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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章 盜墓者先驅(一) 文 / 林千尋

    為了更好地保護李思考,四人當天夜裡便在他的屋子裡住下了.

    李思考當然求之不得,非常勤快地將屋子上下裡外都打掃了一遍。這立地房雖然裝潢不怎麼樣,但是足夠大,騰出兩間客房給四個男人合住完全沒問題。

    第二日,李思考要出去買下墓的器材,駱融自告奮勇地跟著去。

    兩人出門的時候,陳希揚叫住了他們:「喏,這個東西,一人一個,掛在脖子上。」

    他們接過一看,見是兩個小桃核,用繩子穿一個孔,正好可以套在脖子上。

    李思考皺著眉頭:「這什麼玩意兒?」

    「戴上吧,辟邪用的。」駱融接過來,一個套自己脖子上,另一個就給李思考戴上了。

    陳希揚不動聲色地看了駱融一眼,眼中探究的興味更濃。

    李思考還在嘟嘟囔囔:「這小玩意兒能辟邪?這不是桃核麼……」

    「你師傅以前沒教過你麼。」駱融說著,推著他出門了。

    陳希揚閒來無事,優哉游哉地在房屋的周圍轉了一圈,一邊轉一邊捏了個咒訣,這裡指一下,那裡點一下。

    莫傳延正趴在陽台上遠眺驪山,一低頭看見陳希揚這番舉動,咕噥道:「這傢伙在幹嘛呢?」

    「在佈陣。」蘇澤也跟著走到了陽台上,嘴裡叼著喝飲料的吸管,吸得「呼哧呼哧」的,「陳希揚嫌原來那個陣法太破爛了,所以重新布了一個,保管銅牆鐵壁,神鬼絕跡。」

    莫傳延抬了抬眉梢,對於蘇澤誇張的保證不置可否。

    蘇澤又問:「你不是駱融的貼身保鏢麼,怎麼沒跟著他一起出去採購?」

    「我首先是靈媒御璽的保管者,然後才是他的保鏢。」莫傳延冷淡地回答,事實上他對駱融表現出如此高漲的下墓熱情表示萬分不能苟同,所以直接用行動表示他的抗議。

    駱融卻表現得毫不在意,似乎莫傳延不願跟著去,他還樂得輕鬆。

    蘇澤一直覺得這對主僕的相處模式十分怪異,試探著問道:「我打個比方啊,假如說,駱融和靈媒御璽同時落入了水裡,你會先撈哪一個?」

    「御璽。」莫傳延答得不假思索。

    這個答案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蘇澤繼續說:「但是御璽是死物,早一點撈晚一點撈沒什麼區別,駱融卻是個大活人,如果晚一點救會溺水身亡的耶?」

    莫傳延還是回答:「先撈御璽。」

    蘇澤默默扶額,心想駱融你這個主子當得是有多失敗……

    隨即,他想到陳希揚給他看的那段訪談視頻,腦中突然劃過一個念頭難道說,這駱融果然是假冒的,而莫傳延明知駱融是假的,卻因為某種原因不得不給他當保鏢?

    還是說,這兩人從一開始就是密謀好的?但是很快他否定了第二種猜測,天底下有這樣不肯合作、破綻百出的同謀者麼?

    想到此處,蘇澤差點就把疑問說了出來,好在及時控制住了自己的嘴巴。陳希揚讓他靜觀其變,他不能因為一時好奇而打草驚蛇。

    駱融和李思考來到當地的「地下」市場,趁著李思考挑東西時,駱融說:「我出去打個電話,你先慢慢挑,挑完了我來付賬。」

    李思考一聽便兩眼發亮了,心想這敢情好,這一次不僅遇到了高人,還傍上了金主,看來自己倒霉了二十多年,終於時來運轉了。

    駱融出去了十幾分鐘,再回來時,看見李思考已經挑了一大堆器材,一旁的商販還在絮絮叨叨地推銷東西,搞得他看見什麼都想買。

    駱融無語了片刻,問道:「你以前沒自己買過器材麼?」

    「沒啊。」李思考一出口便後悔了,有些訥訥地問:「你怎麼知道?」

    「你買的這一大堆東西裡,有三分之一是我們這一次根本用不到的,還有三分之一是可用可不用的。你買這麼多,別說浪費錢,還增加我們的負重,完全沒意義。」

    李思考聽得面紅耳赤,他雖然是個半路出家的業餘愛好者,但在駱融他們幾個大城市來的人面前好歹也算是半個行家,剛想好好露一手,卻被駱融幾句話揭了短,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駱融卻沒顧及到李思考的自尊問題,將那一大堆東西挑挑揀揀,片刻功夫便減去了二分之一,他還一邊挑揀一邊告訴李思考,為什麼不能用這個,為什麼要用那個,完全是內行人的模樣。

    不僅李思考聽得目瞪口呆,就連那個原本想訛李思考的商販,也不得不自認倒霉地低聲咕噥:「原來遇上了個走地仙。」(「走地仙」是對盜墓行家的稱呼)

    回來的路上,李思考說:「駱融,看不出來你居然也是線上的人,真是深藏不露啊。」

    駱融擺手謙虛地笑了笑:「不算什麼線上人,只不過對盜墓比較感興趣,找了很多書看,懂一點理論知識罷了,在你們這些真正下過墓的土夫子面前,我不過是在紙上談兵而已。」

    李思考聽得半信半疑,自己就算是跟著師傅下過幾次墓,對有些東西還是一知半解的,哪像駱融,連買個器材都能如此胸有成竹乾脆利落,難道只是性格問題?

