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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90章 丫的,該算舊帳鳥! 文 / 夭水無邪

    濃煙熏走了禿鷲也引來的豺狼,也引起肖開提對木庫力的不滿,不是說蒼措部落是靠近太衍山的一個小山包上嗎?怎麼繞了一大圈發現只是離唐古奴部落領地不遠的地方,靠近訥裕魯河與大濕地呢?

    早知道靠近大濕地他們何必又從大濕地繞出去,繞了這麼久才找到蒼措部落呢?

    「真是奇怪了,這裡一直都是沒有部落居住啊,野狼多,又是靠近大濕地,誰會選擇這種危險的地方做為居住地呢?」木庫力很驚訝,濃煙雖然已經沒有,但他早已記住應該怎麼走才是正確。

    肖開提抹著大汗走在沒有遮陰,只有深草,蚊蟲飛蛾的原野上,聽到走在前面的木庫力自己一個人咕嘀著,熱到慌的他一下子就拉下了臉,沉道:「你還有臉再說,要不是你事先沒有打聽清楚我們現在都回到部落裡了!」

    被他斥到臉色鐵青的木庫力是強忍了下來,他清楚自己現在是沒有資格站出來,更沒有能力站出來,只能是忍了!

    看在還要依靠顏乞部落的份上,他都忍了。

    轉過身,臉色變得很卑微,道歉道:「真是對不起,我上回帶托雅巫師過來確實是在小山包上看到他們,還看到了巫師月呢。一個長得很漂亮,由其是眼睛亮亮的跟天上的星星一樣,非常好看。」

    肖開提是見過巫師月,在祭禮上面就見過,凡是見過她的男人們無不說她長得很漂亮,是他們的見過的女人中最漂亮的女人。

    看到木庫力眼裡露出來的饞樣,肖開提輕蔑看著他,一笑,「這樣的女人又是你能想的,也想也只能是我們阿顏骨首領想。」

    「我可不敢想啊,女人太聰明不好,帶在身邊還需要提防她會不會咬傷自己。女人聰明了就像是一條毒蛇啊,你沒有留神很有可能會被她傷到了呢。像這樣的男人身邊有一二個笨一點的女人就行。」木庫力對這些眼神是不會放在心上,漂亮的女人哪個男人不會多看一眼呢?

