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姬二女聞言面上滿是不解之色,賢宇對此卻也沒有多言。下一刻其就好似換了個人一般,對二女微微一笑道:「此乃劫數,非我等所能掌控。事已至此別無他法,傾舞沉睡,將來為夫的自然能尋到法子將其復活。為夫相信問道於極便能掌輪迴,改生死,天上地下萬物興衰在一念間。」賢宇說罷眼中射出兩道精光,而後接著道:「為夫原本沒有多大的奢求,只求能永遠與你三人相依相伴,能得個長生便可。但此刻看來僅僅於此還不足以保全親近之人,既然如此那為夫說不得也要坐上那至高無上的寶座,三界內外唯我獨尊,天下地下眾生共敬,唯有如此才能讓傾舞轉醒,唯有如此你等才能活的安穩。」賢宇說罷伸手將二女攬入懷中,神色堅定無比,其望向上方,似乎能穿透宮殿之頂直達天穹,那股驚天的意志甚至化作一股有形的氣破空了此間大殿的屏障衝了出去,直上九天,這一刻空中響起了悶雷之聲,這雷聲聽起來很是異樣,簡直就不像是在打雷,而像是千軍萬馬在不停的咆哮,很是駭人聽聞。
水桶一般粗細雷電朝著玄武宮劈來,看那模樣是想硬生生將玄武宮化為齏粉。諸人見此心中都是一跳,難不成上天發怒將他們這些滅殺在此地?眼看著那如銀龍般的雷電劈來就要撞在玄武宮上,小玄子卻是仰天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嘶吼。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那劈下的雷電卻自行退回了雲層之中,由此可見小玄子是多麼的可怕,只是一吼之力就能有此效用。可是那天雷似乎是不肯罷休,一道接著一道劈下。就在諸人驚恐之時,卻見玄武宮的最上層站著一人,此人身著白衣看起來風神如玉神采奕奕。諸人見此情景心中大震,這分明是數年未見的皇帝。見此情景諸人不得不壓下心中的恐懼對賢宇行大禮參拜,賢宇對此只是點了點頭,而後望向天穹。此時正有一道雷電劈下,取的是賢宇的天靈蓋。眼看那雷電就要落下,賢宇卻一把將雷電抓在了手中,而後硬生生給捏成了碎屑。諸人見此情景無不震撼,那可是雷電,就那麼輕而易舉的捏碎了,這需要多大的法力才能做到,一時間賢宇在諸人的心中更加神聖了。不得不說,賢宇在這漫天雷光之下,屹立於玄武宮之巔,抬頭望天的身子很是超凡脫俗,就好似真神真仙下凡一般。這漫天的雷光,這天穹都因此而戰慄,而懼怕。只聽賢宇淡淡的道:「你也無需如此暴怒,朕是要做三界之主,掌生死控輪迴,你若是有本事盡可來將朕滅殺,若是沒那個本事還是省省力氣的好。你若是如此這般是人還以為你懼怕朕,倒是失了你的身份。朕等著你,看看你還能玩出什麼花招來,呵呵。」賢宇此話一出諸人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說君上這是在與誰說話,難道這天上真有什麼無敵的存在不成。
修行者雖說相信有天界等存在,但也終究是書中看到過,真正的仙人無人見過,如此長久以來便形成了一個很怪的事,那便是諸人口上承認仙界的存在,心中卻不由自主的懷疑仙界的存在,仙人的存在,因此賢宇的舉動讓諸人驚恐不已。即便是魔皇與邪皇,還有玄仁子這些道法通玄的老輩人物都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心說皇帝不會是悲傷過度而失了心智吧。自然這話幾人不會真的說出來,賢宇如今乃是天下之主萬人共尊,即便是玄仁子等人也不敢欺君。再說賢宇,其忽然沖天而上,手中光芒一閃戰天出,如一條真龍一般在空中穿梭,凡是其所過之處雷電盡數被戰天吞沒,沒多少工夫方圓千里內的雷電盡數消失不見,就連烏雲也就此潰散,隱隱的諸人好似聽到那天穹之上有一聲冷哼傳來,但若仔細去聽又什麼也聽不到了。這一幕看的諸人膛目結舌,這是再作甚方才種種分明是皇帝應天而戰,並且吞沒了雷電。這實在是太駭人聽聞了,修行者即便是再逆天終究也是血肉之軀,怎能與天相抗?這違背了萬物之理,但卻由不得人不信,方才賢宇就活活上演了這樣一幕,這一幕深深的烙印在了諸人心中。即便是千萬年後世間仍然有那麼一個傳說,一個皇帝,以血肉之身斗天的傳說。
賢宇之所以會如此自然是因為其心中有對天的恨意,自然不是對自家祖宗,而是對那個其的叔祖,那個與其有著至親血緣的人,在賢宇看來,此事多半與其那叔祖天帝脫不了干係,或許東方傾舞命中不該有此劫難,正是因其從中作梗,才有了如今這一切。至於自家的老祖,賢宇自然不相信這與其有什麼干係,或許其知曉這是天帝所為卻無法阻止,或許在其看來這一切都是劫數。不錯,在賢宇看來這一切也都是劫數,即便是天地從中作梗,其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天地中的劫數,在賢宇看來,即便是天帝恐怕自身也不過是受天地之道擺弄的人。至於超脫天地之道之人,在賢宇看來即便有那也只能是自家的祖宗,只有其有這個戰力。