    因為要帶著器材上路,不論是坐飛機還是坐火車都是十分不靠譜的事情,搞不好就會行跡敗露。駱融二話不說,跑去二手車市場買了一輛結實耐用的越野車。

    李思考坐在越野車的副駕座上,感覺倍兒爽。

    這一次下墓,性質與兩年以前的那一次完全不一樣,那時候他孤單一個人,在隊伍中算是大家都看不起的小菜鳥,但是這一次不一樣,大家都得靠他帶路,他才是整個隊的靈魂!

    如此想著,他全身的激情都開始燃燒,原本對下墓的畏懼心理也被燃燒地一乾二淨。

    兩人運載著器材回到住處,五人便聚在一起商討行走路線。

    駱融從頭至尾沒有發表過個人意見,大家說怎麼走他都ok。但是他手中一直把玩著手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幾日之後,他們如期抵達公主嶺。

    也算他們運氣好,當地一連幾天都是晴天,土壤比較乾燥,方便他們下地。

    為低調行事,他們在附近的一家小旅館裡下了榻,花了大半天的時間作休整。

    到了第二天下午,他們驅車向那片埋著不知名古墓的林子駛去。

    約摸開了半個小時,駕車的蘇澤瞄了瞄後視鏡,咕噥道:「後面好像有輛車一直跟著我們,難道是我的錯覺?」

    莫傳延原本坐在後座上抱臂假寐,此刻卻睜開眼睛接了腔:「不是你的錯覺,我已經注意它很久了。它從出了市區就一直跟著我們,並且一直保持十米的車距。」

    「哇,這你也知道?」駱融吃驚地叫了出來,「難道你後腦勺還長了眼睛不成?」

    莫傳延瞟了他一眼:「別忘了,我是特種部隊退役的。」

    駱融原本是真心佩服他,見他這個態度,又開始不爽起來:「不好意思,我還真給忘了。」

    陳希揚也正從後視鏡裡觀察著後面那輛車子,問道:「蘇澤,能不能甩掉它?」

    蘇澤聳了聳肩膀:「我是守法公民,從來不超速駕駛。」

    「是你的水平不行吧?」陳希揚毫不客氣地揭短。

    蘇澤回嘴:「總比你這個沒有方向感的傢伙強!」

    莫傳延不想聽他們聒噪,打斷道:「還是我來開吧。」

    駱融立即奚落他:「我可從來沒見你開過車。」

    莫傳延哼了一聲:「那是因為我從不輕易露這一手。」

    駱融氣絕:「不行,你開快車我會暈的!」

    莫傳延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自己會開車的人,居然還會暈車?」

    「沒錯,開得太快我會暈!」駱融梗著脖子道。

    李思考被駱融和莫傳延夾在當中,左右為難:「要不……我來開?」

    莫傳延:「免了!」

    駱融:「更沒有安全感!」

    李思考抓了抓後腦勺,這個時候兩人倒是出人意料地統一戰線。

    陳希揚歎了口氣:「那就沒辦法了。蘇澤,停車吧。」

    「怎麼?」

    「既然甩不掉,那就只能先解決掉對方再上路了。」

    駱融還想說什麼,蘇澤已經在路邊停了車,果不其然,後面那輛車也慢悠悠地停了下來。

    這絕對是跟蹤!

    蘇澤下了車,走到後面那輛車的駕駛座旁,敲了敲車窗玻璃,戲謔道:「兄弟,怎麼不開了?」

    車窗慢慢搖了下來,從裡面探出一個腦袋,露出無辜的表情:「我的車子好像熄火了。」撒謊都撒得面不改色。

    蘇澤不經意地打量了對方一眼,這是一個比駱融還要年輕一些的少年,長得斯文白淨,一雙眼睛乍看十分清澈,卻又隱約透出一絲迷離的媚意。

    少年見蘇澤笑瞇瞇的沒有惡意,便壯起膽子問:「這位大哥,你們要去哪裡,可以捎我一程麼?」

    「你先說你要去哪裡。」陳希揚走到蘇澤後側方,一隻手肘搭上了蘇澤的肩膀,代為反問。

    少年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逡巡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該如何回答。

    陳希揚笑了笑:「還是說,你其實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哪裡?」

    少年突然笑了:「我要去的地方,和你們一樣。」他說著,指了指地下。

    陳希揚也懶得跟他兜圈子了,冷冷道:「老實交代吧,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跟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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