    他肯定也想過,可早就知道那女人不是他能想的。

    肖開提挑了下眉頭,驚訝道:「你倒是想得挺明白的啊,不錯,聰明的女人就像是毒蛇,這話我回去也要告訴大酋長才對。」

    是啊,巫師月太聰明了,大酋長真要有心思想要得到她,還需要謹慎才行。別到時候反被她給傷到,那可不是鬧著玩。

    前往濃煙已消失的地方已經就在不遠,一行人早在阿顏骨,斯欽的提醒下半點都不敢大意。

    「不要全部走在一起,分開走。」木庫力倒底是部落首領,真要到正經事情上面絕對是處在領導上面,言語間都帶了些命令。

    肖開提他們沒有意見,到了這裡有時候是需要聽從他的吩咐才行,畢竟對方是一個部落的首領,有時候想的事情比他們更要全面許多。

    揮一手,對身後的族人道:「聽木庫力首領吩咐。」轉又問他,「不知道怎麼分開走?」態度很誠肯地請教。

    這也是為什麼木庫力還是能忍得住的原因之一,這些人可以在別的事情上面有些輕視他,但是一旦在正經事上面,對他可是相當尊敬。

    「你們幾個往這邊走,我們幾個往中間走。」木庫力不假思索分配起來,「你們幾個就是朝這邊走了,到了前面我們又能匯合一起。」

    走的是三角形,兩邊與中間分開走,到了目的地便匯聚。

    肖開提點頭,「行,就按木庫力首領的安排!」現在都是在一起,誰出了事情另一邊也不可能脫身,木庫力是個奸詐的傢伙他是不可能拿自己的命來糊弄他們。

    在這點上,肖開提是很信任他。

    他們一出現,在城牆上面放哨的男人們便已發現幾個黑點飛快朝牆門靠近,要知道站在城牆上的哨台上,視野是要當開闊。

    「快!下去告訴蘇合首領!有人在向我們靠近!」這個城門方向就是蘇合帶著族人守衛,有蒼措部落的男人們,也有唐古奴部落的族人們。

    幾個部落都是混居一起,並不是說你這個部落的族人守住這個地方,別的部落族人是沒有。

    吳熙月是把幾個部落的族人全部穿插起來,讓彼此之間更快適合,同時也利於團結,更不用擔心某個部落會在秘密商量什麼陰謀。

    在屋子裡納涼的蘇合一聽到「蹭」地站起來,眉間轉瞬是殺氣騰騰,「那些長眼的東西跑到我這裡來了?!」

    還沒有開始已經是進入一級戰鬥準備中。

    「不知道是些什麼人,還隔得遠。」過來報信的族人被他身上的殺氣給唬了下,腦袋更加低下,認真道:「分三個方向一起過來,看樣子不是我們所接觸過的部落族人。」

    蘇合冷哼了下,道:「你這話就是在放屁!知道我們華夏部落在哪裡的也就是我們自己部落的族人,連住在西部落裡塞西壬他們都不知道!還分三個方向過來,擺明了就是外部落族人!」

    多說一句話就被罵了通,弄得報信的男人很識相地選擇了閉嘴。

    跑出屋子一路跑到城牆哨台上面,蘇合雙目虛起,問一直在監視的族人,「還在朝我們這裡靠近過來?」

    他們站得高自然可以早看得見靠近過來的陌生族人,而肖開提他們卻暫時沒有看到巍然屹立的城牆。

    「一直在靠近,速度不是很快。像是一邊觀察一邊朝靠近來。」

    蘇合揚眉,「喲喝,還挺謹慎的話,再看看他們能靠近多遠。」吳熙月說了現在華夏部落的實力已經是沒有必須再藏著躲著,適合地讓人發現華夏部落的存在是有必要滴。

    雙手撐在城牆上,日光夠大把青磚都烤燙,手撐上去還縮了下,「他們要是發現我們的存在又退回去,我們就不要理會。如果發現城牆還一直靠近,哼!到了晚上直接殺乾淨。」

    這些人就是屬於特別不安份的傢伙,最好是殺乾淨。

    在他們的眼裡,殺人就跟殺雞一樣真沒有什麼區別,誰要觸犯到了部落,誰就是死。沒有什麼話可說。

    「真阿部落的族人不算吧。」謹慎一點的男人多問了一句。

    蘇合抬手拍了下他的腦袋,「當然不錯,但你也不能以為他們說自己是真阿部落的族人,就是真阿部落族人。給我放機靈一點,除了真阿部落族人之外,別的全部殺乾淨。」

    腦門一痛的男人瞪了蘇合一眼,「都說別拍男人的腦袋,還拍!你又不是個女人!」轉身就走……,知道會惹來蘇合的報復。

    哨台上的男人一陣哄笑,蘇合笑著抬腿朝男人屁股上面虛踹去,「說完就跑,真是沒種!你們幾個都把眼睛瞪大一點,巫師月把這裡交給我們,我們就要負責任!」

    「知道!」男人神情一肅,聲音洪亮回答。

    蘇合也沒有下城樓而是跟他們一起盯緊著,目光瞇起如天上的雄鷹在盯緊既將入口的食物,片刻都不放鬆。

    而肖開提他們更是片刻不敢放鬆,耳聽八方,眼觀四路小心謹慎的靠近。在別人的領地上行動,自然是要小心更小心才對。

    比他們更加高度提高警備的自然是木庫力,他就像是一隻年老但依舊保持著警惕的土狼,時刻盯緊著,一旦發現自己不能抗衡的危險會立馬夾緊尾巴逃離。

    自然更不會一個人搶在前面,而是聽到肖開提他們等人的動靜,保持著距離又落後一段距離向前方移動。

    最先發前城牆的不是肖開提,也不是木庫力,而是另一組的男人。

    「神靈啊!快看前面是什麼!」男人驚聲叫起來,眼裡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幾個男人都抬起了頭,盯著前面全身都震住。

