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姚心中此刻複雜難明,她很是想逮住賢宇收拾一番,但東方傾舞就在眼前心中所想定然是無法實現。瞪了賢宇一眼之後小姚便回到自己床榻之上盤膝入定,道家入定如佛家入定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將自己六識完全放開去感受天地間的浩然正氣,吸收天地之精華。
賢宇看了看窗外那西邊的落日對東方傾舞道:「師姐,肖師兄他們定然是在等著我。要不師姐與我一同去尋他們,想來他們定然有許多事不解想要詢問與我。」東方傾舞聽了賢宇的話柔順的點了點頭,此刻的她再也不是玄然山上那個冰冷的玄然仙子了。她雖還是仙子,但心中的火熱已被賢宇點燃,此刻的她心中滿是甜蜜與愛意,冰冷與她越來越遠。
賢宇牽著東方傾舞的手來到了肖寒風的房中,不出賢宇所料,蘇文一群人也在肖寒風的房中坐著談天。見賢宇與東方傾舞雙雙而入肖寒風先是一愣,而後便戲謔的笑道:「賢宇師弟真是好福氣,卻不說此次閉關修為是否有所精進,但說得了美人心可喜可賀啊。」
賢宇被肖寒風說的一陣臉紅,東方傾舞不著痕跡的放開了賢宇的手對眾人點了點頭便坐到了桌邊的一張凳子上。賢宇落座之後肖寒風上下打量了賢宇一番才道:「賢宇師弟,此次閉關可有什麼進展嗎?」在肖寒風等人看來賢宇此次閉關太突然了些。
賢宇無奈一笑對肖寒風道:「兄何不自行探查一番,看看小弟的修為究竟如何。」聽賢宇如此說話肖寒風便點了點頭放出自己一部分靈識探查賢宇的修為進度。
這一探查之下肖寒風便皺起了眉頭,他收回自己靈識不解的看著賢宇。賢宇點了點頭道:「沒錯,正如大師兄你所見,小弟的修為並無任何精進,與閉關之前沒什麼分別。」
賢宇這話一出口眾人都是一愣,也不怪蘇文等人疑惑。所謂閉關便是靜修,據說修為高者靜修之時甚至可神遊太虛化出身外化身逍遙游與天地之間,期間若是有什麼奇遇的話那便是天大的造化。即便不能如此,修為也會多少有些進展。雖說賢宇此刻的修為已過了出塵境界,但連成道初期的境界都算不上,也就是說賢宇的修為這閉關幾個月中未有絲毫的進步。
就在眾人思索之時肖寒風對賢宇傳音道:「師弟此次閉關雖說修為沒什麼進展,但想必也是有些變化的吧。為兄記得你體內貌似有兩條龍啊,怎地此刻只剩下一條?不光如此,這一條龍看起來也有些變化。」肖寒風自知有些事不能太明說,畢竟賢宇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些。
賢宇聞言便將自己閉關之時所發之事告知了肖寒風,當然,那舍利子的一節讓賢宇省略了。並非他有意欺瞞肖寒風,只是此時知道的人越多越非什麼好事。肖寒風聽了賢宇所述這事後心中也是一陣驚奇,他想了想對賢宇傳音道:「師弟你修為應當有所進展,只是並非像我等這般罷了。二龍合一原本就屬異象,若非如此這異象怎會平白無故的出現。」
賢宇點了點頭對眾人道:「賢宇此次閉關實在是突然了些,害得眾位心中焦急實在罪過。」
眾人剛想對賢宇說些話,一個昌佛宮的小和尚卻出現了禪房門口。賢宇見到這小和尚便在心中歎了口氣,只聽那小和尚道:「賢宇施主,我方丈大師請您移步到方丈禪房有話要說,不知賢宇施主此刻方便與否?」小和尚的話還未說完賢宇便已起身朝門外走去。
東方傾舞那溫柔的話語從賢宇身後傳來:「當心些,莫要再害人焦急。」
賢宇對東方傾舞點了點頭便隨著小和尚而去,很快兩人便來到了方丈禪房門前。剛剛站定,只聽門內傳出了塵方丈的話聲:「賢宇師侄進來吧,不必如此多禮。」
先聞言苦笑著進入了禪房,禪房內那原本毀了一半的床榻還是殘破不堪,了塵方丈依然坐在對面的床榻上。小桌案上那一盞青燈照的整個禪房越發的明亮了。賢宇看了看那毀掉的半邊床榻便走了過去,他很自然的盤膝坐在那已毀掉的半邊床榻的廢墟中。了塵方丈見賢宇如此微微一笑道:「師侄為何如此?那床榻已損毀為何還坐在其中?」
賢宇看了看自己周圍那些碎磚石說道:「毀了嗎?依晚輩看不然啊。天地萬物本就無形無相,林中之木經人手製作成了桌椅,這木便有了形。但這形乃是人造而成,這木的原貌本該是是樹才對。這磚石也是一樣,原本就是些土而已,經人燒製變做磚石。在晚輩看來此刻才是它的原貌。」了塵方丈聽了賢宇的話便大聲的笑了出來,一邊笑還一邊點頭。
