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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二章 理論上不存在的洞 文 / 立達

    桃花這句無辜的辯白比十個鬼故事都管用。我聽得心裡發毛。心想:「不是你難道是鬼?」

    當然這話絕對不能說出來。這時候最忌諱提的就是鬼,說出來嚇人嚇己,絕對沒有好處。

    我對桃花說:「管他誰呢。咱們趕緊走。在這傻呆著也沒用。」

    桃花點點頭,緊跟著我往前爬。手裡的手電筒不時向後掃射,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正跟著我們。

    不過,幸好那詭異的笑聲再也沒有出現。我和桃花得以稍稍緩了緩神。

    起伏的心情感剛剛得以平靜。我突然覺得膝蓋上一陣刺痛,好像是被什麼紮了一下。我摸索著把扎我的東西撿起來。舉到眼前一看。這不是剛才扔掉的蛇牙項鏈嗎?

    桃花湊過來,忙不迭把項鏈戴回脖子裡:「看來這項鏈被我戴的時間長了,有靈性了知道來找我了。」

    我忍不住說:「你別說這些神神鬼鬼的行不?什麼有靈性了。這分明就是一個圓圈。咱們爬了一圈又轉回來了而已。」

    桃花瞪大眼:「是嗎?這裡是個圈,那咱們從哪來的?出口呢?」

    「出口……」,我猶豫了,環顧左右,確實只有這一條路。而且剛才爬的時候我已經留意了,絕對沒有別的岔道。

    現在沒辦法了,硬著頭皮爬吧。誰知到前邊是什麼呢?

    桃花戴回了蛇牙項鏈,心情大好,二話沒說,就要向前爬去。

    我留了個心眼,在旁邊的洞壁上刻了個記號。

    爬了沒一會,我們就又看見三個洞口陳列在眼前。

    桃花看著我:「還真讓你說中了。這確實是個圈,咱們又爬回來了。」

    我咬咬牙:「爬第二個洞。剛才沒有岔路。這個洞肯定通向別處。」

    我和桃花魚貫而入。又開始了枯燥無聊的爬行。在這個洞裡,感覺很熟悉。和剛才一樣,靜的出奇。

    我神經緊張,手電在洞壁上來回掃射,生怕遺漏了什麼線索。突然,身後又傳來一陣陰笑:「嘿嘿。」

    我被這聲笑嚇得一身白毛汗,身後的桃花更是一把抱住我,不住的發抖。我拖著她,盡快逃離這個恐怖的是非之地。

    我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果然,在爬了一會之後,我看見牆壁上的記號。

    「媽的!」我心中暗罵:「這洞***什麼構造。一路上沒有岔路,怎麼兩條路轉到一個地方來。」

    我並沒有和桃花說,默默得向前爬。

    桃花也不說話,默默地在後面跟著。

    然後,我們又到了那個三岔口。

    我指了指最右邊那個洞口,像欺騙小紅帽的大灰狼:「看來這個洞口一定是了。」

    桃花一臉的假相信:「嗯。爬出這個洞咱們就能找到路了。」

    我倆都虛偽得假裝滿懷信心爬進去。其實心裡都絕望的要命,知道這條路八成也不對。但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落淚,不親自爬一爬如何甘心。

    我倆都陰沉著臉不說話。連那聲陰慘慘的笑聲再次出現的時候都沒有過大反應。

    這聲笑已經嚇不住我們了。畢竟從這裡爬了三次也沒見什麼危險。它能帶給我們的,只是證明了這又是老路的失望而已。

    果不其然。我們很快又看見了留在牆壁上的記號。接著爬了一會之後,又看見了那個三岔口。我和桃花癱倒在地。打破頭也想不出來這鼠洞屬於什麼構造,怎麼爬著爬著出口就沒了,變成一個環,還環的這麼詭異。

    我們在地上畫了無數個幾何圖形,沒有一個和命題相符的。全都被現實打敗了。

    這種感覺就像當年考數學。你明明知道這道題怎麼證明出來,但是就偏偏少一個條件,怎麼也跳不到結論上去。

    我頭上開始冒汗。猛然想到一件事:「當初,那隻小白鼠死後,大量的老鼠逃跑。是不是一種假象。目的就是想告訴我們,老鼠都逃了,這裡空了。然後引誘我們下來看。」

    我把這想法一說,桃花點了點頭。一個勁得自責,不該下來,還把我也牽連進來了。我擺擺手說:「是我自己想下來的。我要是不想下來,還能勸不住你?大不了把你打暈扛回去。不過,說到小白鼠,這傢伙的幻覺也真厲害,我只看了一眼,就被它迷得差點自殺。」

    桃花突然說:「怎麼現在是不是中了幻覺了。所以才找不到出口。」

    我一拍大腿:「有道理啊。看來也就是這麼回事了。」

    我正在想辦法怎麼破了老鼠們的幻術,突然腦子一激靈:幻覺這東西不能當真,我面前的桃花是真的嗎?