    他的聲音太多,說完後又再完半點聲響。

    肖開提心裡一緊,更是飛快朝自己的族人靠近,而木庫力則是立馬收住腳,不再往前面走。

    在沒有聽到更多動靜傳來,他是不會再朝前走去。

    「怎麼不走了?」跟著他一起的幾個顏乞部落族人有些驚慌地問起來,自己族人的驚聲有太多的恐慌在裡面,他們有些慌神了。

    斯欽過份宣揚蒼措部落的神秘,他們幾個心裡早就有些害所,而木庫力經過這麼久的觀察特意選出幾個膽小的跟自己一起,以便好控制。

    他面色沉疑道:「暫時不能過去,前面的族人看到什麼事情我們還不知道,都要過去的話真要發生什麼事情誰去救他們?誰回顏乞部落報信?」

    本來就有些害怕的幾個男人不再多說,木庫力說得對,無論如何也要有族人活著回部落才行。

    不過,他們究竟看到什麼了呢?

    肖開提沒有再留意四周,而是飛快靠近發現驚慌地族人身邊,「誰讓你們說話的?誰讓你們叫出聲的?」

    臉色鐵青,捲著太陽的熱風找到族人。

    幾個男人都抬頭指著前面,「你快看前面是什麼!」

    ……

    木庫力沒有等多久就聽到草從裡傳來非常急促的腳步聲,很急很急還是慌張跑過來。一定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木庫力慶幸自己沒有走在前面,也沒有趕過去看。

    「走,我們快離開這裡!」肖開提一找到木庫力,滿頭大汗說著,「不能再停留了,我們要立馬回部落裡,越快越好!」

    他的神色驚恐,彷彿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木庫力心裡一下子騰起不好的預感起來,「前面有什麼東西?怎麼怕成這樣子。」

    「非常高的牆,牆上面還有窩棚!上面還有人在走動!」肖開提一口說完,人已經飛快奔跑起來。

    他不知道那些人有沒有發現他們,如果看到他們的話只怕早就派族人過來追殺,所以,不能停,絕對不能再停留下去!

    要回去立馬告訴大酋長,告訴斯欽才行!

    木庫力嚇到驚跳了下,不等顏乞部落的族人跟上,自己已經飛快追著肖開提了。

    他們的動靜蘇合看得一清二楚,見到這些人在發現城牆立馬後退,噙著一抹得意的笑,哼哼道:「算他們還有點眼色,知道我們華夏部落不是好靠近。」

    回頭也要告訴一下巫師月才行,唉,其實有些事情找巫師月說更好,她現在懷了神種,誰都不敢多去打擾呢。

    吳熙月知道蘇合那邊有事情不過不是第二天的事情,直接與博羅特打聽到的消息掛上勾,應該就是木庫力一行人了。

    嘴角勾了下,一抹輕而薄的冷笑從眼角邊劃過;好不容易過來,連城門都沒有靠近又跑右去,大抵是看到之後心裡害怕了吧。

    無聊的日子,等生產完後需要好好活動筋骨才行。

    天氣又是晴了幾天,芒最先坐不住,「月,我還是回一次大濕地,去看看稻穀到底怎麼樣,行的話我們可以繼續守著,不行的話再回來。」

    說實話,大濕地裡的稻穀她確實還是有些念頭,但又怕水受到污染,連著稻穀也受到污染。

    想了許多,還是堅定拒絕,「不,還是不去了。」

    「我們只是去看一眼,不會有太多關係。你想,族人們都付出那麼多的努力,我們總不能因為懷疑就放棄了吧,最少也要去看一眼才對。」芒繼續遊說,他是不會忘記自己的女人在看稻穀時眼裡迸了來的驚喜,更不會忘記當禾苗生長起來女人臉上的期待,為了這些更值得他去跑一趟。

