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一位看上去並不太厲害的首領,桑賽心中絲毫不敢大意。舒殘顎副越是看上去沒有害壞的人其實他們都是相當厲害。
眼前這位年輕首領就是屬於相當厲害的男人,他用笑容遮蔽了他的危險讓別人不再提防他,如果不是發現年輕首領眼底裡的凌厲,還真險些被騙了過去。
等了一會也沒有等到年輕首領地回答,桑賽有些受不住氣小心試探起來,「請問這裡是哪一個部落?能否告訴我們這裡離布阿部落還有多遠呢?」
他的謹慎對待讓亞莫部落的族人全身都繃緊起來,桑賽哪怕是面對莫河外面一個小部落首領也不會這麼小心謹慎,這次他很反常。
芒只是笑看著他一句話也沒有回答,指了指自己對面,「坐下來說話,讓我坐著回答你脖子會有些累。迷路的人在叢林裡通常會是很累,我看你們臉上也沒有什麼疲倦應該是在附近還休息了好一會吧。」
他一言道破亞莫部落在附近休息的事實,讓桑賽頓地一驚,看向芒的目光更是凌厲異樣,沉聲道:「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我們就在附近?」
要不然他怎麼他們在附近有休息?
「哈哈哈,你當我們都是笨蛋嗎?」是哈達仰起頭大笑起來,眼裡閃過譏意,「有幾個迷路身上還會這麼整潔,又有幾個迷路的人頭髮上面連一根枯枝枯葉都沒有沾住?還有你們的眼睛完全是剛剛睡醒過來的模樣,哧,你當我們看不出來嗎?」
桑賽一陣羞惱,該死的!他把這事細節給忽略掉,讓別人一眼就破識了他們的謊言。心裡惱怒的桑賽只能是繼續硬著頭皮說下去,「我們確實在附近休息了一會,只不過是因為沒有找到正確方向,族人又很辛苦不得不暫時休息。要不是看到你們山洞有火光我們肯定還在叢林裡繞路走了。」
他說著看到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走到部落首領身邊,俯下身子在他耳朵說了幾句什麼話,眼皮子無端地跳了下,桑賽一下子感到心神不安起來。
芒似笑非笑地看著桑賽,淡淡道:「我的族人在溪水邊捉到一個男人,很湊巧我正好認識這個男人,茲爾撒,畢復部落的族人。」
「茲爾撒說他是部落首領。」見到對方已經徹底識破他們的謊言,桑賽也不再繞著圈子爽快承認,「我們確實是要去找布阿部落的巫醫,只不過到達的時候才知道巫醫早就死去,而布阿部落早被蒼措部落滅掉。」
「茲爾撒告訴我們說他知道一個更厲害的巫師,嗯,其實我們也不太相信他的話,一會說是巫醫,一會說是巫師,都沒有弄清楚他到底是認識巫師,還是巫醫。對莫河一帶叢林不熟的我們只能是讓他帶路,從布阿部落的山洞走到你們的部落不知道已經過去多少個太陽了。差不多是我們從莫河邊走到布阿部落領地那麼久。」
芒也有些詫異,沒有想到茲爾撒殺掉前任首領讓自己成為了畢復部落的首領,這傢伙一向很有野心,可膽量卻是非常小,他怎麼會答應帶亞莫部落到蒼措部落呢?
