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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五十五章 欲設送別宴 文 / 遜影

    慕容沖走遠後,宋譯悶悶的朝府外走。

    剛才慕容沖再次提醒他大家明天就要分道揚鑣的事情,宋譯雖然很信奉道不同不相為謀,但是,相處了這麼長時間的朋友親人就此生離,心裡也頗不是滋味兒。

    就在他心事重重往外走的時候,許穎突然從青雲們房裡走了出來,看到他後忍不住笑問道:「你到哪裡去?」

    宋譯看了她一眼,很是羨慕她,羨慕她能把對青雲們的不捨說出來,羨慕她能紅著眼圈找到青雲二人一起度過這生離前的分分秒秒。在這方面,女人比男人幸運的多。女人可以毫無顧忌的把自己的脆弱不捨說出來,可男人不行

    倘若宋譯像許穎那般,抱著乞還或者慕容沖嬌嬌淒淒的說『我捨不得你』,只怕乞還和慕容沖那倆人下巴會掉在地面上,當然,雞皮疙瘩也會隨之落下。

    「你這是怎麼了?」見他兀自盯著自己發愣,許穎走過去要摸他的額頭,卻被宋譯捉住手攬在懷裡,下巴抵著她散發出不知名花香的頭發問道:「乞還師父在裡面嗎?」

    許穎卻猛地低下頭去,邊道:「你手怎麼這麼熱?」發問的時候就已經反捉起宋譯的手,見又裂開的傷口忍不住心疼道:「這又是怎麼弄的?」

    「沒事,」宋譯若無其事的抽出手,盡量吧手往袖中縮了縮笑道:「才剛地凍路滑,我不小心摔了一跤。你從裡面出來,乞還師父是否和師娘在一起?」

    許穎邊查看他手上剛剛結痂的傷口邊道:「在一起,師娘正和師父在一起張羅著收拾東西。」說到這裡,突然又抬頭看著宋譯疑惑的道:「怎麼?你有事要找他們嗎?人都在裡邊,要不咱們一起進去,剛好可以給你的傷口上點藥……」

    說著就要拉宋譯往裡走。

    「我呆會兒回房自己上藥,」宋譯沒有移動,只是伏在她耳畔低低的道:「你是不是特不想師娘她們明日就走?」

    許穎點了點頭,宋譯又道:「我能再想法子讓他們多留一天,我知道你捨不得師娘,其實我也捨不得乞還師父。你進去把乞還師父叫出來,就說我找他有事,讓他在西邊亭子等我。」許穎聞言不由好笑道:「他們房間就在你面前,你何必巴巴讓我去叫,難道裡邊有老虎吃了你不成?」

    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看著宋譯壞笑道:「我聽說,師父和師娘剛在一起的時候,你還揚言要打師娘的主意,結果師父吧你當賊一樣防了好久,有沒有這回事兒?」

    「往事不堪回首,你快去叫人吧。」宋譯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見她兀自不肯罷休,便刮了刮她的小鼻樑做出很寵溺的樣子道:「聽話,我去叫慕容沖和袁長他們,我打算領他們去吃分別酒,吃一整天,我看誰能不醉!他們一醉,魯淵一夥人就算再怎麼歸心似箭,也不敢不經允許就把爛醉如泥的皇子抬到馬車裡挾持回國。」

    「想法聽著很好,但總覺得不靠譜兒。」許穎笑笑,見宋譯佯作生氣,忙笑著抽身離開道:「我去叫就是了,你出門的時候穿厚些,別再凍著了。」

    我身體底子有那麼差嗎!

    看著許穎的背影,宋譯不服氣的在原地嘀咕。

    原路折回去,見慕容沖在廊下看文兮絕和那堆磚頭較勁兒,便湊過去笑道:「慕容沖,你剛才說你明天你就要走了。我方才想了想,這一年來,你對我頗為照顧。你這次失意也大半兒是因為我,如此交清,我不能不做任何表示。你回房穿鞋厚衣服,我請你和乞還師父去酒樓吃酒。咱們最後大醉一場,醒了之後各奔東西,誰知道還能不能再見面。」

    慕容沖聞言笑了,「我還以為你就這麼沒心沒肺的任我們就此離開呢,我剛才那樣嚴肅的強調你都沒反應,怎麼,現在知道捨不得了?」

    宋譯看著他額頭上留下的淺淡疤痕失神了一下,隨即催促道:「時間寶貴,別計較了,快回房換衣服。」催走慕容沖後,宋譯叫住正一塊兒一塊兒挪磚頭的文兮絕道:「別搬了,你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夏管家,讓他找人備輛馬車。」

