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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百一十九章 道劫 文 / 聖指

    與賢宇交手的並非旁人,正是血族四大血王中的兩個,兩人此刻心中很是驚訝,沒有想到其居然如此的強悍。要知道,血族是個逆天的種族,即便是半人半血的種族其肉身強悍都到了一個極其駭人聽聞的地步,可斷金裂石,亦能刀槍不入。而純血族的戰力那更是顯而易見的,昔年血族潛入東聖浩土,最終與賢宇等人有過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純血族能與修仙境界的高修硬拚肉身,這無疑是驚世駭俗的,曾一度讓東聖浩土的修行者消沉。而,做到這一切的卻並非血族中什麼真正的強者,而不過是一些公爵與一些純血族罷了。可如今賢宇對上的是何人?那可是血族中的王,血族中真正的強者。在血族中,這四人那便是至高無上的存在。然而,即便是這樣的存在賢宇都能硬碰硬,這就更說明了賢宇的戰力有多麼的強。

    此刻的賢宇看起來頗為平靜,實際上其卻是極為難受。其此刻體內猶若一片戰場,數種法力劇烈的碰撞,都不服除了自家之外的法力,想要佔據賢宇法力的主導,甚至將其他各種法力排除出去,數種法力在賢宇的經脈中不停的肆虐,即便賢宇修為再也不免有些疼痛。其與那血王對上的一隻拳頭此刻貌似無損,其實卻有一股大力衝入自家的體內,這股力道很是特別,進入賢宇體內後與其中原有的一些**格格不入,好似其根本不屬於此方天地一般。這股力量也在不停的肆虐,想要控制賢宇。若非賢宇運轉其內的皇道之氣,多半被對方得逞,然而,皇道之氣居然也無法完全壓制這股詭異的力量,但賢宇想一想也就釋然了,血族遭天地六道所棄,原本就不是這三界中的生靈,其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與力道自然也就不屬於三界力道內,而皇道之氣雖說極為強悍,但其畢竟也只是能真正壓制三界六道內的一切,六道三界之外雖說也有一定效用,但效用並非那麼明顯。想到此處賢宇心中卻是猛的一跳,其體內的那股力量其並非不能化解,只需半個時辰內便可將其從體內驅除,但如今的情景誰會給其半時辰?若是被對方看出了端倪,多半就會動手將其滅殺,到時候其再無生之可能。

    東方傾舞成了活死人,賢宇自然是生不如死,但其此刻卻必須要保住自家的性命,因為其要將血族盡數滅掉,替東方傾舞報仇雪恨。即便如此做無絲毫意義,但其如今能做的也只是這些了。給東方傾舞報仇自然不假,另一點,賢宇此刻悲痛太深,只能靠滅殺對方才能緩解這一切,否則的話對其也沒什麼好處,說不準還會影響其的道心,故而必須散去。賢宇保住了東方傾舞的魂魄就是給其留下生的一線希望,只要有一線希望其就要去找,賢宇心已殤,身卻不能就這麼死去,若是其就那麼死去,東方傾舞將會永遠成為活死人,連輪迴都入不了。所以賢宇必須活著,哪怕將來成為一具行屍走肉,成為一個與東方傾舞一樣的活死人,他得活著。只要他活著,東方傾舞或許就要醒來的一天,即便這種可能是微乎其微的,但賢宇不能放棄,絕不會放棄。這種信念是賢宇此刻唯一的希望,念想間其的雙目殺意更濃了幾分。對面見賢宇如此面色更加陰沉了幾分,二人一步一步的朝賢宇逼來,想要聯手將對方滅殺。即便賢很強大,但他們兩人方才並未動用全力,再加下兩人一同出擊,在二人看來賢宇沒有活著的到了,賢宇見此情景不退反進,其手中戰天劍寒光一閃,而後身形在前行之時詭異的消失不見,幾乎就在其身形消失的同時,對面兩人中的一人便斷掉了一隻手臂。然而,還未等那人做出反應,其的另一隻手臂也齊根而斷。然而,這一切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另一人還未回過神來其胸前一多出一道長長的口子,極為可怖,即便沒有鮮血落下,也看的諸人頭皮發麻。然而,當兩人都回過神來時,賢宇的身影卻消失了在此地。於此同時一聲巨星,天穹中的日頭快速的朝著那高樓壓去,只聽「轟!!」的一聲巨響,下一刻整座高樓便化作了齏粉,原地生出一片煙塵,隱隱可見兩個男子在那廢墟中,二人沉默不語,但身子卻在不停的發抖。這座高樓在此地也不知多少萬年了,是所有血族心中的聖地,卻被人這般毀壞了,他們怎能不怒。兩個王嘶吼著,衝出了煙塵,衝出後二人卻是一愣,只見前方哪裡還有賢宇的影子,空空如也,十萬大軍就此消失不見,就好似方才發生的一切全是幻覺,並非為真。

    此刻的賢宇卻已身在玄武宮中,二十萬大軍回合緩緩退出了血族所在的地域,回到了羽族所在。一間碩大的房屋中,賢宇癱坐在地上,懷中抱著一個身著白衣如謫仙一般的女子。其此刻面上再也沒了悲傷,沒了淚水,有的只是木然。其的悲傷,其的淚水彷彿跟著懷中的女子到了另一處地方。邪鳳與魔姬妾跪坐在賢宇身旁,面上滿是悲痛之色,不停的哽咽。東方傾舞對她二人是疼愛的很,有什麼好處總是先想著她們,親姐妹也不見得能如此。如今,姐姐就死在自家的面前,這二女怎能不痛,甚至她們都在想為何死去的不少自家,而是東方傾舞。三人就這般靜靜的呆著,沒人說一句話,這天好似塌了,地好似裂了,一切都成了雲煙。大殿外邪皇與魔皇來回踱著步子,面上滿是焦急之色,二人都知曉這事情有多嚴重。

