娘比我們更清楚。幾位姑娘做這些迎來送往的生意,想必不會因為這些身外之物砸了自己的招牌。」看著臉色有些不自然的三個女子,宋譯不鹹不淡的道:「樓下都是聞芳院的客人,在下只要朝下面吼一嗓子,三位姑娘的清名只怕就不復存在了。」

    柳姐三人聞言不自覺的看著樓下,雖然剛剛才發生一場打鬥,但個別色膽包天的piao客已經重新和伺候自己的妓女膩歪起來。那些客人中有很多也是他們的老客戶,倘若讓他們知道過去伺候他們的柳姐歡雀彌音三姐妹是手腳不乾淨的竊賊,這以後只怕會後患無窮。

    想到這裡,柳姐忙看著神情冷漠的宋譯和袁長道:「二位公子,外面人聲嘈雜,還請隨我們姐妹到房裡面談。」

    說完,走在前面做出『請』的手勢,宋譯也不跟人客氣,拉著袁長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

    清茗呈上後,未及宋譯開口,柳姐就起身找出一個外形精美的小箱子走了過去。聲音平靜的道:「這箱子裡是我們姐妹三人這些年的積蓄,昨夜從幾位公子那裡得的也在這裡面,二位公子若是來尋失物,就請自己翻尋。只是別再問任何我們姐妹偷竊之事,你們問了我們也不會說,徒增尷尬。」

    宋譯聽她如此說,遂微笑道:「銀子什麼的,我們並未看在眼裡,只是三位姑娘順走了幾件我們比較珍惜的信物,這才巴巴的找了過來。如今姑娘既然有心不過,我們又怎好動手翻你們的錢箱,還請姑娘自己找出來給我們,我們這就走人,從此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就是。」

    「哦?」柳姐眉頭微挑,疑惑道:「不知是什麼貴重信物?」

    宋譯臉微微紅了下,但還是坦然道:「不值什麼,一根袖珍玉笛,一枚蟠龍玉珮。此二物對幾位姑娘來說並不值多少銀子,可對於我們這些失主來說,無異於剜了一塊兒心頭肉。」

    「定情信物?」柳姐不愧為青樓精明女子,察言觀色間就猜了大半,宋譯遲疑了下,道:「……是。」

    「如此,竟是我們過分了。」柳姐微微一笑,手法嫻熟的打開箱子翻檢片刻,這才手托二物送到宋譯眼前笑道:「你仔細看看,是不是這兩樣。」

    宋譯就勢看了後,點了點頭,伸手接過。道聲謝後就和袁長請辭離開,待到他二人下了樓,那一直未曾說話的歡雀和彌音急道:「姐姐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不讓他自己動手打箱子觸動暗器,如今咱們到手的東西又被他們討要了回去,這以後的面子要往哪兒擱。」

    「咱們不是剛才那少年的對手。」柳姐起身神情淡然的收了箱子,回頭看著一臉不忿的歡雀和彌音道:「他如今很客氣的上門討要,已經算是給了咱們極大的面子。以他的伸手,把聞芳院砸了逼咱們交出所竊也不是什麼難事。他既然已經心存一分善念,有錯在先的咱們何必一錯再錯呢。」

    話音剛落,樓下那老鴇神色慌張的敲門進來,看著柳姐陪著笑道:「本來能擋住的,誰知賈胖子那蠢貨幾句話就拆了咱們的台……」

    「既然是賈胖子蠢,那還留著他做什麼?等他第二次稀里糊塗的拆咱們的台嗎?」

    此言一出,老鴇臉色微變,可憐那賈胖子一心追柳姐,最後卻被柳姐誅了心。就在她為賈胖子歎息的時候,柳姐突然臉色一凝,在老鴇驟然緊張起來的眼神中冷聲道:「以後失主找上門的事兒不得再鬧到我們這裡,不然你自己也跟著走賈胖子的老路吧。這次的事兒我就當是個意外,倘若有下次,別怪我沒提醒你。」

    老鴇聞言慌忙跪在地上表忠心,柳姐又道:「昨兒個我們回來的時候撞上的那幾個扮作百姓模樣的軍士來歷查清楚了嗎?」

    「查的差不多了。」老鴇立刻肅然道:「已經確定是南葉的高手,此次來宣和,是為了刺殺他們的四皇子葉辰。而四皇子葉辰,就是昨晚上姑娘你們伺候哦不……是你們對付的那些淫賊之一。」