    薩萊手裡拿著一些麻布回來,晚上漸漸轉涼需要在身上蓋一點東西才行,他把女人們剪裁下來的細碎麻布都收集回來,打算自己學著來縫製。

    見到芒彎著腰,目色溫柔看著坐在籐椅裡的女人似是在說些什麼事情。

    便下意識問了句:「在說什麼事情呢?」又抖了下麻布細條,「晚上有些涼,我準備拿這些碎麻布都縫製起來,好來蓋到身上。」

    在生活上,薩萊比他們三個都要細心,吳熙月笑道:「挺好的,你放到一邊,呆會我來縫製。」

    芒卻揚聲對薩萊道:「我打算去看看稻穀,月不同意。薩萊,你是巫師,你怎麼看?」巫師是要替部落著想,這傢伙應該會同意吧。

    「為什麼不同意呢?」薩萊抿著嘴角道:「你不是說稻穀出來後會解決所有的食物問題嗎?更能造福我們的子孫後代吧?現在都已經種出來了,為什麼又不同意芒去看一眼。」

    吳熙月把自己的理由又說了一遍,薩萊細目斜睨起來,懶洋洋道:「什麼事情需要去做過才知道是對是錯,什麼東西只要去看過才知道行不行。你現在只不過是猜測而已,稻穀究竟是好不是壞還是需要看過才行。我是贊成芒過大濕地看一看。」

    「至於浮屍問題你真不要擔心,蘇合不是說了嗎?大濕地是中間高,兩邊低,訥裕魯河就在低處,水勢再大也不要能衝入大濕地裡。我倒是不擔心會有浮屍出現,就算是有只怕早就被各種野獸給吃掉。」

    說到吳熙月陣陣噁心,抹了下嘴低頭思量起來。

    薩萊看了芒一眼,薄唇輕張,冷漠道:「我勸過了,她不聽,你自己繼續。」拿起細碎的麻布轉身回屋子裡。

    他從來就不會來勸人,這次僅是因為自己問了才會勸一句。

    弄得芒扯了把自己的頭髮,對身邊的人……很是無奈。一個比一個都不正常,合著就是他跟啼比較正常了。

    狼王早就不見的影子,去了什麼地方誰也不知道。還說一直陪到月將孩子生下來,結果天晴了幾天就沒有影子了。

    啼也是很忙,城牆需要繼續擴大,一直要擴大到對岸,防止有人從對岸渡入蒼措部落裡。所以,部落裡又開始忙碌起新的事情來。

    現在,只有他跟薩萊留在女人身邊,薩萊不勸的話,只能是自己繼續再勸一勸了。實不行,讓納雅她們來勸吧。

    吳熙月想了好一會,在芒的等待中笑道:「好吧,我同意你過去看一看。僅僅是看一看,不能再居住在大濕地,現在我們可不用擔心有人會穿過大濕地到達部落裡。」

    「我也只是看一看,不會留下來。」芒彎著嘴角笑了起來,陽光斜斜地灑在他身上,愈發顯得身形修長挺撥,眉目俊美。

    薩萊在屋子裡探了腦袋,「你現在起程都可以,我一個人就可以照顧她來!」

    讓他照顧女人芒確實很放心,薩萊很會做各種食物,他們幾個只會烤肉,只有他才翻著新樣給自己的女人弄食物出來。

    抬手摸了摸吳熙月豐盈許多的臉蛋,芒傾下身子輕輕吻了吻她臉頰,「不要擔心,我很快會回來。」

    「我不擔心你會遇上危險,是擔心會不會染病。」吳熙月輕地吞了口氣,笑容淺淺。黑色的眸子裡盛了陽光,眸波粼粼靈氣十足。

    撓得芒心裡一陣癢癢,輕柔的吻從臉頰邊落在了她嘴邊。吳熙月側首,兩人的唇瓣親密結合。

    「忍了許多了。」一聲低斂,隱忍的長歎從嗓子裡逸出來,芒氣息不穩雙手撐住的籐椅的扶手。

    吳熙月笑起來,眉目彎彎瀲灩如初月,「還要忍啊,等到明年春季來臨時就差不多了呢。現在就忍不住,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晚上用手來?」

