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大樹底下好乘涼」——當初，摩扎公司的正是出於這一目的，其旗下的三商法團隊，自然而然便成了西北片區，首批被千山紅集團並網的團隊。穿上千山紅的外衣之後，摩扎公司更顯得如魚得水了。而熱衷於打中國法律擦邊球的露茜·黛熟讀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服務貿易具體承諾減讓表》之後，知道外國直銷企業在設立企業實體的形式、企業數量、經營地域方面，將獲得同國內同類產品和中資企業同等的待遇，而且在柘市這一「山高皇帝遠」的地方有可能獲得更優厚的待遇。更值得她引以為豪的是當前正值中國加入wto之後，中國對國外直銷企業進行全面開放的時期（取消限制）——摩扎公司在營銷模式的具體運作方面，即便出現什麼「小疾小恙」的，地方保護勢力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更何況她手捏著與千山紅集團是合作夥伴這一張王牌······
有句土話說得好「不聽話的孩子要打——要很很地打——當然，期間也可以讓他哭——但不能讓他哭出聲來！」柘市政府以白裡黛為核心的領導集體，從某種程度、某一角度上來說就奉行著這一土辦法。就在白裡黛接到「調令」的當天，聞訊後的樊瓊和范婧滋雙雙造訪了白府，並言及要為白裡黛張羅一個象模像樣的「餞行宴」。可面對病恙恙的母親，白裡黛意寓深長地對樊瓊和范婧滋說：「感謝你倆的好意！在這節骨眼上，我哪裡還有心情品嚐山珍海味呀！你們有所不知，公安局局長艾買爾·吐地昨天很是擔心地問我：柘市領導班子會不會大換血？如果真要換血的話，在換血之前，要不要按照公安局和藥檢局調查取證而得的結果，走走法律程序，將某些企業和個人繩之以法······我說不必多此一舉了，我們雖然無力阻擋即將來臨的暴風雨，但為之建立一道道遮風擋雨的屏障還是有必要的······我們總不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更不必打自己的嘴巴子吧！我不想在這個時候追究某些企業和個人的責任——我不情願讓千山紅集團在我沒有離開柘市之前就斃命；不想讓曾直元，郭斌之類的有功之臣的因此而輟商······至於如何了結他們之間的私人恩怨，方法他們自個會找的······外調之事，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我在柘市所做的實驗失敗了······但是我還是要發揮餘威——建議未來的柘市政府不必硬設一套規章制度來限制在華企業的發展。政府應該允許企業進行試驗，允許企業出差錯······政府的主要職能是保證社會穩定和公眾的基本安全，不要把手伸得太長——不必設立過多的機構。其次，當政府設立規章制度的時候，應對規章制度的範圍進行嚴格限定，要有針對性，不要把一些不相關的事情也包括進去······1998年中國政府禁止直銷活動的舉措，在很大程度上屬於政府把髒水和孩子一起潑掉的行為——不可取。樊瓊！你作為商務局負責人，往後，把握尺度的能力要加強······讓柘市直銷業逐漸走上健康發展的軌道，也靠你們······」
「我一定盡力盡責！」樊瓊從白裡黛的言語間，捕捉到的不祥信息，印證了她的猜測沒有錯······某些企業和個人將何去何從，柘市新政府成立之後，自然就見分曉了。
當晚的樊瓊夜不成寐，輾轉反側幾度過後，索性打開電視機，映入眼簾的是電視連續劇《贏無敵》大結局的場景······不久，一個鏡頭特寫出來女主人公一副猙獰的面目，那一張因憤怒而扭曲著的大嘴，衝著男主人公不斷地噴出穢言穢語：「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不是因為你和那個老不死的幹出了絕子絕孫的事來誤我的後半生，你會視如花似玉的x姐於不顧，任憑贏聯的領袖之花枯萎，而心不甘情不願地隨我這個『二手貨』嗎？反過我會隨你到這鬼地方來，與『鼠魔』製造邪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