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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軒的雙目對上賢宇雙目的那一剎那其身子猛的一震,面上顯出驚懼之色張嘴想要喊些什麼,但其的嘴還沒等張開雙目神采依然慢慢消散,這是其此生最後的模樣,其靜靜站在原地,甚至其還握著手中的劍,那劍還搭在雪妃的脖頸上,一切似乎都沒有絲毫的改變,但賢宇卻動了,其一步步的朝著雪妃走去,其也不再看雪軒一眼,目光靜靜的落在了雪妃身上,雪妃面上此刻滿是茫然之色,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也就是瞬息,其還未回過神來,賢宇走到雪妃身前微微一笑道:「嬌顏姑娘,這數百年可是苦了你了,說起來都是朕的罪過,朕在此給姑娘陪個不是吧。」說罷賢宇彎下身子對雪妃深深一躬賢宇知曉雪妃被困的時日不短,或許是幾百年,也或許是上千年,雖說光陰對修行之人不算什麼,但畢竟是數百上千年歲月,塵世間滄海桑田輪迴無盡,想到此處賢宇對雪妃便很是愧疚,但其似乎除了致歉外無法補償什麼,雪妃見賢宇如此卻是身子一顫,目中滿是恐慌之色,一時間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片刻後其跪在了地上對著賢宇先是一拜,而後恭敬的道:「陛下如此,臣女惶恐。」
賢宇見此歎了口氣將雪妃扶起柔聲道:「你現下可不是什麼臣女,你是朕的皇姐。」雪妃聞言面上的疑惑之色更重了幾分,賢宇見此微微一笑道:「朕在未登基前父皇念你等忠心為主,特封雪武與你諸人為皇親國戚,你比朕大上一些,自然便是朕的皇姐無需行禮了。」
雪妃聞言先是一愣,而後卻是展顏一笑道:「既如此那臣女自當從命,陛下登基乃是天大的喜事,但想必朝政也很是繁忙,為了嬌顏之事陛下親自來一趟,嬌顏實在汗顏的很。」其說話間面上滿是愧疚之色,在其看來賢宇便是這天底下最為尊貴之人,其雖說對賢宇心有愛意,但也清楚自家這一生或許只能是賢宇的臣子,賢宇的皇姐,若是想再進一步卻渺茫的很,賢宇身旁的女子並不少,除了東方傾舞三女外還有數個女子,其自然不敢奢望什麼。
賢宇聞言卻是一臉正色的道:「你是朕的皇姐,朕自然要親自前來,再者,極南之地也是我逍遙皇土,朕自然要將其收回,與公與私朕都改走在這一趟,皇姐無需將此事放在心上。」
兩人正說話間卻聽邪鳳柔聲道:「嬌顏姐姐這些日子來定是心力交瘁,有什麼話回去再說吧。」其說話間走到賢宇與嬌顏身旁,扶住了嬌顏的半邊身子,魔姬見此也連忙趕了過來,二人一左一右扶住嬌顏,看起來很是小心,嬌顏見此卻並未阻止二人的舉動,其在未被雪軒困住之時與東方傾舞三女皆是姐妹相稱,自然不會對兩女見外,賢宇見此,面上的笑容又多了幾分,其原本還擔憂嬌顏方才對自家的心意吐露會使得兩女有所不滿,如今看來卻是其想多了,邪鳳與魔姬絕非尋常的女子,二女也知曉賢宇之身份,以賢宇如今的身份即便是修行者身邊的妃子也不可能只有三人,若是因此便嫉妒的話,那以後的日子可是沒法過了。
賢宇沉思了片刻而後接著問雪妃道:「皇姐,朕今日要收回這極南之地,從今而後皇姐便是這極南之地的說話之人,若有不從者,問明是非,若是無理取鬧者,殺無赦。」賢宇對這極南之地很是在意,這極南之地在殷皇朝的南端,若是將此地守住的話,那逍遙皇朝的勢力依然可說是將殷周兩國夾在了中央,不論其他,只從形勢上看就能看出逍遙皇朝的優勢,如此好的一塊地方賢宇怎麼會任由其落座不聽號令的人手中,自然要強勢奪回來。
雪妃聞言正了正神色恭敬的應道:「令狐嬌顏謹遵吾皇聖旨,定不辱命。」此女話語雖說輕柔無比,但那輕柔之中卻是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堅毅,賢宇聞言微笑著點了點頭,其知曉雪妃的性子,應了的事自然會好好辦,賢宇如此做自然是因玉雪宮在極南之地根深蒂固,那些小宗門在其威懾之下定然會遵從其之號令,這俗話說的好,縣官不如現管,賢宇雖說是皇帝,但天高皇帝遠,極南之地上的一切事物在賢宇看來還要靠雪妃主持,雪妃便是賢宇的一隻手。
雪妃不用賢宇吩咐便知曉接下來該如何做,其面上神色漸漸的冷了下來,開口淡淡的道:「玉雪弟子聽著,本宮脫困,雪軒已然伏誅,爾等雖說這近千年來聽其之命,但本宮知曉爾等中的許多人只是懼怕雪軒的修為,如今逆賊已死,本宮將不再追求昨日種種,今日爾等可願回歸本宮座下,可願臣服我逍遙皇朝皇帝陛下,願從者,速速來此叩見皇帝陛下。」其話語起初還淡淡柔美,越到後來聲音就越發的大,最終猶如驚雷一般迴盪在整個極南之地上。
