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宇聽了老道之言先是一怔,不過隨即便露出一絲笑容搖了搖頭道:「道友好意在下心領了,只是在下沒想過加入什麼新的宗門,無拘無束的倒也自在的很。」
老道聽了賢宇拒絕的言語倒也沒有動怒,卻是微微點頭道:「道友所想也沒有錯,我修行之人求的就是逍遙二字。但道友可知修行界並非表面平靜無波,個個門派時刻不再爭鬥中。如道友這般個人在世間行走實在危險的很,更何況道友還身懷寶物更容易招來有心之人。」其說著忍不住又看了賢宇身下的小玄子一眼,目中滿是羨慕是羨慕之色。但其目光也並未在小玄子身上停留太久便收回了目光接著對賢宇道:「但若是道友加入了某個宗門就不同了,身後有個門派做後盾即便是有些人心懷鬼胎想必也會有所忌憚,道友也更加安慰了些。」
賢宇聽了老道所言心中不禁暗笑,想他創立了個逍遙宮為的不就是如此嗎?這老道所想倒是與自己不謀而合。不過既然賢宇已創立了逍遙宮自然也就不會去加入什麼新的門派。更何況這所謂的昌道宗所想他也並非不知,想來多半也是因為自己身上的寶物才相邀自己的。
心中早已有了計較的賢宇不願與這兩人廢話,當即又搖了搖頭道:「道友所言自然有理,但在下真的不想再受什麼約束,恐怕無法接受道友及貴派的好意了。」那老道聽賢宇再次拒絕自己眉頭終於微微皺起,沉吟了半晌之後最終將目光投向了自己身旁的年輕道士。
哪知那年輕道士此刻卻一副癡傻模樣,一雙不算太大的眼目緊緊盯在了東方傾舞的身上。東方傾舞道士沒有迴避青年道士的目光,與其四目相對。但與道士那火熱的目光相比,東方傾舞的目光卻顯得冰冷之極,連其身旁的賢宇都若有若無的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老道見此面上神色有些難看,其冷哼了一聲道:「王師弟,你倒是說句話啊。」
被老道如此一聲冷哼驚的回過神來的青年道士有些尷尬起來,不過他也還算激靈,見自己師兄臉色便知拉攏賢宇沒有奏效。當即其正了正神色對賢宇道:「道友會如此說話想必也是剛入修行界不久吧?」被青年如此一問賢宇倒是一愣,不過青年說的也倒是不錯,故而他也並未開口接話。青年見賢宇沒有言語心中便知自己所猜不假,當即緊接著道:「道友有所不知啊,修行界中爭鬥比凡塵中的爭鬥更加的殘忍,一些修行之人甚至因此無法重入輪迴之道。尤其像道友這般無門無派的散修,更是危險的很。貧道說句不中聽的話,如道友這般無門無派的散修在修行界中行走,存於世上的可能只在五五之間。」
聽了青年這話賢宇眉頭不禁皺了起來,不僅是賢宇東方傾舞也是秀眉微皺。見賢宇神色又了變化青年心中一喜,賢宇卻在此刻開口問道:「道友之意可是說我等這樣的散修很有可能被人滅掉?真的有如此凶險之事嗎?」賢宇如此問著眼中卻閃過一絲狡黠之色。
那青年聽賢宇開口想問覺得自己說動賢宇的可能又大了幾成,更何況即使是不為了賢宇為了東方傾舞這等絕色佳人,他也是很想將賢宇說動的。於是其神色又正了三分的道:「貧道所言絕非虛言相欺,要說那些人死的也的確有些冤枉,但也算的上是理所當然。」
賢宇聽此話心中卻是冷笑不已,嘴上問道:「道友此話是何意?何謂死的理所當然?」
「既然是散修那被人滅了取寶自然是理所當然,怪就怪死的那人是散修沒什麼靠山。」那青年大有深意的看了賢宇一眼,而後接著道:「其實修行界與凡塵俗世沒什麼分別,若想過的安穩自然要找個依靠。既然是依靠,自然是門派越大越好。但正道三派並非想入就能入的了,得看機緣造化如何。大的入不了小些的門派倒也無妨,只要是個門派就不會有人輕易招惹。只因滅了一人容易,若是要滅了整個門派的話說不准整個修行界都會知曉。到那時,為了修行界的安定自然會有些人出手干預。而這出手之人多半是有大神通之人,若是落在其手中自然是討不到什麼好處,情則廢去一身修為,重則形神俱滅。」說完此話青年便一臉正色的看著賢宇,他自信自己之言能夠說動賢宇,若是不然門中也不會讓他來這一趟了。要知道此青年可是道昌宗中嘴皮子最利索之人,能將死的說成活的,活的給說成死的。
