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未露面的太陽出來並沒有讓吳熙月安心下來,而來更加擔心起來了。舒殘顎副她想到一種天災:雪崩。
當天便找到準備要出去狩獵的啼,向來是謹慎為上的吳熙月秀眉微蹙說出自己的擔憂,「啼,你們現在出去狩獵很有可能會遇到危險,不如等到大雪化去一半以上再出去吧。」
太陽照雪,山尖上面的厚雪肯定會發生變化直到崩塌。雪崩可不是件小事情,整片整片的厚雪一旦塌崩直接會把人活埋在雪裡凍成**有如石頭一樣。
好在,原始社會就算下這麼厚的雪也沒有雪災一說,只要食物準備充足完全影響不到部落族人們的日常生活,吳熙月也就從來沒有往雪災這方面想去。
現在,厚雪讓太陽光照射,難勉會出現這類的問題,她需要提醒啼才行。
已經把削尖樹棍,石刀都準備好的啼摸了摸她的發頂,淡淡地笑道:「我們不會去沒有樹生長的山脈,只會在這附近走動。應該不會遇上推山雪。」
推山雪?這麼說啼他們知道有雪崩這種自然災害了?
丫的,也對!土生土長的他們已經渡過幾十個冬天了,知道雪崩也不出奇。但,並不是說有樹生長的山脈就不會出現雪崩。
吳熙月搖搖頭,臉容嚴肅道:「有樹的地方同樣會出現雪崩,你跟我過來一下。」她舉步朝山洞外面走去,示意啼跟著過來。
山洞外面的厚雪在今天早上全部推開,吳熙月站在沾了濕土的積雪上面,指著白色如巨龍蟄伏的綿綿群山,「你看看現在的山脈幾乎只看到幾個山包突出來,一旦堆積在山嶺最高上的厚雪塌陷,整片叢林都會引起浩蕩。」
「太陽才出來第一天就出去狩獵,你們確實可以捕捉到獵物?依我們再穩個幾天,等雪融化到一定程度我再讓你們出去打獵。」
面地族人們的生命安全吳熙月是堅決堅持自己的原則,寸步不讓必須得讓啼打消出去狩獵的念頭才行。
她的堅持讓啼重新思考起今天是否要出去狩獵了,在見到她臉色肅冷與平常不太一樣,啼放下手裡的樹棍,薄唇微微彎起來,柔道:「那就再等一等吧。」
在以前,當大雪過後第一天太陽升起所有部落族人都會出去狩獵,月既然害怕他們會遇到危險那麼……就聽她的,緩幾天再出去狩獵也可以。
吳熙月聞言繃緊的後背瞬間鬆懈下來,朝啼淡然一笑,「聽我的準不會有錯的,我有預感,這一次叢林裡一定會發生雪崩。」
積雪太厚,太陽一照表面就會發生融化現像,表面積雪融化自然會是往下拉滑,如此一來當山坡積雪內部的內聚力抗拒不了它所受的重力拉引時,就會開始全部向下滑動,從而引起大量雪體崩塌。
這麼大的太陽只要照射半天,山頂上面的積雪不融化才怪!
都準備發出去打獵的男人一聽到巫師月反對他們這次外面,個個都有驚愣。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就不能出去打獵了呢?