    我心裡存了這個想法,越覺得對面坐著的桃花可疑。我有心試她一下,又怕她知道我的目的了寒心。

    於是我盡撿些只有我倆知道的事問她,看她能不能答上來。

    桃花見我儘是扯閒篇,早就開始懷疑了,對我說:「大力,你實話跟我說。到底怎麼回事?你雖然不著調,但也不會無聊到在老鼠洞裡嘮嗑。說實話,你有什麼目的?到底出什麼事了?」

    我一看這架勢,估計是瞞不過了。只能硬著頭皮跟桃花攤牌。把我懷疑她是不是真人的顧慮說出來。

    本以為桃花會暴跳如雷。沒想到她聽完後輕輕嗯了一聲。然後說:「幻覺和做夢一個道理。如果我真是你幻想出來的。那麼你知道的事,我肯定能答上來。你不如挑些你能分辨真假,但是又答不上來的事問我。」

    我低頭思索了一會,脫口而出:「你會背《桃花源記》嗎?」

    《桃花源記》是初二學的。當時要求全文背誦。我記得我吃奶得勁都使出來了,還是沒背過。於是罰寫三遍,所以對這篇課文印象深刻。這會不知道怎麼想起來了,於是脫口而出。

    這篇亂七八糟、不說人話的文言文我是肯定背不出來的。桃花號稱成績優異,背出來應該沒問題。而且,妖魔鬼怪神通再廣大,也不可能連課文都會背。因此,如果桃花能背出來,那必然是真人無疑了。

    桃花聽了之後,張口就背,極其流利的背完了全篇。我雖然不會背,但是鑒賞還是沒問題的。見桃花背完,心中再無懷疑,伸手就要把她抱住。

    桃花卻推了我一把,冷冷的說:「我是桃花,你呢?你怎麼證明你是程大力?」

    我心說:「壞了。我怎麼證明?我也不會背課文啊。」我只能一遍一遍重複:「我真的是大力。」

    桃花想了想:「那你講講吧,你和那個阿進怎麼回事?」

    我有點心虛:「什麼怎麼回事?從小就不對付唄。」

    桃花說:「白天我聽見你說,他曾經帶著全班同學揍你,怎麼回事?這件事我知道一部分,但是不完整,你最好原原本本講出來。否則說破老天也沒辦法讓我信你。」

    桃花一說這個,我頭都大了。那段悲慘的經歷比中華民族的屈辱史還要悲慘。不過為了證明身份,這時候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其實這件事的起因特簡單。無非是一些自我感覺良好的孩子欺負我這個沒爹沒娘的孤兒。

    那時候我們村只有一間雜貨鋪,這間雜貨鋪就是阿進家開的,所以他在班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傳言誰要是得罪了他,去買醬油的時候會被他往裡邊摻鼻涕。

    全班小朋友為了不吃到摻了鼻涕的醬油,總要想方設法討好他。今天請他吃塊糖,明天請他吃瓜子。雖然這些零食都是從他們家買的。但是阿進還是吃的樂此不疲。

    久而久之,阿進侍寵生嬌,而且定了一個規矩:所有人排隊請他吃東西,一天吃一個人的。誰都別想落下。

    所以說自以為是的人全是自甘下賤的人慣出來的。

    全班同學誠惶誠恐,供祖宗一般天天上貢。

    終於有一天,輪到我了。我程大力是吃百家飯的,身上從來不帶錢,哪有東西請他吃?況且我也從來不買醬油,我不擔心這個。

    阿進在班上跟我要東西的時候。我連眼睛都不抬:「我沒有吃的。」

    阿進自然很生氣,權威第一次被挑戰。於是挖苦我說:「對對對,忘了你沒有吃的了。大力同學向來什麼都沒有。連爹媽都沒。」

    我反唇相譏:「是沒你爹媽多,你分得清哪個是親爹嗎?」

    我說這話也是有典故的。阿進家財大氣粗,自然有很多人想和他親近。於是很多人和阿進磕頭換帖拜把子,阿進也就有了很多乾爹乾媽。

    而阿進的媽平時描眉畫眼,比普通的村婦風騷的多。於是老頭老太太們盛傳進媽偷男人。這些風言風語傳來傳去。雖然沒有真憑實據,但是眾口鑠金,已經無人不信了。

    所以這時候我說出這話來。自以為對答如流,入木三分。簡直可以記載到語錄裡邊。

    當時阿進氣得滿臉通紅,揮拳就打過來。

    眾所周知,我上學晚。12歲才上學。所以比別的同學大了兩三歲。個子高力氣大。我看見阿進的拳頭揮過來,一點也不害怕。伸手就把他的手腕抓住了。

    阿進力氣沒我大,往回奪了幾次沒奪回去。

    正在這時候,上課鈴響了。遠遠地老師走進來。我只得鬆手把他放了。阿進衝我惡狠狠得說:「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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