其話音剛落下沒多少工夫便有數千道光芒從遠處天邊飛馳而來,那光芒在雪妃等人身前數十丈外停下,多數人面上顯出了愧疚之色,他們其中的許多人都是雪妃的同門,當年看著雪妃被人設計陷害也是敢怒不敢言,最終更是迫於需軒的淫威屈服,與雪妃劃清界限,但在這些人的心中雪軒不是玉雪宮的正主,雪妃才是,如今見雪妃脫困這些人心中自然歡喜的很,但那股愧疚之意卻是如潮水一般湧上心頭,諸人紛紛的低下了頭,也不知是誰先喊了一句:「宮主,我等愧對宮主,當年我等就不該聽命於雪軒,我等應該與其死戰到底。」此言一出數千人卻是一同跪了下來,這其中自然也有不少人是不得不跪,這些人雪軒這近千年來培養的嫡系弟子,雪軒雖說死在了賢宇的手中,但歸根結底其終究並非尋常的女子,心機之深世所罕見,若是雪軒沒死此刻這些弟子定然會反抗,但如今雪軒已死,他們已然沒了主心骨,只能臣服,雪妃看著跪了滿地的弟子,看著那曾經熟悉的面容,心中此刻的感慨無法言表。
其壓下心中的波動對諸人道:「往事如煙,過去的也就過去了,從即日起你等要效忠之人只有一個。」其說到此處目光落在了賢宇身上,那些玉雪宮弟子也同樣隨著其的目光移動,最終目光全都落在了賢宇身上,只聽雪妃接著道:「從今而後爾等的主子只有皇帝陛下一人,爾等若是真心效忠逍遙皇朝那這玉雪宮還是玉雪宮,若是不願那本宮也不強留爾等,現下便可自行離去。」其此話一出下方諸人一下子便安靜了下來,無人發出一言彷彿在做著某種決斷,此次與之前玉雪宮歸順賢宇的那一次不同,前次是雪妃一家之言將大權交到了賢宇手上,雖說雪妃身為宮主如此做名正言順,但也有些難以服眾,但此次不同,此次是當著諸人之面給了諸人一個選擇,這選擇是諸人自家做出的,雖說也有威壓在其中但卻是與上次有著極大的差別,雪妃並未催促眾人,只是靜靜的站在賢宇身旁,其知曉這是一個很艱難的抉擇。
賢宇卻在此刻開口說話了,只聽其道:「若是爾等離去朕不會有絲毫阻攔,在朕看來這玉雪宮只要有令狐宮主在那便還是玉雪宮,爾等離去後朕便命令狐姑娘大開山門廣收弟子,不出千年玉雪宮定能恢元氣,還有朕創立的逍遙宮幫襯,玉雪宮勢力定然會極為快速的壯大。」賢宇說到此處話音一轉緩緩的接著道:「自然若是爾等願意留在玉雪宮朕不單會將爾等看做是自家人,往後玉雪宮弟子所修法器等等,我逍遙宮自會備下一份,其餘功法之類的也不會少,玉雪宮弟子從今而後可修行我逍遙功法,朕回將玉雪宮看成是我逍遙宮在此處的分宗。」賢宇此話一出原本安靜的玉雪宮卻沸騰了,下方弟子紛紛開口議論,賢宇之言實在讓他們有些意外,在他們看來賢宇之前或許是真有這番心思,但經此一役,玉雪宮叛亂賢宇這個皇帝是絕不會善待玉雪弟子,多半是把自家當成奴才使喚,甚至說不准還會狠狠的虐待。
議論了好一陣下方有個膽子大的卻是高聲道:「我等怎知曉皇帝陛下所言是真是假,若是我等歸順,過些時日陛下舊事重提,那我等豈不被困在了此地。」其此話一出一雙雙眼睛都落在了賢宇身上,賢宇聞言嘴角卻是慢慢泛起了一絲笑容,這笑容很是玩意,看的玉雪弟子心中一跳,方才說話的那股弟子連忙低下了頭,在他看來賢宇的目光皆落在了其一人身上。
只聽賢宇淡淡的道:「若是朕要滅殺你等你等此刻早就沒了性命,若是朕要囚禁你等,你等當真以為能有這個本事走出去,爾等給朕記著,謊話是沒本事的人才會說的,當你有了足夠的實力,當這天下間沒有什麼事情是你辦不成的之時,你無需說謊,懂朕的意思了嗎?」
賢宇之言傳到諸人耳中卻使得諸人心神一震,雪妃與邪鳳三女看向賢宇的目光中皆有癡迷,只不過雪妃眼中的那一絲癡迷是一閃而過,邪鳳二女眼中的癡迷卻是久久不散,又是一震沉默,短暫的沉默過後卻是諸人齊聲的話語:「吾等願忠於皇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雪妃見此情景面上泛起了一絲笑容,其原本已然做了最壞的打算,如今看來卻是不用,賢宇聽聞諸人的臣服之言面上神色卻是無絲毫變化,就好似這一切都在其的意料之中。
卻聽賢宇的話音再起:「朕知曉你們中有些人是雪軒的弟子。」賢宇說到此處抬頭看向虛無,雪軒的身子此刻早就消散在了這天地之間,沉默了片刻賢宇再次開口道:「如今雪軒已死,爾等若是真心臣服,朕便一視同仁,若是爾等心存忤逆,此刻還可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