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彷彿從樊瓊的怨言中獲得了靈感。他真想鼓足勇氣助她一臂之力，將非法的三商法團隊連根拔掉。他要把自己所知道的，對她來說又是非常有價值的東西，都提供給她——他不願受制於曾直元的念頭，在近期內表現得非常強烈：「趁早將不法的三商法團隊打掉好哇！萬一到了政府決心算總帳的那一天，贏聯恐怕也脫不了干係······」
「你——什麼意思——是想訛我，還是想訛贏聯？你是直監會的頭，你是不是又想用對待郭斌的手段來對待我？！」
「你想到哪裡去了！我今天只是想告訴你：我們之中雖然私底下在打著贏聯的旗號斂財，出於某種目的，但還是將其中一部分『上線款』繳給了贏聯的——正如老古話說的一樣，菩薩要敬，『水飯』得施，否則打發不了孤魂野鬼。」
「是嗎？」
「當然！合法的三商法團隊與非法的三商法團隊，其實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沒有合法又哪來的非法？從實質上來說，就只有我們這些內行人才分得清楚箇中的是與非來。從表象上看，只要穿上了合法外衣——諸如贏聯這類獲得政府認可的旗下的三商法團隊，就可以受到保護——這你是知道的。殊不知，贏聯旗下許許多多所謂的成功人士，大多數都是雙面大俠，他們假著贏聯賦予的合法經營身份，幹著該幹的事情，可私底下卻幹著非法的勾當——他們暗中操持的三商法團隊不勝枚舉，人員不計其數——當然，這些人是注定出不了局的，永遠只是成功人士的賺錢機器——久而久之，各種弊端就會湧現出來，為害社會。」
「照你這麼說。你們在非法斂財的同時，我的罪孽也在不斷地增加了。」
「可不是！其道理正如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一樣。有子女犯罪了——是重罪、死罪，當父母的會不會受到連累？肯定是要受累的！贏聯對團隊管理機制的不健全、不完善，讓鼠頭獵頭有機可趁——造成的惡果——就像現在的我們一樣——動了歪心思，擁有了私人『武裝』······你這個當家的。豈無罪責？」
「如此看來要想知道商海的水深、水險與否，最好的辦法就是親自落水趟幾下，泅幾回，更要扎幾個『猛子』——是應該反省了！也必須反省了！其實我在捕鼠打獵方面也是花了很多心思的，就是沒有想到鼠頭獵頭的籐蔓會攀著贏聯這棵大樹而茂生著，更想不到你向左和曾直元、霍群都是這類附生物。」
樊瓊提到霍群二字時，向左臉上的肌肉抽縮一下，內心在生痛，只是她沒有察覺到這一變化。直到他對他提出：「阿左！我希望得到你的幫助，或許你的建議是根治三商法弊病的靈丹妙藥。」
「談不上是靈丹妙藥，但是我給個藥方會很見效。」
「那再好不過了，你說來聽聽！」
「我們乾脆殺一回偏刀——以犧牲贏聯為代價！」
樊瓊一聽，心裡一怔：「可以達到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的效果！」他的想法居然與她的驚人地相似，真是不謀而合了——她是想在直銷領域內進行一次大變革——外行人只知道鼠頭獵頭為中國大陸的直削行業抹黑了，但大家並不知道為之抹黑的根源所在。如果有一位慣於打擦邊球的行家裡手出來賜招，理順這一麻紗之時將會事半功倍。
現在向左願意獻策獻力，她打心眼裡感到高興，在幾分鐘之前還對他心存惡感的她，因為他的坦陳，滿頭的愁雲淡消了。人就是這樣，一句話可以敗事，一句話也可以興事。向左的話語打通了她全身受阻的關節：「阿左！你將犧牲贏聯的具體方法行成文字，等珍姐到來之後，我們合計合計再說，好麼？」
「行！那麼，最後一項是不是該休會了？」
「是的！在休會之前，我的對你說聲謝謝！」
「謝什麼！」
「謝你一次性就給了我兩劑藥方哩！」
向左略作思考後，咧嘴笑問：「抑——郁——症？」
她嘴一抿：「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