而且可以聽出來茲爾撒還故意帶著他們繞了許多路。
遂是笑微微道:「你們都讓他騙了,從布阿部落到我的部落只要幾個太陽升起就行,差多不超過五個太陽升起」芒伸出五指朝他們晃了下,很清楚地告訴亞莫部落的男人被陰險的茲爾撒騙了。
在原始部落族人心中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騙,桑賽他們已經被茲爾撒騙了一回,結果現在聽說到蒼措部落又讓他故意繞著走,好幾個男人已經兩眼噴火,「桑賽,我去把他給殺了!該死的,竟然又騙了我們。」
「這種陰險膽小的傢伙沒有必要再留下來,直接殺了更好。」
在芒寥寥幾句話下把亞莫部落男人們的怒火瞬間點燃,憤怒的他們一時把重點都偏到了欺負他們的茲爾撒身上去。
桑賽也很憤怒,他在莫河外面從來沒有被人如此對待過,心裡頭早就是怒火焚燒。但他時刻記得自己過來是需要做什麼的,也正因為如此才沒有被芒套進去。
深深呼吸一口,桑賽生生忍下怒火很平靜問起坐在自己對面的年輕首領,「你既然是蒼措部落首領,能否將我們帶到部落巫師身邊去?我們有事情要求救巫師才行。」
「你們找錯人了,我可不是什麼蒼措部落首領。」芒保持著他的完美微笑,在吳熙月督促下用草根洗漱到更潔白的整牙牙齒露出標準八顆,這樣的笑淡淡的,溫溫的讓人是惱也惱不起來。
桑賽險些噴出口血出來,不是蒼措部落首領他坐在自己對面做什麼!還一口一個我的領地,我的族人!逗他玩嗎?
「可以讓我們見到蒼措部落首領嗎?」桑賽腮幫子咬緊,兩眼鼓出銅鈴咬牙切齒問起來,「我們有很急很急的事情需要見到蒼措部落首領,還有巫師月才可以。」
被怒火沖暈頭腦的幾個亞莫部落男人早就跑向泡著茲爾撒的溪水邊,怎麼可能還有騙了他們的人在呢,早就讓芒吩咐男人拖到一個隱蔽藏起來了。
茲爾撒留著還有一點用處呢,現在可不能死。
芒攤攤手,臉上掛著是桑賽恨不得撕下來的微笑,「你們運氣差了一點點,首領正好離開的部落,還有巫師月也跟著一塊過去了。最大一場雪已經開始飄下來,你們沒有辦法再停留在莫河一帶需要儘管返回自己部落才行。」
他的微笑是讓桑賽恨得牙癢癢,可對方沒有對他怎麼樣,讓心中怒火完全是沒有地方發洩,憋得桑賽雙目通紅咬緊後牙槽繼續問起,「他們需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我們還可以等一等。」
「你確定能等得起嗎?抬頭看看雪下得有多大再說吧。你們還有兩個晚上考慮,第三個晚上大雪只會越落越後,最後會把通往莫河外面的山脈全部封死,你們可就沒有辦法離開了。」
芒不緊不慢的說著,他只是在說出事實並沒有點為難亞莫部落男人的意思。身為一個部落首領他很清楚像亞莫部落這樣的大部落不是蒼措,格裡兩個部落可以得罪起,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靠說來解決。
還好月離開山洞去的卜卜山,否則,還真沒有辦法應對。
亞莫部落的族人臉色早就黑透了,其中一個男人對桑賽憤憤道:「他們是不是在騙我們!你瞧瞧,這傢伙的笑容真是讓人很討厭。」
「要不,我們去他們山洞裡看看……,剛才他們出來時都是從一個山洞裡跑出來。」好幾個亞莫部落的男人臉上閃過鄙夷,都住在一個山洞,哧,還真是一個好小好小的部落。
如果可以他確實是想去山洞看看巫師有沒有在。
芒好似猜出他們心中所想,對哈達道:「你去告訴山洞裡的族人,就說莫河外面亞莫部落的族人今晚會在山洞裡睡一個晚上。」
非常大方邀請桑賽他們都去山洞裡睡覺,大方到讓桑賽他們一旦懷疑是不是又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等著他們。
「怎麼?難道你們都不想進山洞睡覺?」哈達就瞧不起他們這種熊樣,想去又不敢去,還一臉懷疑……,有本事今晚就呆在外面跟雪睡一個晚上!
