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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章 盜墓者先驅(十一) 文 / 林千尋

    蘇澤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被陳希揚拉到室外還一臉發懵的模樣:「陳希揚,怎麼啦?」

    「跋弘是上古時期非常凶殘的邪獸,」陳希揚低聲道,「我怕它詐屍……!」

    蘇澤曾經看過一些關於上古鳥獸的資料,卻沒有關於「跋弘」這個名字的印象。

    但是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他問道:「你剛才不是說,它的魂魄已經不在了麼?」

    「對,所以我才覺得詭異。」

    「怎麼詭異了?」蘇澤還是丈二摸不著頭腦。

    陳希揚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全身戒備地盯著那棺材等待了片刻,確實沒有看見對方詐屍,才緩緩吐出一口氣,解釋道:「跋弘雖然凶殘,但是休眠期很長,短則幾百年,長則上千年,很少出來活動,所以古籍中關於它的記載很少。但是在我們巫族中,有一條禁令,就是禁止與跋弘簽訂式神契約。」

    「為什麼?」

    「一般我們巫族與式神簽訂契約時,都會承諾死後將自己的**獻給式神,這還不算什麼,因為**只是容器,只要靈魂不滅,就能渡入輪迴。但是跋弘不同,它要的不是契約者的**,而是靈魂。跋弘的壽命十分漫長,可以和很多個契約者簽訂契約,它每吞噬一個契約者的靈魂,自身的靈力就會更加精進;而巫師的靈魂被跋弘吞噬之後,非但永世不得超生,還會被禁錮在跋弘體內,漸漸被同化成它靈魂的一部分,完全失去自主意識。」

    陳希揚說著,蹙起眉心喃喃自語:「照理說,跋弘在吞噬了契約者的靈魂之後就會離去,要麼進入休眠期,要麼等待下一個契約者的出現,但這只跋弘卻成為了契約者的殉葬獸,肉身腐化之後,靈魂也不見了,這不符合常理啊。」

    蘇澤想了想,說:「該不會是,上一次溫之臨他們觸動了裡面的機關之後,就把跋弘的靈魂放跑了?」

    「有這個可能……」陳希揚思忖著,「但是它跑去哪裡了呢,以它凶殘的本性,應該會大造殺孽才對,但是近幾年卻不曾聽到過關於人類離奇死亡的集中報導啊。」

    蘇澤想起上次在落雁塔外遇到的那個邪靈,揣測道:「會不會就是那個襲擊了莫傳延和駱柒的邪靈呢?」隨即他又搖了搖頭:「不對,如果真的是那個邪靈的話,居然被你輕輕鬆鬆就打跑了,會不會太弱了一點啊?」

    「什麼叫『居然被我輕輕鬆鬆就打跑了』?」陳希揚重重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你不吐槽我會死嗎?」

    蘇澤捂著腦袋委屈:「是你自己說跋弘很厲害的嘛。」

    「我也很厲害的好不好!」

    蘇澤垂下頭小聲咕噥:「王婆賣瓜,自賣自誇。」隨即又被陳希揚揪著耳朵哇哇直叫。

    他叫著叫著,突然全身一陣抽搐,倒在地上陷入了昏迷。

    陳希揚驚了一下,俯下身去輕拍他的臉頰:「喂,蘇澤,你沒事吧?」

    蘇澤沒有絲毫反應。

    此時另外四人見這裡沒有危險,也都陸續跑了回來,發現蘇澤倒在地上,紛紛圍攏過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陳希揚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見蘇澤這模樣不像作假,心中疑惑著,伸手在他頸項探了探脈象,面色一凝,隨即又去翻蘇澤的手腕,發現他腕上那一圈紫色的索命咒已經蔓延了整條胳膊,直逼頸動脈。

    「居然發作地這麼快?」陳希揚臉色大變,據他所知,索命咒的蟄伏期是12-24個小時,而現在才過去了兩個小時而已!

    他想起椒圖曾經說過,墓主人的棺槨中有一串辟邪珠,看來,只能立即進入主室開棺借用了。

    紀玖和李思考一聽說要進主室,立即又興奮了起來。

    他們之前一直沒能找到打開主室石門的機關,想故伎重演用炸藥炸開,但是考慮到這墓中詭異的事情太多了,怕一個不慎驚動了墓主人,開了棺之後屍體要找他們索命,那就麻煩了,所以一直猶豫不決。

    如今陳希揚說要進主室,那就不是他們的主意了,冤有頭債有主,墓主人就算要索命,也找陳希揚去,不會找到他們身上來。

    所以他們乾脆利落地翻出炸藥包,放在石門之下,然後跟著眾人一起遠遠避開。只聽「砰」地一聲巨響,震得地面都在顫動,主室赫然被炸開了一個大洞。

    起初眾人都躲在遠處沒有動,怕有什麼暗器會從裡面射出來,但是等了半天,也沒見什麼異常。

    紀玖壯著膽子第一個鑽了進去,過了一會,探出頭來,一臉興奮地朝眾人招手:「快進來看啊,這裡面有好多陪葬的玉器,而且體積都不大,便於攜帶,這下子發大財了!」

    李思考一聽這話,歡呼了一聲,便撒丫子奔了進去。

    駱柒下意識地就要跟過去,但是考慮到莫傳延在一旁看著,只得忍下自己的職業衝動,嚥了嚥口水,幫著陳希揚一邊一個抬著蘇澤走進去。

    室內居然有亮光,而且光線不暗。

    他們仔細看了一下,發現兩側的牆壁上都點著一支長明燈,藉著燈光,他們可以清楚地看見墓室的中央放置著一口木質棺槨,其外觀出乎意料地簡樸,但是棺槨的兩側卻整整齊齊地排列著大小不一的玉瓶。