    「五指姑娘誰都有,你可以自己用手來。」

    一身怨氣的薩萊幽靈般站在已經情動的兩人身邊,「你們能不能不要無視我?雖然說我對男人女人之間的事情不太熱衷,可我也是個男人也會有想法!別當著我的面談這個話題行不行?」

    看著自己的女人跟另一個男人親熱,還看到男人將自己的大手覆在女人的胸前,……那樣旁觀的滋味很是微妙啊。

    芒的視線輕輕地掃過,落在了薩萊下半身的中間部份,麻布褲雖然很寬,可也掩不住薩萊擎起來的雄姿。

    站起來,深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堪堪將躁動壓了下去,轉是挺有興趣問道:「我一直不明白你怎麼突然間就行了呢?」

    弄得他現在都在想,女人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他的。

    吳熙月的笑容又深了許多,拍了拍有些發燙的臉,好整以暇地看著薩萊,看著他準備怎麼回答。

    通常,男人對這樣的問題是相當抗拒,更不可能當著另一個男人的面來談自己曾經是不行。

    還是低估薩萊對此事的態度,他輕飄飄地看了芒一眼,神色慵懶而優雅,如在從林裡邁步的豹子,道:「我一直就行,只不過比你們懂得克制。更知道不是所有女人是我可以發情的對像,更不會說看到男人跟女人在一起,我就有衝動。」

    「我只能巫師月一個人有感覺,也只會對他硬起來。哪裡像你們這些男人,看到一個女人都會硬起來。」

    最後投去一記很鄙視的眼神,噎得芒好半響都沒有回答。

    他原來是打算來取笑取笑薩萊,結果……反過來倒讓薩萊給拐著彎說自己不對了。

    立馬對吳熙月道:「我可以對神靈發誓,我除了對你的身體很感興趣之外,再也沒有對別的女人感過興趣。更沒有出現過薩萊嘴裡說的哪些事情。」

    「你們不給對方找不自在是整天都不舒服了,行了,行了,該干毛去就干毛去。我還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樣的人嗎?薩萊以前是有些問題,後來我配了一些中藥給他喝,再來……」再來是什麼沒有再說下去,吳熙月及時收住了聲音。

    而芒目光微微一動也沒有深問下去,薩萊後背上的那些傷他們是見過,這麼嚴重的傷換成是他們未必能挺得過來。

    在薩萊身上,有著他不願意提起的往事,也有著他們不知道的秘密。

    薩萊是不在意自己行不行,他知道自己行,自己的女人知道自己行就行!

    籐椅很寬廣,後背又挺著獸皮靠枕,裡面是塞滿了草梗,再在外面鋪一塊薄軟的草蓆,靠上去既不熱,又很舒服。

    吳熙月懶如波斯貓那邊的靠過去,新月一樣彎彎的眼睛裡淌著笑,道:「我餓了,很想吃槳果。」

    原諒一個孕婦的胃口有多大,她是真的餓起來。

    芒立馬轉身去找槳果,總覺得是女人有意支開他呢。

    「剛才不是吃了嗎?怎麼又餓起來了?」薩萊自己搬了椅子過來,坐在她對面拍自己的雙腿,「來,把腿搭上來,我給你揉揉。」

    大約是缺鈣,吳熙月的小腿經常半夜抽筋,有時候抽得厲害,痛到汗水都冒出來。

    乖乖地將雙腿搭在他雙腿上,細細看著如畫中走出來的男人,良久後,她才道:「你從來不在乎自己身上的事情嗎?」

    從丹殊離開後,她一直在等著他說些什麼,顯然,這個男人是繼續把自己藏在一個充滿黑暗的盒子裡,不肯走出來半步。

    昨晚上她半夜起來方便,下床的時候聽到薩萊低低的叫了個名字出來,很悲痛的口氣讓她心裡就是一跳。

    第一反應就是:這廝不會還有個夢中情人或是初戀什麼的吧。

    再仔細一聽,他說出一個名字來,旭勒……,這個名字她從丹殊嘴裡聽過,似乎以前是好夥伴的關係。

    薩萊的手法很靈活,不輕不重地捏著很舒服。目光垂下,長長的睫毛掩住細目裡的一切,他淡淡道:「有什麼好在乎的,以前是阿米同巴哈拉族人值得我去在乎,現在就是你值得我來在乎。我自己無所謂。」