不過既然是巫師月反對,男人心裡再有些不太願意也只能是放棄。
到了下午本是睛朗的天空突然再次雪烏凝聚,吳熙月頭一回見識到什麼是暴風雪的威力了。
坐在山洞裡的族人聽到外面「轟轟隆隆」的雪塌聲無不是心驚肉跳,吳熙月自己也是暗暗抹了把冷汗,還好她一向堅持自己的原則,如果白天她稍退一步,外面打獵的族人只怕早就不幸遇難了。
整晚上都是時不時聽到「轟轟隆隆」如白色巨龍咆哮的雪崩聲,就像是多米諾骨版一樣,一個地方發生崩塌產生一系列連鎖反應。
這一個晚上男人們都沒有睡好,幾乎都是睜大眼睛一直到天亮。雪崩同樣引起山洞顫動,好幾處有些鬆動的地方都掉了石塊下來,由其是吳熙月的小山洞最裡面直接是崩塌出一塊大石頭。
唬得所有族人完全是不敢讓吳熙月進山洞睡覺,硬是拉著她在外面山洞坐到天亮。而想出去打獵的男人是再也沒有半點心思了,窩在山洞裡哪裡也不去。
神靈啊,還好有巫師月的警告,不然他們早就被活埋了……。巫師月的話一定要記在心裡,聽在耳朵裡才行,可不能當時聽著,轉個身就忘記。
吳熙月的眼簾一直在跳著,整個人心神都是沒有辦法安寧下來,想跑出去看看情況如何,可一想到外面現在的情況心裡又發怵。
等到山裡的響動停了會吳熙月趁機跑出山洞仔細打量附近是否有潛在危險,當目光觸及山洞對面的高山,眼皮子跳得更加厲害了。
對面群山高高山峰筆直陡峻,之前沒有雪覆蓋住倒不覺得,現在猛然一看就感覺山上面的厚雪像是要湧到山洞裡來一樣。
思前想後,也算是防患於未然了;吳熙月開始讓族人往山洞兩側重新開鑿,就像是一個「y」字形山洞一樣,她擔心部落山洞上方也會出現雪崩,還有毗鄰山洞的幾座山脈……。
苦逼的,如果這幾座山任何一座發生雪崩,十有**會把雪衝到部落山洞裡來,她需要防著一點才行。
現在族人對她的話更加是深信不疑,她說要做什麼立馬開始行動起來。一塊接一塊的大石頭滾出山洞,許多雜土碎石也由他們用草筐抬到外面去。
老人們力氣跟不上年輕男人,他們只能是在後面幫一把手,幾個人同時齊心合力把撬鬆的石頭用力掰落。
一連好幾天,整個叢林裡不斷傳來「轟隆隆」的巨響,部落山洞開鑿了一邊出來,另一邊因為都是很堅硬的石頭完全沒有辦法下手,不得不放棄。
吳熙月看到他們對自然災難的畏懼心裡不免有些感喟,在科技發達的現代尚且沒有辦法應過雪崩,一切都落後的原始部落裡更加如此了。
納雅,才滿,格桑早就嚇到跟小兔子似的窩坐火堆,一聽到「轟隆」聲傳來,三個人抖抖身子縮成一團。
別說是女人們了,男人們其實也是害怕的,不過是面子上強撐著沒有表露出來罷了。唯一一個很冷靜的男人就是啼了,他坐在山洞口看著山脈裡時不時湧出來的雪霧,目光凜冽在幽深眸子深處是隱隱地擔憂。
芒……,格裡部落應該沒有事情吧。如果可以真想現在過去看看才行,格裡部落的領地大部份都是石頭山,而格裡部落的山洞所在位置正好就是石頭山腳下。
一旦山上面的厚雪全部崩塌下來定會積堆在格裡部落山洞前面,運氣不好的話厚雪還有可能湧到山洞裡來。
怎麼辦?他要怎麼才能知道格裡部落現在沒有遇上危險?
在吳熙月面前啼是不敢表露出自己對芒,對格裡部落的擔心;直到歸阿坐在他身邊,不輕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啼才沉聲道:「等推山雪停下來我們要去一次格裡部落才行。」
聰明的歸阿一下子就明白啼話裡意思指的是什麼,他抿抿嘴角輕聲道:「嗯,是應該要去看一看才行。這次的大雪下得有些久,雪也非常厚。以前,我們部落山洞口很少清早起來就需要推雪。這一次幾乎每個清早都是先要把厚雪推開才能看到光線。」
頓了頓,歸阿斂起聲音小心問道:「有沒有同月說?她要是知道的話怕是更加擔心到睡不覺了。」
這正是讓啼為難的事情,修長手指揉起額角,頗為無奈道:「等晚一點再告訴月,我答應過她以後什麼事情都不隱瞞。你是知道的,芒在月心中地位還是挺高,我要是不說的話她會怪我,也很有可能生氣不會理我。」
