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突變
江遠諾欲追,卻只聽得撲通一聲,穆青果一聲驚叫。舒骺豞曶江遠諾忙回頭,不由大驚。
只見古木直挺挺躺在地上。面如紙灰,牙關緊咬已經昏死過去。江遠諾忙把他攔腰抱起,心中暗想:這麼個大個子卻似不足百斤。顯是久病之故。怪不得號稱病太歲。
便這一耽擱,趙一邁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只餘樹葉嘩啦嘩啦的響。
江遠諾抱著古木走進木屋,把他輕輕放在榻上。忙運真氣於雙掌,推拿古木氣海穴。只覺掌中一股內力送出卻如泥牛入海一般,無影無蹤。江遠諾不敢怠慢,忙把內力齊匯於掌心源源不斷送出。
足足過了一盞茶時分,古木長出一口氣才悠悠醒來。他無力的睜開雙眼,見江遠諾與穆青果都圍在自己身旁,歎道「我還活著嗎?罪便還沒受夠麼?早些死了倒也解脫了。」
江遠諾關切的道「前輩,不要多說話耗損精力。你先運內力護住心脈要緊!」
古木苦笑一聲「再不說怕沒日子說了。」
「前輩不要胡思亂想,慢慢調息總會好的。」
「沒用的,我的心脈盡碎。大羅金仙來了也已沒用了。」
江遠諾不信,明明見他打了趙一邁。卻為何自己反而心脈盡碎?忙伸了手指探他脈息,這一探不禁心中一顫。古木的脈息果真一絲也無。
古木慘然一笑「那趙一邁只以為我裝病。我如沒病,又何懼於他?又何必來裝?只不過方纔我含下那粒藥暫且騙過了他而已。」
他喘了幾下接著道「那粒藥名叫「牛皮丹」,之所以稱其牛皮丹,便是吃下之後能把你所有潛力都發揮到淋漓。便如把整張牛皮吹起一般,壯大如牛。」
轉瞬他的臉上漾起一絲無奈「只是牛皮鼓到極致,便是小小一根針也能叫他盡數洩盡。現今我便是一張洩了氣的牛皮了。」
江遠諾突地記起什麼向著慕青果道「師妹,把蟾衣拿來!」
穆青果臉色一窘。嗔道「師兄,我又沒拿!幹嘛找我來要?」
江遠諾急道「這時哪還是說笑時候,你拿走時我就算不知,便是猜也猜到了。但那日在秦淮天香樓,你拿走上官燦的銀票之時,他又知道麼?除了你還有誰有這妙手空空之計?」
穆青果嘻嘻一笑,露出兩個好看的梨渦「什麼都瞞不了你,我原是怕你把蟾衣物歸原主,便存了私心替你收著,還你就是。」
說完自懷中掏出一張墨綠色的物件,方纔還大如盆的一張蟾衣,此刻竟已縮成了巴掌般大小。
古木咳了幾聲,強顏歡笑道「不必了,現在便是十張蟾衣也無濟於事了。」他又咳了幾聲,嘴角邊掛上了血絲。
「本來這蟾蜍是我養來治咳病的,只有每日餵它吃這鍾蘭,吃夠七七四十九天才能解我咳病。誰知他體內自從有了鍾蘭之毒,卻遲遲不肯蛻皮。我每日盼星星盼月亮,它始終沒有蛻皮的徵兆。卻機緣巧合被你們得了去。天意如此!不如順應天意就是!」
二緣由
江遠諾道「只是不知前輩這病如何患的?也不知前輩如何與那雷公趙一邁結仇?非要致前輩於死地。」
古木閉起眼睛歇了會才道「說起話長,他與我本師承一人,我師父便是曾轟動江湖一時的無為道人。師傅教習我二人之時,趙一邁總是先學會,比我聰明百倍。但師傅總覺得他眼神飄忽,心思不正,怕有朝一日他會背棄師門。」
穆青果道「怕什麼來什麼是吧!結果他不只欺師滅祖,還殺了你的師父。」
古木眼神一亮「嗯,女娃子說的不錯。只是你是怎麼知道他殺了我師父的?」
穆青果嘻嘻一笑「看你最後一招便是你師父教你制服他的。那自是你師父無為道人防他之用。若不是他殺了你師父,你也不會對他下此狠手。」
古木慘然一笑「不錯,他為了本門世傳之寶龍鱗不惜欺師滅祖,殺了我同門二十一個師兄弟後投入朝廷,現在替朝廷賣命。真乃我門之大恥。」
江遠諾點頭道「前輩便也在那次受了內傷,落下了咳病。」
古木歎道「不錯,但還好保住了這條命,只是你怎的還能叫我前輩?難道不認是我弟子了麼?」
江遠諾忙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師父在上,弟子江遠諾拜上。」說完又磕了兩個頭。其實方才得古木指點武功,不但於他之前武學有所進益,更是令他在新的拳腳功夫上開闢出新的天地。他又怎能不心甘情願的行拜師之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