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傳功
古木仰天長笑,邊笑邊咳。舒骺豞曶樣子極是淒慘。最後他竟笑得滿臉是淚。
隨後他掙扎著起來,卻不要江遠諾相扶,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然後向門前走了幾步,撲通跪在地上。
江遠諾欲上前,穆青果卻拉住了他。只見他雙手伏地,嗚咽道「師父,徒兒不孝。未能為本門除了孽徒。實無顏面對師父與二十一位同門師兄弟。還好徒兒今日收了江遠諾這個弟子,還請您老人家允我傳之衣缽,令我「龍鱗觀」武學不致失傳。今日徒兒大限已到,只能將龍鱗交與江遠諾。還請師父應允,不要怪罪!」
江遠諾趕忙跪下道「師父,我雖不知龍鱗為何物,卻也知定是萬分寶貴之物,實不敢受!」
古木抬起身子,望著江遠諾「徒兒,這龍鱗是我道觀聖物,上有一個難解之謎,據說解得此謎者定能稱霸武林。因此趙一邁才千方百計混進我道觀,假意學藝,實則為龍鱗而來。」
江遠諾點了點頭道「的確,一個學武之人是多麼希冀稱霸武林。只是只憑武功厲害,人品低劣又能有何作為?別人只會忌憚他的武功,卻不會信服他的為人,真正的大英雄不用一刀一槍,便可令他人敬佩。」
古木欣慰的點了點頭「你能明白這些,我古木總算不是所托非人。」
說罷從懷中貼身掏出一個黃布包著的物件。他手微微顫抖著一層層打開。漸漸露出一個黃橙橙的片狀物,此物如小童巴掌大小,半透明狀。便似一片大魚鱗一般。他無比凝重的雙手托著那東西遞到江遠諾面前。
江遠諾從未見過這麼稀奇的東西,雙手接過了,便如入手無物般輕。他拿起對著屋內燭光看去,龍鱗上有著細長的紋路。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穆青果十分驚奇的看著,卻也知此刻非比尋常時刻,只想著等日後再好好把玩就是,此刻便先忍著就是。
古木道「傳說我師父的師父,也就是我太師父曾得遇真龍。並與真龍共處數日,真龍遂贈鱗結友。世人皆說世上無龍,這個傳說也便不知真假。但龍鱗在手,卻又不由得不信。世上萬物皆如此,既然你不能證實它的存在,那麼便也不能證實它不存在。只盼你能破開這個謎了。」
江遠諾凝重的看著龍鱗,只覺得世上固然沒有這麼大的魚兒能有此鱗。即便是有也不會這般黃橙橙如金一般。心中實在期盼早些揭開謎底。
古木卻猛地咳了起來,血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他看著江遠諾道「徒兒,沒想到你我師徒緣分如此之薄。才相聚卻又要分離。只怕這一離別就再無相見之期了。」
江遠諾心中難過,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心中只想:都是命數吧!或許藥仙婆不死,便能救古木一命了。
古木喘息了些許,江遠諾扶他坐在榻上。古木道「天下武學莫不是陰陽二字。為師不能親自教導你修習了。你只需把今日我教你那些招式熟悉,熟能生巧。你再融會貫通就是。天下沒有第一的招式,只有第一的功力。」
江遠諾喃喃念道「沒有第一的招式,只有第一的功力。不錯,招數再花哨,他人功力深厚一掌便能令你喪命。哪還給你使用招數的機會?」
二緣盡
古木欣慰的點了點頭「師父領進門修為在個人。以你的資質將來名動江湖是必然的。為師托付與你這件事,即使千難萬難也要辦了。」
江遠諾知他所托何事,忙道「師父請放心,我定手刃那賊子為師父一門復仇。」
古木歎了口氣道「便要害得你犯險了,今日那賊子知你是我弟子,若他知我已不在世間,定會尋你麻煩,你要萬分小心。」
他看了穆青果一眼,對江遠諾道「這女娃子古靈精怪,你要留心。」
穆青果斜睨了他一眼道「你個老頭,教導弟子便是,幹嘛還來算計我?我自然會對師兄好。」
江遠諾微微對穆青果一笑,算是嘉許。心中想到這一路也多虧穆青果相幫,好幾次才能化險為夷。若她有異心,又怎會捨了命救自己。
穆青果見江遠諾對自己微笑,心中歡喜,便不去理會古木,自去一邊把蟾衣折好遞給江遠諾。
古木對穆青果道「你那天蠶何處得來?現下可說了麼?」
江遠諾道「我有個大哥不知被何人抓走,敵人留下了天蠶。我二人便循著天蠶來此,卻不意竟生出這些事來。」
古木道「距此三里之處有個聚仙谷,那裡住著幾個苗疆來的怪人,不知是不是他們。如是他們,你二人還是別去了。那幾人武功高強行事古怪,你們去了定是凶多吉少。」
江遠諾神色一凜,能讓古木說武功高強之人,定不是庸庸之輩,道「哪怕是龍潭虎穴我也是要闖的。」
古木看著江遠諾道「你去把我方才與趙一邁打鬥之時教習你的招式演練一番。」
江遠諾應了,一招招依著古木方才招式展開,只是木屋窄小,不能盡施展開。古木偶爾提醒幾句「這招用老了」「這招還應再快些才是」「這招掌向右翻」「這招用的不錯」。
江遠諾越練越熟,漸入佳境,不勝欣喜。古木許久不再出言指點,穆青果輕輕喚了聲「師兄,不用練了古前輩已經不在了!」
江遠諾猛地一驚,只見古木嘴角含笑早已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