「我最怕是月生氣,所以,必須得跟她說一些才行。」啼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安慰女人們的吳熙月,他聽到她在溫柔說著:「你們不用太害怕,呆在山洞裡只要不出去就會沒有事情。」
啼嘴角抿緊,繼續對歸阿道:「我希望芒跟他的族人一直呆在山洞裡,無論有什麼事情都不要出來,也許……是不會有任何危險。」
說話的倆人沒有聽到在他們山洞對面的山脈厚雪漸漸地出現脫離,先只最下面的厚雪脫離雪體,形成一條雪溝出來,隨著脫離雪塊漸漸往下沉去,整個山脈上的厚雪全部產生反應。
終於,最上面的厚雪裂出一道縫隙後,山脈上面的所有積雪就像是憤怒的白色巨龍一般,帶著鋪天滅地的威力凶湧而下。
這時,外面又傳來一聲巨大響聲,有如驚雷炸響在頭頂上方,歸阿還沒有反應過來山洞一陣巨烈搖晃,顯些把他直接甩出外面。
啼臉色突地驚變,一把拉起跟他一起坐著的歸阿就朝山洞裡跑去。邊跑,一邊大聲厲吼起來,「都給我跑到裡面去!快!」
坐在裡面的吳熙月早在巨響晃動山洞的剎那,左右雙手拉住才滿,納雅,驚險下她竟然是直接雙腿從火苗上面邁過,抬起腳用力踢了下傻眼的格桑,「發個毛的愣!快給我進山洞裡面去!」
剎那間,窩坐在山洞裡面取暖的男人全部慌亂起來,你拉我,我拉你瘋狂往山洞裡面跑去。
木柴是推積在山洞深處,這回男人個個都是手忙腳亂把所有木柴都往外面丟去,只為了避開已經湧入山洞裡的大雪。
吳熙月面色鎮定帶著三個女人藏在自己的山洞裡,沒有靠最裡面,而是背靠在山洞口附近,她擔心最裡面又像上回一樣出現石頭塌陷。
外面山洞裡哄鬧一團,時不時有族人叫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在哪裡!活著就給我吱聲!」
這邊在說,「快,他的腿被雪埋了,快點撥出來!」
「啼呢?誰看到啼了?快!快看看啼在哪裡!」
吳熙月心裡重重咯登了下,她是知道啼跟歸阿坐在山洞口邊,當山洞突然巨晃啼應該是跑到山洞裡大吼著告訴族人快躲。
這麼說……啼應該就在山洞裡面。
外面又響起一陣嘈雜,吳熙月去叮囑納雅她們幾個沒有凝神去聽。
「你們好好呆著,我出去看看。」不放心外面,吳熙月拍了下還算是鎮定的納雅,「你看好她們倆個,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們三個都必須呆在這裡哪裡也不許去!」
她還沒有走出去,就聽到男人急急大吼聲,像是發瘋了一樣,「女人們呢?女人們都去哪裡了!」
剛才太亂,誰也沒有留意到女人是朝哪裡跑去。
吳熙月走出來,「別找了,都好好呆在我的山洞裡。你們去找一下啼,從雪裡面找!要盡快才行!」
一聽到她說話,男人剛才繃緊起來的心弦這才鬆開。明明是大天亮的,山洞裡卻是一片黑暗,湧入山洞的厚雪把山洞全部給堵死,半點光線都沒有。
匡從族人中擠出來,手伸出來在黑暗中摸索著急道:「月,快到我們這邊來。啼沒有事情,剛才不小心讓雪給砸了下,現在腦袋有點暈沉。」
之前男人吼完啼去哪裡,歸阿就從雪裡把啼給扒出來。啼是因為推了他一把自己才讓雪湧給砸暈了下,所幸已經跑到山洞裡面,沒有讓雪給埋住。
聽到他沒有事情,吳熙月吐出口濁氣開始安排起來,「歸阿,你帶男人們先去雪挖通,爬出去再來把山洞裡的雪都掏出來。現在就挖,有工具的用工具,沒有工具的就用雙手。無論如何要盡快讓光線照到山洞裡來。」
尼瑪的!所有族人都縮在狹窄地方這是很容易缺氧,需要盡快打通山洞讓空氣流動才行。
又對老達道:「老達,你看看有哪些族人有受傷,凡是受傷的先搬到女人呆著的山洞裡,等到山洞打通再出來。」
「匡,伐合,戈裡,巴布,你們四人負責把打通出來的雪往山洞深入堆好。其他的族人輪著打通山洞。都不用害怕,災難已經過去了,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把山洞全部清理出來才行。」
災難是瞬間發生,所有族人都沒有任何準備受到驚嚇肯定是有。而她,反正平靜了下來。災難已經發生,再壞後果也已經出現,她反而放心了許多。