    很淡漠,好像是哪怕下一刻死去都無所謂。

    聽到吳熙月心裡一揪一揪的痛,「你這麼不在乎自己嗎?」

    「我在乎你就行。」

    妹紙磨牙,「你在乎我,難道我不在乎你嗎?」跟他說話必須要好好頂住才行,不然……隨時會氣暈過去。

    「你肯定是在乎我啊。」薩萊挑眉,抬起頭一臉奇怪道:「你在乎我,我在乎你,這跟我自己在不在乎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跟繞口令似的,吳熙月聽著有些暈乎起來。

    她動了動腰,努力冷靜下來,平靜道:「我在乎,更希望你能自己在乎在自己。因為,只有自己在乎自己才會更讓我來放心。你連自己的都不在乎在自己,我哪裡能安心呢?你不知道你現在表情就是」老子現在死掉都無所謂「!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子會讓我心裡很難受嗎?」

    對薩萊來說,他還真是這麼認為。

    死了就死了,大家哭一場過後就會沒事情。部落裡老人也離開了這麼多,除了在火燒掉的時候有人哭著,幾天過後又跟沒事了一樣,再過一段時日你要問他死去的老人叫什麼估計都記不起來呢。

    這是薩萊一直以來的認為。

    吳熙月的話讓他陷入了沉思,頭一回覺得原來自己突然間死去對發女人來說是件很難接受的事情。

    但是……,他抬起手摸了下肩膀,還不知道自己能陪她幾年啊。

    輕地一笑,道:「所有人都會死掉只是遲早的問題,我要是死了你可以傷心一會,畢竟我是你的男人,對吧。但不要惦記著,知道你的身邊曾經有我就行。」

    ……

    「你什麼意思?」吳熙月冷聲質問起來,「把話說清楚,你……什麼意思。」目光掃過他的肩膀稍微停頓了下。

    薩萊撓了撓肩膀,似是肩膀上發癢才抬手去止癢,神情自若道:「沒有什麼意思,只是覺得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活到老。」

    「就像是央羅,你治好他的大肚子,我看著他是一天比一天強壯起來,最後呢,突然間就死了。那麼難熬的日子都熬過來了,結果突然間就死亡。你告訴我的時候我還挺驚訝,在蒼山山脈裡他沒有生病前可是個厲害的首領,哪怕是生病後也只有落庚部落敢去招惹。誰想到你治好他的病,卻還是在比較年輕的時候突然死了呢。」