桑賽的目光在芒俊美面靨上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最終抬抬手示意族人暫時安靜下來,畢竟是一個經歷過許多事情的男人,他很快便鎮定下來,且笑道:「那今晚就需要打擾蒼措部落族人了,也許再一個太陽升起我們還需要擾擾一天才行。」
就如對方所說他們不能等太久了,頂多只能呆兩天,第三天後必須要起程返回部落才行。他們可不想留在莫河一帶過完整個下雪天,也沒有哪一個部落會願意收留住他們。
在食物貧瘠的小部落裡哪裡能養得起他們。、
芒示意放哨的男人們把火熄滅,又吩咐他們今晚不需要再到外面站著放哨全部都去山洞裡就可以。
穿過山洞前面的空地,桑賽留意到空地最邊上有一個凸起來的地方,天色太黑瞧得不是很清楚,感覺有些奇異便不由多瞧了幾眼。
上面尖尖的,下面寬寬的……好像是用樹木搭建出個什麼奇怪東西出來。
腳步一放慢自然讓蒼措部落的幾個男人都發現,瞧著他目光方向看過去,歸阿笑著道:「那是我們巫師月建出來的樹屋,裡面可以住人,不過現在不適合,太冷了。等太陽很大的時候就可以住人進去。」
樹屋還是老人們剛來回部落沒有多久搭建的,到現在還存在呢。
頭一回聽到樹屋的桑賽微微瞇了瞇眼睛,「你們的巫師是比布阿部落死去的巫師還要厲害嗎?他到底是巫師,還是巫醫呢?」
很明顯的試探呢,歸阿嘴角彎起來,硬朗五官笑意深深,「巫師月是一個很厲害的巫師,最少在我見過的兩個巫師裡數她最厲害。可惜的是你們沒有辦法見到她,才離開不久應該沒有這麼快回部落。」
再一次聽到巫師月並不在山洞裡。
對面蒼措部落的坦誠桑賽不由打消起自己的懷疑來,如果巫師月真在部落裡的話他們不會這麼主動讓外族男人進山洞睡覺吧。
目光落在走在前面修長挺撥的身影,他的氣勢並不像亞莫部落首領那樣霸氣,笑容溫和但很顯得冷漠,他的人應該是不如他笑容那麼地溫和。
不是首領嗎?為什麼他卻感覺他應該是一個首領呢?
走入山洞全身都有些發寒的亞莫部落族頓感到一股股熱氣撲過來,太過溫暖的反而打了個激靈。
隨著雪的飄落北風也越刮越大,歸阿讓族人把草簾抬出來遮住山洞口。
帶著近十個外族部落男人進來,山洞裡的族人都很主動認出兩個火堆出來,等他們坐下後歸阿似是有些不太好意思道:「我們已經吃過食物了,如果你們肚子餓了的話我讓族人去取一些食物過來。不會是很多……。」
沒有部落會願意拿出自己儲存下來的食物分享出去,一群陌生男人還不知道要吃掉多少食物呢,誰捨得啊。
就算是有多的也不能分出來!
歸阿表情很成功地讓桑賽他們想偏了,越覺得蒼措部落是一個小部落,連儲存過下雪天的食物都只夠本部落的族人吃。
哦,也許還不夠吃呢。
目光不加掩飾打量起山洞來,小!只感覺到一個小字!比布阿部落的山洞還要小……。再看看都坐在火堆邊的男人,神靈啊,才這麼幾個族人?
女人呢?怎麼連個女人都沒有呢。不會吧,竟然小到連一個女人都不存在?這樣的部落憑什麼把布阿部落給滅掉呢?
一串串不可思議的疑問浮在每個亞莫部落的男人腦海裡,這麼小的部落要是在莫河外面早就被大部落給吞併掉!
他們沒有去莫河外面倒還明白自己的本事不夠。
本來打算明天要走的芒不得不把自己的計劃擱置下來,他沒有辦法帶著部落的男人離開……,一離開的話,山洞裡的族人就更少了!