男人們聽從部落巫師的吩咐開始忙著把湧進山洞裡的雪挖空起來,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失,陰冷冷的山洞裡似乎變得很壓抑起來。吳熙月扯扯獸皮衣襟口,抬手扇了幾下,有涼涼風襲面又感覺稍微舒服一點。
啼還沒有清醒過來,被雪塊砸中的後胸勾腫了一小塊,摸上去問題不大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傷到腦袋裡面。
能住下三十幾個族人的山洞可以說是相當大了,男人們摸著黑不停地朝外面打通,因為山洞過大反而更難準備摸到洞口具體位置,完全是根據記憶來疏通。
好在族人都穿了厚厚獸皮並不感到寒冷,吳熙月見到啼遲遲未醒過來便吩咐男人們先把他抬到小山洞裡,免得族人在掏雪的時候又不小心砸到他腦袋。
這傢伙挺有捨己精神,危險時刻直接把生還機會讓給了歸阿,自己卻被砸暈過去。
三個女人緊張到全身都冒出陣陣冷汗,聽到啼受了傷到現在還沒有清醒過來才滿都差點要嗚嗚哭出來。
吳熙月心中有些煩躁直接淡道:「別哭了,大家都在忙著,你再哭起來豈不是給男人們添鬧?啼沒事,被雪砸暈過去睡一會也就好了。這也是件好事情,他這幾個晚上擔心到整晚整晚都沒有睡覺,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機會睡覺你可別把他全哭醒過來了。」
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哭又不能解決問題還如留著點力氣等著用上正途。
才滿小小聲抽泣著也不敢哭出來,聲音哽咽輕道:「啼沒有事情吧,他可是我們部落的首領,要是出了事情我們這些族人該怎麼辦啊。」
不用妹紙開口,格滿很是不耐煩道:「月都說了啼沒有事情,你怎麼老想著啼會出事情!閉上你的臭嘴,別說出些不好聽的話。」
「才滿,啼是我們的首領,有神靈庇佑哪有那麼容易出事情。你也沒有睡好覺趁現在安靜點就睡一會吧。」吳熙月怕她心裡有什麼想法,急忙開口安慰,「快睡吧,有我在,有男人們在很多事情就交給我們處理就行,你好好睡一覺,醒過來什麼都好了。」
哄小孩一樣哄著早就慌到六神無主的才滿閉上眼睛,肩膀抖啊抖,抖著抖著還真被嚇睡過去。
格滿長長喘口氣,「月,你別理她,她就是膽子小什麼事情都要怕上個好久。我說過她很多次,沒用,就是壯不起膽來。」
看不清楚吳熙月,全憑自己猜測格滿柔聲道:「你也累了,跟她一起睡會吧。啼就交給我來照顧,等他醒過來我再立馬告訴你。」
「我沒事,看你也是嚇著了坐下來緩緩神,等男人們把山洞重新打通才能生火,現在只能是忍一忍了。角落裡有獸皮,要是冷的話把獸皮披在身上,熬一熬就會過去。」格滿的膽量一向比才滿要大,性格又比納雅穩妥,有她在身邊照顧著才滿,納雅,吳熙月心裡還是挺放心的。
又怕她也是硬撐著遂是逐一都說清楚,讓她自己來看著辦。
格桑抿抿嘴角微微笑了下,「我還好,以前有遇到過雪崩,只要沒有埋在雪下面就會沒有事情。剛才也確實是嚇怕了,沒有想到坐在山洞裡也會險些活埋掉。」
災難遇到過一次心境就要平穩很多,吳熙月長長吁出口氣,「之前我以為你嚇傻了,啼都叫起來你還一動不動,咳,那個……我踢痛了你吧。」
「沒有,沒有。我不是嚇傻,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啼吼著讓我們快跑,我當時在想是要往外面跑,還要往裡面跑,所以……」格滿撓撓頭不好意思訕笑起來,「所以,我就坐著沒有動。」
吳熙月整張臉的都木了……,等你想好該往哪裡邊人早就沒了!看來她那一腳還是踢得挺是時候,把她小命給救回來。
久未開口的納雅是拍著胸口,好半響才緩過氣來,「喲哎,嚇死我了!雪怎麼湧進我們山洞裡來了?幸好大家都跑得快,不然還真有可能全部活埋了。」
吳熙月:「……」尼瑪的,敢情兒這貨才回過神來?