    只聽邪皇歎了口氣道:「唉,那孩子是個重情義之人,此次怕是心已隨傾舞去了。傾舞那孩子如今成了活死人,其去了,去的並非一人,屋裡的四個怕是難以擺脫悲傷振作起來了。」

    魔皇聞聽此言猛的抬頭,其嘴角抽動了兩下,卻是低吼一聲道:「老夫要滅了血族,此大仇,若是不報,老夫甘願受十八層煉獄之苦!!」其說話間身子不停的顫抖,顯然是怒到了極點。依著其的脾氣此刻早就帶人衝到血族腹地,但賢宇下了旨意,誰敢妄動嚴懲不貸。且其也知曉血族一個個的都極為恐怖,若是每個周詳的計劃去了恐怕也是送死,這才忍住暴走的衝動。其知曉,自家的女兒這輩子恐怕要鬱鬱寡歡了,而自家的好女婿,恐怕也會永遠帶著痛活下去。其原本以為能看到一個天上地下的至尊在這一世崛起,卻不想弄到了如此地步。

    莎莉將所見所聞都如實告知與神,神知曉後並無絲毫動作,只是告誡族人不可擅入逍遙大軍所在方位,按其的話說,逍遙大軍在一日,那裡便不再屬於羽族。其如此做也是要給賢宇一個人情,畢竟賢宇的實力其是看的清清楚楚,自然是不敢太過得罪。此後的三年裡,玄武宮徹底的成為了一座飄飛在空中的宮殿,二十萬大軍安靜的居於其內,平日裡足部出乎。血族也很是安靜,三年裡沒有再做出什麼挑釁之事,這一切好似都成為了過去,戰爭好似已然結束。就連神此時都認為賢宇沒有了戰力,其是又歡喜又遺憾。換地的是賢宇似乎無法給他造成什威脅,憂愁是因為賢宇沒能徹底解決自家的仇敵,但終歸還是重創了對方,滅殺了十大公爵,這不得不說是一大喜事,要知道,血族的十大公爵向來是羽族最為頭痛的幾人。此次被賢宇滅殺算是為羽族除去了幾個大敵,日後對付起來會輕鬆一些。不僅連神是這樣想的,即便是逍遙大軍內部也有許多人如此想,都在議論皇帝多半是傷了心神,無法振作。但此流言蜚語一出就被魔皇與邪皇給鎮壓了下來,此後再也無人敢胡說八道些什麼。

    賢宇三人在那大殿中一呆就是三年,三年中無人從那大殿中出來,就好似裡面根本無人一般。邪皇與魔皇二人倒是去勸過幾次,玄仁子也苦口婆心的勸說了好多次,但終究是沒用。後來乾脆不再多言,任由賢宇自家做主。此關必須要過,而且要其自家去過,若是過了其必然前途無量,若是過不去,多半其的修行之路也到此為止了。諸人知曉,東方傾舞之死對賢宇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即便是再多的人勸說也是無用,人心若死,想要重生實在是難如登天。此對賢宇而言是一場大劫,若是過不去其今生今世也就成了一具行屍走肉了。其實邪皇幾個老傢伙都知曉,賢宇此次多半是過不去這道坎了,若是真過不去那也是天命使然了。

    大殿內,三人似乎還處在三年前,即便是動也沒動一下。賢宇依然抱著東方傾舞那有些冰涼的身子,雙目呆呆的看著懷中的沒人,一臉的木然之色,其好似石化了一般。邪鳳與魔姬兩女也是如此,二人靜靜的看著賢宇,看著自家的相公,看著相公懷裡的姐姐。二人已沒了眼淚,她們的眼淚在這幾年中早已流乾了,將三生三世的眼淚都流乾了,不會再有了。二人原本以為會永遠的這般枯坐下去,這座大殿是她們最後的歸宿。若真能如此那也是好的,沒有了殺戮,沒有了爭鬥,只有他們四人,靜靜的呆著,這何嘗不是一種滿足。但就在下一刻賢宇卻動了,其將東方傾舞的玉體交給了邪鳳,而後手上青光一閃,光芒消散後一塊巨大的水晶出現在大殿之中。賢宇一揚手一團金光將水晶包裹,沒多少工夫金光也隨之散去,展現在三人面前的是一具水晶棺槨。此棺晶瑩剔透,其上刻著飛鳳與真龍的圖案,栩栩如生,隱約有龍吟鳳鳴之聲發出,好似要衝出棺壁,來到這塵世一般。賢宇抱著東方傾舞走近棺槨,而後將其放了進去,接著其三年來第一次開口說道:「傾舞,你先睡吧,為夫的定會讓你醒來的。」其話語有些嘶啞,聽起來很是無力,但任誰都能清楚其中的堅決。而後其在東方傾舞的嬌唇之上親了一下,最終蓋上了棺蓋。邪鳳二女見此大哭不止,直到此刻二人才不得不接受自家的姐姐已然成了活死人這個事實,因為活人是不會躺在棺槨中,二人心中悲傷更重。

    賢宇的面上卻不再有絲毫悲傷之意,其此刻已然有了明悟,只聽其道:「傾舞不會死,其之所以沉眠並非其的命格,而是因我而起。」邪鳳二女聞言身子都是一震,而後轉身茫然的看著賢宇,賢宇歎了口氣道:「傾舞之眠,乃是吾之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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