就算是要離開也是需要等到亞莫部落的男人離開才行。
這一晚,亞莫部落的男人身子是暖暖的,可肚子是空空的……,半夜起個個都開始捂著肚子餓到心裡發慌。
到了次日大清楚,好歹也知道自己出去動手。經得芒的同意後,桑賽帶著他的族人速度去叢林裡狩獵。
而山洞裡歸阿有條不紊地吩咐族人把山洞裡還在許多石器都撿好藏起,儲食洞前面更是把巨石重新推上不許任何人進入。
「獸皮也要收起來,一定要讓他們知道我們部落很窮很窮,窮到都沒有辦法穿上一塊新獸皮。」跟芒商量過後,歸阿開始把部落裡的獸皮什麼的都收好,再拿出許久沒有穿的獸皮繫在身上。
一個窮部落哪有能力留下一個巫師呢。
必須得讓桑賽自己相信蒼措部落的巫師並不厲害,也沒有茲爾撒嘴裡說的巫醫才行!嗯,蒼措部落本身就是沒有巫醫滴。
晚上到來的桑賽他們本來就沒有來得及好好打量整個蒼措部落,現在擰著食物回來的他們一見到一群穿得破爛獸皮的男人窩坐火堆邊,手裡拿獸骨頭在一下一下削著樹枝。
本能地他們把已經打回來的食物往自己身後藏去,看到蒼措部落這樣子更加相信這是一個很窮的部落了。
食物沒有多餘的,獸皮還是破舊到是穿了很久很久……,神靈啊,會有巫師看上這麼窮的部落才怪!
這回桑賽不需要族人們在耳邊說什麼立即決定返回部落!就算是蒼措部落族人自己說他們有一位厲害的巫師,他也不相信了!
吃過自己打回來的食物,桑賽簡單謝過芒後立馬族人速度離開的蒼措部落山洞,火急火急的回去告訴他們的首領莫河一帶早就沒有了巫醫存在。
看著他們迫不急等離開的背影,許久後男人才哄然大笑起來,……還以為他們會多呆一天兩天呢,結果……只住了一個晚上就忍不住要離開的,哈哈哈,這麼輕易打發掉還不用擔心亞莫部落會來報復呢。
又等了一會確定他們不會再返回來,芒他們也需要開始離開回到屬於自己的山洞。相處了這麼久,又一起戰鬥過兩個部落的族人們間都產生很濃厚的友誼。
等到真正要分開個個都是心生不捨,唯有笈和摟著他的木頭女人站在最後一言不發沒有半句想要說的話。
他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帶著很大的希望過來卻沒有想到……還是沒有將卓瑪治好,更讓他到現在還沒有辦法接受的是,卓瑪竟然有暗中幫助過堤爾維。
為什麼了?看上去善良的卓瑪為什麼要幫助堤爾維殺害芒呢?
沒有辦法從卓瑪嘴裡得知,那麼……回到部落裡他一定要找堤爾維護問清楚!問問那個像是毒蛇一樣的女人為什麼要帶壞卓瑪!
「走吧笈和,我們沒有必要再留下來到。」看見自己弟弟悶悶不樂的模樣,芒心裡微有些刺痛,笈和一直都是很開朗的,在聽到他提起往事後便一日一日消沉下來。
到最後,他已經看不到他眼裡的笑容了,看到的是像黑暗一樣的憂傷。
笈和輕輕點頭,他對芒是沒有埋怨,更多的是感謝。謝謝他在卓瑪犯了那麼大的錯誤也沒有殺死她。
僅憑這一點,他也不能埋怨芒。
遠在卜卜山的吳熙月沒由地心裡一慌,手裡拿著老人打磨出來的石器都脫手掉落。捂捂心悸突如到來的胸口,吳熙月秀眉蹙緊拾起石器,心緒不定讓她很難受。
挺著斗大肚子的納雅腳步輕快走過來,見到吳熙月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納雅擰著眉頭擔憂起來,「月,你怎麼了?是不是這幾天走路走累了?」
才到卜卜山就讓老達接去看他們老人們打磨出來的石器,幾乎都沒有坐下來休息呢。臉色這麼難看肯定是累著了。