    說完,頭深深的埋在地上,不敢多說半句話。柳姐沉吟道:「沒想到啊,宣和城竟然來了這麼一批人物。不過這與我已經無多大關係,還是由他們去吧。」

    「長公主殿下……」那老鴇突然忘情的喚出聲,柳姐眼睛一瞪道:「三年前我就已經說過了,我與突厥皇室再無半分關係,不然你當我這麼辛辛苦苦跑到偏南之地宣和城是做什麼的?無非是想做自己的事兒,不受任何拘束。你別再叫我什麼長公主,你若不似歡雀彌音她們改了稱呼,你就不必再留下來了。」

    「這……」老鴇有些艱難的改了口,委屈道:「既如此,那我就下去招呼客人了。三位姑娘且放寬心,這次再也不會有什麼失主闖進來。」

    說完,低著頭退了出去。柳姐臉色這才和緩了些,對著裝jing描起眉來。

    突厥是位於安國西部的一個鄰國,國家疆域並不大,但民風頗為彪悍,十有仈jiu都善武擅騎she。在突厥,女子也可以參與政務,倘若政治鬥爭得勢,成為一代女皇也不是什麼不肯能的事兒。然而在政治鬥爭中,女性一直都處於劣勢,畢竟那群大老爺們兒在朝堂上的鬥爭史由來已久,豈是小女子能後來居上的?

    這個柳se便是突厥皇室的長公主,因為政治鬥爭失利,所以被突厥皇帝給禁了足。無奈這長公主心性高傲,哪裡肯就此委身深宅大院,便連夜帶著幾個侍女離開了突厥,幾經顛簸後這才決定在安國的宣和城住下來。

    她們來到宣和的時候,宣和城上下剛剛經歷了蛇嘶溝戰亂。她們趁機虛報了個名姓在此開了家青樓,說是青樓,不過是這長公主柳se肆意胡鬧的工具罷了。

    政治鬥爭太累,她想徹底放鬆下。

    ………………………….

    宋譯並不知道他剛才與誰過了手,更不知道剛才他若真動手翻檢那箱子後會有什麼後果。好在一切稀里糊塗的過去,他二人的第一次正面交鋒不為人所知,更不為史所載。

    離開聞芳院的時候,宋譯問了下龜奴周龍家住何處。龜奴揉眼睛反應了好半天,在宋譯接連強調周龍乃宣和城的捕快,並已經不在人世後,這才勉強指明了路線。

    宋譯和袁長二人趁著夜色趕了過去,遠遠的就看到周府門口掛著的大白燈籠。騎馬走近,馬住人歇的時候,甚至能聽到裡面蒼老的哭泣聲。想那周龍年紀並不大,看這情況,竟然是白髮人送黑髮人了?想到周龍之死或多或少與自己有些關係,宋譯心生不忍,便把今日剛添補出來的那荷包銀子綁在周府的門環上,然後對著緊閉的大門連鞠了三躬。

    叩響門環待有人來開門的時候,便和袁長一起翻身上馬消失在夜色裡。

    「我說你錢多了燒的啊,昨晚上一袋銀子出手,今晚上又是一袋銀子。」行道人煙稀少的地方,袁長忍不住對抿唇不語的宋譯道:「你這個樣子,就算有萬貫家財也會被你造沒了。你現在可是有家室的人,等到有一天府裡銀錢告罄而妻兒等著飯吃的時候,有你後悔的。」

    宋譯不以為然的道:「錢這東西,該花就得花,你以為省著就能省下來了?不過你說的也有些道理,我確實該為我的家人考慮下,以後盡量省著點。另外,再過兩三日,咱倆就得去宣和軍營那裡做事,想必也能賺些銀子……」

    「你難道就打算一直這麼下去?」袁長奇怪道:「你執意留在宣和不去南葉,為的不就是想力挽狂瀾嗎?」

    「不,」宋譯擰眉道:「我只是不想在國家危亡的時候逃到敵國避難,我只是覺得,自己應該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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