格滿摀住嘴偷偷地樂了……,納雅就是這麼可愛,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出來也不怕別人生氣呢。在卜卜山裡老達經常被她氣到哇哇大叫,好幾次都是氣到自己抱腦袋直往樹上面撞去。
「你現在嚇死也晚了,肚子有沒有事情?哦,聽你聲音都是中氣十足肯定沒事了。」吳熙月哼哼起來,暗中翻了個白眼,這對種後知後覺後怕的人表示無語。
納雅也不在意哈哈笑了幾聲,才道:「我剛才好像聽到啼沒看見,找著沒有?」說著她準備摸著走到吳熙月身邊來。
「別動!啼就在你腳下面。」聽到她細碎腳步聲,吳熙月立馬開口阻止,「再過來你丫的是直接踩著啼的腦袋過來,他沒事,不過就是為了救你家男人歸阿被雪砸暈過去。」
納雅一聽立馬停下來,踩著啼的腦袋過來……,咳咳咳,還是算了!要是讓他知道她准又有麻煩惹上身來。
小小山洞裡三個女人你一句,我一句說著話漸漸把彼此心裡面的懼意都散去許多。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啼清冷地聲色很突兀的橫插過來,「月,我們有沒有族人受傷。」
一直都在留意著他的動靜,聽到他聲音突然響起吳熙月眼裡閃過一道亮光,雙手摸到他肩膀上,「都沒事,就你丫的倒霉都跑到山洞裡面都讓雪給砸暈過去。要起來嗎?腦袋有沒有感到不舒服?」
「閃躲不及正好被一塊冰塊給砸中,醒過來就沒有什麼事情了。歸阿呢?他有沒有事情?」啼握住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小手,單手支撐起身子坐起來,迷迷糊糊聽到好幾個女人在身邊說個不停,很好,月把部落裡的幾個女人都照顧得相當不錯。
吳熙月也沒有扯開自己的手,不太放心多問了幾聲,「腦袋後面砸了個包出來,你自己輕輕按幾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反應?頭不暈吧,你丫的別強撐著啊,有什麼不舒服的得告訴我才行。」
每一個字眼裡都透著濃濃關心,心裡暖暖的啼已經站起身來,手稍地用力一拉便把這個只為他著想的女人拉到懷裡緊緊抱了小會,直到納雅戲謔地聲音響起才放開。
「喲,再抱下去就得把獸皮脫掉才行了,嘖嘖嘖,我們倒是不介意看到啼的男人力量,就怕月介意我們在旁邊看呢。」
早在經歷過幾場木下限的群觀後,吳熙月淫浸重口味原始社會大半年來已經開始煉造出鐵打出來一樣厚的臉皮了。
她下鄂微揚,淡定的微微笑道:「我怕你看過後心裡會自卑呢。畢竟我男人的雄性力量可是一等一不是一般男人能比得上的。」
「什麼!你說黑耶,歸阿還比不上啼?怎麼可能!」就像是踩到痛腳一樣炸毛開的納雅鼻子一哼,各種維護起自己男人來,「來,現在就來試試,我倒要看看誰倒底能堅持更久!啼一個還沒有跟女人交配過的男人敢跟黑耶,歸阿比試,哧,我怕月你到時候會哭呢。」
「你還真說對我,我真有可能會哭,不過,那是被做哭的!」沒臉沒皮的吳熙月繼續厚臉皮木下限的回刺過去,她輕描淡寫的回復是氣到納雅捧著自己的肚子五官扭曲得厲害。
咬著牙槽,納雅還真跟她扛上了,「丫的!我還不信了!兩個男人還比不上一個男人!哼,雖然說我以前說過啼是部落裡最厲害的男人,可我還不相了他在交配上面也厲害過所有男人!」
吳熙月是想笑又強忍著,納雅這貨動真格了。嘿嘿,瞧著好像沒有往雪崩上面想,應該心裡不害怕了吧。
拍了下早就在強忍笑意男人的結實胸膛,「山洞口被堵住,我讓族人輪著來掏通,你快出去看看進展怎麼樣了。需要快一點才行,再憋下去會出大事情的。」
跟他們說什麼缺氧之類話題是沒有辦法說通的,只要能迅速把山洞口打通,一切都會沒有問題。
啼聞言心神一冽,他以為是天黑了下來!沒有想到竟是湧下來的雪把整個山洞都堵塞住。也是,他都跑到山洞裡都被冰塊給砸中,可以想像得出湧下來的雪有多大多猛了。