吳熙月揉揉眉頭,心裡發沉嘴裡微笑道:「沒事,可能是剛才站起來太猛有些頭暈。你怎麼到這邊來了,黑耶呢?他怎麼沒有看好你。」
「你自己都不舒服還管著我做什麼,快把石器放下,這些東西都在這裡又不會跑,你急著看什麼呢。走,跟我回去休息一會。雪越下越大,卜卜山到處都是石頭,你要不小心摔個跟頭腦袋都會磕出血來。」不分由說接過
吳熙月的手腕就朝山洞裡走去。
老人打磨石器的地方就是一個天然避風石谷,一條暗溪從石谷裡經流出來很方便老人一邊澆水一邊磨石器。
老達還在撿出自認為打磨最好的石器讓吳熙月挑撿,一抬頭看到納雅接著吳熙月離開,急得老達在後面追過來,「停下,停下!納雅,你個臭女人快給我停下來!」
「停個屁的停!沒有看到月現在臉色不太好嗎?告訴你老達,你要是累著了月,哼!我看啼怎麼饒過你!」在卜卜山裡,納雅把跟老達之間的抖嘴當成唯一樂趣,每天必須要氣氣這個脾氣又臭又固執的老人。
吳熙月哪敢讓她牽著自己走,穩穩心神急忙道:「你快點走,我回山洞就是了,急跑什麼。肚子越來越大,你也要注意一點才行。」
「肚子大了才沒有什麼危險,我可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太好,該怎麼樣就是怎麼樣。黑耶那渾蛋天天晚上跟我交配一場,也沒有見得有什麼事情發生。」納雅滿不在乎的說著,直接告訴她現在的嘿咻生活少多豐富。
月份大了適當xo據說還有益小孩大腦發育,只不過……第晚晚xo,丫的!尼瑪也太彪悍了點吧。
本還想多說幾句可看到納雅能跳能蹦的確實沒有什麼事情,吳熙月忍了忍最終沒有多說明廢話。
蛋疼的,人家身體強悍,一夜御男無數都可以頂得住。哪裡像她……,一個狼王就把她xo到各種苦逼,想暈都暈不過去。
等到了山洞裡吳熙月才知道老人們打磨了多少石器,啼他們正在幾十件石器裡挑撿合自己心意的各式石器。
見吳熙月過來,啼俊顏微笑招手道:「到這邊來,老達他們磨的石器很多,太多了反而沒有辦法帶回部落,我想挑出一些非常好的石器帶回部落分給年輕男人們。」
「這些都是老人們一片心意,如果能帶回去就都帶回去吧。反正這次都要跟著一起走,一人帶幾件就可以搞定。」她還是捨不得把這些都不錯的石器放在山洞裡風化,能帶回山洞干毛不帶呢?
有了這些石器可以用很久很久了呢。
老人們也是厲害,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就磨出如此諸多的石器出來。看來卜卜山裡的石頭確實是很適合打磨石器。
黑耶已經從吳熙月手上接過一直就不太老實的女人,濃眉大眼裡很自然地流露出對自己女人的關心,「小心一點,卜卜山裡的石頭不是泥土,你還沒有摔怕嗎?」
面對男子的關心納雅可不是很領情的,撅起嘴哼哼嘰不滿道:「還不是因為你追我,才害得我摔了好幾回。」
短短幾句對話已讓吳熙月是心驚肉跳起來,她滿腦子裡想到的就是女野人流著血的下體,還有那個沒有來得及看看太陽的小野人。
納雅還好好地站在她面前,那樣的悲劇絕對不能出現在她的身邊。
臉色沉沉的冷如水,她瞪了還在裝委屈的納雅一眼,對黑耶道:「以後你什麼都要不要干,只需要盯著納雅就行!她懷孕也有七個來月,等到化雪樹葉冒出嫩葉就是她可以生產的時候。黑耶,你必須要看護好納雅!絕不能有一點點閃失。」
對納雅尼瑪一定要跟看牛一樣!
