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戰馬飛躍而下的時候,眼望凹底豐美水草地的劉琦,突然想起了紅軍長征過草地時有多少的戰士沒有倒在拚殺的戰場,卻無聲無息地陷入了沼澤屍骨無存……
戰馬已在空中騰挪四肢,劉琦一聲慢也無濟於事,想伸手抓住韁繩也來不及了,只有眼睜睜地瞧著戰馬騰空而下。
陳文驚疑道:「公子,怎麼了?」
問話剛落,就見戰馬通的一聲落入水草地,就如陳武所說果真是四肢穩穩著地,濺出一片水花。
陳武笑道:「哈哈,文兄,我沒說錯吧,人有求生本能,戰馬也不例外,四肢著地自救呢。」
「啊,壞了,馬在下陷。」陳武正高興著,卻又傳來環兒一聲尖叫。
眾人均朝五丈深的凹底望去,卻見戰馬躍入水草地時,先是穩蹄著地,就如四方桌立於水草地,不成想,劉琦所擔心的事發生了,那看似豐美的水草地竟然是一塊深不可測的沼澤地,戰馬四肢陷入了草地,在泥水裡劃拉了幾下,竟然用不上力,巨大的馬身卻在緩緩下陷,沼澤已淹沒了大半個馬肚子了。
「啊,不……」環兒見狀,哭喊著:「公子,快救救戰馬呀。」傷心絕望之際的環兒,竟然心血來潮,縱身便往下躍。
劉琦手疾,一把將環兒的小手抓住,怒喝道:「環兒,你想尋死嗎?」
「不,我是醫生,我不能見死不救。」環兒掙扎著,淚流滿面。
劉琦那個氣啊,一把摟住心地善良的環兒,一隻手輕輕拍著環兒的玉臂,心疼道:「環兒,你跳下去就能救得了戰馬嗎?就算你要殉情也別殉馬呀。」
「公子,你……」環兒被劉琦既關愛又逗趣的話說得無言以對,想著一條活生生的戰馬在眼皮子底下就要銷聲匿跡了,對於親眼所見的醫生來說,是種巨大的心靈折磨,忍不住悲傷的環兒抱著劉琦失聲痛哭,不忍看戰馬瀕臨絕境的淒慘情景。
戰馬還在掙扎,泥水已漸漸沒入馬脖,只有馬頭在仰望著,當馬頭侵入水中的時候,便是戰馬死亡的時刻,所有人都驚恐地見證這一死亡一刻。
黃舞蝶撇過臉去,掏出手絹偷偷地擦拭起淚來,儘管在戰場上撒起梨花瀑雨針來奪人無數生命,也不忍看著戰馬掙扎著死去的殘酷一刻在眼前發生,畢竟女孩子家,心性是軟的。
戰馬自知求生無望,在馬頭即將淹沒的那一刻,放棄了四肢奮蹄,忽地長嘶一聲,悲淒之音穿透人的心腸,似乎在哀歎生命的無奈,在劉琦聽來似乎是一種諷刺,連一匹戰馬都保護不了,何以當將軍帶兵打仗?
戰馬的悲鳴,一下將劉琦震醒,從不曾向命運屈服,也從不會向絕境低頭的劉琦憤怒了,蒼天有好生之德,怎能忍心讓一匹戰馬陷入沼澤而死亡呢?人都有求生的本能,戰馬也一樣會有。
不行,這匹馬不能死,就算死也不能在死亡的最後一刻放棄掙扎,劉琦升起一個強烈的念頭,不到最後不能放棄,既然的盧馬能躍數丈高的檀溪,同是馬,為何這匹戰馬不能?
就在泥水、鸀草淹沒馬頭的瞬間,劉琦大喝一聲,猶如晴空霹靂:「師弟,速射馬臀,快!」
黃敘猛然一怔,聽到劉琦發令,條件反射似的閃電般從背上取鐵弓,搭竹箭,幾乎不用瞄準,對著馬屁股下陷的方向,張弓便是一箭,就聽竹箭嗖的一聲飛向凹底,隱沒沼澤中。
箭入沼澤,奇跡出現,就見平靜的水草地陡然水波四濺,剛才那頭陷沒於沼澤的純白戰馬,粘沒了泥漿,猶如一匹黑馬沖天而起,怪叫一聲,騰空大挪移,躍到凹底的小河岸邊,竟然再次穩穩落足,抖了抖了渾身的泥漿,依然一身雪白,只是馬屁股上中了黃敘的竹箭甚是扎眼。
劉琦大叫一聲好馬,眾人驚愣之下,皆是拍掌歡呼。
抱著劉琦傷心哭泣的環兒,感到氣氛不對,羞紅臉扎脫劉琦的懷抱,投眼凹底獲救的白馬,眼裡再次閃爍著晶瑩的淚光,而剛才由於激動,都沒來得及回味與公子劉琦平生第一個深情的擁抱呢……
「蝶兒,戰馬得救了。」劉琦訕笑道,剛才情急中抱緊了環兒,感受到了環兒發育成熟堅挺卻又飽滿的胸脯,沒帶文胸的古代女子抱將起來讓男人最易感受到的就是那令人**的酥胸……
「妹妹。」黃舞蝶對劉琦神秘一笑,卻上前摟住了環兒,令劉琦感到莫名其妙。
「幸虧黃公子神箭,刺痛之下,激起戰馬絕處逢生的強大能量,才有那神奇一躍。」陳文望著立於凹底河岸邊的戰馬,嘖嘖稱讚。