蒼措部落這一場雪災實在是算不了什麼,莫河一邊好幾個群住一起的小部落幾乎是遭受滅頂之災。
本來就只有幾個人一起生活,被雪再埋掉一個二個……整個群住的小部落已經沒有辦法不需要依靠部落就能生活下來了。
密索部落在霍加的帶領下終於把堵住山洞口的積雪給挖空,一個接一個的族人從僅過一個的雪洞裡爬出來總算是終出生天。
「昆拉他們倆個在哪裡?」清點族人霍加發現兩個瘸腿的布阿部落族人昆拉,圖努沒有蹤影。
阿笨拉臉色沉重回答,「他們腿受傷本來就行動不方便,我懷疑他們正好被雪埋在山洞裡面。」
對密索部落族人來說,他們倆人就這樣死掉反而會更好。
霍加沉默了一會才道:「把雪全部挖出來,真要是被雪埋在裡面……我們也沒有辦法了。挖出來拖到遠一點的地方埋了吧。」
與此同時,格裡部落的族人看著被大雪吞噬掉的山洞個個是神情悲痛,好幾個女人直接是往儲存食物的儲食洞口方向哭著尖叫起來。
「把她們拖回來。」芒玉色眸子眸波清寒看了眼還往儲洞口跑去的幾個女人,對身邊兩個男人抬抬手沉聲吩咐,「先把山洞挖出來,在今天太陽下山前一定要先挖出一個山洞避風雪才行。」
哈達虎目悲憤雙手緊緊攥著拳頭站在芒的身邊,連聲音裡都充滿了傷心,「芒,山洞全部被雪埋了,我們該怎麼辦!」
如果不是女人發現一隻大虎陷地厚雪裡,所有族人都跑出去要把大虎獵回來,只怕是整個部落被大雪活活埋掉了。
「沒有什麼好辦法,挖山洞!太陽下山前一定要挖出一個山洞才行!」芒抿著嘴角目光凜然看著把山洞全部埋住的厚雪,雪崩……,格裡部落竟然遇上了雪崩。他的族人差點全部死在了雪崩下面……,所有的族人,包括小孩,女人……都要會死掉。
整個莫河一帶的部落幾乎全部受災,格裡部落是最為嚴重的一個部落,他們的儲食洞全部塌陷把所有過冬的食物都深埋掉。
哪怕他們把積雪挖開也沒有辦法食物拿出來,幸慶的是……整個冬季隨著太陽的出現就等於是要結束,就算是沒有了儲食洞到叢林裡狩獵還是可能捕捉到食物。
雖然少一點,但還不至於會餓死。
現在的莫河一帶部落都在為部落生存而努力,再也沒有部落族人還想著以後要做什麼做什麼,把眼前困難解決才最重要。
蒼措部落的山洞經過大半天努力,在啼的指揮下終於打通一道彎彎曲曲雪洞出來,當匡第一個從雪洞裡鑽爬出來,抬頭一看……赫然發現要山洞前面那邊空地已經讓大雪全部蓋住,雪是跟山洞都平齊了。
重新爬了回來告訴外面情況如何,吳熙月聽得腦袋是一抽一抽痛得厲害。尼瑪的槽!這樣一來豈不就是說整個山洞其實被埋在雪底下了。
這蛋疼的,怎麼挖呢?
就算是不能挖也得挖!男人一個接一個從雪洞裡爬了出去,看到眼前情影都不由惡狠狠咒罵起來。
罵過後還是得幹活才行。
吳熙月給出的辦法就是先平行山洞朝下挖出道雪溝出來,等雪溝挖出來後再開始朝山洞口方向挖過來。
天色已經擦黑,但願經過一個晚上辛苦努力可以把湧到山洞裡的雪掏出去一半上才行。只在這樣才有空地方生火取暖,休息。
個個心裡清楚事態緊急,每一個男人都是卯足了力氣幹起活來,山洞裡的幾個女人擠在一起相互取暖,肚子也挺餓的……,忍著吧。
忍著忍著四個女人都是相互挨在一起沉沉睡了過去,等她們醒來時山洞裡柴火通明,烤肉香香。
吳熙月一骨碌想要爬來,才察覺自己是頭枕著啼的大腿,他雙手環住她肩膀阻止她站起來。
「睡醒了?肉還需要烤一會才能吃,你再躺一躺。」啼眼睫微垂,寒眸如水溫柔地看著在懷裡醒過來的女人,睡醒過來的女人臉色很紅潤,雙目稍有睡意沒有去斂去勾勒出一絲淡淡地女人媚意。
吳熙月揉揉眼睛,確實是一幅沒有睡醒的模樣,「都忙完了?這是天黑還是天亮啊。」她以為山洞口還沒有打通,一時沒有發出來是天黑還是天亮。
「天黑了,不過是第二個太陽升起的天黑。」啼嘴角微彎,峻顏清俊似有春水在眉間蕩漾開來,「你們都睡得很沉,男人們沒有去吵醒你們就睡到第二天的天黑了。」
吳熙月是森森驚訝了把,丫的,她也有這麼能睡的一天麼?
