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將軍,鄂將軍。」陳文見鄂煥仰面倒地,連聲呼喚,八大銅人衛士皆驚懼地瞪著眼,嘴裡干吼著喊不出聲。
劉琦趕緊上前用手朝緊閉雙眼的鄂煥鼻子上靠了下,氣息還挺均勻,再把了把脈,脈征還算平穩,只是暫時地暈厥了過去,呆會甦醒過來應該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這個鄂煥身壯如牛,體質奇佳,若不是被長江鱷咬掉了大半截大**,恐怕鄂煥還能多堅持在水中與鱷群廝殺一陣。
鄂煥的**雖被咬掉,但下體的傷口還是要處理的,何況大腿的幾塊肌肉還需及時縫合,要不然發炎的話,恐怕鄂煥這兩條跑得比豹子還快的飛毛腿就要廢了。
劉琦命銅人衛士將裸身的鄂煥抬回造飯處,並叫陳文剮幾條長江鱷拿到大鐵鍋去煮,然後快步跑向馬車,取出備用藥箱來,鄂煥隨後被抬到馬車旁邊。
大鐵鍋的水早已燒開,陳文將剮掉鱷皮剔除內臟清洗乾淨的幾條長江鱷剁塊拋入鐵鍋內,撒上幾把鹽,任其煮成千滾之味。
劉琦則趁鄂煥昏迷之際,給鄂煥傷口清創,大腿耷拉的幾塊肌**針包紮,前胸幾處被鱷群撞傷的鱷牙印處也敷上了活血化淤麝香藥膏,特別對鄂煥的下體進行了細緻的傷口處理,所幸鱷魚只咬掉了鄂煥跨下的大半截「黃瓜」,留下了小半截,且瓜瓤與瓜子還在,從醫學角度上來說,鄂煥的性.能力還是能保住的,但性的勃.起功能卻是有很大缺陷的,至於婚後是否能婚育生子那就看天意了。
將鄂煥身上的傷處理好後,任鄂煥在陽光底下裸曬。
劉琦和陳文等人將鐵甲脫掉曬乾,並換了裝,將濕衣在岸邊上曬,經過人鱷大戰後,大家不敢在長江邊上呆了,飲完長江水的馬匹也早已牽上了岸。八匹馬套進馬車等候,另八匹馬用作機動戰馬,防止山賊突襲。
當滾燙的鱷魚肉味飄香時,魚香隨江風絲絲縷縷飄到了鄂煥鼻子,長江鱷的肉香味比強心劑還靈,聞到香味的鄂煥竟然打了個噴嚏,從昏迷中甦醒過來,睜眼發現自己裸身躺在光潔的巨大卵石上時,望見眾人守在旁邊還覺著有些不好意思。
當鄂煥欲掙扎起身發現自己下體缺了一截時,頓時目瞪口呆,驚地上氣不接下氣,一口氣喘不上來,啊地一聲,再次暈倒,不省人事。
看來男人都在意跨下的圖騰,把那玩意看得比生命還重,那是男人的尊嚴呢,也難怪鄂煥有那麼激烈的反應。
「三弟,不好了,鄂將軍快不行了。」略懂醫學的陳文望著鄂煥劇烈抖動的胸脯,頓感鄂煥的反應似是迴光反照,蹲下身來抱著鄂煥的頭哭喊:「鄂將軍,你要挺住啊。」
劉琦給鄂煥清創後,剛剛還給鄂煥把了脈,覺得沒有什麼危險,也是聞到鱷魚的香味起身走到鐵鍋前看看的,沒想到鄂煥又發作了。
聽到陳文的叫喚,望見劇烈顫抖的鄂煥,劉琦的腳步僵住了,忽然反應過來,是不是長江鱷咬人有毒啊?劉琦也來不及細想,鄂煥恐怕是最後的時刻了,但見鄂煥只有出氣,沒有進氣,再愣神一會兒,鄂煥沒有一絲氣息的時候就要登仙了。
「藍瓶的,藍瓶的。」似乎天邊飄來一個聲音,猛然將劉琦驚醒,離公子府來江陵,臨行前帖身丫環環兒不是給了兩隻華佗留下救命的紅藍藥瓶嗎?