陳武卻道:「黃公子固然神箭,更有公子急中生智,箭若出晚了,這馬也就活不成了。」言下之意,黃敘雖有勇,拉得一手好箭,卻終歸是公子發令才有戰馬起死回生的奇跡發生。
黃敘卻意味深長道:「白馬命大,非箭之功吶。」
環兒定下神,回轉身來,明白了剛才發生的一幕,全仗了公子令出、黃敘急射才使得戰馬受了刺激奮力躍出沼澤,臉微微一紅,鎮靜道:「公子,戰馬受了箭傷,我得想法下去醫治,若不將箭拔出,傷處發炎,戰馬依然難逃一死。」
「這個自然。」劉琦點點頭,微微一笑,轉對陳武道:「武將軍,你綁上麻繩,帶上鐵釬,下到凹底,探察下有無安全的著陸地,好讓其餘戰馬躍入。」
「是。」陳武領命自綁麻繩於腰際,帶上了鐵釬,陳文、陳春、陳夏幾位衛將在上面放繩。
粗壯結實的麻繩有百餘米,麻繩的長度綽綽有餘,十六七米深的山凹對於武功高強的陳武來說下到凹底就如小菜一碟,頃刻間,陳武舀著鐵釬在方圓三五里的凹底沼澤地裡踩點。
有繩子綁著,陳武在水草地裡騰跳閃躍,鐵釬選點探察,不一會兒,便將深不可測的沼澤地的範圍給踩出來了,另找到了塊只沒膝並不深的水草地可作為戰馬躍入凹底的著陸點。
陳武踩點後,朝上搖搖繩,並喊上一嗓子:「公子,我發現有塊地可以放馬下來。」
劉琦也喊話道:「好,我馬上投下一些樹枝,秋冬二衛將下去幫你將沼澤地圈起來,不讓戰馬逾越。」
凹底回聲很重,一句話說將出去在山凹裡要回上好幾聲,就在陳武下到凹底探察沼澤地時,劉琦已命幾位銅甲衛士到附近砍伐樹木去了。
不一會兒,一梱梱的樹枝和一根根粗壯的樹幹拋入凹底,陳秋、陳冬兩衛士也下到了凹底,緊張忙碌地用樹枝圈出一塊戰馬安全著陸地來。
劉琦也是身先士卒,綁好繩索,讓環兒背了救急藥箱,兩手抱著劉琦的腰際,劉琦一手緊緊摟著環兒的腰,難免碰到環兒青春活力的少女酥胸,竟然使得劉琦有種別樣的感覺,內心莫名的衝動起來,下身也有了反應,今天這般好幾次激情的肌膚之親,對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來說沒反應,那是說不過去的,何況環兒還是劉琦重生三國睜開眼來第一個見到的心儀的女孩子?!
對於穿越前特種兵出身的公子劉琦來說,徒手攀巖、赤膊鬥牛,那都不是事兒,抱著環兒輕身下到凹底,吩咐陳武、秋冬二將如何用樹幹圈設沼澤地,便與環兒徑直向屁股上中箭的白馬走去。
白馬雖已中箭,似乎起死回生使得白馬忘記了傷痛,當劉琦與環兒下到凹底走過來時,白馬再次抖了抖渾身污泥,沿著河邊小心翼翼地向劉琦、環兒靠攏,所謂老馬識途,戰馬也是認得主人的。
環兒來到戰馬跟前,也顧不得泥漿污手,親暱地拍拍馬脖子,戰馬乖順地聳聳嘴巴,同樣表示出了親暱的舉止。
劉琦緊跨幾步,牽著戰馬來到小河邊,從頭上摘下銅盔,蹲下身子用銅盔舀滿水,便朝馬身上澆去,戰馬很聽話,配合著劉琦澆水的時候會趁勢抖上幾抖,三兩下便將污泥滿鬃的戰馬洗淨,死而復生的白馬比先前更加的雪白,眼神都有股靈性,這匹能從沼澤地中衝出來的白馬和劉備的座騎的盧馬有的一比。
環兒早已打開備用急救藥箱,準備給馬屁股拔箭。
劉琦再次舀滿銅盔,在中箭的馬屁股處仔細淋水清洗,白馬很聽話,用前腳輕輕地刨地,十分的溫順。
環兒取出了消毒藥棉,在馬屁股的竹箭處塗抹,小手上前欲拔箭。
劉琦卻先於環兒用右手抓住竹箭,笑道:「我來吧。」
環兒也不推遲,小聲道:「公子,輕點。」
「好勒。」劉琦應聲,手上一使力,眨眼間,竹箭沾著一塊馬肉拔出,鮮血順著馬屁股流下,戰馬顫慄了下,並非暴跳,想必是知道劉琦與環兒是專門下得山凹來治戰馬箭傷的。
劉琦看也不看帶出馬肉的竹箭,將箭扔進河中,拍拍手,笑道:「好了,剩下的事交給環兒了。」
環兒嘟著嘴道:「公子,你好狠心,不是叫你輕點的嗎?」
劉琦嘿嘿笑道:「環兒你不懂,輕點的話能一下子將箭拔出嗎?這叫長痛不如短痛哈。」
環兒拋給劉琦一個燦爛的笑:「就公子有理。」然後手腳忙活開來,不再理睬劉琦,專注地給馬醫治箭傷。
劉琦一時無聊,望著青春靚麗的環兒,逗趣道:「環兒,貌似華佗先生沒有教你獸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