從他懷是城起身,驚喜發現山洞裡的厚積竟然是全部掏了出去,呃……,這是神速吧!睡一覺起來雪就沒有了。
「怎麼弄了?速度也太快了點吧……。」吳熙月美目瞪大,不可置信看著空蕩蕩透過火色還能看角落裡積著少許雪的山洞,……也太不可思議了吧!就算是一天一晚也不可能做到把整個山洞裡的雪都清理出去。
在哪邊歸阿抱著清過來的納雅,撕下烤熟的嫩肉遞給納雅吃著,嘴裡笑呵呵道:「多虧了月編的那張草簾子,我們挖到下面才發現草簾子是墊到雪下面,幾個男人用力一抽,嘿,沒有想到倒把堵住洞口的雪一下子都抽了出來。……接下來就好挖多了,只用了一個晚上我們就把山洞裡的雪清出大半出來,白天也沒有停下來,這不,很快就把山洞都清理出來呢。」
吳熙月笑了起來,「看來以後我得多在地面鋪些草簾才行,再遇到這種苦逼事情草簾還能幫上大忙呢。」
族人們臉上都露出劫後餘生的喜悅,啼目光斂起在吳熙月詫異裡牽著她走到小山洞裡,重新生了一堆邊,啼才道:「有件事情,月,我需要跟你說一聲才行。」
瞧著他神色肅穆,吳熙月心裡無端地一緊,坐下來瞳孔微縮問起,「什麼事情?」還需要背開族人單獨跟自己說。
「還記得窩窩山嗎?」啼見她神情緊張,手重新伸出來握住她的手,嘴角抿聲色微沉,「芒的部落離窩窩山並不遠,格裡部落的領地幾乎是以石頭山偏多,而芒他們的就是在這些石頭山裡裡。」
吳熙月全身寒毛都已經豎起來,她明白啼想要說的是什麼。
喉嚨裡乾澀一片,嘴唇顫了顫極力穩住自己的慌張,吳熙月平靜道:「窩窩山都是石頭,樹木很能生長,如果芒部落所在山洞跟窩窩山是一樣的話,雪崩會比我們這裡邊加厲害。」
「這麼一來的話,芒和他的族人都會有危險。我們這邊好歹還有樹木掩護,雪崩再大也會遇上阻力,可芒的領地卻沒有……,啼,你想告訴我芒他們現在是相當危險對吧。」
她把他要說的話全部都說了出來,啼在心裡重地歎了口氣,「月,你已經把我的話全都說出來了。芒現在是什麼樣的情況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可是……卻沒有辦法打聽到。除非……我自己帶族人過去看看情況如何。」
「這樣太危險了。」吳熙月想也沒有多想直接否定,她不能冒這樣的險,派出明明會安然無恙的族人冒著生命危險外出打聽清況。
去窩窩山好像用了三天四天左右的時間,那時候去還不是大雪天,路非常好走。如果現在派族人過去……,沒有十天半個月休想到達格裡部落。
心裡落了一塊重石吳熙月是倍受煎熬。
她其實是一個很重情重義妹紙,如果真把一個人放在了心上,她一定會為為他擔心,為他開心,也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
當啼提出來派族人去尋找,她首先想到的卻是自己去格裡部落。然後,無論誰去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面誰出去誰就是等於送死。
這次談話以兩個人的沉默而結局,格裡部落成了他們倆個人之間的禁忌,誰也不敢去碰,生怕做出讓族人害怕擔心的決定。
雪崩過去沒有多久,堆積如山厚雪在太陽光照射下開始滴噠滴噠融化起來,白天雪為水,等一個晚上過去後第二天晴早起來就會看到跟水晶樣晶瑩剔透的冰凌掛在樹梢上面。
景色雖然,可想到大雪過後化雪也是件頭痛的事情吳熙月就沒有了興致。部落前面那條小溪早就不能用小來形容了,雪水洶湧澎湃把整個溪邊生生衝出一條河流出來,山洞前面的雪也在融化著,一腳踩下去小腿部份是雪,但下面早就是濕漉漉的。
等早上起床再去一踩,下面就是**的,好多地方結著冰非常滑腳。
男人繼續被吳熙月約束在山洞裡,大雪融化的雪水很容易引起泥石流,形成新的災害。尼瑪的,有泥石流,有水災,有雪崩,這些都還存在著。