賢宇飛身而下,站回了玄武宮之巔仰望天穹。諸人見此不由自主的單膝跪地,恭敬的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這並未刻意為之,而是諸人心中生出的本能所為,即便是玄仁子等人此刻也在賢宇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天下無敵之勢,他們這等人物在此等威勢之下也要低頭。賢宇見此靜靜的看著下方,其就那麼看著諸人,或許其眼中卻沒有諸人的影子。諸人見此自然不敢起身,在諸人看來皇帝不語若是起身那同樣是欺君之罪,自然沒有人敢放肆。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賢宇淡淡的道:「爾等平身吧。」諸人謝恩平身,賢宇見此接著道:「聽著,血族妖孽行刺皇后,使得皇后從此要長眠無盡歲月。朕今日從大悲痛中超脫出來,為的就是要給皇后報仇雪恨。朕要將血族盡數滅掉,即便是半血族也不會放過,殺個屍山血海也在所不惜。爾等身為東聖浩土之修,逍遙皇朝之臣,定要奮勇殺敵,不可有絲毫懈怠。」說到此處其話語冷了下來,只聽其道:「既然從軍,那就該按軍法從事,臨陣脫逃者,殺,無赦。此次有進無退,死了是爾等的榮耀,活著更是爾等的福氣,朕的話爾等可懂?」
賢宇的話音雖說不大,但諸人卻從其中聽出了寒意,諸人連忙恭敬的道:「遵旨。」
賢宇聞言點了點頭,而後身形一閃,下一刻便到了玄仁子等人身旁,其對三人欠了欠身,而後恭敬的道:「晚輩該死,這幾年太過悲傷,虛耗了光陰,還請諸位長輩恕罪。」恢復鬥志之後賢宇自然很是愧疚,其枯坐數年,這一切事情自然是落到了玄仁子與魔皇等人身上。
玄仁子上前一步,拍了拍其的肩膀難得正色的道:「無妨,一切都還可挽回。我等修行之人原本就沒有身死之說,如今你好好修行,有朝一日可遨遊三界,說不準到那時傾舞也就回歸了。」說到此處其面上顯出傷感之色,而後接著道:「傾舞沉眠何處,為師想再看看那孩子。」玄仁子心中之痛不比賢宇少,要知道東方傾舞是玄然宮最為傑出的後輩弟子,又是玄然宮這一代的宮主,無論從何處將其沉眠對玄然宮都是一個大大的損失,若不心痛那自然是假。魔皇與邪皇二人也紛紛點頭附和,他二人這些歲月來與東方傾舞以有了父女之情。
賢宇聞聽此言面上悲痛之色又現不過很快其神色便恢復尋常,只聽其淡淡道:「弟子將傾舞安頓在了一口水晶棺槨中,幾位請隨我來吧。」卻在此時又有一人跑了過來,正是小姚。其面上滿是淚水,眼睛都苦的腫了,其與東方傾舞向來姐妹情深,從小玩到大。東方傾舞沉眠對其而言自然是個很大的打擊,這數年來其每每想要進去看東方傾舞一眼,但最終卻忍了下來。如今東方傾舞入棺,一切悲痛都被塵封,其自然要看這最後一眼。賢宇見此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滿是悲苦之色,其長出了一口氣的對小姚道:「師姐,傾舞只是長眠,其還有魂魄,算不得歸去。師姐無需落淚,若是你這副模樣,傾舞看了該有多傷心啊。」小姚聞聽此言乖巧的點了點頭,連忙擦乾了眼淚,隨諸人一同進入大殿中,至於其他人則散去了。
一行人進入大殿中,邪鳳與魔姬正守在水晶棺旁邊,二人還在落淚,淚已流乾,此刻落的都是心血。二人間諸人進來連忙擦乾眼淚,而後對玄仁子諸人行了一禮。諸人見此點了點頭,朝著水晶棺而去。玄仁子見東方傾舞躺在棺槨內身子微微一顫,眼中多了些許晶瑩。只聽其淡淡的道:「孩子,你睡吧,這世間不太平多血腥,能如你這般沉睡也未必不是福氣。等到這世間恢復太平了,賢宇他定然讓你醒來。師伯我也會少喝一些酒,如此便不再迷惑,等到尋地府晦氣之時,也好存些戰力。」玄仁子說到此處話鋒一戰,而後冷冷的道:「孩子,你放心吧,師伯定然將那些天殺的畜生都滅掉,為你報仇雪恨,老夫多年不出手,旁人就不把老夫當角了,過幾日老夫就讓他們看看我東聖浩土修行者的厲害。」說罷其在棺材上撫摸了幾下,而後站在了一旁。接著邪皇與魔皇各自對東方傾舞說了一些話,無論東方傾舞聽見與否,算是心意。逍遙最終還是沒能止住眼淚,哭的昏了過去,最後則是賢宇站在了棺前。
看著棺中的佳人賢宇面色變的又蒼白了幾分,其長出了一口氣,而後微微一笑,那笑容很是溫柔,溫柔到能融化一切。只聽其柔聲道:「安心睡吧,你放心,為夫的今日在此立誓,殺盡血族,一個不留。待到他日為夫走出一條通天之路,即便是那閻羅地府為夫也要去闖一遭,將你奪回來。今生今世上天入地,你東方傾舞終歸是逃不出為夫的手掌,你得認命啊,好好睡吧,等著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