「嗯,我會認真看護好她直到小孩平安降生。」對孩子,對女人黑耶早就重視過自己的生命,他很珍惜納雅給自己的機會,努力地照顧好納雅讓她過得舒服。
納雅一聽整張臉都萎了,揪著頭髮痛苦呻了聲,「不要吧,月……,你太狠了!能不能換過一個男人啊!黑耶這渾蛋管得太嚴了,我都快要瘋了!」
「不行!你太讓我們不放心了!」沒有半點商量吳熙月果斷拒絕!
在納雅的痛苦聲裡,老人們陸續返回了山洞;知道布阿部落已經被消失,老人們臉上的笑紋似乎更深了。
巴布早就抱著才滿狠狠地嘿咻了一場,兩個人眼角還泛著春潮也出現在山洞裡,自然勉不了讓好幾個沒有女人可抱的男人們嘲諷幾句。
不痛不癢的嘲諷巴布才不會放在心上呢,他摟著才滿對著男人們很挑釁地抬抬下鄂一臉得瑟道:「說吧,說吧,隨便你們怎麼說才滿也是不會跟你們交配的!」
得瑟的下場就是招來男人們鐵拳暴打。
上回還回來的食物還有少部份沒有吃完,主要是他們都用上吳熙月的籠子捕獵法,卜卜山別的沒有,野兔子,野雉特別多。
前面一場雪落下,男人們就在雪地裡設下十幾個籠子,裡面灑滿草籽,清早設下不用到天黑再去看,準是每個籠子裡都有一隻或是兩隻兔子,野雉。
這樣一來,還真不愁沒有食物餓肚子了。
到了晚上吃的就是一頓大餐,吃得每個人嘴邊都是油漉漉的嘴唇都是泛著油光。啼提出把老人們都一起接回部落沒有一個年輕男人反對,現在以蒼措部落的實力還是可以養活這些老人們的。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老達他們卻不同意了,在卜卜山生活了這麼久他們已經捨不得離開了。
雖然說年輕男人們可以活養他們,但……還是需要分散年輕的族人精力。留在卜卜山就不需要他們擔心了,有了籠子他們可以自己去狩獵,還可以給年輕男人們打磨石器,以後有什麼事情又可以再送女人們過來。
怎麼想都感覺自己留在卜卜山會更好。
面對老人們的堅持,吳熙月嘴角微抿聽了他們說了許多留在卜卜山的好處,留意到啼目色深深似乎是在考慮他們所說,便輕聲道:「如果他們堅持留下來,我覺得也是可以。現在雖然說沒有布阿部落的危脅,但在叢林裡部落與部落之間的紛爭從來是不會中間。啼,我們還是要給自己留一條退路才行。」
老巫師的想法真是很長遠,如此睿智的巫師沒有活個百個八十歲實在是太可惜了。如果他還活著,啼帶領的蒼措部落一定早就成為莫河一帶最強大的部落。
「我是擔心到時候大雪封山他們沒有了食物,而我們又沒有辦法送食物上來……。」啼揉起眉頭,他沒有想到老人們竟然是不願意回到部落去,所以,這次到卜卜山來沒有帶夠讓他們過完整個下雪天的食物。
吳熙月嘴角抽了下……,這個還真是件很麻煩的事情。
「還是讓他們一起下去吧,總不能讓他們餓著過完整個下雪天。」吳熙月看了眼說完後都沉默下來的老人,清了下嗓子對他們道:「布阿部落的事情已經解決,老達,你們完全不用擔心自己會連累年輕族人們。」
「如果你們想要回卜卜山我們不會擋著,可這次你們必須得跟我們走才行。啼以為你們會願意回部落所以沒有帶夠足讓你們過完整個下雪天的食物。如果你們不回去的話,那麼整個下雪天你們很有可能是餓著肚子渡過。」
「聽我一句勸,先回部落裡,等下雪天過完你們要是想回卜卜山我絕對不會擋著!」
巫師說話還是相當有份量,吳熙月聲情並茂一通說下來老人們沉思了一會,堅持留下來的決心總算出現動搖。
趁機而上,吳熙月聲音微斂著緩緩說起來,「第二場大雪已經開始了,我們必須是在明天天亮就開始返回山洞,今天晚上都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就全部離開卜卜山返回部落!」
拍板定下沒有讓老人有機會說話,等到他們反應過來……事情早就決定好。