    吳熙月的視線從了他肩膀上離開,眼簾低垂間錯過薩萊眉目間一逝而過的緊張。從前沒有說出來,以後他也不會說出來。

    「你說得沒錯,這人啊跟水裡的烏龜一比就是弱爆了。」吳熙月沒有再多想,他是巫師麼,有些事情總是看得透一些。

    薩萊輕地揉著她的小腿肚子,慢悠悠回答,「所以,你只要知道我在乎你就行。當然,我是不希望你挺年輕的就死掉。」

    「放屁!」吳熙月柳眉一橫,「我還要好好活到七老八十歲才行,我要看著我們部落成為第一大部落,看到兒孫滿堂才行。」

    這麼一打叉,妹紙很悲催的發現自己忘記問起旭勒是誰了。

    芒已經拿了槳果回來,這個時節槳果到處有,女人們更是摘了許多回來釀果酒,隨時去,隨時有。

    到了晚上,失蹤幾天的狼王回來。

    他回屋子裡看了一眼,可以嗅出來躺在床上的兩個是誰。沒有進去,轉身回到自己的屋子裡。

    經過薩萊的屋子時,突地聽到薩萊好像是在哭。

    腳步只是頓了一下,狼王推開自己的房門,轉向關上,並不關心大晚上的薩萊為什麼會哭。

    並沒有哭,而是做夢在哭。

    薩萊從夢中驚醒過來,呆呆地坐著。天上的月亮真是圓啊,很像那一個晚上的月亮。那個晚上月亮很圓很亮,他躲在樹後面一直等著旭勒與丹殊快一點過來。

    他們約好等到月亮爬到樹梢後就一起偷偷離開血巫族。

    後來,是旭勒哭著跑過來對他說,「薩萊,你快走!丹殊為了得到石林大巫師之位,悄悄告訴大族長說你要背叛血巫族。」

    月光很大,他看到旭勒身上有東西在流動,風一吹過來便聞到了血的腥味。

    「你怎麼受傷了?」來不急問為什麼丹殊要告訴在大族長,為什麼會背叛同伴,而是急急問起旭勒怎麼受傷了。

    旭勒是忍著痛說,「我去找丹殊,正好看到他走出山洞,正要跟他說一起來找你,他卻是朝大族長的山洞裡走……」

    說了很多,唯一知道的就是丹殊背叛了他跟旭勒,為什麼呢?因為丹殊想要得到石林大巫師之位呢。

    火把在從林裡閃動,有人在大聲咒罵著,還聽到丹殊的哭聲。

    一身血的旭勒說:「快走啊,你快走啊!再不走被大族長他們抓住,你就活不成了!」他的手推桑著他,稠稠的儘是血。

    他跑了,那時候還小挺害怕死的。是抓住旭勒的手,一起跑的。

    可沒有跑多久,旭勒哭著說,「我不行了,我不行了……,你快走吧。拖著我只會連累你,我身上流了那麼多的血,早晚是要死!我不能連累你啊。」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記不住,只看到丹殊突然間出現,……他只看了眼腦袋一痛便暈倒過去。

    一直以為,他認為是丹殊打暈了自己,可上回丹殊去年說……是他打暈了他。

    究竟是誰打暈了誰,他們自己都糊塗了。

    再後來,他被關起,天天被大族長他們折騰,關在一個小小的黑洞裡,每回有人過來折磨他之前會用獸皮套住他的腦袋,燒得旺的火把就在他後背上戳過來戳過去。

    好了又燙,燙到後來他都不覺得自己疼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老巫師回來,是他救起了他,並親自帶在身邊一點一點醫治好他,又教了他許多東西。

    有老巫師在的日子過得很舒服,聽說旭勒死了,而殺死他的丹殊卻逃跑了。也不算是逃跑,是得到大族長的同意離開的血巫族。

    而他,竟然成了石林裡的大巫師,明明是他最不想得到的,結果……反而成了自己。

    一場夢將薩萊拉回了以前,已經是沒有辦法重新入睡,薩萊乾脆從起身打開房門掉到院子裡。院子有石頭砌起來上面鋪了木板的檯子,還有幾個大樹墩。

    眉目冷冷的薩萊坐在大樹墩上面,手指輕輕叩著木檯面沉思起來。今晚的夢跟以前是一樣沒有變過,只要做夢總是夢到旭勒一身血,眼睛淒涼地注視著他,彷彿是在怪他為什麼沒有救走他。