    這些玉瓶晶瑩剔透,在燈光下折射出奇異的光彩,看得人有些炫目。

    李思考看著這些玉器,激動地連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不斷搓手道:「怎麼辦怎麼辦,真想全部帶走……真後悔當初投胎的時候怎麼不多長几只手……」

    莫傳延鄙夷地斜眼睨他:「如果你生下來就長了無數雙手,那你就不是人了,是蜈蚣。」

    「你」李思考生氣地瞪了莫傳延一眼,卻一時口拙,找不出話來抨擊回去。

    紀玖知道莫傳延自恃身份,瞧不起他們這些盜墓賊,但是看在他曾經救過駱柒一命的份上,不與他做口舌之爭,當即從包裡取出幾隻折疊式的大布袋,遞給李思考和駱柒一人一個,說:「我早就做好萬全的準備了,這些小型器皿用大布袋來裝就是了,裝滿了之後一系袋口背了就走,又簡單又方便。」

    李思考怔怔看著手中的布袋:「可是這些玉器很脆弱的,不怕碰碎了嗎?」

    「放心,我這布袋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外面一層比較厚,只要沒有大的撞擊,一般不會損壞到哪裡去。」

    駱柒拿著布袋沒有動,如果當著莫傳延的面拿這些玉器,只怕他會更加看不起自己,到時候不知會在哥哥面前說他什麼壞話。這麼想著,他將布袋又遞還給了紀玖。

    紀玖先是一怔,隨即明白了他的想法,兩人原本便因為這件事而鬧翻過一次,紀玖的臉色當即就不好看了。

    李思考卻壓根沒注意到身邊詭異的氛圍,蹲在地上拿起一個玉瓶就要往口袋裡裝。

    陳希揚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制止道:「這些玉器不能碰!」

    「為什麼?」李思考和紀玖同時抬起頭看他。

    「你們也不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居然就隨便往袋裡裝。」

    「裡面有東西嗎?」李思考晃了晃,「明明是空的啊。」

    紀玖則瞇起一隻眼睛往瓶口裡看,因為瓶口太小,裡面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他又將瓶子貼在耳邊細細聽了一下,喃喃到:「好像……是有點聲音。」

    「什麼聲音?」李思考學著他的模樣聽了一下,然後臉色微變,「怎麼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面爬……?」

    陳希揚道:「這裡面裝著什麼,我不知道。不過我認得這種玉,叫姬苓玉,這種玉現在已經幾乎絕跡,但是在商周時期卻是巫族的寶物,因為它可以用來鎮蠱。」

    「鎮蠱?」李思考睜大了眼睛,「你是說,這一隻隻玉瓶子裡面裝的都是蠱蟲?」

    陳希揚點了點頭:「不同的蠱類會通過不同的方式傳播蠱毒,你們剛才近距離接觸過瓶子,我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已經……」

    李思考掉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猛地往後竄了幾步,「我不會這麼倒霉吧,我只是碰了一下瓶子而已!」

    隨即他發現自己抓過瓶子的那隻手,已經從手掌到手背黑了個透心涼。

    「啊啊啊啊……我的這隻手沒知覺了,沒知覺了!」李思考嚇得上躥下跳。

    紀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立即倒抽一口冷氣,他的手也和李思考一樣,黑了一片。他下意識戳了戳自己的手背,果然沒有任何感覺了。

    看來這蠱毒邪門得很,即便只是觸碰玉瓶,還是能迅速將毒素深入觸碰者體內。在場眾人不由紛紛退了一步,害怕不小心碰到他們兩人,自己也會沾染上蠱毒。

    駱柒求助地看向陳希揚:「你有沒有辦法救他們?」

    「暫時沒有。」陳希揚搖了搖頭,「因為我不知道那玉瓶裡面裝的是什麼蠱蟲,沒辦法對症下藥。」

    紀玖淚眼汪汪地看向駱柒:「阿柒,如果……如果我有什麼不測,你一定要記得將我好好埋葬……」

    駱柒也急得快哭了:」阿玖你別這麼說,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

    眼看著兩人就要抱團痛哭了,莫傳延眼疾手快地拉住了駱柒:「不要靠近他,你不想活了嗎?」

    陳希揚看了一眼仍然昏迷不醒的蘇澤,突然道:「也許還有一種方法能試試看。」

    眾人忙問:「什麼方法?」

    陳希揚指著棺槨:「開棺,請辟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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