賢宇聽了青年之言卻是一臉的躊躇之色,末了其對兩人笑了笑道:「聽了兩位道兄之言在下還真是有些擔憂了,不過……」賢宇說到此處略一沉吟,當看到兩個道士急切的目光之時其才又開口道:「不過在下還沒想好究竟該當如何,不如在下先到貴派逗留一些時候,這期間容在下好生思量一番等過些日子再給貴派一個答覆,只是不知貴派能否允許?」
二人聽了賢宇的話卻並未露出意外之色,而是笑著滿口答應了下來。見二人如此賢宇更加認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於是賢宇幾人便雖兩個道士往道昌宗而去。兩個道士對賢宇身上的小玄子非常之好奇,賢宇便大方的讓二人也乘了上來,兩人見此自然是滿臉的歡喜之色。
說來也巧,這道昌宗便在西邊,倒與賢宇幾人要去的是同一方位。行了兩個時辰的功夫幾人才到了地方。要說這道昌宗宗門所在之處還真是個不錯的去處。此處也是一條山脈,雖比不得玄然山脈那般綿羊廣大,但也足足有十幾里的範圍。並且山間靈氣很是充足,倒是個修行的好地方。賢宇見此心說這道昌宗恐怕也是個正兒八經的門派,否則的話也不會佔了如此一塊地方。而且此門派的實力應該也不算太弱,否則如此地方早就被他日侵佔了。
賢宇正思量間眾人已到了道昌宗的山門處,定眼看去只見是一座不小的大門。雖比不上玄然宮那般奢華氣派,但放在凡塵俗世中也與那些高官府邸差不太多。那老道見賢宇的眼中露出了意外之色心中不免閃過一絲得意,嘴上卻對賢宇客氣道「還望道友見諒一二,我道昌宗實在無法與玄然宮那般大派相比,有些簡陋了些。」說著其還不停的感歎。
賢宇聽此言卻先是一愣,心說這老道真還挺自謙的,如此門派比那些不入流的小派來說已好了不知多少了。雖說與玄然宮相比,但這世上又有多少門派能比的過玄然宮。要知道玄然宮可是正道三大派之一,甚至隱隱有些位居三大派之首的意思,那樣的巨派豈非等閒?
心中想著賢宇嘴上卻道:「道兄說笑了,貴派能在此處開宗立派想必實力定然不小。至於無法與玄然宮相比這個在下倒也知曉,但玄然宮那是三大派之一,無法相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賢宇的一番說辭卻聽的兩人不住的點頭,顯然是很認同賢宇之言。
那青年道士笑了笑對賢宇道:「既然已到了地方就別在外頭說話了,幾位請隨我我二人入內吧。」說著便側下身子對賢宇做了請的手勢,雙目卻是落在了賢宇身上。賢宇見此微微皺了皺眉頭,心說還真是自己憂心什麼便來什麼,才剛一出門就有人惦記東方傾舞的美貌了,
心裡想著賢宇面上卻不動聲色的連連稱謝,而後一行人便進了道昌宗的大門。進得門來那青年先是告罪了一聲,說是要去請門中長輩前來與賢宇等人相見。那老道卻陪同幾人穿過了兩處內門,而後到了道昌宗的正廳青天殿。幾人在殿中落座沒多久便有兩個道童端著兩個托盤走了進來,給幾人奉了一杯茶。賢宇見此也不做作,當即端起茶杯飲了一口。
茶一如果賢宇先是一愣,而後便讚歎道:「好茶,當真是好茶啊。先苦後甜,大有苦盡甘來之意,端得的回味無窮啊。」這倒是賢宇發自內心的咱們之詞。
那老道聽了賢宇之言臉上閃過一絲得色,但嘴上卻道:「要說這查自然也是無法與玄然宮比的,但我道昌宗的茶也自有獨到之處。此茶名曰三味茶,連飲三口能品出不同的味道來。」
賢宇聞言好奇心大起,當即又飲了這第二口。其只覺第二口茶一入口是先甜,而後微微有些苦澀,可說是與第一次顛倒了過來。賢宇暗暗點頭,接著喝下了第三口。這第三口喝下居然沒有任何味道,不苦不甜但很讓人留戀,賢宇不由的心中大生疑惑起來。
老者自然是將賢宇眼中的疑惑看的清楚,當即笑了笑道:「無論何物都講究返璞歸真,茶也是一樣。茶者水也,既然是水那本就該是無味的,道友覺得如何?」
賢宇聞言不住的點頭稱是道:「不錯不錯,果真是難得一見的好茶。如此的妙茶即便是在玄然宮在下也未曾喝過。雖說道昌宗廟堂不如玄然宮,但這茶絕對有可讚之處啊。」
就在幾人說話之時門外卻傳來一聲大笑來,而後只聽一人道:「道兄此話我道昌宗倒是受的起。要說這三味茶那可是我道昌宗的寶貝,只不過這好茶還得要看給什麼樣的人喝。給道友這般年輕有為的才俊喝了,才不枉這茶的名聲啊。」眾人聞言都將目光投向了青天殿的大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