    不是沒有想過要救他,而是自己也被關起來受盡折磨。

    只是,……現在有些想不通了,丹殊怨恨是他失約,到了約定的時候沒有等到他,等到的是大族長。

    對了,他還說……,薩萊半闔的目光倏地睜開,細碎的寒光如銀針一般閃動,還聽旭勒

    說……,一直迷茫不清的思路在這刻豁然開朗起來,撥開了重重迷霧,他終於知道是哪裡不對勁了。

    旭勒對自己說丹殊為了要得石林大巫師之位,偷偷告訴了族人說出他們三個要逃跑。然而,丹殊卻說是旭勒告訴他,是他薩萊為了得到大巫師之位背叛了三個人的約定。

    從一開始到逃跑失敗,從來就是旭勒在中間說著。

    對丹殊說是他薩萊有背叛,對他說是丹殊有背叛,結果,最後兩個相遇更發現彼此都沒有傷害過對方,更沒有做出要殺害對方的事情出來。

    一切一切的所有說不通全部都指向了旭勒,如果說,一直都是旭勒在中間耍心計,那麼整件事情就能說清楚了。

    從來就是丹殊與自己沒有背叛約定,從來就是旭勒一個人背叛了約定,為了不讓他們懷疑,故意在中間誤導,這一誤就是……這麼久!

    清冷冷的月輝灑在大地,月光下的薩萊不知道站了多久,孤單的身影彷彿沾了月的淒涼,心裡頭的悲痛似水一般的壓來,他低下了眼角邊水光微泛。

    如果真是這樣,原來他一直內疚的人應該是丹殊,而不是旭勒!更恨的是,他竟然欺騙了他,欺騙到他一直在怨限著丹殊,還以為一切都是丹殊引起。

    到頭來發現,所有的一切竟然是跟自己最內疚的人有關係,而他最恨的人是跟他一樣都是被背叛被欺騙。

    清幽的月亮已慢慢斜下,灑下的月光更是冷冽生寒,再怎麼寒也寒不過薩萊心裡的寒。

    狼王靠在門檻邊站了許久,隨著薩萊的肩膀輕輕抖著,他修眉皺了起來。這個怎麼了?一幅很悲傷的樣子。

    難道女人不要他?所以一個人在這裡傷心。

    是走出去,還是不走出去呢?

    走出去,他應該怎麼勸?不走出去好像又有些看不下去了,一個男人怎麼能傷心成這樣子呢?

    「大半夜不睡覺,你這是為誰在哭?」冷漠的遽然響起,清凜勝月輝讓薩萊背脊挺直,微側了下身子把眼邊的流出來淚水拭乾淨。

    是狼王的聲音,一聽就知道。

    轉過身,道:「我會哭嗎?」聲音厚重,悲痛來不及掩飾在聲色裡洩露出來。

    「你會哭,我不奇怪。」狼王邁過門檻,「女人不要你了?」

    薩萊怒視,「她才不要你了!」

    「那你為什麼要哭?」

    不說清楚他還真以為女人不要他了!薩萊咬了下牙槽,淡道:「想起一些事情突是感到悲傷,被人背叛欺騙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一個背叛你,欺騙你的人,你還在為他哭?薩萊巫師,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善良了?」狼王一針見血指出,雖然說出來的話不太好聽。

    薩萊身子一震,細目瞪大了一些。

    狼王說的……有道理,他為什麼會為一個背叛自己,欺騙自己的人哭呢?薩萊緩緩坐在樹墩上,笑了笑,道:「謝謝你,狼王。」

    「以為女人不要你了,為別的人哭,呵,你還是有心思。」狼王一聽並不是女人跟他的事情,瞬前沒有了興趣。

    他又多管閒事了,不是女人的事情,他向來沒有興趣。

    轉身回了屋子裡,「砰」地關上門,把薩萊一個人涼在外面。

    次日,吳熙月起來意外地看到薩萊眉目裡的冷漠好像淡去了許多,嘴角邊還挽著舒心的笑容呢。

    「昨晚上做什麼美夢了?」

    在弄食物的薩萊抬頭,斜飛細目裡笑意潺潺,「美夢沒有,不過我是從一從噩夢中清醒過來了。」

    「那還真是恭喜了,噩夢可不是好夢啊,能清醒就最好了。」吳熙月笑看著他,一語雙關。

    可以看出來,他身上的陰暗確實是散開許多,以前是裹著黑暗,現在麼,總算是帶著絲陽光了呢。

    薩萊弄好熱湯盛到陶碗裡,走過來,「我要出去找一下丹殊,正好狼王回來我可以安心離開一陣子。」

    ------題外話------

    ……8月份又過去了8天,真是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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