是夜,幾個女人窩在一起,由吳熙月說起那一場惡戰,聽到沒有參與進去的三個女人時不時發現「啊」地驚叫聲,總之,吳熙月的面子得到超大圓滿。
到了天亮外面已經鋪了一層大約過腳背的厚雪,吳熙月哈出口氣出來,白白的好像會成為霧冰塊一樣,天氣……愈來愈冷了。
等他們趕回山洞已經是第五天的事情,整個叢林裡都是大雪冰封,白茫茫的不見半點雜色,到處都是飄著雪把視線都給迷糊住。
肩膀,頭髮上都和了厚厚一層的雪,才滿,格桑兩個人鼻子完全塞住,只能是靠嘴呼吸。吳熙月生怕她們感冒一回到山洞立馬吩咐男人用石鍋燒了水,讓她們倆人先喝了幾大口熱水,又披著獸皮坐在火堆邊取暖。
男人們都站在山洞外面拍打著落在身上的厚雪,好幾個男人直嚷著眉頭都被雪給凍下來。
吳熙月是回來沒有多久後便發現芒,還有格裡部落族人皆不在山洞裡,沒有去問留守山洞的歸阿是怎麼回來,一來不好打擾兩個叭唧叭唧很快是天雷地火勾搭一塊的兩人,二來,她已經猜出來芒是離開回到屬於他的部落了。
沒事,等春暖花開時節她再過去就行了。
隨著納雅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吳熙月怕她鹽攝取量不夠就拿出啼在西瑪手上換得的鹽巴每天給納雅吃一餐有鹽味的烤肉,也會煮肉湯或是骨頭湯給她喝。
隨著外面北風呼嘯,大雪越來越大,不出半個月山洞前面的厚雪一腳踩下去幾乎可以到吳熙月大腿根子上來。
男人們對深雪可沒有什麼好畏懼,照樣都會出去溜躂一圈才能回到山洞,穿著厚厚獸皮衝進大雪裡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頭大笨熊在雪裡挪啊挪。
在大雪裡行走也一種鍛煉,吳熙月想到自己一身好蛋疼的力氣看了許多後咬咬牙跟著男人們一起在雪地上面行走起來。
第一天,一腳踩空整個人都陷進深雪裡只露出半個腦袋。在男人們哈哈大笑聲音裡擰出來的吳熙月是滿臉通紅,各種吐槽不解釋。
第二天,苦逼妹紙沒有留意獸皮衣被埋在雪裡面的樹梢給勾住,人往前面一走……雙腿一摔蹬落大片大片厚雪,妹紙就直接掛在了樹梢上面,等著男人七手八腳爬上來把她從樹尖子上面取下來。
看著女人努力適應在雪地裡行走,啼由之前的擔心漸漸轉化為喜悅,月的身體在男人們眼裡還是屬於瘦弱,雖然說巫師是不需要出去狩獵,不需要做任何事情,但族人們還是希望月的身體會越來越強壯,這樣才不會容易生病。
蒼措部落的族人看到他們尊敬的巫師月像是男人一樣努力鍛煉自己的身體,每一個男人都是興致勃勃陪著她一起清早起床先到雪裡走一圈,傍晚時再到叢林裡轉一圈。
如此重複到了山洞山都被厚雪堆積過半,苦逼妹紙吳熙月在雪地裡行走是越來越輕快,哪怕是眼看著前面有一個雪坑,她也可以迅速做出反應避開。
在她為自己增加實力而努力,亞莫部落的桑賽帶著他的族人已經趟過結了厚厚冰塊的莫河,正式進入了莫河裡面。
等到大雪整一座座綿延起伏的山脈全部緊緊相連,桑賽他們在歷經二個月後終於進入了亞莫部落的領地。
在莫河外面,亞莫部落實屬於比較大的部落,大約有六十人左右。首領央羅是一個中年男人,他是從他的阿父手上繼承部落首領之位。
當央羅得知出去尋找巫醫的桑賽等族人回來,臉色菜黃的他挺著一個碩大肚子從山洞裡出來。
很可惜的是他並沒有看到可以醫好他大肚子的巫醫,只看到桑賽他們一臉憔悴拖著發沉的腳伐來到他面前。
沒有請到巫醫……,央羅沒有等族人過來直接擺擺手,失落道:「都回山洞裡休息吧,沒有請到就算了,這麼久過去我自己都放棄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倒讓跟著他一起出來的族人呼拉拉全部圍上來,「央羅,你不能灰心,我們一定可以找到治好你怪病的巫醫!桑賽他沒有找到,我們出去找!我就不信了莫河外面會有巫醫還需要到莫河裡面去找。」
