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飛說:「你,你到底是誰?」一貫冷酷的他,聲音也發抖了。
那個人默默坐在了他的位置上,將緩慢帽子摘了下來。
一張看的出經受過整容的臉容,可是眸子裡的冷光是無法整容的,瞎了的一隻眼蒙著黑色的布卻更加顯得俊逸,歲月不曾在這樣飽受風霜的臉頰上刻下什麼,雖然他是畢添的父親,可是看上去卻像是畢添的哥哥,頭髮雖然有點發白,但並不多,頭髮依然濃密。
他依然是那麼拽,那麼出色,他即使什麼都不說,看上去也是那麼有魅力。
周圍更加安靜了,大家都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畢飛苦笑著說:「哥,怎麼是你?你不是昏迷了嗎?原來你早已醒了,你居然想出這樣的計謀來對付我嗎?為什麼不可以坐下來化解恩怨,要弄得彼此仇恨呢?家族生意垮了,對你有什麼好處呢?」
畢諾優雅地點燃一顆煙,說:「原來你還記得叫我一聲哥哥,不知道你叫哥哥,心裡感覺發毛嗎?唉,肯定不會,我們家的人,人人都只為自己,怎麼會發毛呢?」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尋了一圈,掠過我身上,沒有任何停留,彷彿我也是外人一樣。
這就是讓凌楓阿姨愛了一輩子的男子,可是他剛才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呢,難道他開始後悔了嗎?的確,是愛情讓他身世飄零的,可是,也是他偉大的地方,難道他現在要變得像一個俗氣的男人一樣了嗎?
畢飛已經深不可測了,何況是畢諾呢?
畢飛說:「你們都出去吧,畢諾,我們好好談談。」
「不不不,都不要出去,在這裡的,都不是外人,我不介意什麼都攤開來說,怎麼,你害怕了?你對我做出那樣的事情來之前,是不會害怕的,如果你害怕了,只有一個原因,就是你老了,不過你確實是老了。」他露出雪白的牙齒,輕輕咬著煙,他是紳士,卻也是一個邪惡的紳士,身上散發著邪惡的力量和魅力,令人害怕,又令人著迷。
畢添站在父親身邊,眼神是那麼崇拜。
的確,和他的父親相比,他是一個嫩頭青,但我不希望他變成他父親這樣。心狠手辣,忘記了塵世間還有愛,還有感情,還有我。是這個男人愛了凌楓阿姨,為愛付出一切,卻讓自己的兒子第一個就拋棄了我。我對這個男人心裡有怨恨。
畢飛說:「好,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他或許是內疚,看著自己的哥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什麼都沒有說,坐在了他身邊。
時光荏苒,兩個仇人再度相見,誰都知道,彼此不會輕易放過彼此,他們都是一個類型的人,以前爭女人,現在是要爭地位了。
我感覺是那麼厭倦,我不希望我的愛人也變成和他們一樣的人,錢可以改變人的性格。我憎恨錢,改變了我愛的男人,他第一個拋棄了我,聽信了父親的教導,卻不曾看到他父親年少時可以為愛付出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