「你果然生有慧根啊,若非你是道門弟子老衲定然讓你入了我佛門。」賢宇聽了了塵的話便在心中感歎自己入了道門,更加感謝玄仁子,若非若此自己不是要守許多戒律。
心中如此想著賢宇擺了擺手道:「就算晚輩此刻還是個乞丐,晚輩也不會入佛門。佛法雖說無邊但要守的清規戒律實在太多,晚輩實在是受不了那約束。」了塵方丈聽了賢宇的話非但沒責備與他反而滿面笑容的看著賢宇,看的賢宇心中又是一陣發毛。
正當賢宇要開口詢問了塵方丈將自己喚來有何事時,只聽那了塵方丈卻先開口道:「你閉關日,可喲什麼收穫?」聽了了塵方丈的問話賢宇心中苦笑,心想方丈將我叫來自然是為了閉關之事,方纔我也心中有了計較,怎地被大師看了一陣後便不知所謂了。
賢宇心中想著面上笑了笑道:「大師,晚輩此次閉關當真是就死一生的境地。若是經歷了困苦之後能有些收穫也就罷了,怪就怪在九死一生之後卻任何進展。」
了塵方丈聽了賢宇的話也是眉頭一皺,賢宇只感一股強大的佛力朝自己湧來。當他仔細看時卻發現了塵方丈的手已貼在自己的胸膛之上,賢宇被那股法力籠罩著絲毫動彈不得。沒多久的功夫那股籠罩著賢宇的磅礡法力便消失無蹤,了塵方丈的手而已不知何時收了回去。
此刻了塵方丈那緊皺的眉頭已化開,只見他滿臉笑容的對賢宇道:「並非毫無進展,那舍利子已融入了你的血肉之中,如今的你已算是雙修之身了。」賢宇聽了了塵方丈的話先是一愣,而後便釋然了。如今這種結果恐怕了塵早就預料到了,若非如此他怎地如此歡喜。
賢宇雖說對什麼佛道雙修不太在意,但了塵方丈畢竟將舍利子給了自己。舍利乃是佛門至寶,在怎樣說自己也算是受了人家一個大大的人情。賢宇想到此處起身對了塵方丈深深行了一禮道:「晚輩多謝方丈大師恩賜,只是不知方丈大師如此的用意何在?」
了塵方丈聽了賢宇的問話也從床頭之上下來道:「天下太平了八百年,如今眼看又要大亂。你可知的人間為何會有此動盪嗎?為何不像聖祖在世之時那般安定?」
賢宇聽了了塵方丈的話便沉默了下來,他心中大概猜到了一些緣由,只是想聽了塵方丈將話說完罷了。了塵方丈也不等賢宇開口便接著道:「那便是因為天下缺少一個絕對強大的存在,沒有了這個存在四方便沒有了制約,沒有了制約那便會有矛盾,有矛盾便會有爭鬥。」
賢宇聽到此處忍不住發問道:「難道方丈覺得正邪之爭並非全是邪道之過?」
了塵方丈看了看賢宇道:「世間對錯要看人怎樣看了,一件事在你看來是錯,但在他看來或許就是對的。在你看來是正的,在他看來也許就是邪的。就如一人為救自己的至親之人殺了另一人,你說是對是錯。你若說他錯了,他是為了護著自己的至親之人。你若說他對了,他卻害了一條無辜性命。只是兩方所處之位,其實未必就真的是誰對誰錯。」
賢宇聽了了塵方丈之言心中生出一種明悟來,他並未說話只是默默的點頭。了塵方丈對著房中的佛像拜了拜接著道:「但無論如何兩方人有了分歧變化產生矛盾,但無法解決之時便會互相廝殺。此時若無人出來制止那便會死傷無數的人,就如八百年前,我正道雖說將邪道中人逼入了極北冰原,但其實我方也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三大宗派弟子殞命者便有四成,如此說來勝了也是敗了。」了塵方丈轉過身,賢宇見他臉上滿是無奈之色。
了塵方丈搖了搖頭道:「若是有像聖祖這般人物制衡的,八百年前也許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所以老衲才是這世上一個強者,一個能制服一切的強者,那樣世間才能真正的清明。」賢宇聽到此處更加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強者,了塵方丈是想把自己變成一個強者。雖說知曉了了塵方丈的用意,但賢宇卻是更加的迷茫了。自己能成為強者嗎?為什麼這強者偏偏要是自己?為什麼不是其他的人?這世上比自己修為高的**有人在啊。
想了許久賢宇無奈的歎了口氣,他歎氣是因為他明白為何是自己,為何那強者要由自己來做。原因很是簡單,因為自己是強者之後,因為自己與那個曾經的強者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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