下雪的時候吳熙月還沒有想那麼多事情,結果苦逼的是等到雪融化,明明應該是春季到來她反倒擔心了起來。
芒,也不知道芒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遇到雪崩。
不出十天整張臉瘦到只有巴掌大,狐狸獸皮衣穿到身上是空蕩蕩好像是直接掛在竹竿上面。
族人見到部落最重要的巫師月一天比一天瘦下來,個個都是急得想盡辦法讓她多吃一點烤肉。
嘴裡都急著火泡出來的啼知道自己的女人是擔心什麼,每天晚上摟著不知道說了多少安慰的話。躺在他溫暖厚實的懷裡,吳熙月眉頭微舒長歎口氣道:「你也別每天晚上安慰我,這些事情我自己也能想通。但想通是一回事,能不能從心裡面放下來又是一回來。」
「那就什麼都不要想,族人們都會老實呆在山洞裡哪裡也不會去。」啼修眉緊皺,心痛女人為部落想那麼多的事情想到自己整個人都瘦了下來。
這麼多天來吳熙月確實是過得水深火熱,她擔心蒼措部落會遇到天災,又擔心遠在自己不知道地方的格裡部落是不是平安無事,擔心在心中有一位置的芒有沒有遇上不能解決的難道。
所以,哪怕是東西吃得最多也是日漸消瘦下來。
在啼的懷裡打了個翻身,吳熙月閉上眼睛,眼角邊有一滴透明水滴緩緩滑落,「我擔心芒,啼,我很擔心他,擔心到吃不好,睡不覺,很想飛過去看看他現在怎麼樣了……。」
聲音越說越低都漸低嗚起來。
還有一個男人她沒有說出來,狼王,她對他的去向更加不明所以,就算是想擔心……尼瑪她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擔心起!
她的哭聲就像是刺一樣刺得啼的心臟一揪一揪好不心痛,緊緊摟住她瘦到骨頭都能咯手的肩膀,一個接一個的吻落在了她額前,唇邊。
許是所有不好的心事隨著這次的哭泣全部都積發出來,低低切切的傷心嗚咽著,淚水從眼裡滑落幾乎是沒有斷過。
「沒事的,一切都會沒事的。芒很聰明,也很厲害哪有那麼容易會遇到危險呢?狼王的速度,力量比我跟芒還要厲害,不是說他去遠方處理些事情去了嗎?他也一定會沒有事情。」吻沒在停過,清冷聲音裡夾著顫意聲調柔和安慰著哭也是不敢哭大聲的女人。
哭聲雖然很少但還是飄到了山洞裡的男人們耳朵裡,都是面面相覷並不明白堅強如男人一樣的巫師月在為什麼要哭。
納雅是把獸皮袖口一擼,憤恨道:「該死的!肯定是啼欺負了月!我去找他!他竟然都欺負起月了,我抽不死他!」
這裡面估計只有歸阿隱隱明白巫師月為什麼要哭了,如果是啼跟她提到芒的事情……,那麼月很有可能是因為擔心格裡部落而傷心到哭起來。
他急急環住憤然而起的納雅,低聲喝道:「別去添鬧,啼不可能欺負月,月也不可能會讓啼給欺負過去!她是有別的傷心事在哭。你去添什麼鬧,讓月哭一哭不好嗎?」
可以說男人們從來沒有見月哭過,再堅強的男人們也偷偷哭過幾天,可月從來沒有……,她把所有事情都壓在心裡面,沒有告訴任何人。
哪怕是啼……她也沒有告訴過。
現在哭出來反而會好一些,哭一哭就會想得通。想通了自然不會再傷心,不會再流眼淚。哭過的人都清楚這道理,所以讓他來說,月也是該哭了。
納雅這才沒有衝過去找啼的麻煩,坐下來豎起耳朵緊聽著小山洞的動靜,一幅隨時準備衝進去的模樣。
幾重心事壓過來,吳熙月這悲催妹紙竟然……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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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加快了,因為老邪自已都是迫不及待要讓妹紙到外面發發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