劉琦清楚的記得環兒交待,藍瓶的是在人生命垂危,尚存一口氣的情況下,急服藍瓶藥一丸,頓能使人起死回生,藍瓶的是救命之藥;而紅瓶的則是劇毒傷人之藥,若遭遇不能避免之危險處境時,擲之觸人或物即刻致人死亡,紅瓶的是殺人之藥。
沒有半刻猶豫,不敢耽誤半秒,劉琦三兩個箭步,衝到馬車前,打開藥箱,取出藍瓶藥,轉身跨到鄂煥身邊,手中已將封蠟瓶蓋打開,倒出一粒黃豆大小的藍色藥丸,朝氣若游絲的鄂煥嘴巴裡一塞,再用巴掌拍下鄂煥嘴巴,一股掌風直接將華佗特製的藍色救命藥丸送入鄂煥咽喉深部。
藥到病除,華佗救命丸果有奇效。藥入鄂煥喉管即化,瞬間滲進毛細血管,鄂煥的進出氣息漸趨平穩,在陽光底下躺有一柱香的時間,已清醒過來,竟然四肢神奇地活動自如,睜眼第一句話就是:「公子,我沒有死嗎?」
劉琦笑道:「鄂將軍是福將,死不了。」
鄂煥起身後,用雙手護著下體,臉上通紅,又道:「公子,我廢了嗎?」
這下劉琦沒笑,為了不給鄂煥造成心理壓力,認真地說道:「鄂將軍不用擔心,那個啥,就像是韭菜,割了還能長的。」
「真的嗎?」鄂煥眼裡精光一閃,激動地問道。
「當然,我有必要欺騙你嗎?再說了,本公子像是會欺騙朋友的人嗎?」劉琦真誠望著鄂煥的眼睛肯定地回答,也只能矇混下沒有多少學識的鄂煥了。說實在的,男人那玩意兒能屈能伸的,斷了長是能長,但能長成啥樣劉琦還真沒研究過。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沒齒難忘。」鄂煥重重地點了點頭,有劉琦肯定的答覆,不信也得信了,不再糾結男根的功能,撲通一聲給劉琦下跪叩頭。
「鄂將軍不可,你腿上有傷呢。」劉琦臉一紅,攙扶起鄂煥,心道,鄂煥這一拜權且替華佗領了,要不是華佗救命丸,就算鄂煥有九條命也不保。
「瞧,沒事了。」鄂煥起身朝大家一笑,動動手,踢踢腿,華佗一丸到位,真是中華有神醫啊。
陳文拿來鄂煥捕鱷前脫下的衣服讓鄂煥穿上,囑咐鄂煥躺下好好休息。
大鐵鍋裡的鱷肉越來越香,已煮得熟透,食用前陳文沒忘用銀針試毒,確定鱷魚肉能吃後,便又拋入一大把胡椒、八角、茴香、桂皮,一頓豐盛的鱷魚大餐就搞好了。
食過鮮美大補的鱷魚餐,大夥兒就在長江邊曬著太陽、枕著卵石竭息了半個時辰,然後劉琦與銅人衛士一起將斬殺在沙灘上的鱷魚剮皮,除去鱷魚內臟,將鱷肉剁成一大塊一大塊,洗淨用鹽醃製,準備盜劍回襄陽後,給正在進行高強度魔鬼訓練的三百親兵食補鱷魚肉。
普通刀劍不入的鱷魚皮,就地曬乾,用油浸的柔細籐條縫製成鱷甲及鱷皮頭套,這鱷魚護甲穿在身上,比起鐵甲來靈便輕巧,可以平地奔跑,照樣是刀槍不入。鄂煥差點丟掉一條性命換來的這些鱷魚肉和鱷魚皮卻無意中為劉琦派上了大用場。
雖有華佗救命丸的神奇功效,但為保險起見,避免劇烈運動,劉琦決定就在江邊紮營,待鄂煥腿傷休養一兩日後,再前往望山墓群實施探墓盜墓。
劉琦命銅人衛士先製成兩套鱷甲準備進墓穴時用,剩下的鱷魚皮全部帶回去。劉琦預想好了,回襄陽城時,要將鱷魚皮運至「鳳舞蝶飛成衣鋪」,經襄陽城最有名的裁縫小姐黃舞蝶精心為劉琦量身打造全套鱷甲護體。
有了劉琦的命令,於是,一整天,銅人衛士們都在興奮地醃曬鱷魚肉,精製鱷魚護甲、頭套、手套和腳套,忙得不亦樂乎。
從此,世界上自三國起便有了用長江鱷皮製作的第一套鱷魚甲衣,正宗的鱷魚牌子比1923年創始的法國鱷魚品牌整整早了1733年,可惜後世的華夏國沒有大力開發鱷魚的文化品牌,浪費了老祖宗歷史悠久的長江鱷魚文化資源。只是,經過後人大肆的捕食長江鱷,至1800年後,長江鱷已少得可憐了,揚子鱷倒是挺有名氣的。
晌午時分,留下八個銅人衛士和鄂煥守護營帳,劉琦和陳文帶上兩個銅人衛士,身穿鐵甲,四匹快馬奔向望山墓群的唯一夾道踩點。
遠遠行了一程,經過一片空曠地帶,深入到茂密的原始森林,但見古木參天,沿途怪獸穿梭,林中雜鳥亂鳴。
夾道有幾條深深的車轍印,道旁多見動物屍骨,人的骷髏與屍架更是隨處可見,有些樹枝上飄蕩著破爛的衣衫。每隔上三兩里,便能從枯枝叢中見到破敗的盔甲和斷劍殘刃,種種跡象表明,通往望山墓群之路上經歷過洗劫和戰爭,並且隨時都將發生不測。
越馳向林深處越暗,只有偶爾幾縷太陽光透過樹的縫隙漏下來。劉琦一行奔了大半個時辰都沒有走出原始森林,估計沒有四五個小時是到不了望山腳下的。
劉琦不敢停留,也不敢貿然前往,於林深處及時打馬回轉,畢竟四個人處於未知危險境地,還是力量單薄了些。只有等鄂煥恢復體力後,大家趕早利用一天的時間肯定是能走出原始森林的,屆時人多了,也就不在乎森林中會遇到什麼危險了,最起碼大家對付一些盜墓賊和山匪的話總比大戰鱷群要來得輕鬆。
劉琦一行探路回來,回到江邊營帳時,已近黃昏,晚霞將長江染得一片血紅。
晚上用膳依然是鱷魚大餐,劉琦有了興致,開了罈酒,大家豪飲一番。
在太陽徹底沉入江中,天邊冉起星辰時,為防野獸晚間出沒,大家於營帳邊燃起一堆篝火,十位銅人衛士輪流值守。
劉琦與陳文、鄂煥各自鋪了張蓆子於江邊,枕著卵石,仰望星空,聽松濤陣陣,聞兩岸猿聲不斷,三人促膝談心,在滾滾長江上揚起理想之帆。
當長空劃過一顆流星,又劃過一顆流星,緊接著劃過一陣陣流星時,陳文莊嚴地站了起來,驚呼:「三弟,流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