這是一個頭髮蓬鬆,額角有一個很大傷疤的男人,他叫阿禍麻,與桑賽的關係一直都不是很好。
對首領央羅族人都是畏懼的,桑賽濃眉擰起沉道:「我已經找到了巫醫,也找到了布阿部落。只不過是巫醫已經死去,而布阿部落讓另外一個部落滅掉。阿禍麻,既然你這麼替首領著想,你可以起啟去尋找巫醫了。」
兩個人只要見面就一定會你一句我一句刺起來,央羅冷冷睇了只知道說卻不會像桑賽那樣為自己做任何事情的阿禍麻,鼻孔裡冷冷哼了兩聲,似是許多沒有洗過臉顯得很污髒的五官一下子生出許多戾氣來,「阿禍麻,你可以回到你自己的山洞裡了。我這邊有桑賽照顧就行,你的女人也快要生了,去好好照顧她。」
從桑賽一離開就守著央羅寸步不離的阿禍麻眼裡閃過寒意,低下頭垂垂首恭敬道:「是,如果首領有什麼事情可派族人過來通知我。」
一個大部落下面會有一些小頭領,桑賽,阿禍麻就是小頭領,他們手下會有十五六個左右的族人,央羅只負責管束小頭領就可以。
經歷過一些事情央羅現在更願意相當不會說話,但肯為自己做事情的桑羅,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歎道:「回來就好,去山洞休息吧。讓女人們給你們做些好吃的肉食,再好好睡幾天把消耗掉的體力養回來。」
央羅從來沒有用這樣體貼的口氣跟自己說過話,桑寒眼眶一紅低下頭悶哽道:「嗯,你放心,等大雪化後我再去給你尋找巫醫。莫河外面沒有,我們就走出莫河到更遠的地方去看看,一定可以尋找到巫醫。」
擺擺手,央羅露出欣慰微笑由兩個女人扶著返回自己的山洞。
隨著大雪的積落所有的原始社會部落都停止一切活動,男人們每天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拿著樹棍把堆掩住山洞口的白雪去掉好讓光線照進山洞裡。
蒼措部落的族人再也沒有向往常下雪天一樣只知道不停用火取暖,極力忽略肚子的飢餓。
現在他們穿著厚厚獸皮圍坐在火堆邊,吃著香噴噴的烤肉,聽著女人,男人們嘴裡哼著不知明的曲子,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充滿的希望。
老人們坐在另一個火堆邊大口大口喝著果酒,個個都是紅光滿面好像都年輕了好幾歲。安靜寧和的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納雅的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大了起來。
兩個月後,雪雲積壓的天際終於睛空朗朗,許多未露面的太陽開始陽光鋪照整個白雪世界。
化雪時節更冷了,吳熙月基本是窩在屬於自己的小山洞裡很少出去。啼這兩個月是過著只能看不能吃的苦行僧日子。
當他看到太陽升起峻顏霽朗,清冷眉目都開始有了笑容。
女人答應過他,等太陽出來就可以交配了……。這一場交配他等到自己快要憋出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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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了好久,妹紙終於要帶著部落走出莫河一帶,到外面更精彩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