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嘿嘿!」唐銀朵的笑聲裡透出了一股好重的寒意:「你肯定打錯算盤了!告訴你:我——什麼——都——不——想!!!」絕決得一字一點頭。
「錢呢?」
「······」
「哈!當然不是三塊兩塊了!」鄒凱鐵露出一臉的惡毒與淫邪。
「······」她依然不出聲。但可以肯定的是,鄒凱鐵露筋露骨的話,竟還歪打正著地傷到了她。她的一雙眼睛只怔怔地瞅著他。
「真的哩!」鄒凱鐵並不為唐銀朵的腦怒所懾,語調中仍然充滿了勝券在握的調侃,心想:「婆婆客肚子裡能夠搗出幾釘耙來?!」他免不了在心得意。
「你是不相信咯?」她的話裡已經能夠抖出冰渣子了。
「當然相信!」他連連點頭,只是臉上的那一絲詭譎,很容易讓人讀出滿是口是心非。他覺得她那冷著的臉比笑著的減少了幾份艷美,則多了一絲韻味。他就喜歡這種韻味多於艷美:「嘿!老練的男人都是這樣的!」他點頭顯得很自得。
「是時候了!」她想著,不等他臉上的笑意更舒適、更愜意、或是更淫邪,猛地拉開門,衝了出去。
他「霍」地躥起,急邁兩步,卻又停了下來,略作沉思,便緩緩地踱到門邊,並未往外看,就將門掩上了,然後走回自己的臥室。
他絕對相信,她終究會投到他的懷抱中來的,並且為期不遠——說不准她會馬上折回來敲他的門······原先她那驀然一亮的眼睛,並沒有逃過他那鷹梟樣犀利的眼神:「到時候,她會溫順的······好肥好美的一塊肥肉!咬一口肯定滿嘴流油,嘻嘻!」他為自己絕妙的比喻和想像力所陶然。
站在戶外黑暗中的唐銀朵,見他竟是這麼一番出乎意料的表現,不由地悒悒地不知所措了。她以為即令他不像一般的男人那樣驚毛驚須地攆將過來,也應該猴急樣躥到門邊,失魂樣呆望半天,至少也應該······
「難道是自己失算了嗎?或是自己的魅力或是吸引力還不夠?」她問自己的問題,透顯出底氣的不足:「不!」她馬上又肯定地否定了自己的擔心。那天在村道上,他那色迷迷的眼神,她記憶猶新:「我還沒有見過不吃屎的狗!在這條餓狗眼裡,我縱然是坨屎,就不信餓極的他,不啃兩口······」她很自信地點了點頭,她準備繼續揣摹他如此用心的意旨何在:「他是算定了我會求他,然後自動爬上他的床!哼!他媽媽的——xx!見你娘的鬼去。老娘索性省卻一單大生意不做,會死人?!老娘雖賤,也知道賤是賣給錢的!而對你鄒凱鐵,你縱然用金轎來抬我,也不買你的帳,老娘不弄你個『權』、『錢』兼得,嘿嘿!龜兒呀!就儘管做你那鬼樣字去!不叫你騷狗牯樣,舔老娘的腳丫丫,我朝都不朝你······」她想著,循著依稀可辯的路徑,往家裡走去。