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視死如歸」之念的向左,此時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意,放膽地對文珍說道:「珍姐!我想對你說的——也是我終於找到機會想對你說的是:多虧了范婧剛才的一席話,才讓我意識到自己是一個心智不健全的人——這或許是因為遺傳之誤吧。我想造化都沒有將很重要,很關鍵的東西賦予我的先輩——先人就無法遺傳,我自然就無法獲得那些美好的東西——這一點我以前並沒有意識到——也就憑這一點,希望你和在場的各位能夠原諒我的過往······」
「你知不知道:心智不健全往往會導致人格的不健全?!」文珍說話的口氣比較冷峻。
「我剛才也悟到了這一點。」
「可你有沒有悟到:一個人如果不給自己留活路的話,會發揮出怎樣可怕的潛力來呢?」
「不堪設想!」
「我替你想過:你有時候看問題及對待問題的態度極其偏頗、怪癖——在生時,想轟轟烈烈一場······當然,到死時還想拉一個墊背的。對嗎?」
「是的!這就是聚集在我身上的矛盾,也是我的心病。病犯時,我會扯起嗓子狂喊,希望把自己喊啞了——從此不再言語。也希望把自己喊聾——從此不聞世事······破罐破甩!」
「因此你與霍群玩『家家酒』就出於這一心態?」
「是的!反正她不是什麼好貨色。」
「這樣的心態不應有。當然咯:爛攤子裡揀到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孬貨!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個故事。故事說的是有一位精神病患者,有一天他發現自己的行為方式發生了變化——他覺得室友的生活用品都擺放得很零亂。於是他就試著去進行糾正。他首先是將其中一位患者的毛巾很規範地涼到了毛巾架上——不想他的這一舉動遭到大家的非難。說他將毛巾弄髒了,並毫不客氣地要求他賠償,還聲稱不願意和他這樣的人住在同一房間內。由於這事鬧得很凶,為了息事寧人,他按照受害人的要求進行了賠償。因為在原地住不下去了,醫院只好給他換了房間。可是到了新的環境裡,他又犯錯了——原來,他沒有經過大家的同意,將放置在自己床頭的垃圾桶移位了。垃圾桶是沒有蓋子的,好幾天沒有倒垃圾了,從裡面飄逸出來的氣味有點嗆鼻子,加之趴在上面的黃鼻涕和濃痰,讓這位初來乍到者感到噁心,將垃圾桶換換位也在情理之中——可同時者都不是這樣想的。到新環境裡就應該瞭解新環境的規矩,擅自行動,冒然出手,必然會惹禍上身——他因此遭到一頓毒打。到門診敷藥時,他與醫生論理,說他因此感到心痛不已······希望從對方處獲得一絲憐憫。不想那醫生笑著回道:我是外科醫生,只負責給你治外傷——心痛屬於內傷,由內科醫生負責······最後,他競捕捉到從外科醫生口內飄出的一句話:神精病!他聽後,沒有回駁,也無意回駁。他此刻的腦海裡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想再換一個環境——可是換到哪裡好呢?外面的家人和親戚都死絕了。他之所以被送到精神病院來,還多虧了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