    文兮絕聞言,把磚頭撂在地面上如釋重負的出了口氣,擦擦額頭上多的有些誇張的汗水後就移著身子準備進房洗手。

    見他如此慢吞吞,宋譯忍不住叫住他道:「你先去辦事兒,我讓墨硯給你準備洗手的熱水。水涼之前你得辦完事兒趕回來,不然的話只能用冷水洗手。大冬天冷水洗手手面上會生凍瘡,流膿又流血,有時候還發癢受罪,偏偏凍爛的地方還撓不得……」說到這裡,看著一臉驚懼的文兮絕笑道:「我說的遠沒有你親身經歷的慘烈,所以你要想用涼水洗手讓手在今冬得凍瘡的話,你儘管墨跡。」

    「夏管家住在哪個屋子?」被宋譯描述的凍瘡嚇怕了的文兮絕果然不再慢悠悠挪身子,神經繃緊後一臉嚴肅的問宋譯,宋譯微笑道:「西屋。」

    話音剛落,文兮絕就拖著圓滾滾的身子以最快的速度朝西屋跑去。他已經使上了吃奶的力氣,可宋譯這裡卻總覺得他跑的速度還是很慢。這孩子,以後得加強鍛煉,邊搖頭邊準備回房的時候,突然間文兮絕一個趔趄又趴在地面上,不由大汗。

    回到房裡後,粗粗清理了下手上的傷口,就去袁長房裡找袁長一起出去。經過文兮絕房間的時候,對正在房裡坐臥不寧的墨硯道:「一炷香過後,你準備些熱水等你家公子回來洗手。告訴他,這次就不讓他用冷水洗手了,但是他必須得加緊鍛煉,不然以後有的是他挨餓受凍的日子。」

    見他說得如此殘酷,墨硯忍不住提醒他道:「宋先生,我家公子身子虛,不能這麼折騰。以前在家老爺也是這樣,結果我家公子昏了好幾次,夫人聞信後心疼的跟什麼似的。如今您又這樣,這不是要剜我家夫人的心嗎?」

    宋譯看了他一眼,見他臉憋得通紅兩手已經握成拳頭,知道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感佩他對文兮絕關心的同時,兀自狠著心道:「這裡的事兒只有咱們知道,我可以保證府裡的人不會去文府告訴文老太太她寶貝兒子在這裡所經歷的事兒,是以文老太太不會有被剜心的感覺。當然,你若好心辦壞事去打小報告的話,此事又另當別論了。至於你家公子喜歡昏厥的事兒,沒關係,過兩天我會專門找個郎中過府負責給大家看病,絕不耽誤了你家公子。」

    說完,頭也不回的朝袁長房間走去。

    有時候,周圍人過分的溺愛與關心只會適得其反。真正的參天大樹,都是在風雨飛沙走石中成長起來的。文兮絕已經差點被親人的溺愛弄得喪了命,豈能重蹈覆轍任前事繼續發展下去。

    到了乞還房門口,掀開棉簾子見房門兀自緊緊的從裡面關著,納罕他為何這會兒還沒起床的時候敲響了房門。敲了好久,才聽到裡面踢踏鞋的聲音。

    房門打開,露出袁長那張滿是困意的臉。「大早上的,幹嘛?」

    「叫你出去喝酒……」宋譯話未說完,袁長便搖了搖頭準備關門,嘴裡還道:「困死了,不去。」

    宋譯愣了一下,用身子抵住準備關闔的門縫道:「乞還他們明天要走了,我打算去酒樓設酒宴送他們。你與他們交情不錯,不應該缺席。你這是怎麼了?難道昨天晚上夢遊,偷藏了人家的牛!」

    袁長本來還想著無論如何都不出去,但是驟然聽到乞還他們明天就要走,如今又有了個送別酒宴,自己確實不好缺席。只得頂著黑眼圈兒打開房門把宋譯讓了進去。宋譯進去後,袁長邊有氣無力的往身上加厚衣服邊嘀咕道:「我才睡下,你真夠缺德的,這會子設送別宴……」

    「怎麼回事兒,別人起床了你來個才睡下?」宋譯有些不明白,袁長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道:「這事兒一言難盡,咱回頭再說。」說到這裡,胡亂扒拉了幾下頭髮,然後弄個暖帽套上去看著宋譯道:「走吧,送別宴快些弄完,我得趕緊回來補一覺。」

    「可問題是,我打算弄一天一夜啊。」

    「什麼?」袁長登時變了臉色,萌生退意。

    宋譯見狀忙把他往外推,邊推邊道:「多大的事兒,酒喝到一半兒,你就借口不勝酒力在酒宴上睡過去就好。都是自己人,誰會真與你計較?」

    宋譯邊說,邊扯著動作遲鈍的袁長,二人一起叫過已經準備停當的慕容沖朝和乞還約好的西亭子走去。

    走到半路的時候,看到氣喘吁吁往回趕的文兮絕,宋譯登時饅頭黑線。

    還好他沒有把文兮絕培養成做運動好手的打算,他的目標就是讓文兮絕能鍛煉好身體。即使不能像正常人那樣健步如飛力能扛鼎,但也不至於多活動下就兩眼翻白上演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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