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光頭趁休息的當兒給樊瓊打了一個電話：「樊至尊！辛苦了！——我遇到異常狀況了！」
「什麼狀況？」樊瓊問。
「我被請到派出所做客了！」
「好哇！反正又不是第一回——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這次跟往常可不一樣呢！」
「怎麼個不一樣法？警察叔叔不至於準備將你磨成水喝吧？」
「比被人磨成水喝還要有過——我們就要被送往大沙漠了——真可怕呀！一想起冬天覆蓋在沙漠之上的那一片茫茫白雪，就渾身發寒······一想到夏天那跳動在沙漠之上的火焰，就感到心被火燎火燒——難耐無比······恐怕今生今世的我只有被沙化之後，才能與你再會的份了——真正可憐呀！」
「多麼賦有詩意的想像呀！果真是那樣的話，但願你們（所有外派的巡視員）都被沙化之後，在塔克拉瑪干勝利會師······有必要送給你一句安wei的話就是——身處紅山穩麥的池茜早就向我匯報過類似的情況了——她所在團隊，所涉事件的個人，包括她在內已經被移送司法機關追究刑事責任了······但她在公安局（派出所），檢查院所表現出的大無畏精神都強過你——民警問她為什麼要搞傳銷，她回答說除了傳銷她什麼都不會——不會偷不會搶······你有這膽量嗎？」
「我怎麼沒有？！我的回答比她有力多了。民警告訴我不能搞傳銷——那是不好的東西！我說比傳銷更害人的東西多著啦——比如黃、毒、賭——從事的人還少嗎——只不過是討口的方法不同罷了。這世道只要有賺錢的機會出現，肯定就有不法、非法的現象存在······沒有我們給社會弄出一些狀況來，有『打非辦』這一專有名詞的產生嗎？沒有打家劫舍等醜惡現象的存在，有公安『110』和政府『110』的一席之地嗎······可見我們是有所建樹的成員之一。」
「歪理倒挺多的啊！」
「不是歪理——是至理！我現在不想聽到你誇我的話。我希望贏聯想辦法來營救我們這些無辜的人——最好是在我們被遣送之前就得到解救。」
「怕死鬼！一點犧牲精神都沒有！能幹什麼大事？！我真不知道當初為什麼要把你當成直銷干將來對待的······」
「樊至尊！話可不能這麼說。不是我老鼠上秤——自稱（秤）。贏聯的所有巡視員中，又有幾個人能較全面地理清『大老鼠』的生活規律的呢？」
「你的意思是除了你楊光頭，再無能人了？告訴你吧，比你能幹的人多了，比如池茜就是。她已經抓住一隻大老鼠的尾巴了。你知道這大老鼠到底有多大嗎？」
「不就是一隻身長八尺有餘，皮毛油光水滑，天晴不露面，下雨不出來，是吃羅卜白菜長大的，只有有緣人才能看到的大老鼠嗎？其實我應該猜得到是誰的。」
「你猜來！」
「郭斌！」
「不是！你再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